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穿越之后我裂开了》无悔守护

31、失控的力量

　　“阿贝……多先生……”
　　发现两人没跟上来绕回来找的安柏目瞪口呆地看着暗处相拥的两人。
　　明明阿治比阿贝多更矮小，却已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搂住了少年体型的年长者。
　　像是听到了安柏的声音，埋在阿贝多肩头的阿治抬起眼，蓝眸深邃晦暗，就像酝酿着暴雨的阴天，光是注视着都仿佛要被吞没一般。
　　察觉到那是安柏后，那份刺骨的杀意才被收敛了起来。
　　“怎么了？”阿贝多扭头看向安柏，他稍微推了推阿治，示意他放开自己。
　　阿治这次慢吞吞地松开了手，眼眸半掩，就像满足的大型猛兽，暂且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好……好可怕……
　　安柏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那……那边有马戏团表演，我就想问一下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看。”
　　“好啊。”阿贝多答应道，他微笑着问阿治，“阿治呢？”
　　“我无所谓。”将眼底的危险和疯狂尽数隐藏，出现在大家眼前的依旧是有些颓唐的机械少年。
　　经历了一个下午的相处，阿贝多发现阿治的食欲很低，尽管他本身不拒绝进食，但二者并不冲突，过量的食物会让他出现恶心的症状。
　　除去明显的身体上的伤痕，这些微小的细节也能突出很多问题，阿贝多默默地在心底拼凑出阿治的过往，这意味着他可能曾经被强迫进食，甚至被要求吃下腹的东西并不是普世意义上能吃的东西。
　　阿治要骗过生物专业的提纳里和审讯专精的赛诺可不容易呢，为了应付关于食物的话题，他会特地收集他人对食物的看法，然后在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大巴扎的攻略也是提前做好的。
　　不是不在于须弥的朋友们，还是太过在意了，阿治不愿意让他们意识到那个卑劣又肮脏的自己。
　　灯光聚焦于他，阿治下意识地抬起头，被刺眼的光芒照射得眯起了眼。
　　“恭喜这位先生，您被选中作为我们表演的特邀嘉宾！”舞台上的小丑激动地说道。
　　在观众们热情的欢呼声中，阿治皱起了眉。
　　“如果不乐意的话，你可以拒绝。”阿贝多开口道。
　　阿治眼眸微沉，“不用。”
　　“进入我们的魔术盒吧！”小丑做出夸张的欢迎手势，指向敞开的柜子。
　　阿治进入了柜子，小丑立即关上了柜门，一瞬间世界就暗了下来，所有的嘈杂都像被按下了降音键，阿治下意识地咬着下唇，黑暗的环境放大了这种不安感，狞笑声，鞭子声，电锯声……开始逐步占据了他的大脑。
　　随着小丑的倒计时，阿治感觉到了柜子被移动，灵敏的听力甚至让他听到了外面工作人员的对话。
　　“锁好盖子，放到舞台边上就可以了，对吧？”
　　“对，动作快点，可不要让观众发现了。”
　　阿治吐出一口气。
　　这只是表演，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是安全的……
　　“打开箱子——”
　　插满剑里的魔术箱里空无一人。
　　“本该遍体鳞伤的少年竟然神秘消失了！”小丑露出了夸张的惊讶表情。
　　“这是因为，我们已经把他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拉长了音调，“接下来，我们需要另一位嘉宾。”
　　小丑看向之前站在阿治身边的阿贝多，“这位先生，您是那个孩子的朋友吗？”
　　朋友？
　　阿贝多点了点头。
　　“那么……”小丑拉开帷幕，舞台的后方放满了箱子，“您认为这么多上锁的箱子，他在哪一个里面呢？”
　　随着在黑暗中沉寂的时间愈久，阿治的精神就愈发不安定，一双蓝眸明明灭灭，破碎又疯狂。
　　这种小小的解谜完全难不倒万能的阿贝多老师，他只是细心地观察了几秒地上灰尘的分布的情况，就锁定了最可疑的那个。
　　听着打开箱子的声音，阿治眼底的阴霾就越重。
　　“找到你了。”阿贝多嘴角微微勾起，看着蜷缩其中的阿治。
　　在看到阿贝多的那一刻，阿治紧绷的身体就略微放松了下来，晦暗的蓝眸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蒲公英……”阿治抬手接触因箱子打开的气流而飞在空中的小小蒲公英种子。
　　“找的真准！”
　　“配合得很精彩哦！”
　　台下的观众纷纷欢呼了起来。
