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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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并没有完。
[镜头又是一转，这次是一次两个人讨论的声音。]
[“这个地方你敢进啊？听说这是著名的鬼楼。”
“什么鬼楼？”
“你不知道啊，新闻都报道了，当时火灾发生的时候，三四楼所有的用住户除外出打工的全睡死在自己床上，最后消防员去挖出来的时候听说全死在自己房间里了，特别诡异。还有几具就是是直接躺在床上的焦尸。”
“一二五楼没人吗？”
“这就是更诡异的了，一五楼一个人都没有，而二楼，”女生阴恻恻地，“就是凶手待的地方。”
“啊啊啊啊，别说了，我们快走吧。”]
程小许瞬间惊醒，她看天外已经透亮的天，后背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眼中的惊恐几乎凝成实质。
程小许着急忙慌地找到手机，然后迅速解锁，拨出了一个电话。
“徐局！”她几乎要破音的声音响起，“还有，还有一个真正的凶手。”
徐局与安全部部长对视一眼，心里瞬间沉了下来。
＊
孙月月今天早早地起来了，筒子楼里很安静，但她并没有太过注意，她今天也有些兴奋，因为她的老公，也就是程天东终于要有一个机会了，她们家也许就要新上一个台阶了。
孙月月神情温柔，与程天东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程天东拉着行李箱走了两步，然后又跑回来亲了一下妻子的额头，孙月月娇羞地把头埋在了程天东的怀里。
程天东还是走了。
孙月月哼着歌回去，亲了亲还熟睡着的孩子的脸蛋，内心无比满足。
可孙月月刚收拾完房间，程天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月月，”程天东的声音很着急，“我的身份证落在家里了，你快帮我送过来。”
孙月月一听，也很着急，她连忙在家里翻箱倒柜了起来，果然在程天东换下来的衣服里发现了身份证。
孙月月连忙想出门，但她瞬间又迟疑了。
“天东，孩子怎么办？我不能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吧？不然我给你叫个——”孙月月说。
孙月月还没说完，程天东就打断了她，“没事，月月，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出差前拜托老板娘帮你照顾一下吗？我把家里钥匙给她了，我刚刚跟她发消息了，她有空，你先把门锁上，老板娘等个十来分钟就上来了。”
“那我要不要等她一会儿？”孙月月迟疑道。
“就十分钟，不会有事的，我这边真的很急，你要快点了，月月，十分钟怎么可能出事，不可能的，快点吧，把咱家那个防盗链也安上。”程天东嘱咐道。
孙月月一听，咬咬牙，把房门锁上，然后急匆匆地出去了。
这时，刁庆丰探出了头。
姜等和秦回对视一眼。
姜等说:“准备抓捕。”
被蒙在鼓里的何天明:“？准备抓捕，抓捕谁啊？没什么动静啊？秦学长你们在说什么？”
秦回在嘴巴处比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刁庆丰出来后，并没有先走向程天东家，还是走向了姜等他们所在的屋子。
姜等一个示意，三人直接钻进了衣柜。
刁庆丰先敲了敲门，发现没人理就直接死死地趴在了门上，一只浑浊的眼睛堵在猫眼处，像一只恶心的丧尸。
刁庆丰又趴在门上听，发现的确没动静后，直接掏出铁丝开了锁。
他打开门。
果然空无一人。
他走了一圈，脸上的笑容越咧越大，越咧越大。
刁庆丰高兴极了。
躲在衣柜里的三人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刁庆丰走出去，离两个小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恶心的脸上开始兴奋地抖动。
他打开了两个小孩的门，刁庆丰望着那两个小孩，脸上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楼下的老板娘看见孙月月出了门，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正赖在她这一天不走的，住在二楼的租户的傻儿子。
筒子楼里的人都叫他二傻。
除了他的妈妈和老夫妻会叫他的名字——季星星。
老板娘笑着对正在啃面饼的二傻说:“星星，我们去玩个游戏好不好啊。”
季星星一听，痴傻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鼓了鼓掌，结果把面饼拍的到处都是，季星星不开心了，顿时瘪起了嘴。
老板娘让他别再地上捡，又给他拿了一包。
季星星高兴地跟老板娘出门了。
路上。
季星星奇怪地问老板娘:“为什么玩游戏要提这么大一个桶呢？”
老板娘把桶提上二楼，开始倒在了二楼木质的栏杆上还有门上。
季星星不高兴，蹦着跳着:“玩游戏要玩游戏！”
老板娘把他推进了自己家的门，他的家里没人，老板娘把剩下的汽油倒在了季星星的门上，然后递给了季星星一部手机和一个打火机。
老板娘很严肃地说:“等会儿这个手机放在音乐的时候就在这个你屋里门上打开打火机知道吗？”
“手机，响起来。”老板娘指手机。
“你就对准门打开打火机。”老板娘指指打火机。
“明白了吗？”老板娘教了四五遍，季星星才终于表示记住了。
老板娘高兴地说:“做到了就给你一大盒方便面。”
季星星:“好耶。”
然后他就认真地盯着手机和打火机了。
老板娘把门反锁，袅袅娜娜地下去了。
当老板娘踏出很远的时候，当姜等反制住刁庆丰的时候，当孙月月在老板娘在二楼时，她赶回来的时候。
一切不是巧合，但胜似巧合。
老板娘抽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
消防大队里。
刚被派遣到这山旮旯的地方，消防员们都是心里不太高兴的。
