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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令人恐惧的真相 ...

  •   辛西娅把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脸埋进围巾里面,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对贝拉的不满和厌烦让她完全不再想往后看,甚至隐隐地、恶意地想,如果真的迷路那也是贝拉自己的错误,让她得到教训也不错,反正与她无关。
      但她走了几分钟——用着散步的缓慢速度——准备拐弯了,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因为如果跟得不够紧,很容易在转弯的地方失去引领者的踪影——辛西娅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商店街的灯光映照得大街非常明亮,以至于她身后的人群一览无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贝拉的踪影。
      离书店门口到这里甚至还不到三百米!就这么短短的距离,贝拉就把她自己给弄丢了——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辛西娅立刻快步小跑回书店的门口,希望贝拉找不到路至少懂得回到原地。她跑进书店,不顾被她打扰到的顾客们不满的注视,急切地询问店主人是否有个褐色头发的姑娘来问路或者找人,而店主人摇头。得知贝拉并没有回来的时候,辛西娅彻底慌乱了。
      贝拉在天使港是个彻底的陌生人,而天使港……尤其是夜晚的天使港,并不安全。如果她遇到了什么意外,辛西娅绝不会原谅自己——即使她们的感情并不好。
      辛西娅在明亮的大路上奔跑,不断询问路过的人,在每个有着突出标志的店门口询问迎宾者,得到的全部都是摇头。辛西娅站在天使港大街边,惊慌得几乎哭出来。她看着眼前飘散起的一团团呼出来的白雾,觉得脑子里也飘着这样的雾气,什么都想不清楚。
      最后沮丧的辛西娅喘着气跑回拉·贝拉餐厅,试图与杰西卡她们汇合,再一起去找贝拉。可是走到餐厅门口的辛西娅愕然地发现那辆银色的沃尔沃车身旁边,贝拉甜蜜地微笑着站在爱德华·卡伦的身边,与满脸不知所措的杰西卡和安吉拉对话的样子——她差点儿气得窒息。
      最先注意到气愤得浑身发抖,站在那里瞪视他们——他和贝拉——的是爱德华·卡伦。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停止了自己的话,飞快地转过头,其他几个女孩子也跟着他向辛西娅这边看来。
      “辛西娅!”杰西卡惊讶地叫着,“我们以为你迷路了。”
      “是吗?斯旺小姐是这么说的吗?在她为了寻找我们漂亮的卡伦先生而不顾我的嘱咐,在5分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辛西娅愤怒地走近了一点,几乎是在怒吼。
      “辛西娅……”贝拉很尴尬,她的脸涨得通红。
      “承诺要为贝拉带路却自己走了,让贝拉不得不在人群中寻找你的彻尼小姐,似乎也有责任。”爱德华·卡伦用阴沉的声音说。他微微侧过身体,好像要挡住辛西娅瞪向贝拉的目光。
      辛西娅愤怒地瞪向了他。
      杰西卡和安吉拉发觉了他们之间的冲突,明智地没有说话。
      “哦?在我从车流里拉回冲向银色沃尔沃的斯旺小姐之后,我认为除非我一直拉着她,不然脑子里根本就不会有‘安全’‘听话’这一类的词的斯旺小姐恐怕很有可能再次因为寻找我们的卡伦先生而离开我的身边——”辛西娅讥讽地说,“她认为当时她看到了卡伦先生,所以之后一直不去注意路线和我,到处寻找卡伦先生的踪迹以至于我差点儿以为我在她的眼里完全不存在。”
      “可是你后来不也想过干脆让她丢了算了,让她长个教训?”爱德华傲慢地说。他的眼睛在餐厅外面的霓虹灯光中呈现出闪烁的金色,看上去简直不像是人类的眼睛。“幸好可怜的贝拉及时被我从车流中间拉了出来——不然你将会发现你的可恶想法到底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斯旺小姐再度看到了银色的沃尔沃以至于——等等,我什么时候——”
      辛西娅下意识地反驳,但她很快住口,表情慢慢变了,脸上的血色也渐渐退了下去。她从没有说这样的话,只在从书店出来的时候想过……而爱德华卡伦不可能知道……他说得那么肯定……除非……这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辛西娅用带着惊愕和些微恐惧的目光看着爱德华卡伦——在某一小段时间里,她的确这么想过,但他不可能知道!
