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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呵护 ...

  •   国王的御撵在维勒鲁瓦停了近一个月,随后又浩浩荡荡地启程往拉罗舍尔方向赶去。就在王上在路上磨蹭时,先到前线的达达尼昂已经经历了几次拉罗舍尔叛军的深夜偷袭,还参与过一次突袭敌方据点的行动。这个加斯科尼小伙子似是受到了上帝的庇护似的,在他同敌人遭遇的几次战斗中,他运气好的丁点伤都没有受,唯一一次流血事件也不过是中指被戒指擦破了皮——自然是来自他可爱的未婚妻康斯坦斯的订婚戒指。由于他出色的保卫工作,菲利普亲王在营地待的很安心,指挥起战斗来自然也如鱼得水,再加上他的前上司——禁军统领埃萨尔先生的鼎力配合,前线战事一片大好,拉罗舍尔的叛军不得不接连放弃几个据点,收缩阵列,退守城内。而达达尼昂在受到菲利普亲王的嘉奖和口头的升职承诺的同时,也乐意和禁军营里的小伙子们混在一起,每日吃饱了就到拉罗舍尔城附近溜达着,时不时出言挑衅城楼上的叛军。待对方恼羞成怒探出头还击时,一枪爆掉一个叛军的头。虽然这种饭后娱乐相当的血腥,可又能怪他们什么呢,在战场上,没有哪个人的脑袋是不发热的。精明如达达尼昂,在自己还是对方上天堂的选择间,他会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对方踢下地狱,并毫无愧疚地转身。但我们也并不应该因此而谴责他的铁石心肠。若是不具备这样的素质,此刻他的坟头早就开满野花了。
      一旦夜幕降临,达达尼昂并不像其他士兵一样可以安然入眠。当同帐的士兵鼾声如雷时,他依然在自己的铺上辗转反侧。随着王驾部队会师的临近,他的担忧也一天天增多起来。那个被他牵挂的金发丽人却并非他的小未婚妻,而是火枪队中那根他人的肋骨。自从知道那位他尊敬的前辈并非兄长之后,他对她的感觉也改变了不少。依然尊敬,却不再崇拜,反而带着些怜悯和莫名的关怀。不过对方似乎对此颇为不满,达达尼昂小孩心性,见不得被朋友冷落,碰过一次钉子后就没有再触她的霉头。然而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这个姐姐可以脱下战袍过过正常姑娘的日子,像他的康斯坦斯一样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和喜欢的人一起嬉戏玩乐,或是逛逛剧院,做做女红什么的,而不是继续呆在散发着汗臭味的男人堆里喝酒打架赌钱。所以当他尊敬的阿托斯出人意料地提出要特雷维尔队长将她调到后勤时,他并没有像波托斯一样激烈的抗议,只是沉默地站到了阿托斯的身后。他想队长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也应该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可惜,她还是上了前线。
      达达尼昂担心很多事情。不仅是难缠的敌人,还有自己的战友。从出发算起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多月,年轻士兵们来时的一腔热血早就在时间的消磨中变成了满腹□□,周围乡村中的姑娘农妇都多少被骚扰过,拉罗舍尔城被俘的妇女处境就更加凄惨了。就在一天前,又一个无法忍受的女人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军中长官又有谁会去关心这样有罪的人的生死呢。若是阿拉密斯在战争中被发现了真实身份,那后果会如何,达达尼昂不用想就已经寒毛耸立了。
      所以他暗下决心,誓死保护她的秘密到底,而且绝对不能让她和除了他与那两位朋友之外的其他人单独对抗敌人。