　　“阿贝多先生真的好厉害，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安柏激动地说道。
　　“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安柏你来的话也能轻松做的到。”阿贝多看了周围一圈，并没有看到刚刚安柏身边的灰衣女孩，便问道，“你把那孩子送回去了吗？”
　　“柯莱吗？”提起这个安柏有些懊恼地揉揉头发，抱怨道：“哎呀，还不是凯亚前辈说什么有机关鸟在城里，情况紧急必须马上行动，不说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
　　说完，安柏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看来骑兵队长先生已经要对那个黑火案的凶手动手了啊。”阿治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那家伙……”阿治微皱起眉头，“是个要猜他每一个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用意的人。”
　　之前在与凯亚同行时，他就一直和赛诺打听关于自己的消息，骑士团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了凯亚时不时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探究的视线。
　　更何况，需要立刻动身的行动又何必来通知处于休假期间的安柏呢，直接自己动手不就好了，可见凯亚需要支开安柏，那么真相就很好理解了。
　　“他是在怀疑那个叫柯莱的孩子吗。”
　　阿贝多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还回想起丽萨找赛诺来的理由，“魔神残渣……我明白了。”
　　“嗯？你觉得那孩子身上有魔神残渣吗？”这方面的知识阿治并不是很清楚，教令院的收藏很多，但他也不是本本都看过了。
　　“我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这一块，但是魔神残渣确实可以寄宿在人体身上，取决于宿主的体质表现出不同的结果。”
　　两人三言两语就把柯莱的秘密扒的一干二净，和聪明人一起相处就是很愉快。
　　“这样，还真是奇妙啊。”阿治平静地感叹道。
　　“我还以为你会对此有所了解，据我所知，赛诺先生也是这一类人呢。”
　　阿贝多话音刚落，阿治就停下来脚步。
　　“这……这是什么意思？”
　　赛诺的过去在现在的教令院是明令禁止的，当初的资料早已销毁，除了一些知情人以外，教令院对沙漠人进行将神仪式的实验早已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教令院居然还干过这样的事……”阿治的眼中充满了厌恶，但他又想起赛诺为须弥兢兢业业工作的样子，呼出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的教令院没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的赛诺也不会为教令院工作下去。
　　只是……没想到赛诺竟然也有差不多被当成实验品的经历，怪不得他对自己这么上心……
　　阿治总算理解了赛诺的心思，一时间心里的一些小包袱都轻了不少，哪怕是同病相怜的怜惜对他来说都比毫无理由的同情来的更容易接受。
　　“赛诺先生确实是我见过的，与魔神残渣共生最好的一位，看来那位叫柯莱的孩子会是第二位。”阿贝多说道。
　　“可能也未必。”阿治想起了柯莱身上绑的严严实实的绷带。
　　“唔……看来你确实对此没有什么明确的认知呢。”阿贝多摇了摇头，却没有苛责阿治，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盲区，这很正常。
　　“魔神残渣会激化人心中的执念。内心负面情绪少的会变的精神不正常，而负面情绪多的会直接引爆，变得疯狂。魔神残渣所在的地方会吸引大量魔物，被深度侵蚀的人类会极度渴望生者的血肉。”阿贝多简单地说了几种魔神残渣的危害。
　　“所以我说赛诺和柯莱能保持这种共生的状态已经是个奇迹了。”他的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要是能知道他们抵御魔神残渣的原因就好了。”
　　“我想，现在就能一窥究竟了。”阿治看向不远处的城区上空升起的一道光芒。
　　偏僻的小巷处，凯亚已经把柯莱逼到了绝境。
　　“再怎么躲藏，你身边亲密的人最终都会发现——”凯亚向柯莱发射这冰锥，同时还用言语刺激着她。
