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黑夜传说]灵魂真血》九曜红莲

24、从今天起不再是猎物

　　辛西娅愣住了。她感觉有点儿荒谬地笑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路西安——他的双眼疯狂而血腥，表情就好像他已经看到了吸血鬼全部死在脚下一样：“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请。”路西安向辛西娅转过头去。虚无的美好场景似乎让他的心情非常愉快，连额头的深深皱纹都舒展开了。辛西娅小心地——像是害怕刺激到他似的，轻声地问：“我能知道你的后续计划吗？或者找不到那个人类的话的补救措施……？”
　　“我会找到他的。”路西安这样宣布。他自信得简直让辛西娅瞠目结舌。
　　“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对‘找不到那个人类’这种情况作出任何的计划？”辛西娅难以置信地说，“你找他是为了什么？力量？”
　　“当然。”路西安回答，“我相信……”
　　辛西娅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不代表任何东西！我真无法相信……你，你们，为了这么一个没有任何可行性的、幻想的目标，居然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去——你说你潜伏了多久？六百年？——噢！你们还能存活到现在真是上帝保佑！”
　　路西安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他狂怒地低吼：“我警告你——”
　　“我可以听从你的一切合理的、有道理的命令——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对你的不满——因为这个主意实在是，蠢透了。”辛西娅高傲地说，她用轻盈如同野兽一般的动作跳了起来，一脚踢在路西安的脊背上。她站在高高的走廊边缘，俯视着有点儿狼狈的路西安落在下一层，然后对着狰狞地望着她的男人比了个中指。“找你的可爱人类去吧，然后我会在你之前得到胜利女神的吻——用我自己的方式。”
　　“噢，好吧！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是正确的！”路西安恼火地说。他走过龇牙咧嘴地憋着笑的皮尔斯，然后给了他一拳。
　　皮尔斯蹲在了地上。
　　辛西娅注视着他凶猛地拐过角落，然后跳下了走廊。她在今天难得安分的狼人们中间绕了一圈，忽然笑着问：“有人愿意跟我出去玩玩吗？”

　　辛西娅选择了皮尔斯和泰勒——他们是这群狼人中跟她关系最好，也是最强的两个。三只非人生物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从阴暗的地底走到了地面之上。这时候是深夜，还是个月满之夜，月光的气味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兴奋了起来。
　　辛西娅用已经变成蓝白色玻璃球般的双眼仰视着头顶的皓月，发出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叹息。皮尔斯和泰勒则直接得多——他们按捺不住地开始咆哮。
　　“真是个美妙的夜晚——伙计们。”辛西娅露出了唇边的獠牙，“……玩耍的时间到了。”
　　“玩耍？”皮尔斯已经开始变形的脸转向了辛西娅。辛西娅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攻击、撕咬、破坏、杀戮的欲望，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
　　“安静点儿！”她微微喘息着说，“收起你们的冲动。我要试试……咬死猎人的感觉。”她的眼珠迅速褪去蓝白色，看上去跟平常人没什么不一样的一个亚裔小姑娘笑眯眯地站在两个怪物的面前。“一个弱小的母狼人——多么棒的一个目标啊。那群黑漆漆的混蛋们一定会像苍蝇一样飞扑过来——多么美好的一幕啊。”
　　“辛西娅，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很好理解的，当然。”辛西娅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她声音沙哑，眼睛在黑暗中现出微弱的绿色，她的眼睛里充满不属于人类的、属于狼人的凶光，“我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找上一两个人类，然后……当然，”她威胁地露出獠牙，长长地笑起来，“撕碎他们。”
　　她冷酷地回想着以前遇到过的那两个死亡行者的装备和动作，评估着自己和他们的实力，选择自己所认为的最优方案——她如此兴致勃勃，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她现在看起来多么像她以前痛恨的怪物。
　　她披上无害的外壳，在夜晚的街道上穿行，享受着狩猎的快感。她很快就成功地吸引了几个死亡行者，他们从隐匿的地方走出来，把银子弹塞进枪膛里，无声地跟在她的后面。
　　辛西娅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当死亡行者们将那个狼人女孩逼进小巷，将装满银子弹的枪支对准她举起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来自背后的利爪和尖牙。狼人们的牙齿深深地嵌进吸血鬼的颈根，强劲的咬合和甩动脑袋的动作几乎将他们的脖子直接咬断。吸血鬼们缺了一半脖子的尸体在惨叫中无力地扑倒，在无边的黑夜来临之前看到的是狼人女孩满意的笑容。

