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同人系列短篇》叶枫

3、七月（弃苍）

　　剑子仙迹看着苍慢条斯理地整着一小袋杂物，红线、风铃、金纸、一壶香茗，外加一本经书。剑子起身拿起桌上的拂尘递给苍道：“七月鬼节，真是生意兴隆啊，可要我帮你分担些？”从初一至今这十来天里，苍每晚必会外出，清晨归来时总神情倦怠，剑子暗自惊诧，以苍的修为抓鬼收妖理应手到擒来，搞了这么些天还很累的样子，难道是对方的道行深厚。

　　苍看了剑子一眼，迟疑了片刻才道：“明日十五，你不回儒门天下？”
　　剑子想了想才笑笑道：“龙宿啊，整时节倒未必会来应景，不过佛剑多半在那里。”说着不由心里略伤感，龙宿离开有段时日了，虽说从前自己也习惯一人四处游荡，但隔些日子总会想着去龙宿哪里谈天论道琴箫合奏寻点人生乐趣，当然龙宿的厨艺以及找帮手砍人是剑子去疏楼西风最常见的理由。

　　苍拍下剑子的肩：“他们一准都在，见了替吾问好，吾要上天邈峰。”
　　剑子神情一黯道：“你还是没放弃。”
　　“试过多种阵法及咒术，都毫无踪迹可寻，七月十五阴气最盛，也许籍朱武的指引能寻到伏婴师，查出赭杉尸身及魂魄的下落。”苍的语气很淡，剑子听了却分明感到隐约的痛楚，原来苍近日精神不济是因布玄宗秘阵而消耗太多的真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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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武在天邈峰做鬼远比他活着时是异度魔界战神、鬼族之主的日子要过得逍遥快乐，除了与九祸时不时的上演恩爱戏码，频频找好友萧中剑比武饮酒秀一把暧昧，和狼叔一同撰写《我与异度魔界不得不说的故事》，偶尔也会指点一下月漩涡如何泡美人等等，鬼生之美满令人羡慕。

　　苍的到来激起了天邈峰上众鬼不同的反应。萧中剑很好奇这位给朱武发便当的六弦之首，能得一见也是幸事。九祸稍有些不自在，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对手，最后还砍了自己的老公，断了公公弃天帝再次下凡的媒介使异度魔界从此不复存在，不过也因此让九祸体验到那种“我不再是九祸，你也不是朱武，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单纯的爱情。

　　月漩涡略微表达了一下欢喜之情，而朱武在看到补剑缺一脸的兴奋暗叫不妙，大有溜之大吉的念头。补剑缺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将苍拉到一边悄声问：“你和朱武那小子的事，是来真的？”
　　苍茫然，望向远远站在一边面色尴尬的朱武，后者忙扭过头。

　　“苍此来有事请朱武相助，不知补剑缺所指何事？。”
　　补剑缺一脸“麦装了”的表情：“叫狼叔，听说你发便当给朱武后，情难自禁，当场落泪。年青人相互结交是好事，尤其是我侄儿这么优秀的墙头……呃是人才，但交无妨。”

　　苍无语望天，虽然听闻异度魔界的人都比较八卦，但没想到位高如补剑缺，也会如此。“苍是有感于朱武的自我牺牲、以及为护神州舍生忘死的一众英烈们，让天下苍生幸免于难。”

　　“哦……”补剑缺大感失望，朱武曾一口否认弦首那滴泪为私情，苍如今也说朱武只是原因之一，难怪苦境有传素还真之后，苍为墙王之最，一滴眼泪要包括这么多人，真是千金难抵。

　　朱武暗自抹汗，九娘你以后别再听狼叔乱讲不让我进你的棺材，萧兄我早说过我是冤枉的下回交手时记得留情打人不打脸，苍还好你来帮我解释清楚了不过那滴眼泪有我的份我还是很喜欢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

