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头》月缄

9、第 9 章

　　小县城允许放烟花鞭炮，才六点外面就有各种噼里啪啦的声响。
　　桌子上的菜是从还在开门营业的饭店里炒的。
　　五十度的白酒李隆凯连着喝了三杯，人也有点迷迷糊糊。
　　“哥，你知道吗？我才十六我就出来打工了，因为我的爸爸走了，妈妈生病了，爷爷奶奶没有工作能力，他们是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我每天不止干一份工作，我真的希望他们好好的。”
　　说完就醉倒了，林落感到心里五味杂陈，看着一桌子的菜发呆。
　　林落把消息免打扰取消了，他想去关注沈忱每天都发了什么信息，说白了还是在意他。
　　沈忱：新年快乐
　　林落熬到了零点，他看到烟花在这一刻一齐绽放，点亮了夜空。
　　沈忱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手腕割了一道长口子，血流不止。
　　沈忱：我要见你，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林落了解沈忱，自杀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
　　林落：把伤口包扎一下，我现在就去，你在家等我
　　林落回到那个熟悉的路口还是有些恍惚，破旧的掉漆大铁门，钥匙一直在手上，门打开，沈忱就坐在沙发上，手腕处绑着绷带。
　　林落：“沈忱。”声音颤颤巍巍，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忱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后将他抱进怀里，他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林落先推开的沈忱“你别这么冲动。”
　　沈忱：“我如果不这样，你就会一直躲着我。”
　　林落：“我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以后你的身边会有很多很多人。”
　　沈忱的声音带上了愤怒“为什么不行。”随后又软了下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我给你做饭吧。”
　　林落只是看着沈忱，他很想沈忱。
　　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忱是抱着林落睡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空隙，呼吸的声音在不断放大。
　　沈忱：“你明天就要走了吗？不能再多留一段时间吗？”
　　林落：“不能，我马上就要上班了，你不是说了吗，高考完了来找我，我不会跑的。”
　　沈忱将头抵在林落的背上“我相信你。”
　　生活很普通的过，林落不再继续疏远沈忱，或许他们每个人都应该勇敢一些，又有什么不能呢。没有尝试过又怎么知道不能。
　　林落不是不相信沈忱，而是他从小的经历告诉他“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能拖累他。”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别人会怎么想，骂他们怪物，恶心。林落不希望沈忱去经历这些，他应该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林落之前过年的时候在路边买了个日历，过一天，撕一页，在日历高考时间那日做了标记。
　　沈忱把凡是有他的照片、视频全部发给林落。
　　高考百日誓师大会，沈忱作为优秀代表上台发言，他眉眼恣狂，满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他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他在气球上写的是考上北大，林落永远好好的，摆脱所有桎梏枷锁。
　　气球被放飞，主席台前的两个鼓也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