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可是有五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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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是亲眼看到莫束进了这间房的，现在面对一脸不耐的陆广书，虽然尴尬但又不能恶语相向。毕竟是美人弟弟，他强颜欢笑：“对，我是来找莫先生的。”
陆广书凝视着他，眼神深不可测，突然恶劣地笑笑。故意把房间门拉得更大：“我哥和我一起睡下了，你要进来看看吗？”
舒年赶紧往后退几步，他可是找前台问过了，这两兄弟定了两间房。这小崽子就是故意框他。“那太失礼了，抱歉。”抬脚就走。
陆广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点惋惜但不多：“你真不看看嘛，慢走不送哈。”
没走几步，陆广书的惊呼响起：“哥，你怎么过来了。”
莫束也不想啊，他只想睡觉。可是听觉太敏锐，一听到有人喊自己就起来了。还好开门时陆广书已经换上惯用的微笑迎上去，他不想吓到得来不易的哥哥。
舒年回头，看到他惺忪睡眼下垂，怀里搂着条油光水滑的小狗。又是慵懒的美。但陆广书就在旁边，上前搭讪是不可能的了。只得遗憾地走开。
莫束不知道刚刚这里还有过一场交锋，眯着眼看陆广书：“我听见你在喊我？”
“是啊，我房间太黑了，害怕。”陆广书从善如流道。
“……有别的事吗？”这位祖宗逗狗一样慢慢虐杀盛家两兄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莫束非常怀疑这就是临时拉来的借口。
陆广书又要搂走莫白，这狗他哪哪都看不顺眼，居然还敢在他哥怀里理所应当趴着，狗胆包天!
莫白突发恶疾，抽搐着从莫束怀里滚到地上，顺势滚进莫束房间。陆广书只来得及揪一把尾巴末梢，十分遗憾地看着门口。
“哥，我们能不能一起睡嘛。”他实在没逗留的理由了，可一想到舒年那厮就牙痒，干脆对莫束撒娇。
“噗。”莫束失笑，虽然一起睡没什么，毕竟是弟弟。“那我们定两间房不是亏大了？这房间这么贵。”
“也没有多贵吧……”陆广书说“算了算了，我头发又长长了，我讨厌长发。哥你帮我修一下呗。”
莫束看着他的狼尾还没及肩，不是很懂长发的含义。但是答应了：“去你房间，我帮你看看。”
陆广书闻言嘴角上扬，在他哥看不见的角度眼睛流露出计谋得逞的光。
…………
房间里调成柔和的昏黄光线，十分适合睡觉但不适合看头发。因为陆广书说光线太亮刺痛他的眼睛。莫束坐在床边，他嘿咻嘿咻搬来个小板凳坐莫束面前。又忍着固魂石排斥外人的冰冷把它从哥的床上捞过来，塞进莫束怀里。说哥不能着凉了。然后才肯坐下让莫束看头发。
莫束看了半天也只敢把狼尾尾部剪短一点点。他其实很困了，拿着小刀的手全凭意志顽强才没乱抖。为了弟弟不被自己在脖子上划拉两下。他也是强行撑着眼皮修理陆广书的头发。
左边还有一缕没剪到……怎么一缕变两缕……三缕……眼睛好花。为什么一下这么困。
陆广书在前面偷偷散发神力，神力被莫束怀里固魂石吸收，转化成宜人的暖流钻进莫束四肢百骸，让他精神都开始松弛。最后莫束不敌睡觉的诱惑，眼睛合上，身体也后仰，直接躺在床上。彻底睡着了。
陆广书听到身后动静，大喜，转身把他哥一整个都轻轻搬到床中央。自己蹑手蹑脚关了灯。在黑暗中执拗地看着莫束侧脸，再次无声重申：
“你是我的哥哥。”
“你是主神的子民而非信徒。我愿意把你当做哥哥。我们才是一类人。”
哥哥不像上一个，听到他的动静就要往床底钻。他在我身边很安心，现在就在我身边睡着了。我也没有浪费钱，另一间房里有条傻狗占地，不算浪费。
可是转念一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哥哥。有些讨厌的人却都往上凑，就很不舒服。尤其今天晚上舒年捧着玫瑰花敲错门的窘迫样非常刺眼，陆广书那时脸上笑容消失不说，心里已经动了杀人的念头。怎么，都喜欢来抢是吗？
绝对不允许。哥哥不应该被这些人拖住脚，他只能和我是一类人。
内心的狂风浪潮再难平息，陆广书干脆坐在地上，赌气似的看着莫束。一夜未眠。
…………
莫束睁开眼，有固魂石在手，昨晚的睡眠质量那是杠杠的。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着床头展柜里的隐狼皮。突然坐起身：这是广书的房间？我不是在给他剪头发吗!？怎么就睡着了？？
房门恰好被推开，陆广书端着早餐进来：“哥，你醒啦。旅馆提供早餐，我就下去端了两份上来。一起吃吧。”
“昨天忘了说，你剪的长度正好。谢谢哥!”