“不是，这破地方有啥好消防的？大片大片的烂尾楼，这，除非有天火才能可能有火灾，但就算有天火，这一没靠山，二没人烟，队长是不是脑子抽了才把我们派到这里来？”
“你少说两句，听说是上面要来的？你没看队长都来了吗？”一人阻止他。
“你没看队长脸都快黑了吗？他也不爽着呢。我们去问问队长到底这事到底怎么办？”
秦海器其实很迷茫，部长的确提点了一下他。
面对底下的兵的疑惑，秦海器抓抓脑袋，迟疑地吐出四个字:“会有火灾 。”
队员们十分不理解:“火灾？哪啊？队长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海器直接一巴掌:“我会拿火灾开玩笑。”
队员捂着头嘟囔:“那这发生火灾根本不可能嘛，谁知道上次那个市局支队长是来干什么的。真是浪费时间嘛。”
话音未落。
刚建好的消防屋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警告，前方800米内发生大型火灾，警告警告，前方800米内发生大型火灾，浓烟指数:0.5～3.0m/s，着火点集中在一二楼。”
众队员脸色直接大变。
但他们更没想到的是，紧接着的一条播报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勃然变色。
“警告警告，火灾区有大量可燃物和大量可爆炸性气体，没有安置消防措施，有爆炸风险。有爆炸风险。”
一个队员看向远处的浓烟:“就是那栋筒子楼！”
秦海器大骂一声:“艹！还愣着干什么，救火啊！”
所有人整装，跑向了消防车。
秦海器:“快点快点快点！”
在场的十几个消防员全都训练有素地奔赴场地。
消防车上。
秦海器焦急地看向那个浓烟的方向。
“能否检测到筒子楼里的生命体？”
智能系统卡壳了一会儿，才回到:“警告，无法检测。”
秦海器狠狠地拧了下眉，看来这个筒子楼是一点消防措施都没有装置。
这是他们的疏忽。
这时。
一名队员大声报道:“队长，我们这回装备不够，消防车也只有一辆。”
“草！”秦海器大骂一声，“我当时不是让你们多运几辆呢？车呢？还没到？”
队员嗫嚅道:“当时只是嘴头上说了一下。”
秦海器用手撞了一下额头，然后立马连通了内线。
“队长，怎么了？”还在市中心消防大队的副队长问道。
秦海器语速极快:“30秒进我办公室，跟里面的人说，筒子楼发生了火灾。”
副队长眼神惊惧，边往办公室跑边询问:“怎么回事？筒子楼，那是哪里？”
秦海器大吼:“快，告诉那个人就行了。”
副队长冲进办公室，大声喊道:“筒子楼发生火灾。”
接着。
办公室站着的两人目光沉沉，一人貌似刚接完电话，徐局说道:“我已经知道了。”
安全部部长齐远闻已经快速走向电脑，调出全息页面。
副队长瞠目结舌地看着全息页面显现出的上上层领导们。
徐局看向副队长:“告诉你的队长，支援已经到了。”
副队长下意识站立:“怎么可能？”
＊
当姜等制服刁庆丰时，他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然后反手把他反着带上了锁铐。
刁庆丰的愤怒，心虚，不甘和狡辩全都在被锁上的那一刻变为了实质般的惊恐。
秦回暗地里补了一脚，冷冷道:“闭上你的嘴，不然——。”
秦回威胁地冷笑。
但下一秒，楼上剧烈的爆炸声直接震动了这栋楼。
三人站立不稳，晃了晃身子。
何天明惊恐道:“怎么回事？”
姜等和秦回对视一眼。
姜等道:“火灾。”
何天明更惊恐了:“什么火灾，怎么会突然有火灾？”
这时，已经到了门口的孙月月也感受到了，她下意识以为这是地震，懵了一下然后赶紧往上爬。
“孩子！我的孩子！”
结果进门的时候看见三个陌生人，那一瞬间她魂飞魄散，直到看到孩子。
姜等几人强行跟她解释了一下，孙月月才明白过来，看到刁庆丰恨不得上去喝刁庆丰的血，吃刁庆丰的肉。
她这时已经忘了地震的事，因为没有动了。
但当知道是火灾时，她也只能抱着两个醒来的孩子流泪。
他们是顶楼，现在那也去不了。
查看情况的秦回和何天明回来报道:“火在二楼烧的很旺，浓烟大概不出十分钟就要窜到五楼。”
姜等很奇怪:“这么大的烟味为什么没有听到有人叫喊。 ”
孙月月说:“虽然今天是周末，但其实筒子楼里很多人都要出去上班的。”
姜等:“那学生们呢？还有老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孙月月这时也奇怪了，嗫嚅道:“我不是很清楚，我刚刚上楼的时候也没有听到声音。对了，”孙月月这时清醒过来，“我知道有一个通道可以到顶楼上去，我们先去顶楼吧，这样说不定能撑得到人来救我们。”
注意:在发生火灾时，往顶楼跑其实是有危险的。
姜等道:“何天明你先送他们上去顶楼，秦回你跟我下去看看。”
孙月月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这是她跟她孩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他们也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别人。
秦回和姜等刚想下去，程小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小许焦急得已经语无伦次了:“情况怎么样？你们还好吗？凶手另有其人，是我梦的太晚了。徐局已经救你们去了。一楼二楼都没有人，但是三四楼，几乎所有人都被下了药昏睡过去了。我现在在往筒子楼里赶。姜队。姜队。”
姜等很冷静:“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姜等和秦回对视一眼，单手抵住扶梯，然后身子往后一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下面。
几乎每30秒一层楼，两人抵达了三楼。
然后两人分头行动，直接用巨大的力量踹翻了门。
姜等目光一沉，果不其然，全部昏睡在床上。
姜等没有办法，找了块毛巾打湿捂住口鼻，然后对昏睡的人只能采用物理刺激，他们在军队时学过，但需要人忍受极大的痛苦，一般是用在自己身上，危险的时候保持足够的清醒。
