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后彻底摆烂了》客刀

4、订亲

　　第四章订亲

　　秦楚解决完秦府的事情，又回到了清净寺。

　　秦楚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清净寺这个地方，这里静谧又远离人烟，凡尘纷扰全都可以被抛之脑后。

　　秦楚在藏经阁一坐就是一整天，在藏经阁呆了整整三天，才将经书看完。

　　秦楚摸着手里的这本书，是《邮亭杂记》，里面记录了一些奇异的故事。

　　其中有个故事就提到，在岭南有一种花，叫冰火暗棘，花开两朵，一朵饮之为冰，一朵饮之为火。

　　但这个故事就只说到了有这么一种花，却并未提到该如何解药。

　　秦楚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恐怕还得去岭南一趟了。

　　玉竹给秦楚端来茶水，见自家小姐愁眉苦脸，问道：“小姐还没找到吗？”

　　秦楚摊手，“找到了一点一点线索，我准备去岭南一趟。”

　　玉竹惊道：“岭南山高路远，小姐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秦楚将自己放空在书堆里，道：“线索指向了岭南后就戛然而止了，况且京城不是个能久留的地方。”

　　玉竹看不懂这些，只觉得小姐自从上次发烧醒来后，就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小姐喜欢争，喜欢和大小姐二小姐比试谁的裙子更美，谁的簪花更艳，甚至还有在琴棋书画上样样拔得头筹。

　　但是自从发烧后，小姐就变成了慵懒的小猫，整日里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

　　唯一的关注的地方，也就是身上的僵硬之症。

　　但偶尔却又会露出一点獠牙，玉竹觉得小猫的比方不适合她。

　　更像是……玉竹想了半天，视线无意中落到了藏经阁中一副画上。

　　画的是兽王打盹图。

　　玉竹脑海中闪过念头，老虎。

　　玉竹晃了晃脑袋，将念头扔掉，道：“小姐，卫夫人来了。”

　　秦楚挑眉，之前离开时拜托弃尘明日举办一场佛经诵读，她给卫府下了个帖子，邀请卫夫人来清净寺听经。

　　本以为卫夫人对这个不感兴趣，没想到对方居然来了。

　　秦楚赶紧起身，赶往大殿。

　　就见到卫夫人皱着眉头，在同弃尘说着什么。

　　秦楚本想离去，却被弃尘看在眼里，弃尘温润的声音响起，“秦施主。”

　　卫夫人转头，秦楚就见到一张英气勃勃的脸。虽然脸上略有细纹，却神采奕奕。

　　上辈子她没见过卫夫人，只知道对方年轻时是京城少有的英气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楚上前行礼，“卫夫人安。”

　　卫夫人的眼里闪过惊讶，拉着秦楚上下打量，不敢相信道：“你是青儿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啊。”

　　秦楚有些不好意思，“近日才知道娘亲与夫人曾是好友，多年未曾拜访，还请夫人见谅。”

　　卫夫人摸着秦楚的头发，眼里充满怜爱：“不怪你，当初你娘走得走，我们卫府又去了岭南，这些年才回来。”

　　秦楚心思一动，“岭南？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还不是有奸人作祟，”卫夫人冷哼一声，转而又摇头，“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出来得匆忙，没有带什么礼物，这串佛珠跟了我许久，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

　　说着就将手上檀香佛珠捋了下来，串到了秦楚手上，秦楚连连摆手，“这佛珠必定是夫人珍爱之物，小女如何敢要？”

　　卫夫人大气道：“这有何不敢，想当初我可是和你娘定了娃娃亲，你本就该是我卫家的媳妇！”

　　弃尘听到这话，挑眉看了眼秦楚绯红的脸颊，又收回了视线，变成了不染世俗的模样。

　　秦楚咬着嘴唇，眼泪挂在睫毛上，“夫人的一片好心恐怕是要被辜负了。”

　　卫夫人柳叶眉紧蹙，“当初我和你娘交换了信物，原本想等年底等你父亲回来后商量此事，难不成其中有何变故？”

　　秦楚摇摇头，“并非父亲不愿，而是家中伯父伯母想让我同太子结亲。”

　　卫夫人略微思量，变想清楚关键，“哼，他们倒是敢欺负你父亲不在身边。”

　　说着就拍了拍秦楚的手，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找媒人，明日就去你家提亲。我看谁敢同我侯府抢媳妇！”

　　秦楚破涕而笑，又担忧道：“只是卫世子……会不会不愿意？”

　　卫夫人撇了一眼身旁的弃尘，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敢不听？”

　　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出了殿门。

　　秦楚满意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却听身后的弃尘幽幽吐出四个字：“矫揉造作。”

　　秦楚倏地转头，一双凤眼盯着弃尘，突兀地笑了，“大师何处此言？”

　　弃尘道：“你在利用卫夫人。”

