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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结束行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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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今天是晴天,那么江晚延此时的内心就是雷雨交加,好在今天的心情如江晚延内心一样,暴雨落下。
电影奖的颁布差不多要在一个星期后,他和顾临砚录完节目就赶了回来,光是飞机就做了一天一夜,因为没有发布通知,所以他们这次眼睛口罩帽子是一个都不敢再落下了。
等傍晚到家后更是不想待,趁着气氛都到了最高处,楼下的大爷打着伞悠闲的四处转悠,完全没看到暗处的两人。
不是江晚延不直接,而是顾临砚是属狗的吧,本来还以为拐了个纯情老男人的江晚延简直无处震惊,他被压的喘不过气,嘴里时不时发出些呜咽声,本来是拿做求饶的模样,硬是被顾临砚认为是吸引,尽管江晚延暗处的脸颊通红,在这样的一个暗角里,也不会再有人发现。
直到三分钟后,电梯开始上升,江晚延站在其中久久不能平息,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在楼上看着顾临砚的离去,男人打着伞走在雨夜里,他走的很慢,江晚延看了很久,直到身影不再现。
刚才还拽着一股难舍难分,结果占完便宜就跑了,不是他刚才不敢想,是他同人文看多了,实在是太敢想了,纵使现在心中再浮现其他的想法,现在也都烟消云散了,所以顾临砚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进了余北家门。
“你怎么又跑我家?”
余北追着他闹,手上教唆着他换拖鞋,“那双是鹤舟的,你的在这里。”
江晚延卑微的换了鞋子,“为什么我的拖鞋不在你旁边了?”
余北简直不想理他,“等你什么时候把顾总的放下来再说。”
“放下来什么?”
余北不理他的话,嘴巴十分毒舌,“你大老远的跑我家,得亏顾总都没追着你来。”
江晚延这次却不贫嘴了,反而直观的想问问题:“他刚把我送到家,为什么还要追着我过来?”
这次震惊的成了余北,他瘫在沙发上的身躯猛然挺立,也不管手中的游戏进行到了哪里,“你别告诉我,你们的发展还停留在……他送你回家?”
江晚延对他的震惊感到更震惊,“也算是吧,不过我们在剧组还一个床呢。”
“晚上就普通的睡觉?”
江晚延反问他,“不然呢?”
余北把江晚延拉到沙发的一角,“你过来,兄弟给你说个事。”
江晚延推过余北凑上来的脸,“能离我远点吗?”
“你看这医生——不对,是同胞!”
余北卖力的加词,“要不你让顾总跟他聊聊。”
江晚延以为他是日常发疯,“聊什么,顾临砚看起来很闲吗?”
“聊聊顾总有什么隐患啊”,余北见江晚延脑子不开窍,索性直奔主题,“我这不是在为你们未来的幸福生活找想嘛。”
江晚延一脸茫然,“你怎么知道顾临砚有隐患?!”
“我就说吧!”余北激动的举起手。
“顾总他肯定就是不举!”
要问为什么余北的后面没有哈哈大笑,那就是被一掌带过,江晚延差点被他气死,“什么不举?!”
“燕子,你想想”,余北把江晚延重新拉回来,又亲密的用手臂挽住他的脖颈,“顾总可是每日都有小美人陪伴,不说渴望一下,那再怎么也该想象一下吧。”
“你以为谁的心思都跟你一样龌龊。”
“我这不是怕他把你坑了嘛,顾临砚这个人看起来城府就很深。”
“那是因为你看起来太傻。”
“行吧行吧,我傻我傻行了吧。”
江晚延,“你上次不是看到顾临砚去医院了吗,他去的什么科?”
“你这不是不想知……”
余北的话卡壳了一半有些说不出口,分明刚才还是聊笑间的事,他的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江晚延盯着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简直要吓死了个人。
“你干什么!”
余北推开他。
“快说!”
江晚延看着他眼神未收敛半毫。
“你们在……干什么?”
门被关上后,客厅此时坐着三位沉默的人,首当其冲的还是江鹤舟,他平时在外就不太爱说话,此时面对江晚延,他简直更加沉默了。
但再沉默也没用,今晚的话题需要他来继续,“所以说,顾总人不举?”
余北,“不会吧……”
“你们大晚上讨论这个?”
江晚延试图取消这个话题,但碍于好奇心,“我有点想杀人灭口。”
余北非常仗义,“关于这件事,燕子你先去睡觉,我们绝对不外说。”
“什么这件事不这件事的,我都说了顾临砚他不是!”