莫束默默看了眼他的头发，确定没看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嗯。”
“那个……”莫束有点头疼“我昨晚就直接睡着了？”
“是啊，我看你困得不行。就没叫你。”陆广书很懂事地补充“我没有浪费钱哟，我去你房间睡觉了。那屋子没空着。”确实没撒谎，莫白在里面睡了一宿，确实没空着，好歹有条狗。
为了证实说话的真实性，他特地把莫白抱过来，说：“我昨晚在那边睡觉对不对？”
莫白忙不迭点头。幼崽形态的隐狼原本就萌，快速点头就显得蠢萌了。莫束把它抱过来撸毛，不疑有他。
隐狼在陆广书的注视下也不敢动。认命地看着莫束的手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
家人们谁懂啊，大早上被陆广书大魔王一脚踹醒逼着做口供就算了，那混蛋还把边上的床倒腾两下假装有人睡过。这会儿被莫束撸毛还死盯着看，还要不要狼活了!
莫束慢吞吞把早饭吃了，不顾陆广书“隐狼不用吃饭”的反对给它也喂了东西吃。这才下楼把房退了。
就在退房等待间隙，他余光里看到有人走来，转头看到穿戴绅士整齐的舒年。陆广书上前一步挡住舒年的视线。半阴不阳地问：“舒先生有何贵干？”
舒年用包容小孩无理取闹的宽容回答：“小兄弟，我来找你哥商量点事情。”
这态度让陆广书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满，也不愿意让步。他来商量什么事?大晚上拿着玫瑰花敲房门那种事?莫束哭笑不得，在舒年示意下走到旅馆大堂。
舒年隐晦地回头看了陆广书一眼，正色对莫束说：“莫先生，请相信我对您没有恶意。我是一位喜爱收集完美物品的商人，莫先生让我非常感兴趣。所以对您有意交好。”
他就这么直接地说了：“莫先生真是我以往从未见过的绝美造物，我希望能够做点什么留下如此完美的脸。当然，不是其他意思，只是希望找一位画师画下来。我也能够为此做出补偿。”
“两位来此，应该都是为了今晚的拍卖会吧?”舒年问。
莫束点点头，等他的下文。
“是这样。”舒年意料之中地笑笑“鄙人经商多年，在‘云端之下’还算有点地位。而且是从‘云端之上’自愿下来的，所以不用怀疑我的能力。”
他把“云端之上”咬的较重，因为“云端之上”的天生就比“云端之下”要高贵。但莫束却很淡然，并没有什么反应。开玩笑，陆广书还不是“云端之上”的人。
舒年有点疑惑，但继续说下去：“我可以提供您二位在拍卖会的贵宾席，以及，五百万的拍卖金额支持。”
五百万，原主把房子和自己一起卖了都不一定能凑出这个数字。而他还是“云端之下”家境较好的一类人。由此可见舒年的诚心。
只是把脸画下来，又不是把自己卖了。这五百万是哪里来的好事!?
莫束说：“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找画师呢?”
舒年以为莫束会假意拒绝一下再接受，毕竟大多数美人都会持美而骄这样子。这么爽快接受的还不太习惯：“……啊，这个不急。等拍卖会结束吧。”
莫束毫不犹豫同意了，虽然他对钱的了解仅停留在“可以交换各种东西”，但知道这东西还是多多益善。
…………
“五百万。”陆广书不满道“哥你就同意他了。”
“我觉得已经很多了。难道不是吗?”莫束说。
陆广书说：“可咱又不差那点钱啊，我们家有的是钱。啊……好像确实没说过，我之前在‘云端之上’，五百万就是零花钱那点数目。哥哥缺钱了吗?我可以给啊。”他顺手摸出一个储物袋，金丝描边面绣彩云。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都是钱，储物袋上粗暴地标了“三千万”。瞧陆广书那不在意的样子，莫束还以为他随手丢来了个纸团。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吗?莫束麻了。
“而且。”陆广书不认为舒年有和哥哥谈条件的能力“舒年是谁啊，我在‘云端之上’都没听说过这号人。别不是在‘云端之上’混不下去了才下来的吧。很有可能啊。”
“好了，拿五百万当零花钱的小祖宗。”莫束温声道“你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收入这么吓人，是干坏事的我就不要你了啊。”
陆广书立刻可怜巴巴地说：“我错了，其实我就是‘云端之上’一位朴素平常憋屈的打工人。从来安分遵守规则，这三千万是我攒了大半辈子才……”编不下去了，他停住。
莫束帮他补充胡说八道：“是你攒了大半辈子用来买房娶妻生子的老本。”
陆广书高兴地点头：“对!是这样!”
莫束笑着摇摇头，这小子装傻时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就要把储物袋塞回陆广书手中。陆广书却不要。
他眼神坚定，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些钱不值一提，我哥哥值得最好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主神给子民的赐福是无价之宝，我给再多的保身物都不及它。那只能送点主神送不了的。哥哥就收下吧。”
“毕竟我就只有你一个哥哥啦。”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可是有五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