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我觊觎你很久了！》青衫故衣

44、第四十四章

　　接到桑言电话的时候，江枫好一会没说话。
　　电话接通，桑言没有听到对面的声音，但是透过话筒，又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江枫？”桑言有些担心。
　　“涂先生联系我了，他给我发了些短信，还有些图片。”江枫顿了顿，这才说道。
　　“是不是这些？”桑言将自己收到的图片转发给江枫。
　　“你也收到了？为什么照片上有你，他们是不是想要对你做什么？”江枫有些激动。
　　“我有试图追踪对方的地址，他现在应该在国内。就是他提供的这些材料，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桑言察觉到江枫情绪的异常，安抚道，随即发问：
　　“我能来找你吗？”
　　江枫抓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紧，最终还是顺从了心底里的声音。
　　“嗯。”
　　或许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江枫脑袋里有些混乱，收拾好自己，江枫下楼，走到小区的入口。
　　虽然知道桑言没有这么快到，但是他还是提前到了门口，在看到桑言气喘吁吁跑来地那刻，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
　　“你还好吗？”桑言问道，呼吸还带着急促。
　　“嗯。”江枫点头，已经完全看不出异常，目光忍不住跟着桑言。
　　“不要怕，有我在。”桑言第一次主动抓住了江枫的指尖，握着对方略显冰凉的指尖，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化。
　　“谢谢。”江枫道谢；“我···我能抱你一下吗？”
　　江枫的语调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
　　没有等来桑言的回答，却落入一个带着晚风的怀抱，一个纯粹的拥抱，带着干净的气息，仿佛清晨里，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
　　和江铃的怀里完全不同，他不用特意讨好，洞察对方的喜好，为了对方的情绪而调整自己，现下，只要纯粹地感受，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察觉到自己脸上的冰凉，江枫更加搂紧了桑言，桑言的发丝还残留着洗发水的味道，带着水汽，混合着桑言的味道，刻入记忆。
　　“我会抓到他的！”桑言捏紧了自己的指骨，在心里暗暗发誓，只恨自己的无用。
　　等到江枫情绪缓和下来，江枫这才有些羞赧得放开桑言。
　　江枫脸上已经烟消雨霁，恢复了原本的温和淡然。
　　“江枫，你能找我，我很高兴。”桑言看着江枫，眼里都是光亮。
　　“毕竟你是预备式，不是吗？”江枫毒舌起来，根本不给人后路。
　　当下，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桑言，虽然脸上带着红晕，但是目光却似夜色汹涌，紧盯着江枫，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江枫转过视线，躲开了桑言炙热的目光。叙述自己收到照片的过程，两人分析着对方的意图，王警官那边，桑言也在实时联动。
　　夜晚的风，很柔和，也开始夹杂着一丝夏季的燥热，吹进人的心里，让某些东西开始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我觉得，我的生活，好像被人窥视，这种不能掌控生活的感觉，很奇怪，舒云青，也很奇怪。”江枫说出心底的猜测，突然出现的舒云青列入他头号怀疑的名单。
　　“涂先生发来的那些照片，有些是你年纪很小时候的照片，他们应该已经关注你很久了，而且，他发来的地址，好像要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并没有加密。”
　　江枫有些焦躁，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王警官已经带人去追捕，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桑言一字一句说道。
　　江枫点头，再次道谢，看着时间不早了，桑言将江枫送回家。
　　临走的时候，江枫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桑言，黑客技术这方面，桑言比较擅长。
　　才走出小区门口，门口的保安大叔显然也认识了桑言，对着他点头打招呼。
　　才出门，桑言就看到意想不到的人，桑世杰，他怎么会在这里？
　　桑世杰显然已经等了很久，手里的烟都已经抽到烟屁股，看到桑言出来，这才掐灭了烟头。
　　“腻歪完了？”桑世杰的语气意外的平静。
　　“什么意思？”桑言警惕发问。
　　“不用装了，我都看到了，从你们抱在一起开始，我都看到了。”桑世杰重新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还是逃不过，怕什么来什么。”
　　“你想做什么？”桑言对于桑世杰的疯狂心知肚明。
　　“趁着现在还早，你赶紧和他分开。”桑世杰还是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只是话的结尾显然在压抑着自己。
　　“不可能！而且，我们都还没有在一起。”桑言反唇相讥。
　　桑世杰没有爆发，按奈住了自己的暴脾气，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声音带着低沉，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深度：
