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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有人说,生命中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上天故意让我们在对的时候,遇见错的人,等到痛过了,恨过了,再让我们遇到对的那个,彼时,却已经爱不起了。相爱的你们,随着一切冲动,激情,浪漫的消失,你对那个人的关心及牵挂也淡了,那么,他早到了,又如何。
      我们容易沉浸在现有的快乐里,久久陶醉不能自拔。有一天当这快乐突然消失时,我们茫然不知所措,甚至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然而,这只是开始。
      “你还真是逍遥啊,这么大个公司丢给我一个人,你可真是心疼你的儿子呀!”祺南还是对沈仲平没大没小的,在电话里也要调侃他一两句才罢休。“嗯嗯嗯,好的,瞧把你乐的,啰嗦死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啦,还有要好好照顾我的准母亲大人啊!”
      芸柯对这对父子的作风算是有了新的认识,高处不胜寒,他们,或者说他们这类人,在外面总要扮演精干的厉害角色,可在家人面前,他们却可以放下肩上沉重的包袱,做回他们自己。
      “怎么,沈叔叔要回来了么?”沈仲平上周突然去了巴黎,连声招呼都没有跟祺南打,就一个人兴匆匆的走掉了。整个公司,上到董事会,小到各部门,都翻遍了,都没他的影儿。问了家里的佣人,才看到一张简单的便条,上面只写着,“南,我去巴黎了,有事勿念,公司的事,你全权代理,几日便回。”
      仲平一声不响的走了人,祺南被赶鸭子上架,心里着实憋气,暗骂道,“这个死老头,不知道跑巴黎去干吗了?扔下个烂摊子给我收拾,当我是铁臂阿童木,神勇无敌啊!”
      一旁的芸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因为那天祺南恰好穿了一件铁臂阿童木的卡通衫,本来他这人,打死了也不会穿这种,用他的口气来说,就是超级弱智加土不拉几的衣服的。谁叫她惹恼了他的芸柯大小姐了呢?没办法啊,作为惩罚,某人硬着头皮,拉下了脸,穿了件红色的阿童木T 恤,看见芸柯刚瞧见自己喷笑了出来,他就猜到有多不伦不类了。
      更惨的是,那个死老头,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他接受芸柯惩罚的时候走。于是,那天,他算是彻底火红了一把。整个沈氏大楼的人,见到他的反映,出奇的相似,就是“啊,沈少爷!”(一下子吓住了,没敢认,谁叫今天的祺南这么惊为天人啊!), “哧——”(本来是要笑出来的,硬是憋住了,哎,真是可怜他的那些大兵小将们了。),“啊,沈少爷,今天的衣服不错!”。最糟糕的是,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还被不识时务的秘书拦在了门外,把他当做闲杂人等了。
      他那个恨啊,本来还想待在家里窝一天,躲过今天这一难的,现在老头子不在,自己又要独挑大梁,不来公司,还不乱了套啊。
      “哎,真是自作孽,命该此劫啊。想我沈祺南断然没有这般窝囊过,还在自己的下属面前。哎,只要明天不是整个公司的人,都效尤我这个穿衣风格,就感天谢地了!”祺南对着笑的前俯后仰的芸柯,一本正经道。
      没想到,芸柯倒笑的更加厉害了。
      他很莫名,看着她的笑,却安心了下来。
      也好,她很开心,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如今,沈仲平要回来了。
      祺南想到之前那几天非人的日子,就很来火,事务繁忙就算了,关键是自己冷不丁的遭受了公司员工异样的眼光好几天,估计别人都以为他受了什么打击,神经不正常了呢!
      芸柯看着若有所思的祺南,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沈叔叔回来了,不是正如你愿么?”说着还不时用种挑衅的眼光看着祺南,好像在说,你终于解脱了。
      祺南望了望芸柯笑的绯红的脸颊,“他带了个女人回来,好像叫什么文阿姨,他是这么说的,让我注意礼节什么的。这个老家伙,估计跑去巴黎,就是目的不纯。”
      芸柯笑了笑,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这么释然了,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沈叔叔,他都那么大了,肯定有他的原因的,我们小辈的,还是不要早下结论,妄加猜测的好。南,你还是把公司的事打理清楚,等他回来,好转接交差,也不枉你这么天的受苦受难了啊!”
