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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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下药剂的第二天，时言就向学校上报自己成为神眷者的事情。
当一个人拥有超出普通人的力量时，通常是瞒不住的，很容易被其他人注意到，不管是他们的身高或者体型都会与之前发生明显变化。
不过，时言并没有透露自己喝的药剂是「不死者」，对外他说自己喝下的药剂是「数学家」。
「数学家」在所有药剂当中，排名100，因为它只会增加人的计算能力和部分体格，除此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和其他那些强大的药剂相比，「数学家」显得无比鸡肋，只在计算力和体格方面比普通人稍微强大一些，是所有组织和政府公认的最废物药剂。
同时，它所需的材料也很简单，10g的铁锈，5颗石榴籽，3根变异兔的兔毛以及其他一些很常见的材料。
这些材料和其他药剂所需的材料相比，很容易获得，所以「数学家」在世面上的药剂数量是所有药剂中最多的。
而时言虽然没有喝下「数学家」，但他身为星球意识，完全可以模仿「数学家」。
听见时言成为了神眷者，老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成为神眷者了？”
时言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是自己父母留下的。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原主的父母曾经花高价买过一些材料，学校里的人都知道。
听见时言的答复之后，老师依旧保持怀疑，不过除了怀疑外，她的眼睛里又有一丝古怪的情绪。
一个人一生当中只能喝下一瓶药剂，也就是说，时言喝下这瓶药剂后，他就永远只能是「数学家」了，最垃圾的神眷者。
普通人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喝到最强的药剂，而不是成为最垃圾的神眷者。
和老师一样，不少学生都又羡慕又同情地望着时言。
“我草，时言，你这也太牛逼了，居然喝了药剂，还有药剂吗？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切，不过就是数学家而已，有什么可羡慕的？”
按照4区的相关规定，只要成为神眷者，无论对方多少岁，是什么职业，都需要去专门的神眷者学习，从神眷者学校毕业后，很多人都可以成为治安员。
治安员相当于末日前的警察，只不过不是所有治安员都是神眷者，他们的社会地位很高。
时言没有拒绝，而且进入神眷者学校，也对他之后的行动有好处。
听说他要走了后，他在这个学校的小弟们哭得格外伤心。
“老大，你就这么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老大，我会想你的，你走了以后，我一定会继承你的思想，在学校里发光发热，等着你回来。”
看着一大群说要一辈子追随他的混混，时言嘴角扯了扯。
那倒也不必。
这次，在梁绍和梁莲身上，他的收获还算不错，除了成为了不死者外，还得到了五千块钱。
不过钱对于时言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毕竟如果他想要钱的话，完全可以找一座金矿去挖。
但梁绍的事情倒是给了时言一些小启发。
时言是星球意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要与这颗星球有关的任何东西，他全知道，不管是深海里的奥秘，顶级药剂的配方，隐秘大楼里的谋杀，又或者是某个隐秘组织的谋划，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
而这些他所知道的东西，是无数人毕生的追求。
他也许，可以在这其中做些什么。
更加重要的是，时言好歹算是一颗星球，是这颗星球本身，如今诡异肆虐，也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困扰。
一个想法渐渐出现在时言的脑子里，那个想法就是加入这场战局。
想要引导整个局势的走向，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这场战局，只有这样一个，才能让局势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该怎么加入战局。
时言想了想，随后，在他面前的纸上，他写了几个字。
一个处于中立阵营的人。
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需要给自己批上一些马甲。
而有什么马甲，比中立阵营的马甲更好用？
这个马甲可以是好，也可以是坏，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真实目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人感到好奇的时候又生生警戒。
之前在梁绍以及梁莲面前，他就暂时先扮演了这样一个人物，不得不说，效果还不错。
从梁绍和梁莲的事情中得到启发，时言决定这个马甲就暂定为一个账号。
他不管对方处于什么样的阵营，只要对方提问，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
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报酬。
时言原本是不打算要报酬的，但一个中立阵营的人如果不要报酬，似乎有些奇怪。
时言又思考了一会这个计划的可行性程度，觉得还不错后，就行动了。
没过多久，一个名字叫做【全知】的账号悄然出现在了网上。
时言写下这个账号的第一条动态。
【全知：尊敬的客人，您好，这里是全知，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的任何疑惑，都可以在我这里找到答案，不管是组织机构的秘密，又或者是药剂的配方，我都知道，而您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动态很快就被他发布出去了，并且还置顶。
因为是新号，也没有做任何引流活动，流量并不高，几小时过去了，浏览量也不过才几十。
评论倒是有，但都是在嘲讽他。
【全知？吹牛吧，怎么可能有人真的全知，完全就是在骗钱。】
【既然全知了，那你知道「海洋之主」的药剂配方吗？】