      另一边,阿托斯也有同样的忧虑。尽管护送王驾的队伍随御撵在维勒鲁瓦休整了近一个月,比起前线的士兵,他们总归能接触到更多的姑娘。然而重新启程后,士兵们又压抑在全是男性的部队里,长相俊美的阿拉密斯暗下里成了很多欲求不满的家伙们的幻想对象。但碍于阿拉密斯三剑客的盛名,那些人倒也不敢轻举妄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失控的那一天。一想到这里,阿托斯不自觉地朝阿拉密斯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此刻她正给一群士兵指导剑术。在她认真调整一个士兵挥剑姿势时,并没有注意到那人热辣的视线和那有意在她腰上揩油的手。阿托斯见了,一阵气结。以往出征时也听说过军队里相貌出色的男兵被欺负的事情,好在他们参加的战斗时间都不长,所以阿拉密斯都没有过类似的经历。可这次.....
      “必须尽快赶到拉罗舍尔。”阿托斯暗自想到。“一到就要让她在前线立功。”他毫不清楚自己已经做了个同达达尼昂截然相反的决定。
      阿拉密斯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回过头去。见阿托斯正出神地盯着她,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嘴角。看到她温柔的笑脸,身边各怀鬼胎的战友顿时对阿托斯嫉妒起来。
      “伙计,快来陪我喝酒去。”波托斯兴致勃勃地打断了正在进行的剑术指导,不由分说地揽着阿拉密斯走了。
      “我还没指导完呢。这样他们上战场会有危险。”阿拉密斯不悦地抱怨着。
      “他们才不会有危险呢。你最好离他们远远的。”波托斯不屑地皱了皱眉。那些人的心思都摆在脸上,连一贯迟钝的波托斯都感到了危险。“你放心,阿托斯会‘好好’的教导他们的。”说完,他回过头去,冲那边的阿托斯挤了挤眼睛。
      阿托斯会意地走上前去.......

      待阿拉密斯和波托斯喝完酒后,她惊奇地发现那些找她指导的“进步”份子一个个累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就差没伸出舌头来喘气了。
      “你可以放心了。”阿托斯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我保证他们都能在战场上活着回来。而且永远都不需要剑术指导了。”说完,他诡异地笑了。
      联系到之前波托斯一脸厌恶的表情和有些恶毒的话语,阿拉密斯隐隐感觉到事情的真相。想到自己的松懈,她惊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若不是她的两位朋友,她之后还不知要遭遇什么。想到这里,她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
      “谢谢。”
      “我应该做的。”他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都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说完就返回帐里。
      她跟了上去,系好帐门,将波托斯买给阿托斯的酒递给他,然后坐到了阿托斯面前,看着他欣喜地将酒一饮而尽,迟迟没有说话。
      阿托斯回味了一会儿,发现阿拉密斯正盯着他,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他问到。
      阿拉密斯脸红了起来,支支唔唔了半天,用蚊子般的声音嘟囔了些什么,阿托斯没听清,就又问了一遍。
      “你对我没有欲求?”她说完,难堪地将头埋进到了臂间。
      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阿托斯半天没有说话,周围一片死寂。阿拉密斯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感觉阿托斯是生气了,不,应该说是愤怒了。可她一点都不敢抬头去确认。她怎么能质疑他的人品呢,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患难,阿托斯的正直别人不知,她又怎么不了解呢。他是绝对不会有那些士兵那样下流的想法的。而她竟然贸然甩出了这个无耻的问题,要是阿托斯从此再也不理她,那也是她自找的。
      “没有。”阿托斯冰冷地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可他下一句话却让她彻底伤了心。
      “我恨女人!”他眼睛里燃烧的火焰灼伤了阿拉密斯心里时隔六年又找到的那片柔软。她痛地几乎要落泪了。
      “可你是我的朋友。”阿托斯用这句话为这次尴尬的谈话做了总结。
      “我知道了。”阿拉密斯翻身躺到了自己的铺上。她的枕头立刻湿了,可她压抑着,没让抽泣的声音传到阿托斯耳朵里。

      阿托斯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渐渐地也有些明白了。他出神地玩弄着手里的空酒瓶,心中不住埋怨着波托斯没多带给他些酒。
      有时候喝得大醉不醒也是一种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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