　　“朱武，吾想请你唤出伏婴师之灵识。”苍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在努力压抑着情绪。
　　“这……”朱武立即明白了苍此行的目的，“伏婴师于你于我都恨之甚深，当日他亡于叶小钗心剑之下，散尽魔气尽归弃天帝，其灵识也只怕不完整，即使寻得亦不会如你之愿。”

　　苍微微叹气，他又何尝不知这些，但寻回赭杉之尸体归葬玄宗，是他在好友意外身亡后立下的誓言，即使希望渺茫也绝不放弃。“吾仍想一试。”

　　“苍，伏婴师性格深沈、深谙人心，对异度魔界之执着非旁人可比，你若有求于他必不能如愿，吾倒有一法或可行，但要你我配合。”朱武深知苍之所思，即便可唤出伏婴师的灵识也无法问出赭杉军尸身的下落，若伏婴师肯说，那么苍所要付出的代价必是不可估量的，朱武经历过不止一次，绝不会让与虎谋皮这类事发生在苍身上。

　　朱武将他的设想解释一遍，苍略一思索亦觉此法可行，只如此一来两人将损耗大量真气，苍尚可事后自行运功恢复，然朱武做鬼后，原有魔功已不复存在，强行布阵必损灵力。对于苍的顾虑朱武并不在意，于他而言有没有灵力有多少早已不是问题，在天邈峰上有爱妻、挚友、亲人相陪鬼生足矣。

　　“苍，赭杉曾与我一同对抗弃天帝，助他是该为之事。”朱武说得义正词严，将最后有可能招来苍“怒海苍涛”痛扁的那句“亦算是还你滴泪之情”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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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月正当空，天邈峰后山，苍摆出“七星回影阵”，将引鬼魂所用的红线结成阵势，风铃挂于线上，赭杉军遗物天鸣笛置于阵眼。朱武立于阵北主位，开异度魔界之“五星逆法阵”涅磐剑残存魔气为引，接连异空间已被毁的火焰之城，试图搜寻赭杉军气息。

　　当日弃天帝将赭杉军的尸身交与伏婴师命他查出第四座神柱的位置，伏婴师作法读出赭杉军脑海中的意识，此举在火焰之城内必留有相应的蛛丝马迹。朱武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昔日的情形，做鬼后刻意遗忘的那些曾令他痛苦、愤怒、忧伤的往事逐一出现在记忆中。苍感受到朱武的情绪波动，为防意外，袖微扬，点燃布于双阵各处的金纸，以稳住灵气。

　　双阵行至子时，“五星逆法阵”忽起变故，阵中狂风怒作飞砂走石，朱武之躯瞬间被烈焰所困，苍正疑惑间，只觉得自己心口蓦地一痛，两道金光自怀中飞出，悬于“七星回影阵”上空，几乎同时，白色羽翼划破夜空压下。一声并不算威严甚至带些戏谑语气的问话，却给人以无尽的压迫感。“吾儿以及你苍，摆出这种阵来追索过往，是思念吾了吗？”

　　苍过后与朱武及剑子仙迹探讨过道魔双阵运行带来这种意外结果的原因，朱武给出的解释是整个异度魔界都由弃天帝创造出来，施展“五星逆法阵”在魔界空间里找寻某些气息，追本溯源最终可能会追到这位大神那里。

　　苍也私下总结过，他的“七星回影阵”到子时正是威力最大之时，天鸣笛未能发挥效用而自身上飞出的两道金光则是一步莲华的双眼，他被袭灭天来吸收前遗言将双眼置于天魔像上，却意外地为天魔像开了眼。朱武救苍出万年牢险些被困不停变化的空间，幸得一步莲华双眼指引逃出，随后苍请朱武将双眼收回珍藏在身。而弃天帝在阴之间与人间相连的媒介则是天魔像，换而言之佛者的双眼在那段时间一直为弃天帝所用，自然也就沾上了他的气息。至于剑子仙迹的结论最简单明了，一句话，苍之一字，有无限的可能性啊……

