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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求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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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玙无言以对,想着这个人谈过这么多任也没结婚,感觉不是很可靠。他转头看旁边打麻将的那桌。
听说秦减的未婚妻因癌症去世了,这个不行。除子脑子不大聪明,过。宋乘对人不感兴趣,除了对面实在少见的傻子外,过。
他又扫向前面唱跳游戏主题曲的双儿,敢早恋就打死他。
双儿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他疑心空调是不是打低了。
松玙扫视一圈下来发现最合适的竟然只有耿加!
“我跟他生气了一段时间,现在我想求和顺便把事情摊开讲清,应该怎么做?”松玙问。
“很简单啊,玙哥。你只要拉下脸,买礼物道歉,然后表示自己想开诚布公。”耿加毫不怀疑是玙哥跟嫂子吵架了。
偷听的双儿忍不住插嘴给耿加致命一击:“你这么懂,为什么还一直在分手。”
耿加微笑。他真想撕烂这张抹了蜜一般的小嘴。
松玙皱眉:“我是想这么做,但对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惹我生气。促膝长谈我是想过,但结果可能也只是他附和我,并没有实质地解决问题。”祁扰玉的想法松玙能摸透,他觉得自己不重要,而松玙是最重要的。想改变这根深蒂固的想法难如登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玙哥,我感觉你知道该怎么做。”耿加感觉自己帮不上忙。
“果然还是应该打一顿。”松玙冷酷无情。
“玙哥你前不久才说不会家暴的!”
松玙:“开个玩笑。”
“所以玙哥,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这么生嫂子的气?”耿加感到头秃。
“很多。”
这两字给耿加干懵了,玙哥恋爱还没有三个月吧?
松玙说:“如果你问我他喜欢或爱好什么,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
祁扰玉喜欢研究菜谱,因为想找到他最爱吃的;祁扰玉喜欢锻炼,因为想跟得上他的体力;祁扰玉喜欢老电影,也因为他的缘故。在祁扰玉所有喜欢的东西中都只有一个原因——为了松玙。
松玙思考一番得出这个结论,妥协道:“……他喜欢我。”同时他感到悲愤,悲痛的泪水涌上心头。祁扰玉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一个疯了魔的殉道者。
虽然他早就深知此事,但如今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可以挽救的机会。
“呃……哥,我承认您很优秀,但是现在自恋是不是不太好?”双儿忍不住嘴欠。
松玙凉丝丝地斜视他。
双儿也说出了耿加的心里话,但他不会去作死附和,作死的路上有双儿自己自掘坟墓就行。耿加试图认真回答:“玙哥,所有事不是能一次性解决完的,要不还是先求和道歉吧。”
松玙听完没有表示,只是起身说要去卫生间一趟,还把除子拉走了。
松玙翻出祁扰玉的电话,把手机给除子:“我喝醉了有些头疼,你打电话给这个人让他来接我。”
除子用睿智的眼神看着他:“玙哥为什么不自己打?”
松玙开始糊弄:“我这口齿清晰他不会相信我喝醉了,而且喝酒开不了车。”
傻除子真信了他的鬼话,什么也没问,开始打电话。
松玙听着,感到了自己的又一次逃避,但这将会是最后一次。
让他过来,让他面对自己的心,让他尝试最后一次逃离那个眼神。
他一定会来的。
*
祁扰玉披着外面转凉的晚风与路灯形单影只踏步进入KTV寻找606的包间。不久前有人用松玙的手机打电话给他,说松玙喝醉了。那人以为他是他的朋友,叫他去接松玙。
祁扰玉没有多想就来了。他向前台打听好具体的位置便找过去。
他感到今天KTV的生意好冷淡,走廊上除工作人员只有他一人。在拐角经过601的时候他奇怪601的门怎么没关好,以及里面也并没有歌声或喧杂声。结果下一秒601探出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进去。
祁扰玉:“!”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祁扰玉甚至连惊呼都没来得及。他被推到闭合的门板上,双手反剪到身后。这人的力气极大,祁扰玉动弹不得。
601内没有一点光线,祁扰玉陷入了浓郁阴冷的黑暗里。当眼睛失去了功能,其他感官愈加敏锐。他闻到身前浓重的酒精味,急促温热的呼吸洒在他敏感的脖子处,祁扰玉不免侧过头,同时他闻到了酒精掩盖下的苦味。
他对这个味道极为敏感。
滚烫的吻印在了人最为脆弱的脖颈处,祁扰玉抖了一下。面前人仗着黑暗又得寸进尺地吻了几下,想看他抖得更厉害。
祁扰玉也确实如他所愿身体发抖得厉害,缓缓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松,玙……别,再这样……”
松玙一滞,手上的力松了不少,旋即抓得更紧了。他反问,有些口齿不清:“你,怎么在这?”
