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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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全真站在治疗仪前，唐西成打开仪器，将探测臂绕在孟全真手腕上。
“将芯片给我。”
穆辛依言将芯片递给唐西城。这块芯片记录了过去十天内对孟全真的监测。
唐西城将芯片插入仪器中。
“情况如何？”宫乔问。
阵阵微弱的电流冲击过孟全真的身体。这一瞬间，孟全真想起穆辛说过的情况。
S级以上异变最终恢复到正常状态的觉醒者，自联邦历史有记录以来，登记在案的仅有六位。
而其余那些不幸遭遇S级以上异变，又没能恢复到正常状态的，下场无一例外都是在精神院中囚禁到死。
孟全真表面平静，实则一颗心砰砰直跳。治疗师随时可以将她判处死刑。要是她不能恢复，就只能被囚禁着度过余生了。
唐西城盯着仪器屏幕细看，从胸前口袋掏出眼镜布，擦拭眼镜。
从医三十多年，唐西城经历丰富，什么场面都见过。但是现在，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条曲线显示，异变七十二小时之后，你依旧陷入狂化，但是精神状态是清醒的。”唐西城点了点仪器屏幕上陡峭的曲线。
“是。”孟全真点头。
听到孟全真的话，唐西城脸色凝重。
“怎么回事？”宫乔皱眉。
“一般而言，现有医学条件下判定患者从异变中恢复正常的标准，一是看狂化值是否下降，二是看精神值是否恢复正常。这两样缺一不可。患者现在的情况是，精神值恢复正常，狂化值高。”
听到唐西城的解释，穆辛和宫乔脸色一变。宫乔这么多年见惯大风大浪，当下却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联邦是不可能放一个精神值恢复正常、但狂化值高的病人出来的。她只能被终身囚禁在观察院中。”唐西城接连叹气。
孟全真听明白了。这放在原来世界，就相当于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她心理恢复正常，思维、感觉、知觉、情感等方面与常人无碍，但是她的攻击力没有下降，她会随时攻击人。
这样的患者，精神病院怎么会放她出来？只要她仍被确认有攻击性，她就永远不可能逃脱那里。
“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宫乔喃喃，声音如死一般平静。
“这是狂化抑制剂。我先开几单，患者每日按时服用。但是，这抑制剂目前只对A级以下患者有效。”唐西城安慰道，“你的学生精神力等级很高，恢复能力强。说不定她能够慢慢地降低狂化值。”
这种安慰的话，听听就够了。
孟全真拿唐西城开好的单子，到药剂室开药。
人脸识别后，孟全真看见原身的账户里有一千万星币。
孟全真在星网上看过，一支营养液的价格差不多是十块星币。
看见账户上满满溢出来的零，孟全真忽然觉得心情好受了些。一千万星币，这可是整整一千万星币。她有一千万身家，她是有钱人。
这么多钱，要是能出观察院，够她在某个小星上从此安乐无忧一辈子了。
孟全真安慰自己。起码她还有钱。
正这样想着，机械人收银员忽道：“滴滴，您好，您一共购买十支狂化抑制剂，收您一千万星币，请核对账单。”
孟全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蹭蹭蹭几下，满满的账户余额不停滚动，最后停在“零”这个数据上。
。。。
孟全真心情复杂。早知道她就不要这十支狂化剂了，疗效还不是针对S级别以上异变的，还要这么多钱。
这医院明明可以抢钱，它还白送她十支药剂，真是感动。
操。没有自由就算了。钱也没有了。
孟全真怏怏地想。她的心在流血。
*
出医院大楼之后，孟全真瞬间被一堆闪光灯给包围。
联邦媒体们犹如无孔不入的苍蝇，迟迟未散。
而那位藤院的老师安以成，也如阴魂一般站在媒体镜头下，拈着鼠须，一副小人得志般的笑容。
“您好，安老师，我们来采访下，现在孟全真同学的诊断状况如何？她还能不能恢复正常？大家都很关注。”
先前的巨鲸媒体记者将话筒递给安以成。
安以成清了清嗓子。方才唐西成诊断孟全真的过程，他全程在监控室内看到了。看到宫乔脸色苍白，手指发抖，安以成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谁叫孟全真坏自己好事呢？
要不是孟全真从中作梗，给荆院分到了这么多财政拨款，导致藤院经费缩减，他安以成也不至于差点被查处贪污行贿的事实。
孟全真这个劣种，她死定了。
“感谢大家对孟全真同学的关注，遗憾的是，哪怕身怀超A级精神力，小孟同学也敌不过异变哪。她如今的狂化值非常之高，看来是好不了了。”安以成假惺惺道。