浓烟越来越大，火势已经窜到了三楼，二楼的楼梯已经全部烧光。
火势已经蔓延到走廊，姜等一打开门，一股热浪直冲面门，姜等当机立断，跟被救的人说:“你现在去你房间的离门最远的窗户，如果可以爬出去，最好爬出去，不能爬出去在那等着。”
说完，姜等冲了出去。
中间只剩下两间房了，姜等的头发已然卷曲了。
但他义无反顾，与走廊上的冲出来的秦回一个人冲进了一间房间。
被救的人死命地跑，跑向了四楼，他们往走廊上望了一眼，突然脑海中想起了那个警察说过的话。
但后面，扑面而来的浓烟，他们咬了咬牙，奔向了楼上。
抱歉了。虽然——，但自己和家人的命更加重要。
姜等和秦回还有另外三人留在了三楼，房门已然是出不去了。
姜等和秦回把窗户打碎，感受到脚底传来的灼热温度。
姜等望了望上方，明白还有四楼那还睡着的人们。
等待被救的人涕泗横流，眼神绝望。
他们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想要给自己还在外面的家人发条消息。
虽然火灾很不幸，但你们能在外面，真的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他们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
楼顶上。
何天明正想下去救人，遇上了奔逃而来的居民们。
何天明表明身份，居民们终于稍稍地安心了些许。
“他们会什么时候会来救我们？我们能撑得到他们来救我们吗？”在生死面前，他们声泪俱下，别无他法，只能抓着唯一的信仰。
何天明尽力安抚，问:“现在顶楼还可以撑一段时间，别担心，刚刚救你们的两个警察呢？他们情况如何？是还在救其他人吗？”
这时，他们才想起刚刚警察说的话，讷讷道:“警察说四楼还有很多人跟我们一样睡着了，让我们如果能去叫醒他们就去叫醒。”
他们纷纷低下了头。
何天明顿时明白了。
何天明:“那你们先去这儿待着，我下去救人。”
说完，何天明就想往下面冲。
但一个男人冲出来突然拦住了他:“不行，你不能走。”
男人红着一双眼睛:“你们当警察的肯定有自己的联系方式，要是等会儿你们让你们的人先救你们怎么办？我们老百姓的命不是命吗？”
何天明气疯了:“你胡说八道，那你们是怎么救上来的，他们大可以不下去救你们，现在在下面生死不知，而且我现在也是去救人。”
男人大吼:“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不信任你们警察，我的兄弟就是这么死的，那个警察活下来了，我的兄弟死了。”
男人试图煽动剩下的人:“你们相信我，拦住他，他要是下去了，我们联系不到任何人，谁会来救我们。谁来救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
剩下的人并没有像他那样偏激，只是站在了原地。
何天明气得眼都红了，直接想动手，这时，剩下的人们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直升机，是直升机。”
“天呐，我们得救了！”
一艘直升机卷着风浪从远处飞来。
在场所有的人热泪盈眶。
直升机在天空中盘旋，接下来，一根绳子伸出来，在狂风下，程小许跳了下来。
程小许面对着一拥而上的人类，大声叫道:“会有人接你们上直升机。”
众人欢呼起来。
程小许又立马跑到孙月月面前:“孙月月你家的房门钥匙给我。”
孙月月立马掏出房门钥匙。
程小许把钥匙甩给何天明:“他家有一个燃气罐，把它搬到顶楼。”
何天明立马下去了。
“还有，你们谁知道房东的钥匙在哪？现在的火已经烧到三楼了。我得下去救人。”程小许道。
一时之间没人应声。
“算了。”程小许一咬牙，准备直接冲下去。
孙月月突然道:“我知道在哪，我跟你下去。”
她把孩子交给了其他人，跟程小许一起冲了下去。
房东在四楼有间屋子，但他不常住，只把重要的东西，比如钥匙放在里面。
程小许直接用砖头砸坏了门，虽然用了点时间。
然后她连忙跑去开门。
孙月月咬了咬牙，拿起砖头去砸一户的门，当砸到两户后，程小许道:“孙月月你快走，带着他们上去。”
其实醒来的人早已跑了上去，孙月月也不能再停留了。
时间倒退到姜等他们正在二楼救人的时间段。
秦海器在跟安全部部长联系。
“报告，火势过大，已经无法控制，火势以不正常速度蔓延，我们只能控制外围火势。”
面对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消防队员们说:“队长，检测到大量生命迹象，我们应该冲进去了。”
秦海器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样凶猛的火势，尽管队员进去可能是九死一生，但检测到三楼四楼还有顶楼都有生命。
他咬咬牙，正准备下命令。
这时，安全部部长下达指示:“暂时不需要进去，控制外围火势。”
秦海器:“可筒子楼里——。”
安全部部长:“如果你不想你的队员跟着你死的话，服从命令。”
秦海器:“是。”
安全部部长:“也不想自己一个人冲进去。”
已经准备一个人上阵的秦海器很想质问，但半晌了没说什么。
安全部部长齐远闻挂掉电话，苦笑一声:“这回这个队长肯定以为我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徐局叹了一口气:“幸好这次灾难我们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准备了万全之策，不然一个人也救不了啊。也不知道这么快能不能救下他们所有人。”
徐局看向远方，那是远方传来的救命之音。
安全部后备c3124基地。
十几辆直升机飞行员准备。
“三。”
“二。”
“一。”
“启动。”
这时。
不管是在学习的，在上课的，在工作的，甚至在街上吵架的。
全都抬起头来看向天空中那训练有素的，声势浩大的直升机军队。
“怎么了这是？”
“咱们终于要跟外国打仗了？”
“妈耶，这又不是国庆，搞阅兵？不可能？难不成真要打仗了？”
“又是什么演练吧？”
“盛世啊盛世啊。”
“说不准是出什么事了，现在越来越不太平了，你们看见外国那几个新闻啊。恐怖袭击，听说抢了好几个银行现在还没抓到人。”
