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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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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茗微微蹙了蹙眉，并不想与他多言。见他纸巾将几滴饮料擦净，她重新端起酒杯欲离开。
“这么快就和老相好的重新勾搭上了？”张品不依不饶，挪动半步挡住她，“效率挺高嘛，一路借着人家的名气，为自己铺路。”
姜钰茗闻言冷冷道：“张总你未免也过于关注我了。”
张品笑得一脸和善，眼中却透着猥琐的精光：“那句歌词听过没，‘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嘛。”
“我对你是这样，你对沈慕青不也是？”
“当时老子追了你那么久，你选了沈慕青，结果被他一脚踹了，现在又回来舔他？”
“姜钰茗，你贱不贱呐。”
姜钰茗周遭的空气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冷下来，她捏着酒杯的手指逐渐缩紧，呼吸沉滞。
就在她的刺即将竖起时，她感到背心上轻轻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宽厚而有力地撑住了她。
沈慕青懒懒地声线在她身侧响起：“拿个饮料怎么拿了这么久？”
他侧头看着她，仿佛真的只是在问饮料好了没。
姜钰茗顿了顿，说：“哦，我不知道你想喝什么。”
“你选的，我都喝。”说着手下发力，将她腰身向他的方向带，二人并肩跨步离开，“那边有位投资人，和我一起见见？”
张品见自己完全被当空气般忽视了，狠狠朝着沈慕青的背影道：“沈慕青，好马不吃回头草，这妞有什么好的？”
沈慕青仿佛这才注意到这里有个人，他脚步停下，侧过脸，斜眼朝下睥了他一眼，片刻后，眼神迷离道：“你是谁？”
张品没想到他居然完全不记得自己曾邀请他合作过的事，一时间愣在原地。
沈慕青未在停留，揽着姜钰茗走了。
走出几步，他便松开了虚虚护着姜钰茗的手臂，接过她的两杯饮品。
姜钰茗道：“谢谢。”
沈慕青却拧着眉，没有答她。走回座位，圆桌上真多了两人，他刚才的话也不全是替她解围。
其中一人便是袁鹏，另一位男士身着高定西服，矜贵而清冷，看上去出身不俗。他戴着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淡疏离，估计是他刚提到的投资人。
“姜老师来了。”袁鹏起身迎她，那人则只是浅笑着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袁总，您来了。”姜钰茗和袁鹏握手，朝那人点点头，三人纷纷落座。
姜钰茗从沈慕青那儿拿过属于自己的果汁，低喃了句“香槟是你的”，沈慕青点点头。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盘子，不知何时多了块草莓蛋糕。她挑挑眉，用叉子叉了一小块下来，送入嘴里。
几人边吃边聊。
“这位是许升，许总，是破壳电影基金的总经理。”袁鹏向姜钰茗介绍道，同时提及了许升近年领投或参投的多个电影电视剧的名称，全是近年来小成本收获超高回报的项目，范围涵盖武侠、青春、都市、年代等多题材。
姜钰茗闻言，不由得对许升刮目相看。
“这位就是姜钰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姜大摄影师，刚刚从法国进修回来没多久吗，我上个剧组就是请她操刀的。”袁鹏又忙着向许升介绍姜钰茗，“我们第一波概念海报发出去，马上就冲上了热搜，引起了IP粉丝和路人网友的大量讨论。”
“这第一炮能打响，姜老师的功劳是最大的。”
姜钰茗不知道他说这些作何用意，只听着，跟着点点头。
“姜钰茗，久仰大名。”许升朝她笑道，像是对袁鹏的话感兴趣，倾身向前。
袁鹏见状继续道：“接下来我们有个项目马上要启动，许总领投的一部电影《流剑化霜》，也是一部有庞大粉丝基础的武侠IP，我们想邀请姜老师担纲剧照统筹并亲自操刀。”
哦？姜钰茗来了些兴趣。
随后袁鹏便将项目的大致背景情况和排期挑重点说了些。