　　当时苍和朱武被弃天帝的突然现身惊到，苍几乎是不假思索，双掌一翻，召唤出白虹明玥，“越海天浪”极招出手，朱武稍早一步籍“五星逆法阵”探到弃天帝踪迹，惊骇之下遭阵势反噬被魔火所困，待突出烈焰，一招“一斩风月”涅磐剑直扑悬于双阵上空的弃天帝。

　　“这就是你们欢迎吾的方式？”两人双招正中目标透体而过，然而却未伤弃天帝分毫，悬空而立的神依然是悠闲的小摊手招牌姿势，唯一不同的是弃天帝并未做出任何的反击。
　　“苍……”察到情况有异的朱武与同样感觉不对的苍对视一眼，双双收手，仍是那位让人恐惧、威势滔天、睥睨人间的弃天帝，周身上下却无一丝魔气。

　　“吾儿，苍，你们还要再试吗？”随意、狂傲又带点游戏味的语气是在场的一人一鬼与弃天帝无数次交锋中最常见的，猜不透对方所为何来的苍与朱武皆静默不语，场面一时颇为冷清。

　　弃天帝缓缓降落阵中，目光落于阵眼处的天鸣笛，苍单手一引，天鸣笛飞回手中，弃天帝无意阻拦，只是转过脸，玩味似地盯着苍看。苍看似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其实是浑身不自在到忍不住想再次开扁，而一旁的朱武却惊奇地发现曾几何时自己也用这种眼光盯着萧中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家族遗传？“原来，你与吾儿摆阵是为了寻他，那个叫赭杉军的玄宗道士，哈，可惜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弃天帝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让苍心底蓦然一动，除伏婴师之外，眼前的这位大神应该是最有可能知晓赭杉军尸身下落的，只是……心里隐隐有些期盼的苍踌躇着，不知要如何开口。

　　“与你无干，你来做什么？”朱武除尽快打发走弃天帝并无其他任何想法，虽然眼前的情形有些诡异，以再生之神姿容现世且似乎并未带着毁灭魔力，但弃天帝仍是弃天帝，朱武从来没有幻想过这尊大神会有朝一日对人类表现出善意。

　　“吾儿，叫父皇。”对于这个称呼，大神有着不同寻常的执着。“吾来此是因想念吾儿以及……。”弃天帝意味深长地看着苍，后者完全作无视状。说到底弃天也很郁闷，他本来无奈接受了回归的命运在六天之界继续过着他那寂寞又永恒的日子。

　　比起第一次降临道境创造了异度魔界及圣魔元胎后，回到六天之界还能做一些毁灭人间的计划以及通过天魔像来控制整个异度魔界、在意识空间等待再临人间苦境时又有主动闯入的苍当解闷玩具，这次的回归就显得太过乏味了，不再有异度魔界，不再有传承，也没有了游戏的空间与余地，赌输了的弃天帝虽然对某些神插手极为不满，倒也没有想过要违反当初的约定。

　　寂寞又永恒的日子也得对付着过，弃天帝除了偶尔回顾一下曾经有过的两次降世之威以及碰到的那些足以让他记住的优秀个体，如那个被当成消遣玩具却又让自己格外中意的紫衣道者，剩下足够多的时间让神无所事事到想抓狂。

　　但不知今日为何，远在异空间六天之界的魔神忽觉心念一动，意识离体被不明力量所牵引回到苦境，所见之人竟是朱武与苍。一扫眼前的阵势，弃天帝大致能猜到两人摆阵的目的，只是如何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倒是个疑问，不过这意外让弃天帝的心情相当愉悦——总算又有可排遣寂寞的游戏了。

　　“吾已是鬼非异度魔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朱武回得斩钉截铁，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与弃天帝扯上关系。
　　“哈，说得如此绝决，那么苍，你呢？”这句看似不着边际却又象在暗示着什么的问话，让苍一时难以回答。“只有一次的机会，让吾满意，便能得到所要之物。” 弃天帝宽大的白衣袖一甩，微笑着道。