“绑匪把所有银行的工作人员当人质，隔一个小时就扔一个下去，油管上都传疯了。”
“凶手还没抓到？”
“没有，全身而退。”
“卧槽，那些外国的干什么吃的，还是咱们这儿最好。想不通那些挤破头也想在外国拿绿卡是为了什么？”
“扯远了扯远了。”
×
当秦海器闭上眼不忍再看的时候，当姜等再也无计可施的时候，当跪在地上捂住口鼻但人已经丧失希望的时候。
巨大的轰鸣声从远方传来。
秦海器猛地睁开眼，姜等愕然地看向远方，丧失失望的人眼睛亮起。
“报告，前方可视距离目测无法侦测被困人员的地点。”
齐远闻看着卫星传送过来的立体四维地图。
“启动新型红外线吸收探测仪。重点范围放在三楼。”齐远闻道。
“是。发现目标，准备营救。”
直升机放下绳梯。
齐远闻:“火灾源头在二楼，一辆直升机在外围喷洒新型c543号纳米材料，进行降温隔断，阻止火势再往上蔓延。”
“是。”
“启动烟雾吸收，用尽一切手段快速降低火灾危害。”
“是。”
“顶楼人员是否全部救回？”
“顶楼人员正在有序撤离中，15分钟内完成任务。”
“三楼情况如何？”
“报告，三楼被困人员已全部救回，暂无人员伤亡。市局刑侦支队队长请求与您通话。”
“接通。”齐远闻直接把信号切给了徐局。
“程小许在哪里？她是不是还在四楼。为什么让她来？”姜等大声质问道。
他的心突然很慌，连刚刚面对死亡时都没有这么慌过。
徐局道:“她在自责。”
姜等梗了一下，但又立马反应过来:“她自责你就让她往危险的地方跑？她出了事谁负责，徐局是您吗？您这样纵容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如果这种不该自责的事情也需要来跑到事故现场来拜托这种自责，那我还不如开除她。”
正在救人的程小许:突然后背一凉。
徐局被一连串的责问逼得哑口无言，但他顿了顿解释道:“她没事，四楼的人已经快救完了，她正在搭乘直升机。”
姜等冷冷道:“别转移话题。”
徐局咳了一声:“我也没办法啊，小许她非说要是待在家里她肯定梦不到下一次的梦境了。”
姜等眼神更冷了，甚至都透露出一股杀气:“你听她胡扯。”
徐局笑了一下:“我不敢赌这个，我也不敢赌她的安危的。你也知道自从火灾这个梦之后国家做了多少准备，给予了多大支持，不然今天真就，”徐局叹了一声，“我都怕你们都折在里头啊。”
姜等不为所动:“回来咱们好好聊聊。”
徐局无奈:“好好，好，等等，”徐局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回来了说:“找我聊就行了，别找程小许了，刚刚四楼的一对老夫妻，因为睡眠和吸入烟尘过多，已经去世了。”
姜等看向下面黑烟滚滚的筒子楼:“这件事，还有得查。”
“是啊。”徐局道。
＊
姜等等人一律被送进了医院。
姜等在徐局的授意下被送进了程小许的病房。
程小许那时候正在看窗外的天空，眼里的悲伤和难过很明显。
姜等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长久的沉默中，先开口的是居然是姜等。
“听见外面的声音了吗？”姜等问。
程小许恍了一下神，听到了外面的哭泣声，还有人边大声哭嚎边感谢警察的声音。
声音嘈杂而繁多。
程小许怔了一下。
“他们应该就是你梦中听到的那些人的声音。”
“他们有的跳了楼，有的杀了人，有的可能一辈子再也走不出来。”
程小许道:“我知道，我只是觉得——。”
姜等说:“你觉得这场火灾不该发生？那记得我问你的话吗？预言就像一条没有分叉的小河，如果你堵上一小部分，那被分出的河流又会飘向哪里？”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哪一天世界会末日，你梦到了，程小许，接受它。”
“因为国家还能带人去外星系移民。”姜等说。
程小许斜着眼睛看了姜队一眼。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一个星期后。
火灾受害者相继出院，纷纷来到市局和消防大队送锦旗感谢。
姜等把这件事交给了何天明。
顺带一提，何天明因为火灾案件中突出表现，被提前转正。
何天明乐癫了，请全市局的人喝了咖啡，结果因为太过高兴把咖啡撒了一地，被姜等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算喜极生悲了。
之后，就是纵火案件的调查了。
姜等抽出消防大队寄过来的资料，然后全息投影出筒子楼里的内部情况。
“可以看到，筒子楼里的着火点是二楼季星星他家的燃气罐引起的爆炸，消防队初步判断，是由某个人点燃了燃气罐，才能造出如此大的不正常的火势，同时，通过检验还原，二楼被泼洒了大量可燃性液体，可以证明是人为纵火的可能性。”
程小许在旁边静静听着，在那一连串的梦之后，程小许觉得这样的凶手真的太可怕了。
那个男人，隐藏在所有人的身后，却把罪责完美地推给了那个精神病，自己安稳一生。
程小许心里想:但这一次，不会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姜等继续说:“我们通过查证，已经逮捕嫌疑人归案。是筒子楼的小卖部老板娘，夏可花。”
“什么？”程小许站起身来。
在场所有刑警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姜等的目光看向程小许:“有什么问题？”
程小许张了张嘴，但发现市局刑警有一半并不是国灵部的，程小许只好讪讪坐下，说道:“我只是觉得震惊。”
姜等颔首，但还是点点桌子警告:“克制情绪，下不为例。”
姜等带的队出了名的严苛，在工作上，更是一丝不苟。
这时，任天开口道:“当时我们抓住夏可花时她正在进入登机口，差一点就赶不上了，这些犯罪嫌疑人出了事就往外国跑，真当出国就是犯罪金牌？”
程小许问道:“她认罪了吗？”
任天道:“证据确凿，她当场就崩溃了，她在各个地方买的可燃物燃料全被我找到了，正好和犯罪现场的可燃物燃料完美符合，那女人，杀人又放火，看着老实的样，谁知道干出这种事。”
程小许有些不明白，她梦见的明显是那个男人，虽然梦境并没有告诉她凶手就是他，可那个男人那个邪恶得令程小许毛骨悚然的笑容又是为什么呢？