姜钰茗余光能看见沈慕青，他微垂着头，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香槟杯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杯壁，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没有在认真听他们说话。可每当袁鹏话语中提及姜钰茗时，他便会几不可查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袁鹏说完后，姜钰茗思索片刻，便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非常乐意加入项目，不过我可能档期方面……”
“哦？姜小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这回是许升直接提的问。
“我回来后就和一家杂志社面聊过，目前面试周期大概还需两个月。在这期间我可能随时需要去参加复试，也有可能需要stand by入职。刚才您说项目下个月启动，持续时间为期大约两个月，我恐怕……”
“哪家杂志社？”许升问。
“《Nice！》，我们很早就接洽了。”
姜钰茗话音刚落，许升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他靠上椅背，抱着双臂，慢条斯理道：“没猜错的话，你对接的，应该是Olivia。”
他念出“Olivia”这个单词时，下唇轻轻擦过牙齿，舌头一卷，带出好听的摩擦音，凭空叫出了些旖旎的味道。
姜钰茗不明所以点点头：“嗯，没错。您认识？”
许升不答，脸上似笑非笑的。
袁鹏继续加码：“是这样，这次除了剧照，我们同时还在策划出版电影纪念册，由作者领衔主笔，包括大量的设计手稿、剧照、海报等等。我们也希望姜老师能承担这本纪念册的视觉策划。”
姜钰茗边听他细细介绍，心里边琢磨，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国内的电影纪念册多是以影视集团为单位，很少以项目为核心，大部分的IP不够强大，又或者是制作团队无心无力。
《流剑化霜》的IP如雷贯耳，粉丝强大，如果真能做出来将是作者、影片制作方、出品方、艺人团队、剧组和出版社多方共赢的局面。她十分心动。
她斟酌着开口：“这个项目我确实很感兴趣，不过我得……”
许升轻轻打断她的犹豫，开口道：“这样，Olivia那边，我来试着说服她。让姜老师完成我们项目的同时，也不耽误后续的入职。”
许升的反应出乎她意料，不过见他刚才的反应，或许他和Olivia有些渊源。既然大佬开口，姜钰茗只略一沉吟，便点头：“那就麻烦许总了，其实Nice那边的面试进展我还不是很清楚，我也还没接到入职offer。”
许升点点头：“行，等我消息。”
“许总牺牲真大。”沈慕青没由来地感慨，“Olivia可不好哄。”
“是啊，都是为了项目嘛。”许升微笑着看向他，却有种咬牙切齿笑里藏刀的意味。
姜钰茗听得如坠云雾，只挑挑眉，低头喝果汁。
“太好了，姜老师，期待你的加入。”袁鹏看上去敲定这件事让他松了口气。
姜钰茗也很开心，在心里算了算这个项目大概能拿到的报酬，表示非常期待加入。
许升率先离开。袁鹏和姜钰茗又说了几句，初步定下姜钰茗的档期，也准备起身。
姜钰茗转头问沈慕青：“你的女伴呢？来了吗？”
余光却见袁鹏拖椅子的动作滞了半拍。
她又问袁鹏：“袁总，今晚我是您的女伴，您现在去哪？需要我一起吗？”
“嗯……这个……”袁鹏支吾。
“你们在这儿呢！”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找了我好久。”
一个绿色身影像阵风刮了来，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沈慕青左侧，也就是许升刚刚离开的位置。
是江霏。
姜钰茗低头扫了眼她，正如江霏正抬眼打量她一般。
江霏今天也穿了条橄榄绿色的裙子，和姜钰茗身上的这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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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茗的眼神暗了暗。
沈慕青看清楚江霏的装扮后，眉毛不觉拧紧。
三人中间弥漫着一种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诶——黄总黄总……”袁鹏见势，假意招呼着撤离。
