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卡伦医生的诊断 ...
-
辛西娅第二天没有去学校，第三天也是。她似乎想永远留在家里，直到埃里克将镇上唯一的医生——卡伦医生请到了彻尼家。
辛西娅下楼喝水的时候看到金发的俊美医生穿着白大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朝着她微笑——她立刻从楼梯上摔倒，几乎是滚着从楼梯上下来。
就在她脑袋磕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之前，她的后脑被一只手托住——它冰冷而坚硬，保护她的脖子使之没有跌成两段。辛西娅僵硬地被他拉起来——他的手真的太凉了，那种冰块似的温度直接顺着辛西娅的毛孔渗进她的血管和神经中，她几乎被冻结了。
“……谢谢你救了我，卡伦医生。”辛西娅僵硬地说。她的语气平板没有起伏，像是什么机器在自动发音似的。卡莱尔·卡伦医生却一点也不介意地朝她温和地微笑——他惨白的脸对于饱受刺激的辛西娅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温和地让她在沙发上面坐下，好让他按照埃里克的请求那样为她诊断。
辛西娅试图离他尽量远些，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露出獠牙咬断她的脖子似的。
“……辛西娅，你在干嘛？”埃里克从楼上的走廊栏杆边伸着脑袋嚎叫，“你得让卡伦医生看看你！”
看什么？看内心吗？辛西娅差点儿吼出声来——与吸血鬼面对面坐着，实在让她太恐慌了——她简直恨不得夺门而出，逃得远远的。
“不用紧张，辛西娅。”卡伦医生琥珀色的眼睛温和地看着她，与爱德华·卡伦的金色相似的色调令辛西娅阵阵恶心，“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发烧？头痛？”
“我恐怕不得不出去一下，卡伦医生，谢谢你愿意来这里帮助辛西娅。”埃里克从楼上跑下来——手里抱着一堆书，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辛西娅的异常，匆匆地抛了出去，显然是对卡伦医生非常放心——彻尼家现在只剩辛西娅和卡伦医生两个人。
“……什么都没有。”辛西娅端正地坐直——简直像是埃及神庙里的那些神像——惶恐地回答。她这种僵硬的姿态明显地显露出拒绝，令卡伦医生顿了顿，笑容收敛了一些。他观察了辛西娅一会儿，看到她躲闪着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于是不再询问辛西娅的病情，而是仔细凝视着她，问：“你似乎……惧怕我？”
辛西娅垂下脑袋——她的手指几乎要把自己的睡衣衣角撕碎了。它们那么紧张，以至于连手背的血管都在微微抖动。
“哦——我还真没想过，我会有一天被人如此惧怕。那么，你害怕的原因是爱德华，对吗？”卡伦医生笑了起来，他直接地说。
辛西娅深吸了一口气。她试图令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恢复原来的频率，但是坐在面前的吸血鬼让她发现自己必然失败。辛西娅看着卡伦医生。他俊美、年轻，皮肤白皙。他甚至看上去比那个爱德华还要俊美。他收养了5个“孩子”——
“他们都是你咬的吗？”辛西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来的，她的耳朵里充满了自己的心跳声，以至于完全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我是说，爱德华·卡伦他们。”
“哦，爱丽丝和贾斯帕不是。其他人——是的，包括我的妻子都是我转变的。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事实上，它相当令人痛苦。”卡伦医生坦承。他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露出回忆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把他们拖进我的世界——吸血鬼的黑暗世界。”他皱起了眉头。
辛西娅惊讶地看着他，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听到这些……真实的回答。她打量着卡伦医生的表情，小心地问：“可在我看来，你们生活得并不痛苦——事实上很多人希望能和你们一样得到永生不是吗？逃离死亡、永远的青春——这些会让大多数人类疯狂。”
“是的，的确是这样，但是我们却为此而感到苦痛，”卡伦医生几乎是在苦笑，“最开始，我的喉咙简直干渴得像被火焰灼烧似的，那种对鲜血的渴望几乎能把我逼疯，唯有人类的血才能平复这种可怕的冲动。永久的青春——对于我们中的有些来说，死亡比青春更美好。……哦，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他说，然后站起身来，开始谈论他的诊断：“我想你只是得了感冒而已，需要我为你开些药片吗？”
辛西娅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她也站了起来，盯住卡伦医生的眼睛——虽然这个动作对于她的身高来说有些困难——她在确认他是否有危险，是否在说谎。如果面前站着的是一只危险的食人野兽，那么她不管怎么样都无法逃开的——而且这个镇子上的大多数人生病或者受伤都是由卡伦医生治疗的。也许他能够完美地控制自己对于鲜血的可怕冲动。