代表他下一次会犯罪？
程小许不懂。
姜等吩咐:“刑讯人员要加强审讯，看是否背后有同伙，杀人动机是什么？这个案子在网上已经引起广泛关注，务必不能有一丝错漏的地方。”
众刑警回答:“是。”
然后四散忙去了。
程小许，姜等还有秦回留了下来。
姜等对着程小许说:“说说你的观点。”
程小许摇摇头道:“我之前已经把梦境都完整告诉你们了，我以为凶手就是他。”
秦回道:“放火这件事的确是由这个夏可花一手操控的，她的犯罪手法可以说是相当拙劣，我们调取了当天的天眼情况，虽然不足以看清，但她跟一个人进了筒子楼后，之后是她一个人出来的，跟她一起进去的人，我们通过侦测，发现了他的尸体碎末组织，是二楼租户的儿子，季星星，轻度弱智，根据他的妈妈证词，老板娘人非常好，经常在二楼租户出门打工时帮她照看他的儿子。季星星跟老板娘关系也非常好。”
“另外，那种能导致人沉睡的某种东西也是老板娘的，现在已经找不到原东西了，她当天下午做抽奖活动，抽到三四楼的租户，每人一份食物水果和水，并嘱咐租户食物不能过夜，据受害者和外出工作的人回忆，他们都在早上九点感觉到昏沉。然后昏睡过去了。有一户租户的男人在工地工作，人当场就没了。”
程小许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有想到还有受害者。
姜等道:“这个女人肯定是凶手之一，但一个小卖铺的老板娘为什么能找到这种稀罕的药物药效像安眠药，但又觉得不是安眠药。”
程小许:“而且为什么只给三四楼的人送，她如果要杀整栋楼的人为什么不全部送，而且她都已经铤而走险放火了，为什么不选一个深夜趁所有人睡觉一把火放了。”
秦回道:“她现在据不交代，只会一个劲地念叨我要找律师，我有权保持沉默。”
“走吧。”姜等起身，“我们亲自去会一会这位纵火犯。”
正走在途中时，程小许突然想到:“我记得何天明说当时老板娘做抽奖活动是因为查出了她怀孕了。”
秦回被保外就医搞怕了，一听就是:“那完了，她等会儿要是喊肚子疼又得把她送到医院去。”
程小许:“……。”
程小许直接望向姜队:“姜队，是不是可以一试？”
姜等点点头:“可以。”
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内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两名警察在一边询问一边做笔录，外面隔了一层黑漆似的玻璃。
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不能看到外面。
外面坐着的人有很多，其中包括参与了这次案件的何天明。
何天明人很跳脱，一看到程小许和秦回就想跳起来打招呼，然后看到身后的姜等，快速地坐下，像一只鹌鹑一样。
等姜等坐下，占据主要视野，秦回和程小许站在姜等两侧时，何天明才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程小许的旁边，拉了一下程小许。
程小许:“？”
何天明正要说话，程小许把手指比在嘴巴上，示意他闭嘴。
这时，姜等开口了，问旁边的审讯员。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有人回答。
于是姜等把传讯话筒拉过来，说:“改变刑讯方向，我来问。”
“你怀孕了，几个月了？男孩女孩？”姜等说。
这话一出，一直沉默不语的老板娘脸色大变，直接捂上了自己的肚子。
老板娘的声音也很清楚:“你们想干什么？”
声音有一丝惊恐。
姜等:“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警察难不成还对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下手？但是我们也了解到，你没结过婚，也没谈过什么男朋友，孩子的爸爸是谁？”
老板娘一直捂住肚子不肯放手，他的表情很冷漠:“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警察查什么杀人放火就行了，还要管别人生孩子的事吗？”
她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
姜等:“我们只是有些奇怪，一个怀孕没多久，初为人母，居然第一件事是去做杀人犯？而且还是严重的纵火犯，按照我国法律，你这种情况要么武无期要么死刑，换句话说，你肯定是恨死你肚子里的儿子或者女儿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老板娘脸色大变，瞬间脸上都失去了血色。
姜等停顿了一下说:“但我看你这样护着你的肚子，也不像恨啊。是你爱的男人的孩子吗？”
老板娘面如枯槁，捂着肚子的手索性也不放了，女人小小的眼睛盯着他前面的人，她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姜等:“没有想说什么？就是闲话家常，其实刚刚你做孕检的医生打电话到市局，我们顺便问了一下你孩子的性别，是个儿子。”
听到这话，老板娘的脸上不可抑制地焕发出奇异的光彩，母性的光辉让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她怀着爱意，低下头，抚摸了下肚子。
正当她抚摸的时候，姜等说:“孩子父亲是程天东吧，是他给了你那种东西让你去下给筒子楼里的住户的吗？”
老板娘的脸瞬间僵硬了一下 ，她抬起头来，手指蜷缩着，道:“不是。”
何天明目瞪口呆。
什么？
那个程天东？
跟妻子恩爱道简直是模范情侣的程天东？
姜等道:“也许真的不是吧，在医院里，程天东对妻子还有孩子的好是传遍了医院的，我们也只是猜测。毕竟人家有妻有子，妻子还那么漂亮温柔。”
老板娘的脸上因为这句话，闪过了深重的恨意，让她本就不好看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她突然发疯似的大喊大叫起来:“你们这些废物警察，想诬陷其他人是不是，我告诉你，都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