江霏捏着嗓子，嗲嗲开口：“姜小姐也在？好巧呀。”
姜钰茗点点头，和她客气打招呼：“江老板。”
而后她见江霏略有些惊讶地捂嘴道：“哎呀，我们……这是……撞裙了？”
姜钰茗脸上看不出神色：“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送裙子的人，一不小心送了同款呢？”
说完眼神几乎没有停留地扫了眼沈慕青，捕捉到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茗茗，我……”
江霏捏住沈慕青手肘的西服晃了晃：“沈慕青，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送我的东西，怎么能又送别人一模一样的？”
姜钰茗只看了一眼她的手，便感到有些灼。收回眼神，拿起自己的手拿包道：“既然沈老师女伴已到，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语毕起身，转身欲离开。
身后传来沈慕青压抑的怒音：“江霏，你发什么疯？”
姜钰茗跨步向前，只想赶紧离开，却被一个身影挡了去路。
“姜老师！好久不见你和沈老师了。”
怎么又是张品？这人怎么跟牛皮癣似的。
他的声音刻意放大，引得周围一圈人注意。
原本沈慕青选的桌子就在偏角落的位置，不引人注意，适合聊天。张品这么一扬嗓子，惹得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张望，不少人也发现了两位女士穿着一样的裙子。
张品继续摇着酒杯论道：“上次听你们消息，还是听说要结婚了呢！哎，怪我，我也是太久没有关注老朋友近况，难不成你们是隐婚了？怎么能不请我去喝喜酒？”
笑话，围观的人，谁不知道沈慕青和江霏那段绯闻？
倒是不少圈里人都听说过沈慕青有个前女友，但真正见过本人的并不多，再加上姜钰茗这两年完全销声匿迹，大家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现在听张品这么一说，纷纷好奇了，竖起耳朵捕捉八卦的气息。
姜钰茗深吸一口气，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张总，这就没必要了吧。”
张品全然当做听不见，假装刚刚才发现江霏在这儿，大声招呼她：“哟，这是谁？这不是江家大小姐江霏嘛？你们这是……”他指了指姜钰茗和江霏的裙子，又道：“姐妹装？”
他语气夸张：“见过团建穿团服的，没见过晚会穿姐妹装的。真有意思。”
江霏挑眉，不耐烦道：“这位大叔，你谁啊？”
张品假笑的脸僵了僵，仿佛吃了口苍蝇，深吸一口气道：“沈老师和姜老师的老朋友，老朋友了。”
沈慕青起身，站到张品面前，高他一个头，他徒然感到如冰山压顶般的窒息，更冰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说完了没。说完滚。”
张品也怒了，声线微微有些颤抖，却又强提起气：“沈慕青，别以为你这两年认了好爹，做了些投资赚了点钱，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你就错了，”沈慕青冷淡道：“我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我不认识你。”
姜钰茗不欲参与这场混乱，她站在众人注目的核心圈子里，浑身难受，不欲久留，却听见有人在旁窃窃私语。
“这就是沈慕青之前的秘密女友？”
“听张总的意思，好像也姓jiang，不知道是哪个jiang。”
“怎么姓跟人家一样，裙子也要学人家啊。”
“守不住男朋友，只能当学人精呗。”
“裙子学得来，家世背景可学不来。”
“嘁，东施效颦咯。”
说的人也不担心她听见了似的，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姜钰茗感到自己像个局外人，刚才谈好一个项目的喜悦已经褪去，心里只剩疲惫。
她深呼吸，抬起头，想到来之前陆融融和她说的那句“走路一定背挺直了”，然后把背挺得直直的，用不大不小地冲着那几个八卦的人的方向说道：
“撞衫有什么好奇怪的，见没见过世面？”
说着，她面不改色地瞪了那几人一眼，然后不再看沈慕青几人，拔腿径直离开。
“茗茗……”沈慕青脱口唤她，她却只是加快脚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