　　带着死亡行者的尸体回到基地的辛西娅得到了此起彼伏的狼嚎代替欢呼。吸血鬼的血和尸体激起了狼人们血腥暴力的冲动——他们争夺撕咬着吸血鬼瘦弱的身躯，兴奋地咆哮着，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地面，在死亡行者身上发泄他们压抑已久的怒火。
　　“我想，也许会有人相信我的话了？”辛西娅立在中央残缺的粗大石柱顶上，手里抓着死亡行者的枪。她把银子弹一颗一颗推出来，握在手里，任由它们把自己的手掌烧得发出焦臭的味道。疼痛并没有让她投入过多的注意力——她甚至觉得这点儿焦热的痛苦让她感到非常舒适。她高声叫喊：“死亡行者不会再成为猎人——我将用自己的方法猎杀他们！”
　　她扫视了一圈周围热血沸腾的狼人，高声笑了起来：“跟随我吧！”
　　“呜嗷嗷——！”
　　狼人们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嚎来回应她！他们聚集在辛西娅立足的石柱下面，像是对着圆月一样兴奋不已！
　　“据说辛西娅是月亮女神的名字。”路西安抱着胳膊靠在一个不是那么起眼的角落，注视着中央说。他蓝色的眼珠里略过银色的光——辛西娅把子弹洒了出去，狼人们像是享受一样扑过去迎接这些会灼伤他们的东西——原本他们对它一直唯恐避之不及。纯银的子弹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毛皮发出烧焦的味道，原本就毛发杂乱的狼人脸上被烧灼出可怕的伤口而且看上去不那么容易愈合——然而他们却更加兴奋了。路西安沉默了一会儿，转头去看雷兹——他也正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就像路西安自己一样。毫无疑问，他们都为这个女孩儿带来的一切兴奋不已。
　　可是路西安知道，他并不只是这样而已。他的心脏正以一种激动的方式狂乱地搏动着，他几乎克制不住地想扑过去把那个女孩儿拉下来，然后……
　　小腹不由自主地绷紧，路西安痛苦地发现自己已经冲动了——对着一个甚至还没成年的小女孩儿，没错。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女孩儿——她兴奋极了，整张脸都在发亮。她的腰肢看起来细而脆弱，但路西安知道那看上去瘦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多么大的力量。
　　“哦，该死。”他恼火地咒骂。
　　“我想她是对的，路西安。”雷兹用他那具有特色的厚重声音说。他曾经很是看不起那个没什么力量却又固执自大的小姑娘，但时间证明他是错的。这女孩拥有他们不曾拥有的智慧和远见——她给狼人带来了一种新的希望，除了路西安要找的那个完美人类之外的另一条路。虽然雷兹的忠诚让他完全听从路西安的一切命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更喜欢辛西娅展现给他们看的那条路。
　　猎杀死亡行者！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连这些最有威胁性的战士都可以轻易杀死，狼人还需要惧怕吸血鬼什么？
　　“……雷兹，你见过维克多。”路西安用嘶哑的声音低沉地说。“你我都很强，但是在他面前——在他们面前，我们还差得远。力量决定一切，而时间已经带给他决定性的力量优势——我们比不上他。”
　　他说：“我需要在他所无法预料的时间里超越他的力量。那个女孩儿……辛西娅，是的，她说得没错。但她不明白维克多有多强大。没有那个人类……我们全部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杀死他。”
　　雷兹默默地点头。他是跟随路西安最久的狼人，对维克多的强大毫无疑义。
　　“你觉得我应该阻止她吗，雷兹？她把我们的行踪暴露在了吸血鬼的视线中。死亡行者的死一定会引起那些吸血鬼的警觉，这毫无疑问。”路西安冰冷地笑了一声。
　　“她并不是故意的，我想。”
　　“没错，她太过于自信了，以至于似乎忘记了某些该有的谨慎——”路西安几乎是矜持地说。他拿腔拿调得就像是个贵族老爷，假得让雷兹的脸抽搐起来。
　　雷兹认为他其实挺欣赏她的。他想了想，摸了一下腰间挂着的枪——那里面装填的是辛西娅建议设计的爆破子弹，能够将辐射气体瞬间在一个范围内爆散开，让吸血鬼无暇逃命——决定为那个小女孩儿说点好话。
　　“我想你们其实可以一起干。”他严肃地板着脸提议。
　　路西安古怪地看着他。这个忠诚的部下总是听从，却从不出主意。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建议——也许他确实该考虑跟辛西娅和解？。就像雷兹说的……也许一同行动会有不错的效果？
　　“你认为我该和她合作？”路西安感到有趣。
　　雷兹认真地点头。
　　路西安又向那边看了一眼——辛西娅已经跳下了石柱，被狼人们热情地挤在中间，发出恼怒的尖叫声，几乎看不见了。狼人们爱死她了，他们几乎把她当成路西安来看。辛西娅尖叫着扭断几只捏在她胸口和屁股上的手指，阴森地露出獠牙。
　　路西安立刻决定要和辛西娅再好好谈一次。最好就是现在。
　　他大步走了过去，把辛西娅从狼人堆里拔出来，像是抱着麻袋似的不顾她的尖叫和暴怒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路西安终于准备结束他禁欲的生活了吗？”泰勒有点儿发呆。他记得路西安可是一直记着他那个吸血鬼老婆的。“可我没记错的话，那臭丫头才十六岁。”
　　“得了吧，她估计得永远十六岁了。早点儿或者晚点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同。”皮尔斯这回倒是很镇定。他显得有点儿得意洋洋，“我早就看出路西安对她有意思。想想吧，至少不是吸血鬼。”

---

作者有话要说：　　辛西娅的确是比五大三粗的狼人们有头脑
但是她知道的实在太少，以至于行动有些鲁莽
但是如果跟路西安一起就不一样了……我有理由相信他们会配合得很好。
本章女主血腥，做好心理准备——以及这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