      祺南的鼻子都青了,芸柯真是爱挑他的刺,“哎呀,我算是败给你这丫头了了。”
      沈仲平风风火火的从巴黎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做的文澜的女人。这是芸柯后来知道的事。
      那天,芸柯和纪名和受邀去了祺南的家里,为沈仲平接风洗尘,大家一起喝酒,谈笑,甚为融洽。
      突然屋角那架闲置了很久的钢琴,飘出了如轻灵流水般的悠扬乐声,芸柯听出,是爱的纪念。华美的音符,承载着爱的详和,如轻柔的丝绸,款款流动,又如轻曼的银光,徐徐绽开,在场的每一个听者都被挟裹其间,挥去所有的浮躁与欲念,过滤出生命本真的律动,心灵和谐的在这音乐的磁场中款款舞蹈。
      琴前,一位身着黑色晚礼服,优雅的女人,她修长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不断跃动。行云流水般流畅、清澈的音符从指尖流泻开来,最后叠漾在每个听者的心怀。
      芸柯莫名地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很温暖,它让她想起了某个星星夜晚,她躺在那个女人的怀抱里,嬉戏累了,静静地入睡。空气里馨香的花瓣飘落在她的脸庞,她蹙了蹙眉心,有点痒,那个女人察觉了,便用手温柔地拂去花,轻轻的吻在了她的脸颊。她笑了,嘴角咧开了漂亮的弧度。那是那个女人的呼出的气息,与周围的空气混合,掠过她两颊微热的肌肤,最后融化在她的心里。
      她不曾想过,那一切会成为回忆,这回忆还带上了痛。
      可是,这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她的琴曲这么让人触动,让她的心事先变得澄澈开来,接着又被她自己搅乱,浑浊不堪。
      曲终,芸柯探头看向了钢琴前那个徐徐站起的人儿,“轰!”只觉得大脑中一阵轰鸣,接着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是什么碎了么?
      那个女人,她竟然就是那个女人。
      名和应该早就发觉了吧,她看到他看过来的目光,那里面空空的,好像没有一丝的情感波动。可她却做不到,一直以来深藏的记忆,不愿想起,不愿提起,现在全都泉涌了出来。那个女人真厉害,她花费了六年,辛苦维持的防线,只今天听了她一曲,便轰然倒塌。
      她太熟悉那个身影了,柔桡轻曼,雍容雅步,言笑若若,可骨子里却透了一股子的寒,她是遗传了她的吧。芸柯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原来她怎么也逃不开她的影子。
      沈仲平走近了文澜,拥住了她,宠溺的一笑。然后,那个女人,竟然毫不犹豫地回应了她的温柔。
      这种温柔,她不是没有给过芸柯和爸爸,只是在她决意离开的时候,在几个目光下,便燃烧成了灰烬。
      可如今,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释然,当着她和爸爸的面,和另外一个男人亲昵。或许,她本来就不在乎我们,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芸柯的心绪千转百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爸爸这些年来所受的伤害,是那么的卑贱,他们以为那个女人会愧疚,原来那个人已经修炼成精了,他们不值得她停留。丈夫和女儿,都不可以。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呢?沈叔叔…
      芸柯的心沉了下来,她不知道先从哪里拾起了。
      “芸柯,来,带你去见文阿姨。”祺南适时地搀了她的胳膊,就往那两个人走去。
      不,她要走近她了,芸柯的心跳得快了些。
      “文阿姨,这个是芸柯,额,她是…”祺南话头一转,“呵呵,我的女人。”
      芸柯没有敢望进那片眸子里,却被祺南直接的话,搞得耳朵红了,她是有教养的人,何况在她面前,随即,她镇定地异常,“文阿姨,沈叔叔,你们好!”
      倒是那个女人,眉毛略有抖动。
      是她太像她了吧。
      “咦,我觉得,文阿姨和芸柯,你们的眼睛好像,似乎都有点神似呢。”细心地祺南注意到了。
      芸柯很快打断了他的这种念头,她可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了,“南,你看走眼了啦,果真如此,我倒是该感天谢地了呢。能学得来文阿姨的一半风姿,我就很开心了呢。”
      那个女人只是笑着,差不多就是和沈仲平一起煞有介事的议论,他们真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之类的。
      芸柯懒得听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出奇的镇定,之前情绪的起伏,也没能让别人看出端倪来。
      “芸柯,你去弹首曲子吧,也让你文阿姨给你点拨点拨,她这次回来,就有打算举办一场音乐会的。”沈仲平转向一旁的名和,“名和,你看行么?”
      名和面带微笑,默许点了头。
      眼泪,芸柯选了这首曲子。
      悠悠的曲子,似乎在诉说,多年后,如果我们相逢,我将以何来面对,以沉默,还是以眼泪。
      忧伤的琴键中,芸柯却觉得自己被安慰了,泪珠在阳光下凝结成了完美的樱花形状,纵然枯萎,却仍有暖意。那个女人走的那天,她真的怕极了,怨恨与阴骛在她的内心,不断地积聚,一点点,哪可能再让她与曲中的美丽邂逅了。
      曲罢,她谢了场。
      文澜象征性的点评了一下,她只是假以微笑,谢了过去。
      等着吧,风雨才开始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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