　　秦楚摇头晃脑，“非也。”

　　弃尘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此时有些愉悦的秦楚，道：“为何？”

　　秦楚自从重生后，就把上辈子的淑女礼仪全都抛弃掉，一把坐上佛前的案台，翘着二郎腿，似大不敬，“我在利用卫世子。”

　　弃尘见她豪放不敬的动作却并不说什么，反而轻笑一声，“也对。”

　　“那你就不怕得罪他吗？”

　　秦楚眼下睥睨，仿佛又是那专权的皇后，“我从不会心疼任何一个男人。”

　　弃尘渐渐敛下眼眸，“如此，甚好。”

　　秦楚走到弃尘面前，弃尘坐在蒲团上，只见到秦楚的裙摆盖住了绣花鞋。

　　秦楚双手撑膝，直视弃尘，“大师，你在担心我吗？”

　　弃尘少有和人如此近的距离，一时有些不适，微微后仰，道：“施主需要我担心吗？”

　　秦楚站起身，团扇在虚空中点了点弃尘，“大师啊，好奇可是动心的开始哦。”

　　说完就兀自离开，弃尘盯了她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荒谬。”

　　·

　　秦楚解决完一件人生大事，心中爽快。

　　玉竹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同卫世子成亲吗？”

　　秦楚将脚翘在桌上，“哼，先订亲，等我从岭南回来之后再议。”

　　“小姐当真要去岭南？”玉竹仍然有些不敢置信，岭南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秦楚看着窗外又下起的雨，再过几日就又要到初一了，到时候她会全身冰冻，似坠入无间地狱，那般滋味熬了十六年，她不想再熬了。

　　“就这么说定了，”秦楚拍手，“我已经告诉我爹了，初一一过，咱们就出发。”

　　玉竹心中忐忑，但也只能听自家小姐所言。

　　秦府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卫府前来提亲。

　　说是提亲，其实与秦府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秦楚的爹尚在，两家的信物也在，只是通知一下秦府的人。

　　这下秦老爷彻底断了将秦楚送给废太子的念头了。

　　五月初一，秦楚回了秦府，又要开始生熬这一晚。

　　昏迷中，她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同卫世子卫离的初见。

　　那是一次剑拔弩张的会面。

　　她作为大召皇后坐在谈判桌前，对方作为叛军首领与她对峙。

　　此时半壁江山已经悉数落入卫离的手中，李昇与卫府有灭门之仇，怎么也不敢来和谈。

　　是以秦楚代表大召皇室，出现在了桌前。

　　卫离穿着铠甲，一张脸坚毅得有些消瘦，只听他道：“李昇派你来的？”

　　秦楚□□着自己身为皇后的颜面，道：“平阳王如何肯退兵？”

　　卫离从平阳起兵，自封平阳王。

　　卫离似乎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个花来，“你这皇后坐得开心吗？”

　　秦楚有些懊恼对方为何总是说些题外话，“本宫同平阳王似乎不熟。”

　　卫离道：“确实，只差一步，你就是我的妻子。”

　　秦楚身后的女官大喝一声：“大胆！岂敢侮辱皇后娘娘！”

　　秦楚止住女官，眯着眼看向卫离，“平阳王何意？”

　　卫离双手架在椅子上，“没什么意思，感慨一下阴差阳错。看来你天生凤命，当初若是嫁给我，只怕没过多久也是皇后。”

　　秦楚对于对方的羞辱不甚在意，只要对方想，不出三日，整个未央宫都是他的，他有这个资本说这句话。

　　秦楚笑了笑，神色睥睨道：“听闻平阳王还未娶亲，不近女色？”

　　卫离歪头道：“是又如何？”

　　秦楚道：“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对一个女人好奇就是动心的开始吗？”

　　卫离听到此话愣住，转而哈哈大笑，“有意思！”

　　“那秦皇后可想继续做皇后？”

　　秦楚知道对方这是离间计，这些话会原封不动地传到李昇耳中。

　　李昇气量小又自负，听到这些话只怕是会气急败坏。

　　秦楚一字一句道：“国君死社稷，大夫死众，士死制。本宫亦如此。”

　　卫离听到此话，猛地站起来，“好好好！”

　　摆袖离开前只道：“退兵！”

　　秦楚等他走后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冷汗涔涔。

　　今天是初一，她的冰冻之症来得气势汹汹，若非一直抱着汤婆子，只怕坚持不了一刻钟。

　　好在卫离走了，还退兵了，如此甚好。

　　秦楚苏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无端想起上辈子的事情，让她有些恍惚。

　　说来，她似乎还从未见过现在的卫世子。

　　转而又摇了摇头，见不见又如何？

　　总归以后是要形同陌路的。

　　只是没想到出发去岭南的时候，弃尘跟了上来。

　　“施主，一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