　　“不要逼我，桑言，我能做什么事，你都知道，到时候受到伤害的，还是你的同学。”
　　“你威胁我？”桑言怒极反笑。
　　“我感染艾滋了。”桑世杰的一句低语，成功让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这条路不好走，你看到了不是吗，不要走我走的路，我说过，不要逼我，如果哪天碰到你这个小同学，我不小心流血了，你觉得后果会怎么样？”桑世杰平静地陈述，好像已经想象了很多遍一般。
　　桑言看着桑世杰，才发现他颓丧了很多，或许是积攒了很多失望，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
　　“我不会听你的话的，你没有资格教我怎么做！”桑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但是桑世杰眼里闪烁的疯狂却在提醒桑言，他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
　　“那我做什么，你也没有资格管我。”桑世杰扔下这句话，吸完最后一口烟，踩灭了烟头，转身径直离开。
　　回到家，桑言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将江枫的手机拿出来，连接上电脑，准备检查一番。
　　江枫的手机突然跳出一通来电，号码是未知。
　　桑言连忙打开自己的检测程序，然后接通了电话。
　　“你知道我是谁。”对面传来的声音，桑言记得很深刻，就是那个在直播中多次伤害江枫的涂先生。
　　“我知道，涂思域。你想做什么？”桑言发问。
　　“哈哈哈哈！”听到桑言的声音，涂先生毫无预兆开始大笑，笑过之后，才重新说道：“你是那个九十分的小男友。可惜，我看不到他们失望的嘴脸，原本以为能利用九十分来延迟些时间，看来还是我天真了。”
　　“他们是谁？”桑言追问。
　　“那些更有钱的人，比我更残忍的人！左右我今天是逃不过了，我发你的那些材料，你看了吗？”电话那端又传来诡异的笑声，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恐惧。
　　“我看到了，你们对江枫到底要做什么？”桑言继续问道。
　　“不要急，该跟你说的，我都会说的，你报警了是吧，看来时间不多了。”涂先生说到这里，语速反而慢了下来。
　　“九十分，是我经手的第五个实验品，其他四个都是不及格的。你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多灾多难吗？”
　　桑言心里一跳，下意识跟着反问：“为什么？”
　　“因为他们喜欢考验，总是根据实验品的反应打分，不及格的实验品，他们就会销毁，而他是得分最高的。”
　　涂先生说完缓了缓，呼吸已经有些乱了节奏，好似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他们是谁？”桑言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知道他们很有权势，超过你想象的那种，前面四个，都没有成功，都被他们销毁，只有···只有他撑了过来，但是他们是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实验品有瑕疵的。”说到这，涂先生的语气已经开始变弱，但是他还是继续说道：
　　“你和他在一起，只会有更多的考验，呵呵，他们自诩为神，可以主导别人的命运，可是可笑···可笑的是，他们有这个能力。”
　　“咳咳咳···”涂先生咳嗽完发问：
　　“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发短信吗？”
　　“为什么？”桑言反问，他尝试套话，希望能引出更多的信息。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有一丝挑战他们的机会，你技术不错，可惜看不到他们翻船了。最后好人做到底，我把那一丝机会也发给你了。慢慢来，你现在斗不过他们的。”
　　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有声音，就在桑言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涂先生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就要死了，这就是他们的能力，总能将死亡制造成意外，尽管我已经非常小心了，还是不知道哪个地方没注意。记住，你要忍耐。警察来了，接我回家了···”
　　最后一句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而桑言的手机也收到一条链接。
　　桑言点开链接，打开链接，桑言的脸色就没好过，愤怒在心底滋生，燃烧，越烧越旺，这像是一个实验观察日记，开始从远的江枫父母离婚的导火索，到他最近的绑架案，都有幕后推手。
　　实验品5号：八岁，母亲患有孟乔森综合征，初期表现良好，对母亲的伤害，没有反抗，反而展现出异常的同理心，顺从性较高，引导其母病情加重，5号耐受力良好，目前发展分数九十五分。
　　实验品5号：十岁，父母已离婚两年，其母对其控制加强，目前未出现人格异化现象，性格发展良好，目前发展分数九十三分。
　　······
　　实验品5号：十七岁，成绩优异，性格发展良好，正向发展，安排绑架事件，试图找寻其内心弱点，未突破其心理防线，目前发展分数九十分，距离目标成年还有一年，性向疑似为男，目前在实验是否能纠正。
　　一次又一次的考验，降临在江枫身上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这些东西显然是涂先生复制出来的内容，不全，都是些断断续续的内容，更拉到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你必须找到钥匙，才能进入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