两个警察按住了老板娘。
姜等起身，道:“联系一下之前夏可花做孕检的医院，调一下她孩子的子宫照片过来。”
“是。”
何天明一脸恍惚，怎么回事，这剧情怎么瞬间让人看不懂了。
他呆呆地拉着程小许:“小许，姜队，姜队也太厉害了吧，他怎么知道，不是怎么确定那个老板娘儿子爸爸是程天东的？”
程小许一指自己:“其实这个功劳是归我的。”
何天明不恍惚了，把程小许的手甩开:“哦，是你猜出来的啊，你怎么猜出来的？你是看到老板娘和程天东暗度陈仓了吗？”
程小许摸摸下巴:“那倒没有。我是大胆想象，小心求证。”
何天明:“骗子，走开。”
程小许:“嘿，不信我是不是？你去问姜队，姜队会告诉你的。”
何天明:“我不问。我问我就是傻子。”
程小许:“……。”
＊
回到警局后。
徐局又乐呵呵地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齐远闻虽然低调，但上位者的领导气质实在过于突出，把市局上下一众警员震得失语。
尤其何天明，怂怂地拉着程小许:“那是谁啊，感觉是某个大佬。”
程小许小声回答:“我也不清楚啊。”
刚回答完，这位大佬就直直冲着何天明和程小许这边走来了，然后亲切地拉住了程小许的手，说:“久仰久仰，你就是小许姑娘吧，真是生得好生得好。”
何天明目瞪狗呆。
程小许也愣了，这又是哪位大佬啊？
这时候，还是姜等hold住场子，手一伸:“齐老，这边请。”
齐远闻:这不是一个没把持住就偷跑出来了吗？
齐远闻和程小许被带进内间。
在里面的徐局转过头，愣了一下:“我就去泡了个茶，你怎么就跑出去了？”
齐远闻:“我见见小姑娘不行吗？”
徐局翻了个白眼，然后朝程小许介绍道:“齐远闻，现任安全部部长，你不用当他一回事，他有病。”
程小许:“……。”
本来腿都要打颤了，徐局您这么一说我又有点想笑。
但程小许马上正色了一下，道:“谢谢齐部长，如果没有您帮忙，这次火灾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齐远闻乐了:“小姑娘，是我要亲自感谢你嘞，要不是你，这场灾难将会带走多少人的性命。以后不用跟我客气，哎，对了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兴趣往我们这边发展，其实我们这边的待遇比市局好多了，嗷！”
齐远闻一声痛嚎。
徐局收回踹人的脚:“当着我的面抢人？”
齐远闻:“我也想背着你的面抢人，但是你平时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我见都见不着面。”
徐局:“看来你想再挨一脚。”
程小许:“……。”
两位大佬扯了一会儿，才说到正题。
徐局道:“听说案情有进展了我才过来的，这个姓齐的也挺急，上面一直在催，这次事故的责任人。”
姜等道:“凶手暂时已经确定一个，还有一个，我们认为他的嫌疑很大，但口供物证都没有。”
徐局:“暂时先把人传唤过来问话吧。”
姜等:“好。”
姜等和程小许是去医院传唤的程天东，此时，程天东还在给妻子孙月月喂饭。
程小许来的时候有些疑惑:“孙月月怎么还没出院？”
姜等摇摇头。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程天东此时都是特别爱孙月月的形象，简直十足的好丈夫。
而孙月月居然脸色很苍白，身上还插着一些管子，但看向程天东的眼神充满爱意。
程小许想了想，绕去护士站，回来时跟姜等说:“孙月月得了肺癌，中期。”
姜等一时也沉默了，最终两人没有选择进病房，而是在程天东出门时走上来。
程天东虽然讶异，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要跟孙月月解释一下。
程天东被带回警局。
但过往的资料证明程天东几乎完美从这件事情脱身，连案件的切入点都不容乐观。
这次是姜等亲自询问的。
姜等拿着一沓程天东的过往资料进去，他并没有说话，等到程天东先忍不住叫了一声警官，姜等才把资料甩在桌子上，发出清脆而巨大的响声。
程天东的笑容因此有些僵硬。
姜等把手放在桌子上，问:“你以前的学校还不错，重点本科。怎么现在混成这样？”
程天东笑容淡了点:“警官，这跟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姜等翻了翻资料，漫不经心地说:“没有，例行了解而已。”
程天东:“那这些私人问题我也可以选择不回答吧。”
姜等无所谓地点点头，接着问:“原来你是因为有案底，坐过牢，什么原因？”
程天东刚想拒绝回答，姜等不容置疑道:“案底问题，必须回答。”
程天东:“故意伤害罪。”
姜等讶异了一下:“故意伤害罪只判了两年？这个刑期可有点短啊，有隐情？”
程天东良好的涵养让他忍了忍:“这个，您拿的这个资料上应该都明明白白地写着。”
“哦。是这样没错。”姜等说，但他立马又说道:“但我们搞审讯的如果光看案宗就能破案的话那以后就不用出警了。”
程天东扶了扶眼镜，说:“这个火灾的犯罪嫌疑人不都抓到了吗？我也没想到老板娘居然是这样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的表情突然愤恨但又后怕起来:“幸好孩子跟月月没事，之前我还让她照看孩子，哪成想居然是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恶魔。”
他的手攥成拳头。
姜等对他的这个情感流露不感兴趣，但却突然说道:“但现在老板娘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
程天东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愤恨:“警官，你说话要讲证据的。你在这胡说我也是能告你诽谤的。”
姜等慢悠悠的，变得文质彬彬起来:“您别着急，我们现在也不确定您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是老板娘这样跟我们说的，所以我才把您叫过来。”