“我并没有感冒，你知道的，”辛西娅不耐烦地拒绝，她现在正被好奇心和求知欲充斥着——它们把恐惧和矜持都挤了出去。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医生，你能控制它的，对吗，你对鲜血的渴求？其他人呢？他们也能控制这种欲望吗？”
“噢，几乎是的，除了贾斯帕——他是新来的，还不太能控制住自己——我是说，你其实可以放心。我们是‘素食者’——我们不喝人血，只进食动物的血。”卡伦医生坦白地回答，“你知道，我们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样——我能要求你吗？我希望这些话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
“……把这些告诉别人？别开玩笑了，除了让我被一群吸血鬼盯上，还能有什么别的好处吗？——我会保守这个秘密，但请你让爱德华·卡伦不要再窥视我的大脑。”辛西娅厌恶地说，“这让我感到想吐。”
“……你能原谅他吗？”卡伦医生微微皱着眉头，歉疚地朝辛西娅微笑，“我是说，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这些……思维，不让它们进入他的大脑。他没法阻止自己倾听所有人的心声——所有人，除了贝拉·斯旺。”
恐惧已经在卡伦医生温和的话语中消失，辛西娅开始能够平静地与一个吸血鬼对话——而她在此前从未想过自己有这种特殊的技巧。“……贝拉·斯旺？”辛西娅怀疑地问，“她能保护自己不被窃听？她也是什么特殊的动物吗，像是女妖之类？”
“不是窃听。贝拉也不是女妖……好吧，对于拒绝被人听到心声的人来说，的确是窃听。贝拉是有着特殊天赋的人——她能够不受我们的能力影响——而她甚至还只是个人类。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就好像她天生能够有效地保护自己免受侵害。”卡伦医生几乎是赞叹地说，“事实上，她是个不错的好姑娘。爱德华似乎很喜欢她。”
好姑娘？……我可一点也不觉得。
辛西娅在心里这样说着，突然想起卡伦医生说的某几个单词——我们的能力？
“……你也会那样？我是说，窃取别人的思维？”辛西娅后退了一步，厌恶地说。卡伦医生摇摇手：“哦不，不，我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能力——我不会读心。我的天赋是‘慈悲’——它帮助我抵抗了对人类鲜血的诱惑，使我能够成为一个医生。”他微笑着说，“你瞧，我从没攻击过镇上的居民，哪怕是在抽取他们的血液用来化验的时候。”
“这么说你们都有着不同的能力？”辛西娅追问。
“我想我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小女孩。”卡伦医生微笑着说，拒绝继续回答她无休止的问题，“我已经获得了你的承诺，我想我应该可以信任它？”他试探地说。
“在一群吸血鬼的注目下，一个弱小的人类怎么敢违背自己的誓言？我会遵从我所说出的每一个单词，并且希望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你知道，我也希望过正常的平静生活。”辛西娅没有再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去，她沉着地承诺，并且提出她的要求。
“交易成立？”卡伦医生默认，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伸出了手。
“你的手太冰冷了……交易成立。”辛西娅点头，她抬头挺胸，好像她不是一个穿着印着小狗卡通图案的睡衣站在客厅里的女孩，而是一个国家出征的将军。
卡伦医生被逗笑了。他像是抚摸宠物一样摸了摸辛西娅的头，说：“你知道……我们并不能一直呆在福克斯——事实上，再过几年，当我们的年龄无法掩盖的时候，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但是我承认，我喜欢这里。”他真诚地说。
“我倒宁愿希望福克斯是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就像斯旺小姐的凤凰城一样。”辛西娅挑衅——几乎是恶毒——地说，她躲开了卡伦医生的手，“我想我们并没有友好到这种地步，卡伦医生，我想我必须去休息了，再见。谢谢你的到来——埃里克已经支付你的诊金了吗？”
“没有，不过我会告诉他你已经付给我了。再见，彻尼小姐——希望以后我们能像这次的交谈中显现的那样一样愉快。”卡伦医生笑着说。他收拾好放在矮几上的医务箱，离开了彻尼家。
真是古怪的吸血鬼——从没想过吸血鬼中也会有素食者。辛西娅又一次把自己摔在了床上。这次新奇的特殊接触令她兴奋极了，就好像自己也成了那些传说中的一部分。但是她很快又想起卡伦医生说爱德华·卡伦并不能控制自己去读取周围人的思绪。
“……真是让人恶心。”辛西娅嘟囔着抱怨，并且翻了个身，决定以后离爱德华·卡伦和他心爱的女朋友，特殊的人类贝拉·斯旺小姐最少20米远。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卡伦医生的诊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