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三同人）桃花是缘》老树听雪

5、 故人（1）

　　待常胤来到无极阁前，推门一看，却是瞬间一愣。无极阁内竟是空无一人！莫说是徐长卿，便是那魔尊，亦是不见踪影。暗道一声不好，常胤立即转身奔出门外，并用密语传音急切联系着徐长卿，同时一再回想着刚才是否有什么异样之处。所幸的是，未过多久，便感应到徐长卿传回的密音。
　　常胤，是我。
　　掌门！你现在何处？为何无极阁内空无一人。
　　常胤莫急。我在后山通天石处，你过来吧。
　　好！
　　话音一落，常胤随即化作一道清风，直奔后山。
　　一路急赶，不消片刻，后山便已近在咫尺。只是，常胤远远看去时，却觉得那里早有几人存在。待到近处看清那几人时，常胤顿时怔愣。
　　几人当中，除有魔尊重楼和徐长卿，另一人竟是……景天！
　　他，为何会在这里？！
　　伴着满腹惊讶，常胤来到了几人面前。有些木然，却是不知如何开口。
　　飞蓬一早便已见他急驰而来，此时又见他那呆呆愣愣的模样，只觉得甚是有趣，倒忍不住开口说道：常交叉，多年不见，你老了不少嘛。可不如我家白豆腐年轻了。怎么，见到老朋友不想打个招呼？语气中带了几分打趣的意味。
　　啊……这…常胤一时反应不及。
　　眼前之人确是景天无疑，只是这一身雪白长袍，高冠束发，却又和那记忆中一身流氓痞气的景天全然不同。前后两者相差实在甚大，已有天壤之别。也无怪常胤初见时，竟一时无法做出反映。
　　景天…？常胤试探着唤了一声。
　　飞蓬笑道：我是飞蓬。当然，若是你还是习惯叫我景天倒也无妨。
　　……常胤这会倒是明白了。眼前所站的，是回到天界的景天，也就是飞蓬了。想到此处，常胤双手抱拳作了一揖，道：原来是飞蓬神将，恕常胤方才失礼了。
　　见那常胤的反应，飞蓬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立时想到天上那群老不死的神仙对自己便是这副模样，又僵又硬的死板。不禁觉得一阵好笑。
　　常交叉，你可真是像极了天上的那群老家伙，木头一样的……小心再过个几年可就真变成了一老古板。飞蓬取笑道。
　　……常胤一时愣住，倒是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一旁的徐长卿却是开了口，替常胤解围。
　　景兄弟，你就别再戏弄常胤了。
　　飞蓬闻言，回头对他一笑：老朋友见面，本就是该热闹一些才好。是吧。
　　徐长卿淡然一笑，倒也不再多说。而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重楼却是开了口：
　　你们这老朋友面也见了，招呼也打了，是不是该说些正事了。
　　怎么，不耐烦了？飞蓬看他一眼，嘴角边的笑意不曾淡去。
　　哼！啰嗦。重楼丢下一句，便自顾自转过身，看向别处。
　　见重楼如此反应，飞蓬也并不以为意，只是又对徐长卿说道：还是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也不方便。
　　徐长卿应了声，也好。那就回无极阁吧。
　　语罢，一行几人同时启身离开。
　　而从头至尾，常胤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重楼和景天来此为何。只是被招了过来，又随着离去，一时也是云里雾里。也罢。
　　待回到无极阁内，常胤忍不住开口询问：飞蓬神将。不知你这次前来蜀山，可是有何要事？
　　飞蓬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一派随意自然。听见常胤的话，也只是回了句：叫我景天。
　　…呃……是。常胤答应了声，却又不知该如何接了下文。只得怔怔立于那里。
　　徐长卿在飞蓬身旁也找了个位子坐下，却不急着问他有何事情，只是闲话家常般的问道：景兄弟回天界后，可还过得习惯？
　　飞蓬单手托腮，略带一丝慵懒的说了句：也还好。只是终日守着那南天门，颇为无趣罢了。幸好，还有红毛时不时的来陪我喝喝洒，也不至于太闷。说着，并看了眼独自立于一旁的重楼。
　　徐长卿点点头，又问；那这回景兄弟又是为何来了蜀山？
　　为了你啊…飞蓬笑意盈盈的注视着眼前之人。
　　呃……为我？徐长卿怔愣。
　　呵呵～飞蓬笑得开心。就是为了你的事而来的。
　　见徐长卿仍是一脸困惑，飞蓬又说：白豆腐，我知道再过些时日，你便要飞升神界。这虽是好事，可界时，蜀山将有九道天雷降临。我已知晓，那雷劫并不是你现在的半仙之体所能经受得起的。所以……说到此处，飞蓬刻意停了下来。
　　嗯？徐长卿看他，神色颇为困惑。
　　飞蓬斟酌了一会，又道：我的意思是………我想，助你渡过天劫。
　　话音落地，无极阁内亦是陷入一片沉默。
　　过了良久，徐长卿终于缓缓而道：景兄弟的好意，长卿心领了。只是那渡劫之事，也请景兄弟切莫再提。
　　飞蓬像是早已预料到一般，只是扯起一抹淡笑，轻轻说了句：我明白了。
　　徐长卿点了点头，依旧一派云淡风轻。
　　只是此时此刻，无极阁内的空气竟是比方才更加沉默。两人初见时的喜悦，已悄然淡去。一股淡淡的惆怅却潆然而生。
　　空气似乎就这么凝固了片刻。
　　许久，徐长卿又笑了笑，说：景兄弟难得到人间一趟，不如就在蜀山多待一日。可好？
　　飞蓬闻言，只是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了，白豆腐，这回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也罢。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留。那么，景兄弟何时要回天界？
　　过会便走。
　　两人一问一答，语气皆是淡然客气。对于眼前一切，重楼却好似并未看见一般，由着他们去。
　　又沉默些许，飞蓬见无话可再说，便起身道了句：我该走了，若让人察觉我飞蓬玩忽职守，恐怕又是一些是非。
　　徐长卿也起了身，嗯。是该小心才是。我送景兄弟一程吧。
　　…嗯。

　　一行人走出无极阁，来到前庭。
　　仍是相对无语。也罢。
　　那我走了。白豆腐，你可要保重。
　　嗯。
　　走吧。重楼走至飞蓬身旁。
　　下一刻，两人同时化作一红一白两道流光，消失眼前。径直向天际而去。
　　望着二者离开的方向，徐长卿久久默然无语。
　　掌门。
　　何事？
　　为何不让景天帮你？
　　……他是飞蓬，不是景天。
　　可掌门一直唤他，景兄弟……
　　徐长卿回头淡然一笑。
　　只是习惯罢了。语毕，独自转身入了无极阁。

　　只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