尽管江晚延再怎么解释,面前的两人根本就没把他说的话进耳朵里,他简直快要疯了,“不管你们了,我要去睡了。”
他如以往的走进余北给他准备的房间,以前还都是跟余北住的,自从江鹤舟来了,他都快在余北家再有个客厅了,这两人大半夜没事就爱在客厅看些腻腻歪歪的爱情电影。
要不是江晚延不止一次碰到,也就不会知道还有这件事,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顾临砚居然到现在都没回他的消息!
顾临砚现在就开始不理他,那将来还能得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不管他手机在晚上时会怎么怎么响,他都不可能再看一眼!
直到江晚延洗完澡后熟睡在床边,发出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没有人再回过话。
江晚延早上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手机,结果发现某人直到现在既然还未回他消息,他一个生气电话就拨打了过去。
等到一阵忙碌的音频过去后,对方接到了电话,江晚延的声音传过来,“顾临砚,你现在在哪里?”
他此时的房间乌黑,看起来是主人故意没有开灯,不过这些都不会引起男人的在乎,他不在乎昨晚为什么会睡不着,不在乎自己为什么坐在地上,“我在家。”
男人的语气十分沙哑,好似真的如江晚延所想,是被公事忙住了而一夜未睡引起的,“去喝点温水,现在怎么还不睡?”
钟表跳到早上七点,是一个非常平静的早晨,江晚延会在这时醒是个奇迹,顾临砚能在这时未收拾,那一定十分不正常。
“我睡不着,晚延,我好像有点病了。”
顾临砚再次开口,江晚延已经到了门外,他不知顾临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昨晚余北跟他说话时捏手指了,江晚延认识余北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撒谎。
“昨天被雨淋感冒了,等下我拿些药去。”
“不是”,顾临砚比他说话要快。
“那发烧,我们去……”
“我不去医院,不是感冒,不是发烧,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
这还是顾临砚第一次对他倾诉这么多,所以他舍不得挂断,站在车门前很久,始终不舍得,他怕此时是最后一次听顾临砚说。
他很少说话,很少说出自己的事。
“我好想和你在一起。”
“别哭,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听到顾临砚没了动静,江晚延下意识的说出口,他打开车门后快速插上车钥匙,“电话挂了,我车技不好。”
“记得安全带。”
顾临砚的最后一句话飘荡在耳边。
要不说江晚延为什么不敢来这里,他大白天到这里简直就是上赶着进家门,他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到了老江开始晨跑的时间了。
在等个两分钟,他看到老江拐弯后,立马一个下车熄火毫不利索。
指纹按在在大门上,等着房门缓缓打开。
“都大白天了,怎么不拉开窗帘。”
顾临砚简直不和他在一个线上,“忘了开灯了。”
男人凌乱的头发披在肩上,江晚延想起昨天为他束发时,他分明是个手活非常残的人,可顾临砚却偏偏喜欢他扎的小辫子,说他扎的巧,说他扎的比自己好。
“我给你扎的小皮筋呢?”
顾临砚像是才想起来,他有一种怕被说的语气委屈,“丢了……”
“皮筋丢了也不去找,还委屈的坐在这里哭,顾临砚,你多大了?”
“我比你大六岁,没有比你老。”
“好好好,你大我六岁,你还要叫我哥哥,行了吧。”
顾临砚不说话,自从江晚延进门后,他就一直不敢看向江晚延,嘴上也不说话,活像个脱了线的木偶。
“今天如果不下雨,我们要去公司搞任总,你忘了吗?”
“他没你有意思。”
“可不嘛,要不说我能是你男朋友。”
“你就是我男朋友。”
江晚延觉得这种话题幼稚至极,但看到顾临砚这个可怜的小模样,和他想的小狗简直太像了,“你不是有点病了吗,让我看看你是犯了什么病。”
顾临砚的手掌从暗处抓住他,“从这里看。”
顾临砚覆盖着他的手,手指卷缩在他的手腕上。
“从心这里看。”
“要我看,那就是老铁没毛病。”
顾临砚拉着他的领子使他低头,手掌覆盖在他的后脑勺,“那这里,脑子有没有毛病。”
“不是吧,你还玩上瘾了”,江晚延气急败坏。
“我看你就是三天不……”
未来得及说出的话都被堵住,男人的吻不似昨晚温热,此时轻轻一点,更像是寒冷中寻找温暖的依靠,顾临砚找我了,他是真的找到了吗?
只是为了温暖的依靠,江晚延接住他松开的嘴唇,他不擅长主动这种事,但他单枪直入的方式却是现在更合适了,在模糊的意识间,无人说暂停。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表达爱意的模样就不同,顾临砚喜欢的是整天陪伴在他身边,其实江晚延早就知道,像是在陪小孩子一样。
他喜欢顾临砚,就是要永远,一直的陪着他,不是萍水相逢后的离去,不是演变成只有亲情的关系,不是只有表面的功夫。
顾临砚的身上谜题太多,他在每个日夜交加的时间里,安静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