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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曼佗罗之泪 ...

  •   十五年后
      按照惯例,公主们从小就得学习术法及剑道,由大祭司兼任师父,在扶柳亭学法练道。
      此代的大祭司是穆焱淼。用占星师的口吻来讲就是大火,大水,大祭司。这是另一种极端的预言,要么是盛事的象征,要么,便是大灾大难预兆。可大祭司是先王定的,除非此代的大祭司身亡,不然,就无法更换。而此代的大祭司偏又是个学识渊博,灵力高强,爱国爱民的侠义之士,且莫说百姓的拥戴,这么一个无懈可击的人,又有谁,会相信是一个灾祸的预兆呢?
      此时的扶柳亭……
      飘零公主正在练剑,堂主葛莞颜和大祭司穆焱淼坐在石几旁品茶交谈,望着远处的飘零。
      “焱淼,你说飘零这孩子,武功近来可有长进?”莞颜轻轻拿起一旁碧绿的茶盏,小啜一口,以一种堂主质问臣子的威严口气道。
      “当然……”穆焱淼战战兢兢地答道,一面克制着自己的饿紧张,不让堂主看出破绽。汗水涔涔地滴下,将刻在青石板上的梵语氤氲开来。
      扶柳亭的那头,15岁的飘零右手握着秀泉剑,左手拿着棒棒堂堂主密传的剑术秘籍,欲习那招“八门定星术”。汗珠,淋漓地自她的额角流下,又风干。一不小心,剑从左侧滑过,鲜血自手臂上端喷薄而出。站在一旁待命的侍女秋漪澜连忙上前用纱布帮她包扎,又用毛巾细细擦去额上的汗珠儿。
      “谢谢漪澜姐姐。”飘零学侍婢一样作了个揖,调皮地说道。
      秋漪澜连忙扶起她说:“我的公主啊,您别损我啊,万一被堂主和祭司大人看见了,奴婢还怎么混那!”
      飘零笑嘻嘻地说:“他们若是敢罚你,我就跟他们急。”
      “真受不了你,”秋漪澜爱怜地抚摸着飘零的头,“以后要小心些哦,万万不可伤了身体。”
      飘零急忙立起来,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是。谨遵漪澜大人教诲。”
      而石几旁……
      “焱淼,你怎么竟教她些治疗与辅助之术啊?”葛飘零这时才发现。
      “……,辅助之术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在战斗中起到极好的防御及自救效果。”穆焱淼伸出一只手来擦擦汗珠,暗暗祈祷不要被堂主识破自己的谎言。
      “不是吧?焱淼,今日你怎么畏畏缩缩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料堂主不吃这一套。
      “属下,属下不敢讲。”焱淼仍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岂料……“但说无妨。”堂主仍在逼问。那声音虽然温和,却不怒自威,带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意味。
      焱淼作了下深呼吸,豁出去了,用手一掠衣袂,跪倒在地,用颤抖的声音禀告堂主:“属下无能,请堂主恕罪。”
      一粒粒汗珠,顺着他的额角,自脸颊滑落,他的嘴唇抽蓄地抖动,透出暗紫的色彩。
      公主,原谅我,属下再也无法保护你了,下面的路,请您自己走吧!
      “快起来,”莞颜伸手拉起匍匐在地的焱淼,“怎么啦?”
      “属下无能,已将所有会的术法与剑道全部授给公主。”
      “什么!!”葛莞颜大惊。
      穆焱淼仍是跪着,不敢抬头:“堂主恕罪。”
      思忖良久,葛莞颜只得叹息道:“哎,算了,反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母皇,你们在说什么呀?”飘零练好剑法,走上亭子。
      “没什么。”莞颜立即换了副温和的态度。
      “呀!这不是崂山茶叶吗?”一贯爱好品茶的飘零眼眸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惊喜与好奇。
      “是前些日子庐山太守进贡的。”大祭司穆焱淼立即答道。
      飘零哀求:“母皇,我好想尝尝。”
      “你这丫头,就是嘴搀。”葛莞颜怒斥中带有几分道不明的爱怜与宠溺只情。
      “嘻嘻,我知道母皇最好啦!”飘零喜不自禁。
      “那就当是你练功进步,母皇赐给你的。”葛莞颜随意找了个借口。
      急于品茶的飘零即刻说:“多谢母皇,儿臣告退。”
      “多么美好的一天。呵呵,崂山茶叶,嘻嘻,听说那可是全境最清新的茶啊!”她哼着小曲儿,手舞足蹈地跳回寝宫了。
      而扶柳亭……
      “堂主,您不必担忧,公主天赋这么高,又刻苦学习,不会有事的。在她12岁那年,曾赤手空拳打败了180个围攻她的禁卫军哪!”
      “但愿如此,”莞颜叹了口气,“她可是这代唯一有高贵血统的堂仙了,希望她顺顺利利,不要像她那几个姐姐一样。”
      “会的。她该尽早前往糖灵阁,学习最高术法,老臣为她祈福。”

