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穿越之后我裂开了》无悔守护

8、失控的阿治

　　再次看到547时，赛诺和提纳里可以明显看到那张本就病弱的脸又苍白了几分。
　　“这次你先别说话。”提纳里先发制人，再从挎包里掏出笔和纸，放到547的手下，“有什么想说的，就写下来吧。”
　　“首先，你的名字是？”
　　547眨了眨眼，拿起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啊啊，果然是没有见过的文字呢。”提纳里拿起纸，看着上面的方块字，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耳朵。
　　若是他能看懂的话，便能知道547写的便是一个单字“治”。
　　“看来还得教他说话写字才行啊，这样下去连正常交流都做不到。”提纳里摊了摊手。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赛诺默默地盯着提纳里。
　　“……你看着我干嘛。”
　　“我是风纪官，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
　　“就拜托我了。”提纳里接了下去，无奈地扶额，“你就庆幸我现在还在须弥城吧，等到我去化城郭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你已经决定了？”
　　“嗯。”提纳里的耳朵颤了颤，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比起在须弥城做学问，我果然还是更喜欢贴近大自然，去解决雨林中的种种问题，巡林员再合适不过了。”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如今不过是在自己的挚友面前说出来罢了。
　　“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坚持下去。”赛诺点了点头。
　　“所以在前往化城郭报道前，我还有时间帮你看着这孩子，那之后呢？你又老是需要出外勤，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吧。”提纳里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547，这就是一副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样子。
　　547的嘴角不自觉地一撇，一双透蓝色的眼中满是不服气。
　　提纳里敏锐地发现了547的小情绪，安慰道，“我是觉得有人陪着你更好，没有其他的意思哦。”
　　说完，还将尾巴放到547的手上，孩子已经盯了好久了。
　　“想不想摸摸我的尾巴呀？”
　　547看着那油光水滑的尾巴，无视了身体各种传来了的疼痛，轻轻地摸了摸。
　　……好软。
　　被提纳里问住的赛诺僵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事实上几年后他还将拯救另一个孩子，又把她交给了提纳里照顾。
　　“老……老师他应该有空吧？”赛诺心虚地说道。
　　“居勒什前辈最近有个高难的课题。”提纳里幽幽地说道。
　　赛诺沉默了。
　　“原来你完全没……啊！”提纳里说到一半，就因为尾巴毛被扯痛呼了一声。
　　547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一撮毛。
　　尾巴居然是真的吗？
　　他看向提纳里，眼中浮现出歉意，要不是这些人都听不懂自己的话，他肯定会出声道歉的。
　　提纳里心疼地抱住自己秃了一小块的尾巴，但看到露出内疚表情的547，倒也不忍心训斥他，只得干巴巴地说道：“下次不许揪我的毛了。”
　　“对不起。”这下就算提纳里听不懂，547也必须说出来，不然他晚上睡觉都会满脑子我真该死啊。
　　语言虽然不相通，但情绪是相通的，提纳里还是get到了547的意思。
　　“没事，我没生气，你还是别说话了。”即使如此，提纳里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原本漂亮的尾巴上突兀地缺了一撮毛……再次心疼自己几秒。
　　最终赛诺还是没想好要如何安顿547，提纳里倒是答应在他成为巡林员前照顾547一阵子，但一旦他前往化城郭，显然也抽不开时间了。
　　随后的几天，提纳里几乎是天天来健康之家看望547，还带来了专门给小孩子启蒙的书籍，可不要小瞧它们，单看认字的功能性来说，这些可是专业的。
　　至于赛诺……忙碌的大风纪官当然又有案子了。提纳里说着话的时候微笑着，背后仿佛有朵朵黑莲花绽放。
　　惹不起……547就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书上。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掌握的提瓦特语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一天，他看着提纳里，说出了第一句提瓦特语，“我叫治。”
　　“治？这就是你的名字吗，很好听。”提纳里激动地睁大眼睛，随后露出高兴的笑容，“我能叫你阿治吗？”
　　“好。”阿治说道。
　　“等等，你的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提纳里发现了阿治脖子上又开始流血了，怀疑地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偷偷练习了？”
　　阿治心虚地别过眼，不说话，反正他都已经熟悉疼痛的感觉了，脖子上的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
　　“嗯？”提纳里眯起眼，一只腿支在床上，捧住了阿治的脸，轻轻地靠近，小心不压到他的伤处，“别把自己的伤不当一回事，现在不好好休养，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缩短到近乎零的地步，阿治都可以闻到提纳里身上淡淡的精油香，但对于他的说法，阿治心里还是不以为然，可面对提纳里的关心，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提纳里这才放开阿治，但在下床背对阿治后，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提纳里发现阿治对自己的身体十分不看重，明明在被抢救时是那么强烈地想要活下来，但在清醒过来后，却又对自己的残破的身体一点都不珍视。
　　巡林员的申请已经交上去了，以自己的履历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得去化城郭报道，但他又很放心不下阿治如今的情况。
　　赛诺那个家伙，风纪官的工作还不稳定，怎么可能照顾得好阿治啊。
　　阿治看着提纳里离去的背影，蓝眸某一瞬间被金光所覆盖，他其实能明白提纳里的担忧，但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其实早有预案，自然愈合已经完全没用了，但若是以机械代替那些脆弱的关节……
　　不过提纳里虽然代替好友照顾这个孩子，但他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
　　提纳里叹了口气，今天他刚刚收到巡林员那里的面试邀请，顺利通过的话，就可以直接上岗了，“我去化城郭的话，谁来照顾你啊。”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阿治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