程天东出离愤怒了:“这个杀人魔，不仅杀人还诬陷我，我根本没有跟她有任何关系，她是有什么病吗？我爱的是月月。”
姜等道:“你别着急，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是觉得你可以跟她孩子做一个DNA检测，这样也就排除了你的嫌疑对不对？”
程天东:“我跟一个杀人魔的孩子做检测？”
姜等挑明:“毕竟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纵火案是协同作案，而且孩子的亲生父亲是我们重点的怀疑对象。”
程天东握紧拳头，脸上很是屈辱:“好好好，我跟你们做这个检测。”
姜等说:“那好，我们方面会尽快安排，如果不是尽快送您回家。”
程天东点了点头。
而正当姜等要拧开门把出门时，姜等却突然转过了头，问:“当年因为救孙月月而导致自己做了两年牢，现在后悔吗？”
程天东看向姜等，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当然不后悔，我爱她。”
姜等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秦回，程小许和徐局走上前来。
徐局道:“这个人一点也不慌乱，每一个地方都表现得天衣无缝。”
程小许都有些怀疑了:“是否是判断错误，孩子真不是他的？”
如果真做DNA检测，检测一出来他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姜等却缓缓道:“老板娘没有任何遮掩地告诉我他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程天东的。但是，就算是程天东的又怎么样，我们要找的突破口根本不在这个孩子身上，而且在老板娘的口供上。”
秦回道:“程天东根本就猜到了，就算说这个孩子是他的，他也可以说是老板娘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一直蒙在鼓里。”
姜等道:“甚至如果一直没有口供，孩子真证实是程天东的了，之后的口供程天东可以说是老板娘为了报复他。我们被算计了。 ”
程小许:“那为什么程天东这么有自信老板娘不会供出他来。”
秦回道:“有时候女人就是这么傻的，为了某个根本不值得的人而付出了自己的一生，而且老板娘本来就犯了罪，如果再把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再扯进来，以后那个孩子到底怎么办？”
程小许:“那现在怎么办？DNA检测也没必要做了。还可能会成为把柄。”
程小许接着道:“还有，我想到另一个问题，梦境会出现一些无关的事吗，这件事要么真是老板娘一人所为，要么就是程天东是主谋。但我们现在居然一丁点证据都找不到。”
这时，徐局慢悠悠地道:“这就是现在时局的诡异之处了。”
徐局看着程小许:“知道最近的C国银行抢劫案吗？在c国国家政府全副武装包围下，人质全被杀害，绑匪全部全身而退，社会引起了小型动荡。”
“很明显，绑匪绝对是一群高智商犯罪组织，只有严密的高智商的组织，才能够进行近乎完美的犯罪，这个程天东，不简单啊。”
徐局一双总是笑的眼严肃下来，射出犀利的光。
“但无论再高明的犯罪手法，我们都会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答案。”徐局道。
姜等:“是。”
接着。
姜等说道:“DNA检测还是要做，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能扣留程天东，如果能证实程天东与夏可花有关系，就可以暂时拘留。”
程小许道:“那我先去办这个事吧。”
姜等说:“不用，秦回去办，你跟我去孙月月那。”
秦回:“兄弟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姜等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
秦回道:“我其实一点意见没有。”
但姜等与程小许并没有从孙月月那里问出什么。
当程小许问起孙月月以前程天东的事，她只会一个劲地哭。
直到程小许说出程先生喜欢孩子吗的时候，孙月月突然停下了哭声。
孙月月惨白着一张脸道:“警官，你们是知道什么了吗？”
程小许和姜等对视一眼。
孙月月道:“当时，我上高中，一个职高的流氓经常骚扰我，我告诉我爸妈，那个流氓就被送进了少管所。”
姜等的表情变幻了一瞬，他想告诉程小许这里孙月月应该在说谎，但他还是放弃了。
孙月月继续说:“之后我上了大学，却没想到那个流氓跑到了我学校，跟踪我，然后□□了我，我那时候不敢报警，但后面那个流氓变本加厉，有一次我想反抗，大声呼救的时候被人救了，是天东救的我，但他因此却被判了刑，之后我就跟天东结婚了。”
程小许小心翼翼地问:“所以？”
孙月月以为他们知道了，难堪地低下头:“我其实是想把孩子打掉的，但天东跟我说生下来，他养，后面我其实一直想生一个天东的孩子，但我身体不好，家里情况又是这个样子，天东人很好，他是真的把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的。我知道，你们把天东带走了，护士都跟我说了，你们是不是觉得天东那时候正好出差有猫腻，其实没有的，当时他身份证都忘带了，说要回来取，是我跑出去送给他的。”
程小许道:“那为什么中途你又跑回来了呢？那段时间你应该还没送到吧？”
孙月月说:“是老板娘，就是那个杀人魔，”她露出愤恨的神色，“她给我电话说孩子出了点问题我才赶回去的，不过也幸好我赶回去了，也幸好，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孙月月想挣扎着起身，被姜等和程小许按下了。
程小许再次安抚了一会儿，等孙月月情况稳定之后，聊了一会儿，发现似乎真的找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两人打算离开。