　　原本就被脑子里呓语折磨的柯莱终于奔溃，她的身体上浮现出了一条黑紫色的大蛇，阴冷地凝视着凯亚。
　　“哦？终于现身了啊。”凯亚早有预料的样子，当他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他微勾起嘴角，“可别让我失望啊。”
　　柯莱撑在地面上的手指收紧，下一秒她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
　　凯亚睁大眼睛，他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出现到他的身后，他侧过头，一道冰墙在两人之间瞬间升起。
　　柯莱面无表情地举起拳头，黑炎在上面缠绕着，发出了破空的声音，仅仅是一击，凯亚的冰墙就被击碎。
　　被魔神残渣附身的柯莱，身体强度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乘着冰墙拖延的几秒，凯亚后退了几步，看到了被黑炎组成的大蛇缠绕着的柯莱。
　　“真是急性子啊你。”凯亚终于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如果让你的朋友看到了你这幅样子，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无需担心交给我吧，让我来碾碎这些苟活于世的家伙，一切都会轻松解决的——
　　……不对。
　　把这一切都毁灭吧！！！
　　这不是我……
　　伴随着柯莱意识的沉沦，凯亚也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压力。
　　灵敏的兔子也是时候找过来了吧……
　　躲过一道粘稠的黑炎，在空中来不及改变重心的凯亚被黑炎紧紧缠住了脖子。
　　杀了他！杀了他！
　　柯莱的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凯亚的神色却越来越痛苦。
　　几个小球突然滚到了两人脚下，喷出了大量灰烟，不仅熏人，竟然还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让人情不自禁地痛哭流涕。
　　柯莱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凯亚，这些气息被吸入鼻腔的那刻，顿时引起疼痛感，不断咳嗽的同时，眼泪也不断也往下流。
　　“唔……咳咳咳咳咳……”在其中的凯亚也躲不了这一招。
　　待到气味散的差不多，阿治和阿贝多才入了场。
　　看到泪流满面的两人，阿贝多不禁感叹道：“你做的□□非常有效。”
　　“嗯，确实，在我一个朋友的建议下，我往里面加了璃月的绝云椒椒。”阿治说道。
　　“我记得这是璃月的一项食物。”
　　“但从这个效果来看，显然很不错。”阿治想起了最初他只是想设计一款烟雾弹，但被一般路过的艾尔海森看到了后，便建议在烟雾中添加一些刺激性气味，直接倒放敌人，一了百了。
　　咳到胸腔都泛起疼痛的柯莱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透明的泪珠不断从她的眼眶滚落，打湿了脸颊处的绷带。
　　“杀了我。”女孩撕心裂肺地说道，“杀了我啊！”
　　阿治终于把眼神移到了柯莱身上，绿发的女孩此刻狼狈至极地跪趴在地上，紫眸中满是自我厌恶。
　　“抬起头。”阿治说道，“看着我。”
　　柯莱一愣，抬头看向他，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同样地缠满了绷带，由钢铁支撑的四肢。
　　“我大致能猜到你遭遇了什么。”阿治淡淡地说道，“很痛苦吧，我也一样，我曾经也想过一死了之，但……”他捂住胸口。
　　“你真的甘心吗？明明前面这么多折磨都挺过来了，就这样轻易地在这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柯莱抖了抖嘴唇，她不甘心啊！明明还没有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明明还没有向罪魁祸首复仇，明明……明明交到了安柏这样的好朋友……
　　原本撑着一口恶气的柯莱一下子泄了气，痛苦地说道，“但……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我无法控制这股力量，再……再这样下去，我会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