　　“你……唉。”提纳里看着阿治，阿治确实很乖，但前提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作为生论派的优秀学员，提纳里还是很了解人体的反应的，好多次阿治活动身体的时候，都能看出他的肌肉在不自觉地抽动，但那张脸上却是平静如水，仿佛那些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存在似的。
　　“你们两个相处的很好啊。”赛诺走进房间，就看到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你可算是回来了。”提纳里见是赛诺，无语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阿治则闭上了嘴，与相处多日的提纳里比起来，他和赛诺并不熟悉。
　　“身体如何？”赛诺放柔了声音说道。
　　阿治盯着赛诺看了一会，把这位铁面无私的风纪官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才说道，“还好。”
　　他的声音还是干涩又沙哑，着实算不上好听，但至少那道脖子上的狰狞伤口愈合得不错，不会再说着说着就咳血了。
　　“那就行。”
　　这一问一答后，两人就尬住了，赛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阿治相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提纳里。
　　提纳里又想冲赛诺翻白眼了，他说道：“你不是想问阿治些什么，问啊。”
　　“嗯，对。”赛诺坐到阿治床边，把手支在腿上，托着下巴，说道，“阿治是吧，我想了解你之前的事，如果有任何不想回忆的情节，不回答也关系。”
　　虽然记得阿治是受害者，但进入工作模式的赛诺还是下意识地严肃起来。
　　“……我的记忆很模糊，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阿治的脸上满是迷茫。
　　并不是敷衍赛诺，他的脑子确实是一片空白，他记得自己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人，然后就被抓到了实验室里，电击，刀割，鞭打……一群看不清面容的黑影围着他，哭嚎和泪水只能引来更多的伤痛，所以他学会了忍耐。
　　“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头发被抓起，发根被扯得生疼，“既然如此，就别说话了。”
　　后来就是脖子上的一刀，鲜血倒灌进喉咙几乎令人窒息，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死。
　　“对了，给他打上个标记吧。”黑影愉悦地说道，拿起傍边烧的通红的烙铁，“就在脸上，如何？”
　　“啊！！！”阿治瞳孔放大，双手捧住自己的脸，留下几道抓痕，被烙下数字的伤疤直接被扣出了血，“不要靠近我！”
　　“阿治！”赛诺和提纳里连忙扑上去，压住他，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冷静下来！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不，不，放开我！”阿治嘶吼道，他已然陷入了过去的梦魇，他的眼前是一片血红，以及狞笑的黑影。
　　明明先前还断手断脚，但他此时的力气却大得可怕，提纳里和赛诺两个人都几乎摁不住他，但阿治这么做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身体各种的伤口开始崩裂，血水不断渗出，再次将洁白的绷带染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提纳里眼睁睁地看着阿治糟蹋自己的身体，担心再这样下去阿治会坚持不住。
　　“我来。”赛诺一个手刀敲在阿治颈后。
　　阿治挣扎的动作一顿，随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总算是安分了。”提纳里从床上下来，才发觉自己的衣服上全是阿治的血，顿时满脸无奈地甩了甩手，“我去叫扎卡里亚医生来，不开玩笑啊赛诺，你这次绝对上扎卡里亚医生的黑名单了。”
　　等到扎卡里亚匆匆赶来，赛诺不出意料地又被赶出去了，对此赛诺自己也很无奈。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赛诺失落地说道。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这件事真的急不来，这下好了，阿治的情况又恶化了。”提纳里的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嗯……我会等到他彻底好了之后，再问这件事。”赛诺也是听劝的，实在是被阿治爆发后的伤势给吓到了。
　　“本来是想找你谈谈我去化城郭后，阿治要怎么办的，现在的话……他还愿意亲近你就算好了。”提纳里摊了摊手。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阿治跟我一起去化城郭算了。”提纳里也没办法。
　　“总不能这么一直麻烦你。”赛诺是知道提纳里的理想的，若是因为阿治的事耽误了提纳里的前途，无论是他，还是阿治恐怕内心都会惶恐不安的。
　　“不是，你把我当什么了。”提纳里佯怒道，“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我怎么可能不帮忙，至于会不会影响我巡林员的工作，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是吧？”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赛诺还真没想那么多。
　　“不是我说你，赛诺，你别每次来都刺激病人。”扎卡里亚推门而出，疲惫地说道。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赛诺认真地说道。
　　“最好如此。”扎卡里亚拿手帕擦了擦自己的额角。
　　“那阿治他……”提纳里小心地问道。
　　“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阿治的身体状况非常诡异，他比一般人更脆弱，也更容易受伤，但好的却很快。就他刚来那伤势，我都以为风纪官们给我送来一具尸体，结果这才几个星期就可以起身说话了。”扎卡里亚说着阿治身上的诡异之处。
　　“如何，问出什么来了吗？”他对阿治为何会变成这样也十分好奇。
　　“他对被抓到实验室前的记忆都非常模糊，可以说完全记不清了，至于在实验室里遭遇了什么，我们也看到了。”赛诺说道。
　　“实验品吗……”扎卡里亚看着赛诺，叹了口气，他算得上当初知情人，所以对赛诺急切地想要找到那个不知名的实验室的心情非常理解。
　　“都不知道做出这一切的人是怎么想的。”
　　“因为实验品没有人权，所以被如何对待都没关系。”赛诺冷冷地说道，他至今记得那些实验人员看待自己的冰冷眼神，仿佛他不是和他们一样鲜活的人类，而是一只可以随意摆布的小白鼠。
　　“是我太着急了。”赛诺看向禁闭的病房，似乎可以看到少年惨白的脸颊，“我会一直对他保持耐心的。”
　　“这样就好了，等阿治醒来，试着跟他轻松地相处一会如何？”提纳里拍了拍赛诺的肩，“别让他对你产生心理阴影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