　　苍不再犹豫，虽不知弃天帝想玩什么把戏，但这是一个机会，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何况苍明显感到此时的弃天帝不同于前次那个毁灭之神，同样气势迫人却无杀机，照推测，此时的弃天帝是以某种形态再度来到苦境，但受制于莫明的力量或其他什么原因，不具备毁灭之神的能力。“有什么条件说来一听，只要不违天道正义，苍皆可考虑。”

　　“苍，你别冲动，想清楚啊！！”朱武急得在旁直叫，弃天帝那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回想当初在万年牢内，自己隐约察觉到苍与弃天帝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如今该不会要重蹈覆辙吧。
　　苍感激地望着朱武道：“苍自有分寸，请先回天邈锋，相助之情，容他日回报。”

　　“狼叔、萧兄，我们一起去后山把人抢回来，此次弃天帝不负魔功，应该伤不了人——鬼身。”朱武勿勿赶回天邈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月漩涡一听立马赞成，虽然与补剑缺等人重逢鬼生过得十分幸福，那一层的恩怨暂且放下了，但北越天海一战玄罡剑奇阵PK弃天帝，同伴紫宫太一惨亡还是要记上一笔。

　　补剑缺伸手一拦，“慢来，弦首处事有他自己的考量，弃天帝无法伤人构不成危险，赭杉军之死是苍的心结，如有可能找回尸身归葬玄宗，也是完他心愿。”
　　“狼叔，你不知道弃天帝对苍……”朱武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况且万年牢里那笔糊涂帐本就不是能对人言的，亲密如补剑缺等人这事也不能尽道其祥。

　　补剑缺一听大感好奇，“他们有什么瓜葛？”虽然苦境传言弦宗之首墙头颇多，光魔界就有重量级人物袭灭天来与朱武，难不成连弃天帝也是……哈，这倒真是有趣了。
　　“狼叔……”朱武颇为无奈地唤了一声，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本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拖下去熟饭可能糊成稀粥。

　　“朱闻兄不必着急，弦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顺萧中剑所指方向，果然紫衣道者慢步而来，却未见弃天帝踪影。
　　“苍，弃天帝讲什么都别应，你说过他善于针对人类心灵弱点操纵人的意志。” 朱武急忙迎上前，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苍略低头未看向朱武，只轻声道：“我知，多谢你关心，弃天帝的灵识已回六天之界，我也要告辞了。”朱武松了口气，看情形苍并未和弃天帝达成协议，虽可惜不能寻回赭杉军的尸身，但与弃天帝交易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我送你吧。”想象到苍此时心情的沉重，朱武欲借送别之机劝慰一番，天下能人异士甚多，虽优秀如苍者难得，但也并非绝无仅有，或许将来还是有机会实现心愿。
　　苍略一迟疑道：“苍想请狼叔相陪，尚有事请教。”
　　补剑缺爽快地答应了，有出息有能耐有粉丝又有诸多墙头的年轻人他最喜欢，老人家么，做了鬼心情比在魔界舒畅多了，难免想听个八卦多侃些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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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我卖了，他居然会把我给卖了……啊！啊！啊！”在听完补剑缺转述苍留下的话后，激动得无墙可撞去撞墓碑却被一干鬼拉住的朱武，吼声震得整个天邈峰差点雪崩。
　　“其实，我觉得弦首的话不无道理，毕竟是一家人么，接触多了也会更理解对方。”萧中剑怕朱武过激的行为殃及一众鬼的栖身之地，只能轻声哄着。

　　九祸虽腹诽六玄之首果然是黑色道子，但基于苍给出的补偿条件十分优越，也就释怀，毕竟一月只那么一天，忍一下就过去，于是也加入劝解的行列。
　　“是啊，苍问我拿了螣邪郎及赦生童子的生辰八字，答应作法从那具毁掉的圣魔元胎中唤出他们的魂体送归天邈峰一家团聚，算起来也不亏，大不了到时候狼叔帮你一起应付弃天帝。”补剑缺拍拍朱武的肩信心满满地道。