「海洋之主」是排名前十的药剂，但是末日降临后，却只有一个人喝下这份药剂，他死之后，关于它的药剂配方就一直处于丢失状态。
这条评论这么说，不过就是为了嘲讽时言罢了。
时言刚发的那条动态一个点赞都没有，而这条吐槽他的评论倒是有三四个点赞。
时言用手撑住自己的下巴，回复了后面那条评论。
【全知：我当然知道，「海洋之主」的药剂配方售价两亿，请问客人想要怎么支付？】
对方没有想到时言真的会回复他，恼羞成怒道。
【简直是在放屁。】
时言轻轻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早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他就知道绝对会有很多人不相信。
不过这都没关系，因为真正感兴趣的人，绝对会来，这需要时间去等待。
*
时言发布动态后，浏览量慢慢增长，也确实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注意。
四区，一个地下室里，一群人在簇拥下，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
“老大，再来一杯，再喝一杯！”
“老大好酒量，痛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酒好酒！”
他们的旁边，绑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此时男生身上满是伤痕，如今依旧昏迷不醒。
被所有围在中间喝酒的钟鸣兴致很高，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酒之后，钟鸣时不时会看一眼手机。
钟鸣望着手机页面，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对这个名字叫做「全知」的账号感兴趣。
黑市上，这种通过情报换钱的组织很多，也比较靠谱。
但钟明从未见过有那个组织会直接大大咧咧的在网上公布自己是做这种生意的。
简直蠢得不能在蠢。
他放下手机，继续和其他人一起喝酒。
许许多多的点开这条动态，虽然有被动态里所说的话蛊到，但最终都退了出去。
*
时言现在正在为明天的转学做准备，这个神眷者学校的全名叫做四区神眷者培养学校。
学校里的学生并不多，加起来只有1000人，这是整个4区所有的神眷者数量，当然，不包括官方治安员以及一些组织里的神眷者。
这届的学生并不多，只有6个班，时言在3班。
当时言进去后，不少人都抬头审视对方。
但听说对方所喝的药剂是「数学家」后，他们都将头给低下了。
药剂是有钱人的游戏，别看「数学家」是最弱的药剂，但想要买到它的药剂配方，需要花费100万，还很有可能买到假的，至于里面的一些材料，也需要花不少的钱。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个别幸运者外，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成为神眷者。
所以整个班里，除了时言外，只有寥寥几个出生贫困的人，其他全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
这个班的学生里，最强大的学生是一个喝下排名051药剂「重力」的少年。
他是4区一个地方负责人的儿子，所以才有钱有权给自己的儿子买到这么强大的药剂。
但就算是负责人的儿子，也只能买到051的药剂，许多药剂根本就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情。
其他人喝下的药剂，排名大部分都在70到100之间，还有三名学生和时言一样，喝下的药剂是「数学家」。
时言刚坐到位置上，老师就进来了。
一般而言，关于新生入学的第一节课，都是关于理论课，这节课自然也不例外。
第一节课的内容是药剂的使用与开发，授课老师是一名戴着眼镜的女老师。
她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进来后，并没有像一般老师那样点名，而是直接开始授课。
“各位同学好，这节课我们主要学习关于药剂的开发与利用。”
“对于药剂的选择，我相信大部分同学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在确定是自己想要的药剂后，才喝下的。但这其中，肯定有不少同学，都对自己所喝的药剂不太满意，觉得它太过弱小太过无用。”
一部分同学点了点头，其中包括那三名喝下「数学家」的同学。
他们其实也不想喝下「数学家」这样最低阶的药剂，但他们家境普通，根本不可能获得其他更厉害的药剂。
老师接着讲课：“但药剂不是什么玩具，一但喝下，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不过所有药剂都是具有无限潜力的，它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厉害。目前为止，被记录在册的药剂一共有一百种，但因为使用者的不同，其药剂也会发生不同的变化，甚至不少药剂在被开发后，并不比排名高的药剂差。”
老师接下来又举了几个例子，她讲课娓娓道来，不少学生都听得有滋有味。
下课之后，不少同学依旧在巩固老师所讲的知识。
就在这时，时言发现，有人给自己的账号发送了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其实有不少人都给时言发送消息。
他们通常询问的问题都是宝藏藏在什么地方，某个药剂的配方是什么。
但当时言告诉他们价格之后，这些人全部都没影了，更有甚者，直接把时言拉黑。
不过这次，对面的人却和他们有些不一样。
时言眼里瞬间充满了笑意。
他歪了歪头，似乎在观察以及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时言的嘴角大大的向上扬起，随后又露出一个绅士的微笑。
原来是这样啊。
*
4区在6个区里靠海，位于边缘地带，因为气候原因，一年四季也经常下雨。
伴随着雷电声，雨下得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覆盖了大半个城市。
不少人打着伞快步走回家，防止自己被越来越大的雨淋湿。
而在一些穷人聚集的地方，雨水会顺着缝隙涌进他们所住的房间，伴随着粪便味，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越来越汹涌的洪水冲到地势低矮的地方，在这座城市地势最为低矮的地方，住着一家两口。
他们的房子里已经被水淹没了大半，为了躲避夹杂着粪水的洪水，他们只能一起坐在床上。