此话一出，就好像往一湖原本就不平静的深水里扔了一颗炸弹，现场陡然议论了起来。
“超A劣种孟全真异变不可逆，终身被囚”，这个消息放出来，活脱脱吸引人的眼球。
记者们仿佛看到了源源不断的流量。
这个报道发出之后，受众肯定很多。
对于天生就厌恶劣种的贵族而言，孟全真异变状态不可逆，精神力尽失，落选研究员，被退学回家，这是他们最渴望看到的结局。
其中更为狂热的阶级主义分子，更乐意看到孟全真这位“平民之光”的陨落，来证明平民天生就比贵族低贱。
“同学，请你说说，你对孟同学终身异变一事有何感想？”蓝鲸媒体在围观的群众中随意抽取一个人问了问题。
“就挺惨的吧。看来以后只能在观察院里搞菌菇种植了。”被媒体抽到的男生正好是先前的粉发男，他原本想大大地奚落孟全真一番，忽然想起孟全真那冷冷的一瞥，以及她放出的狠话，就把奚落的话收了回去。
“安老师，请你说说，您对孟同学终身异变一事又有何感想？”巨鲸媒体觉得粉发男生这句话不够劲爆，便又将话筒递给安以成。
安以成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胸。注视着镜头。
“劣种就是劣种。那些以为劣种能创造历史，书写历史的人，你们高兴得太早了。”
*
安以成话音刚落，“唰”地脸颊扫过一阵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在地上摔了一个大马趴，牙齿磕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连牙根都磕掉几块。
“不好，她异变了！！”
“安全员快来啊啊啊啊——”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孟全真脚踢安以成，一拳揍倒媒体镜头，还顺带着在哪位口出狂言的粉发男生背后狠狠一拍。
众人如鸟雀般退散。孟全真出手快准狠，终于让他们想起，她可是异变后的超A觉醒者。她是真的能一巴掌把人拍死的！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只有孟全真抬起脚，厚重的皮靴踩在安以成的脸上，缓缓用劲。
她脸上甚至还是笑盈盈的。
“我提醒过你们了，别惹我。”
惹她不爽了，她就发疯打人。方才她听到媒体对安以成的采访，只觉得内心情绪积压到了极点，拳头痒痒，超级想发泄出来。
她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快、来人！”安以成在地上挣扎。
霎时间，一群安全员将孟全真包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所有安全员都在高度紧张和戒备之中。
“不要开枪！她是清醒的！！！”宫乔尖叫了一声，她一拳下去，将安全员的枪口打歪。
“你们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正常的，她现在清醒得很，不会随便乱伤人。你们要是敢开枪射杀我的学生，我第一个跟你们没完。”
孟全真看着自己老师。宫乔护犊子的样子，像极了母豹。
“我现在很清醒。我就是看他不爽。”孟全真慢悠悠道。感受到脚下安以成在胡乱挣扎，孟全真好整以暇地碾了碾足尖，安以成急促地尖叫一声，如一只被人踩住尾巴的老鼠。
其实异变也挺爽的。狂化状态赋予了她超强的力量，变态一般的体能，可以随随便便将一个成年男人打倒。
打人的感觉就更爽了。
“够了。”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走过来，男人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额头宽阔，声音低沉。他身上一袭黑袍，只在左胸印着一个丝藤亡灵的图案。
他正是藤院的院长宰父天。
看到男人的一瞬，宫乔瞬间换了一张冷脸。“宰父天，管好你的手下。”
“是你的学生先踩住了我手下的脸。在我管教我的手下之前，请你的学生先把她的脚移开。”宰父天冷声。
“在我把脚移开之前，你的手下得先给我道歉。”孟全真笑意盈盈，一字一句道。她一双清若秋水的眸子缓缓扫过围观的吃瓜群众。
更令人吃惊的是，她那种理所应当藐视一切的气质，根本就不像一个来自无名星、被人人唾弃的劣种。
她脚踩在人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绝美的脸蛋上满是倨傲，透着不可一世之感，倒是像极了来自某个富裕星球、从小养尊处优，谁都不能招惹的的公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打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