      在这一瞬间,以前一直忽略的很多线索都串联了起来。某种可怕的预感渐渐在她的脑子里面升腾,以至于她几乎是惊恐地退了一步。
      爱德华·卡伦在她这样质问之前就已经转过头去,对杰西卡和安吉拉说:“既然你们已经吃过了,那么不介意我陪贝拉用一顿晚餐之后送她回去吧?这样你们也不用等了。”他微微转过头,用平静的表情看了一眼辛西娅。
      辛西娅差点儿尖叫起来!她猛地揪住了自己的围巾,微微颤抖起来。
      “可是辛西娅也没有吃晚餐。”出乎意料,说话的是很少开口的安吉拉。她平静地看着爱德华和贝拉,但是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对他们有点儿不满。
      “谢谢你,安吉拉,我不饿。我现在只是感觉很累,我想回家。”辛西娅的声音有点儿颤抖——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只是想过而没有说出口的话被别人揭穿,都会有这样的恐惧——这会让她感觉自己毫无秘密可言。
      “买点外带吃怎么样?”杰西卡说,“难得来一次拉·贝拉,什么都不吃就回去太遗憾了。”
      辛西娅没说话。她被安吉拉拉着往餐厅里面走——安吉拉甚至没有和贝拉道别。贝拉望着辛西娅,目光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也许有点儿愧疚?她的手一直被爱德华·卡伦抓在手中,就好像他认为松开手贝拉就会被什么东西伤害似的。
      杰西卡在外面对贝拉和爱德华局促地笑着,说了道别——对于她来说这种调解的时刻简直太稀少了——接着去发动她的车子等待安吉拉和辛西娅。
      “贝拉·斯旺不是个坏姑娘,但她不算聪明而且容易沉迷。”安吉拉为辛西娅点了一份意大利肉酱面,“好吧,你得明白,女人一旦陷入爱情,智商就会倒退。”
      辛西娅却完全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她正在思考一个可怕的猜想。是什么让爱德华·卡伦能用那么肯定的措辞来复述她甚至只是短暂地闪过的念头?就好像他能听到她心里的话似的。
      ……可怕的被窥视感。
      辛西娅陷入自己的思考和恐惧中,毫无感觉地被安吉拉一路拉到车上坐下,直到杰西卡一个急刹车才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车窗。车窗的外面是辛西娅熟悉的房子和灯光,而她膝盖上放着的外带纸袋已经凉了。
      “终于从爱丽丝的奇妙世界里面离开了吗?”
      杰西卡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辛西娅,玩笑似的说,“我以为你把自己扔在那里面了,或者魂魄都被什么女妖给吃了似的。我喊了你好几次你都完全没反应。要不是你眼睛一直睁着,我以为你睡着了——你不会睁着眼睛睡觉吧,会吗?”
      “怎么可能?”辛西娅勉强地笑着说,然后她带着这次天使港之行的唯一收获——一份冷掉的意大利肉酱面——下了车,跟安吉拉和杰西卡道了别。
      “开心点儿,好吗?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难过。替我向埃里克说声晚安。”安吉拉挥手和她说了再见,接着杰西卡发动了车子,离开了彻尼家门口。
      辛西娅站在大门外面愣了一会儿,压抑着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呕吐感——那种被人窥视的恶心感觉依旧残留在胸口,几乎让辛西娅无法忍受。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捏紧了手中纸袋的袋口,开门进去。一直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埃里克听到门锁发出的声音,抬头打了个哈欠。
      “我以为你们会玩到凌晨——嘿,辛西娅,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谁做的?”埃里克有点困倦地睁开眼,才说了半句话就发现自家妹妹眼眶发红,委屈地抽泣——这可让他吓坏了。辛西娅从小到大也没哭过几次——每一次哭都是因为大事故——比如埃里克十岁那年的车祸,当时他摔断了一条腿。
      “埃里……(她哽咽了一下)我害怕……”辛西娅站在门口低着头说。停了一会,她突然抬起头,惊慌地看了埃里克一眼之后,匆匆地说,“什么事也没有,晚安!”就逃上了楼梯——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似的——重重把卧室的门关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辛西娅听到门外埃里克担心的叫声,但是她怕得发抖以至于根本无法提起精神给埃里克解释自己的失常——贝拉对吸血鬼的兴趣、山姆说的话、爱德华·卡伦好像能够看穿她的思维——这一切都让她害怕极了。福克斯本来就多阴雨,少阳光,晴天的时候卡伦一家都会远足,不会出现在人前……而吸血鬼,大家都知道的特点就是……害怕阳光。
      山姆、卡伦、贝拉、安吉拉、杰西卡、埃里克——每一个人的脸掠过脑海,每一个人都在说话,那些听不清楚的单词像是被猫玩过的毛线球一样乱成一团,一起冲撞进辛西娅的脑子里面。辛西娅扑上自己的床,把脸盖在了枕头下面,好像这样就能让她得到安静。
      过了一会儿,她在枕头下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尖叫,然后把枕头扔了出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令人恐惧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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