其中，妻子的手中抱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吾儿王年木”。
妻子双手颤抖地抱着牌位，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它不被污水打湿。
她的眼睛血红，眼眶旁边是一颗又一颗的泪水。
而旁边的父亲则眼睛红肿，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好像下一秒就会直挺挺地倒下。
王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王景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就像是很多电影里的配角一样，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没有扣人心弦的人生经历，终其一生努力下来，也许连姓名都没有太多人知晓。
王景原先是6区的人，但6区那边的工资没有4区高，就千里迢迢带着妻儿来到这里。
他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太高的学历，所以王景所在的公司只是一家普通的企业。
为了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王景一直在努力工作，每天都要加班到晚上十二点，没有太多时间和家人交流。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供应一家子的生活。
而这也给他埋下了巨大的隐患，就在他又一次加班到深夜的时候，他的妻子突然给他打来电话，然后告诉他，他们的儿子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王景整个人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去到医院的，那一段路他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而等他好不容易到达医院的时候，他只看到了儿子的尸体。
只不过才6小时的时间而已，他和儿子就相隔了两个世界，这让他一时间怎么也无法接受。
他去找学校，学校告诉他，是他的儿子自己不小心从窗户口摔下来的，而治安员经过调查后，也告诉他们是自杀。
他又询问学校里的其他同学，他们都说他的孩子是一个很阴沉的人，在学校里逃课，好几次和其他人打架斗殴。
可是王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们的说法。
因为他的儿子很文静，也很温柔，怎么可能会和别人打架。
所以，他多次去往学校，但都没有任何结果，他们都说他的孩子是自己掉下去的。
王景是一个很勤奋也很努力的人，他勤劳肯干老实本分，经常被公司老板夸奖。
但是老实本分在某些人眼里，却成为了一个贬义词。
因为他老实本分，所以他是一个可以被随意忽悠的人，因为他老实本分，所以他得不到任何尊重。
他明明知道自己儿子的死有诸多疑点，但是学校就是不愿意给他任何一个解释，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把他给打发了。
为了查明儿子死亡的真正原因，他们几乎花掉了一大半的积蓄，不得已，他们搬到了这个如同地下室一样的地方。
可即便他们散尽家财，依旧什么也做不了。
屋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两人从床上下来，清理屋子里的污水。
王景打开手机，因为手机过于老旧，用起来很卡，屏幕也被划破了。
他艰难的操作着手机，在一个页面上停留了很久。
那正是时言之前所发的动态。
他盯着无所不知这几个字，连眼珠子都舍不得眨。
这些日子，王景多次浏览这个账号，他知道这个账号有问题，可它就像是童话世界里的魔镜一样，不止一次的在诱惑着他。
他曾见过关于这种组织和人的报道，他们往往在事发之前，将自己说得天花乱坠，可在给钱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任何联系方式都被注销了。
可即便如此，他那颗想要知道真相的心依旧被这条动态所挑逗。
良久，他将这个想法说给了妻子何艳。
听到这件事后，妻子沉默了很久很久。
比起王景，何艳对于孩子的爱只增不减，可是如今，他们身上的钱已经只有八千了，真的要用这最后的八千去堵一个未知的结果吗？
他们不知道，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也不敢堵。
就在王景打算彻底放弃这个计划的时候，他的妻子突然道：“试一试吧，反正其他方法已经行不通了。”
得到妻子的支持后，王景立马发消息过去询问，但他也不是一个无脑的人，在知道对方究竟是真是假之前，没有直入正题。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全知：当然了，客人。】
王景有些诧异。
因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会这么快。
他舔了舔唇，继续打字。
【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不想交完钱以后发现你是一个骗子，你要证明给我看你真的有这么强大的本事。】
【全知：证明？当然可以，我甚至知道你们那边的情况。】
看到这话，王景和何艳就觉得有些离谱了。
知道他们这边的情况？这根本就不可能，好像之前的那些神棍。
看见这句话后，王景和何艳已经开始有些不相信了。
他们准备放下手机，退出聊天界面。
但就在这时，一条私信准时发送过来。
【全知：我看见，一捆钢筋悬在半空中。】
这句话，更令他们摸不着头脑。
不是描述他们的情况吗？可为什么要描述钢筋？他们现在正在家里坐着，周围根本就没有钢筋。
这句话，已经让王景他坐实了对方就是骗子。
【全知：它正在晃动，还有些松散。】
【全知：也许，你们的身体应该往前移一下。】
对方又接连发来两段文字，在看到的瞬间，他们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前边倾。
【全知：来了来了，它砸下来了！】
这最后一段文字他们还没有看清，砰，一根钢筋就突然从天而降，擦着他们的后背直挺挺地砸在地上。
王景和何艳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后背。
如果不是他们在最后关头前倾了身体，那根钢筋，砸的就是他们的脑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