祁扰玉自知道是谁后就没想再挣脱桎梏,非常老实的回答:“你的朋友用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说你喝醉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他不确定松玙是否真喝醉了,因为松玙酒量很好,他从没见过他喝醉的模样。
松玙故意暧昧不清道:“我,以为是,点的人呢。”
祁扰玉眼睫微颤,不是很相信他的这句话,他清楚他的洁身自好。他感到相贴的身体有何变化,轻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顶/到我了。”
“?”松玙疑惑,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曝出的欲求。
“不是,我……”松玙感到莫大的羞耻连忙甩开对方,幸好黑暗里看不到他烧起来的脸颊。
祁扰玉说:“我帮你囗。”
“什么?”松玙没理解他的意思。身前人蹲下解开了他的皮带,他虽然还没懂“口”的意思,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意会了。
他立马把他拽起来,又觉得十分烫手,连忙甩开这个烫手山芋。他不断后退,外强中干道:“你出去!”
祁扰玉不退反进,语气温柔:“你把我当作点来的人吧。”
“不是……”松玙小腿撞到了沙发边缘,一下子坐进柔软的沙发。
祁扰玉跪蹲着,伸出手扶住他。
松玙用力抓紧祁扰玉的手腕。浑身颤抖,无声拒绝。
祁扰玉感到自己的手腕要被捏断,轻声安抚他:“没事的,我技术很好。”
“不是,你!呃——”松玙震惊住了,他在做什么!
下一秒他感到大脑发麻,抗拒和羞耻在颅腔内交锋,一同化为兴奋的眼泪。身体像是跟着红山茶深陷幽潭,又被搅出无底漩涡,理智被卷走,只留有动荡的心跳。
松玙的腰背绷得笔直,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无措地抓紧对方的手腕,无声落泪。
不知多久,松玙的声线带着哭腔,微微颤抖:“起、起开……”
祁扰玉觉察出了,反倒放松了喉咙。
松玙控制不住自身的反应,泪流不止。
“咳咳……”祁扰玉有些被呛到。之后他喉结一滚,咽了下去。他帮失神瘫倒的松玙整理好衣服。
松玙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此刻他茫然的视线落到对方泛红的眼尾。他猛然惊醒,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他听到大脑中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声线颤抖着:“你,你……你咽下去了!”
他倏然坐起,拿过桌上他没喝完的酒,掐着祁扰玉的下巴往他嘴里灌,急切道:“快!快吐出来!”
祁扰玉被他粗鲁的灌酒呛到了,无力推开他的手,咳嗽几声后,声音嘶哑道:“你的不脏。”
松玙甩开酒瓶,一把捂住他的嘴。内心抓狂:我@#¥%^&*,啊啊——
祁扰玉轻轻握住松玙的腕处。松玙觉得他十分烫人,急忙甩开他,然后迅速从这边挪到沙发的另一头,崩溃地捂着脸。
最细小的窸窣也停止了,浸泡在黑暗中的寂静散开,似乎连呼吸也不曾听闻。这样的寂静让人心底无端发闷,祁扰玉轻声开口,像是确定他的存在,又像是不惊扰他的心。
“松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松玙平静冷漠的声音响起,仿佛刚才的旖旎不曾存在。
现在正处于初秋,但溽暑未过,包间内的冷风口一直在尽职尽责吐着冷气。室温还算适宜,祁扰玉却感到冷。
“为什么自卑自贱地取悦我?”黑暗深处的声音继续说着,语气宛如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爱而不被爱,这是你的选择?”
“不是!”祁扰玉飞快的否定。他的声音颤抖,脚步不稳地靠近声音的来源,半跪在黑暗中爱人的脚旁。他怕他又一次甩开他,便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似乎最虔诚的信徒被自己的神明宣布渎职,信徒被带上审判庭,等待着罪名。
“不是什么?”神明,即法官期待听到一场辩护。
信徒惊慌失措,声线颤抖着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只为了取悦你才做这些的,我是……我是为了求爱,为了不让你后悔选择我……我,想被你爱着……”
祁扰玉浑身颤抖,抓着衣袖的手指骨节处因太过用力而泛白。
“我给过你另外的选择,到现在也依旧有效。”松玙淡淡开口。
祁扰玉明白另一个选择——分离。一时间从小到大的所有生离死别走马灯般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因为自己的无能和无可奈何而溃不成军,痛苦悲鸣着:“不要,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