      零凌轩
      “漪澜姐姐,叫灵潇姐姐和寻羿哥哥一起来品茶,好不好?”飘零笑呵呵地看着秋漪澜,眼中折射出太阳的光辉,活像落入人间的小天使。
      “好好好,我们飘零真是好,什么好事都想着别人。”漪澜收拾好日常衣物,起身道,“还是千方百计折腾你姐姐我呢?”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嘛。”飘零急忙辩解。
      “是是是,公主殿下当然是最好的,都是奴婢的过错。”漪澜装起男腔,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哎呀,漪澜姐姐,你又欺负我!”飘零撅起小嘴,故作忿忿道。
      “是谁那么大胆,敢欺负我们小飘零?”莫灵潇掀起叮冬作响的珠帘,走了进来。
      秋漪澜忙行了个礼,莫灵潇也回了个礼。
      “你们在说什么呢?”莫灵潇仍像往常那样,连说话时也板着个脸,一手握紧佩剑,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她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淡淡的月牙眉,狭长的丹凤眼,薄薄的嘴唇,浅浅的装束,勾勒出一个清纯可人的形象。而她天生有一种贵族的气质,棒棒堂中即便是堂主也很少敢招惹她。
      “灵潇姐姐,你来得正好,漪澜姐姐她欺负我!”飘零找准机会告了一状。
      “哦?”莫灵潇眉头一扬,看着脸上有淡淡红晕的秋漪澜,“你道说说,她怎么就欺负你了?”
      “别说闲话,出大事啦!”南宫寻羿气喘吁吁地闯入,拿起刚泡好的崂山茶叶就往喉咙里灌,莫灵潇连忙帮他捶背,避免呛着。
      飘零急切地问:“出什么事啦?我要听!寻羿哥哥你快讲啦!”
      刚喝好茶水的南宫寻羿又把一口茶叶喷出,秋漪澜生气地责备他:“喂,我刚刚擦好的地!”
      南宫寻羿急忙陪个不是,接过秋漪澜手中的抹布,擦起了地。
      飘零也急了,忙追问:“到底怎么了?”
      南宫寻羿这才想起刚才要说的话,抬头对众人说:“我刚才听到堂主对祭司大人说……”
      “说什么?”大家一起问,连一向以冷静稳重著称的莫灵潇也耐不住性子。
      “他们在商议送飘零去糖灵阁的事!”南宫寻羿终于将话说完了。
      “什么?”灵潇和漪澜大叫起来。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南宫寻羿发现众人的疑虑连忙解释说。
      漪澜抱住飘零,嚷道:“我才不准飘零去那个鬼地方呢。”
      莫灵潇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不是你不准就行的,堂主下的令不可更改。”
      “我去找堂主!”秋漪澜扔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飘零仍旧立在那里发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哎,走吧,让她自己静一会吧。”南宫寻羿拉起莫灵潇的手,退出了糖灵阁。
      一切来得太突如其来,又在意料之中。
      “不……不会的,”飘零用手捂住脸,喑哑地哭泣起来,“我不要去那个地方。”
      一想起这些,就让年纪轻轻的飘零觉得极其可怖。那是个噩耗,是一切棒棒堂中人闻之色变的□□。
      历代来,每任堂主都是经过严格的筛选而定的最最优秀的糖仙。这个“优秀”,指的不啻为武学及术法的修为高,还需要随机应变的能力、敏锐的直觉及异于常人的智慧,更重要的是,即使拿到《糖术最高境界之笑傲黄泉》,如果没有通过上祖规定的考验,也会如那些筛选没通过的子嗣一样,只有一种结局——死!
      权位的争夺是可怕的,多少人曾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挑战坐镇人,有些因往常日日修炼武学而侥幸胜出者,也多半因分心而导致走火入魔,死于非命。糖术的最高境界每代只有一个神裔能全部融会贯通,并以其融入自己体内,做堂主,掌管棒棒堂。
      而这一带的筛选比往常更为残酷,听侥幸逃回的护法们说,这次的筛选人,武功高深莫测,3个公主与2个王子都曾败在他的手下。
      “不,我必须去,”飘零喃喃自语,“我是母皇唯一的期望,我不入地狱,更待何人?为了母皇,为了棒棒堂,我一定要去!”
      “是吗?你真的要去?你又不想成为王,逃走不是上策?”暝暝之中,有个声音在诱导她,“和泫泪一起走,走得越远越好。”
      “不……不!”飘零大叫起来,双手捂住耳朵,使劲摇头,全然不顾那些珍贵得古董花瓶杂碎在地,“我不要听你的!棒棒堂必须要有一个主宰一切的人。一切终究还是来了,这就是命!”
      “是吗?”那个来自体内的声音似在嘲笑她,“飘零公主也相信宿命吗?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如果去了糖灵阁,结果会是……”
      “我不听不听,”飘零几欲哭出来,“糖神的命令不可违背。”
      “神裔必须以这种残酷的筛选方式来选出最强大的堂主来操控棒棒堂这个千年古国,难道你就不想改变吗?”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闻声赶来的小丫鬟们一面用丝帕不停地擦着飘零溢出额头的冷汗,一面欲唤醒再次陷入混沌中的公主。
      “没……没事了。”葛飘零终于清醒过来,“给我倒杯茶。”
      “是,”一个丫头忙倒杯茶,递予飘零,“公主请用茶。”另一个丫头过来轻捶飘零的背,说“公主小心呛着。”
      “怎么了?”司徒桓曦卷帘而入,“公主又发病了?”
      “是。”丫鬟们回答。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退下吧。” 司徒桓曦命令众人。
      “是。”丫鬟们小心翼翼地下去了。
      “公主,” 司徒桓曦关心地问,“您还好吧?”
      “没事,”飘零强作笑颜,“你不是执行任务去了吗?”
      “任务执行完毕了。”司徒桓曦回答,“要是漪澜在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对了,她去哪儿了?你发病都不见她的人影?”
      * * *

      先贴到这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曼佗罗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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