　　月漩涡虽无一语，心里却在做着谋划，那尊大神估计是太过寂寞，才会向苍提出以每月十五之夜开阵引他灵识降临人间作为条件交换赭杉军尸身的下落，而苍把阵式设在后山并将范围圈定在天邈峰上，那么对苦境的影响趋于无。不具毁灭能力的弃天帝，倒是个练功的好道具，正可一泄当日被他发便当的众人之怨气。

　　朱武不禁有仰天长叹的冲动，真是做鬼都不能安生，这世界还有天理吗？说什么籍由经常性接触可享三代同堂天伦之乐，同时潜移默化帮某神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神生观、价值观，简直一派胡言。他和弃天帝，向来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哪里比得上在万年牢里那位和大神经常性斗嘴还能占得上峰的六弦之首。朱武越想越委屈，自己似乎没有对不起苍的地方，虽然请苍手刃自己可能会让对方纯洁的心灵受到某种程度的伤害，但也不至于遭到如此报应啊……

　　“恭喜你终于完了心愿，弃天帝竟也有好商量的时候，大约对象是你的缘故吧，还要了你的玄苍珀为信物，神的心思真难捉摸呢。”剑子仙迹发表以上感慨。
　　被揶揄的对象却不无欣慰地道：“多谢你帮我将螣邪郎、赦生童子的魂魄送去天邈峰，赭杉也已下葬，他在混沌岩池与同修一起定然很快乐。”

　　“朱武说感谢你帮他寻回两个儿子，若有机会再见，他会很好地‘招待’你。”剑子忍着笑又道：“苍，你今后有何打算？重整玄宗吗？需要剑子之处，直管明言，疏楼西风应有尽有。”慷龙宿之慨，剑子从来是当仁不让。

　　“多谢你，若有需要，苍会告之。”重整玄宗是必然的，然而苍也忆起当日师傅之言——‘你对玄宗尽责之余，也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正月十五，苍独自立于天波浩渺凉亭前，欣赏着浩瀚沧海洪波涌起明月当空星汉灿烂的美景，突然感应到不同寻常的气流波动突破结界出现在天波浩渺内，且夹杂着自己所熟悉的力量。苍凝神思量，是阵式，万年不变淡定的六弦之首瞬间也萌生出打包走人或干脆下一道咒术送君千里的心思，只是向来正直的人似乎做不出违背承诺的事。

　　“出来吧，弃天帝。”苍的口气很淡，心里却在叹气，估计这尊大神已经把天邈峰上一干鬼折腾得忍无可忍了，才会出此下策，不过已经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一些，可见朱武还是很厚道的，让他过了半年的轻松悠闲时光。

　　“苍，是在表达你的欢迎吗，吾之亲临，是神赐予你的荣耀。”欠抽的人无论在何种状况下永远都欠抽，“吾之临幸，更是你的殊荣。”
　　在白影渐近拥住某人身躯之际，紫衣道者再次默默盘算着，也许下月十五，到豁然之境避难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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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叔，我们一群人都应付不了弃天帝，把后山的阵势移到天波浩渺合适吗？”善良的萧中剑越想越不安，然而天邈峰上众鬼经过这半年来每月一天与弃天帝的强迫交流，早难以忍受，朱武更是已经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出于对挚友的关爱之情，萧中剑积极参与了天邈峰合众鬼灵力转移阵法之事。

　　“安啦，苍要是扛不住，会将阵法移回来，何况我们无法离开天邈峰，苍是人，想去哪都行，惹不起还躲得过呢，再说是弃天帝要求的，成人之美是好事啦。”苍将自己的玄苍珀给了弃天帝做信物使阵法移动时可事半功倍，分明是做好分担天大麻烦的心理准备，补剑缺深感欣慰。

　　“胡了，清一色一条龙，明天螣邪郎、赦生打扫卫生，天邈峰的生态环境要好好保护。” 朱武一家四口正忙着打麻将，能暂时摆脱弃天帝感觉真是美妙无比，听到萧中剑与补剑缺之言，转身回道：“只要他不太过份，苍能应付。”朱武颇有信心，堂堂的六弦之首，总不会再让只是灵识无攻击力的弃大神压倒吧，最多是耳根不得清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