姜等正要起身时，程小许却突然想起了在有一个梦境中，火灾的原因是孙月月点燃了家里的燃气罐。
燃气罐其实现在很少人在用了，就算筒子楼这样的地方，燃气罐也只有季星星那一个租户在用，他们家是实在困难，但对于孙月月来说，还不至于用这种。
孙月月啊了一声:“是天东带回来的，便宜好用，就是有点危险，他经常叮嘱我不要明火靠近。有什么问题吗？警官？”
程小许摇摇头:“没什么问题，那就先这样，有问题我们再来找您。”
孙月月枯槁的脸笑起来，她扭头看向窗外，说:“好。”
程小许想宽慰她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切要等这个案子过后才行。
姜等说:“回市局再梳理一下案情。”
因为涉及到梦境，依旧是国灵部的几位队员。
姜等先发言:“我们有一个点还没弄清楚，程小许你来说。”
程小许道:“杀人动机。”
姜等:“对，已知的杀人动机，如果根据现有证据判断，我们假设程天东是凶手，那他是想杀掉两个孩子吗？如果是想杀两个孩子，但又不想让孙月月知道，伪装成意外，第一代价太大，第二两个孩子手无寸铁，意外太容易制造了。”
“而他与老板娘密谋，老板娘是想杀了孙月月的，是否是因为这里产生的分歧，导致最后他们决定用火灾杀人。”
程小许:“那为什么还需要迷晕楼栋的人呢？”
秦回:“也许是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
“纵火其实是比较好进行的一种犯罪手段，在这里，我觉得。”
姜等眼神一定，“老板娘不是主犯，而有一个人才是真正的策划者。”
“等等。”有一个刑警突然说道，“其实整件事都是基于程小许的梦境而做出的推断，并且小许的梦境中只是给出了那样的信息，也没有说程天东就是凶手，其实这个案子如果从表面上看是可以结案了。”
姜等:“那杀人动机呢？”
刑警道:“她想杀孙月月和孩子啊。”
姜等道:“程小许也跟我探讨过如果去除掉程天东，这个案子能否成立。”
“答案是完全成立。”
刑警说:“所以这个跟程天东根本没有关系啊。”
姜等说:“是的，现有证据没办法证明，今天这个会，不止是说服你们，也是说服我自己。”
“做完DNA检测释放程天东，不要告诉程天东检测结果。”
“是。”
这时，姜等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姜等开了公放，那人说:“姜队，夏可花流产了，孩子没了。”
在场刑警脸色赫然巨变。
姜等冷静道:“好，我知道了。”
刚刚反驳姜等的刑警:“这是怎么回事？”
姜等道:“既然DNA检测做不了，那就先放了程天东。”
在场有人不赞同:“放了？我们可以有理由先询问他的，这件事怎么可能那么巧合？”
姜等一个眼神扫过去，不容置疑:“放了。”
散完会。
秦回走上来:“你这戏演这么逼真给谁看啊？”
程小许忧心忡忡:“程天东怎么做到的？怎么让夏可花同意流产的。”
姜等道:“也没有想到第一次我拿孩子来居然是做无用功。”
程小许也摇了摇头。
之前，她在中午打盹了睡着，做了一次梦境。
这次的梦境是庭审。
[老板娘承认了全部罪行，当场被判死刑，庭审来的人又哭又笑，程天东坐在一个角落，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他露出了笑容。
镜头一转，在老板娘被执行的前一晚，老板娘拿出了一张信纸，上面的字清秀有力，只有三个字，我爱你。老板娘笑了，摸了摸早已瘪下去的肚子，说了一句我的孩子，我来找你了。]
这个老板娘，是个完完全全的恋爱脑疯子。
在程小许告诉姜等后，姜等联系了精神病院的医生，医生已经检测出夏可花已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夏可花的证词已经不能被取用。
姜等瞒住了这个消息，根据程小许的梦境中，程天东居然能把信传给老板娘，肯定是有人帮他的。这个暂且不提。
而为了不让警局内刑警有所发现，毕竟人多口杂，现在还没有证据抓捕程天东，但凡有一点风声走漏，被程天东发现，他就高枕无忧了。
所以刚刚的那个会是演给警局的人看的。
但姜等和程小许都没有想到，程天东下手会这么快。
程天东可以让夏可花听他的，自己流产，但肯定要传递给夏可花一个消息。
姜等快速到关押夏可花的地方，吩咐女警搜查夏可花。
女警搜查完后表示一无所获。
这时，程小许突然说:“也许是某种药。”
姜等连忙说:“把夏可花送到医院检测。另外，把监控视频拷贝一份发给我。”
女警:“是。”
医院检测结果出得很快，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医生对着他两说道:“病人看样子刚服用过流产的药物。”
程小许把之前筒子楼里被灌了药然后做的检测报告拿出来说:“这种能看出来他们服用的是否是同一种药物吗？”
医生看了半天:“可能性很大，但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服用这种可以致人流产的药物？”
姜等和程小许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回答医生的问题了。
他们赶回去看监控视频。
秦回已经找到了在做DNA检测时，程天东看似不慎遗落，其实放在医生的台子的旁边一颗药。
药的颜色十分特别，因为它是金属般的银色，所以跟手术器械颜色极为相近。
夏可花一眼就看到了药，她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在整个接触中，其实可以看得出程天东是有些慌张的。
他也在害怕孩子的事真的曝光。
这个视频证据拿到后，姜等想说话时，程小许突然说:“我突然觉得程天东的杀人动机一点都不充分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Chapt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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