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来一对祖宗》查一蘼

8、第 8 章

　　闹钟一响，社畜起床！
　　才没这么麻溜呢……挣扎了好久，我还是控制住自己想关闹钟的手。余盈丰做早餐的声音已经响得穿过房门，直接在耳膜上跳舞。我在床上再翻滚了几遍，就还是用力把自己支棱了起来。下床，开门，挪动。厨房里的香味虽然很吸引，但是没有给我往前移动的增加任何动力……
　　余盈丰仔仔细细地蒸着两个大包子。她回头看到我揉着眼睛站在后面，问了一句：“一起吃早餐吗？”
　　我整个人晃荡了几下，应该已经包含了点头这个操作，就转身继续我的清醒进程……
　　换好衣服，端端正正坐在饭桌前，看着饭桌上另一个包子已经被装进袋子里。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余盈丰：“盈盈姐，你今天不吃早餐就出门吗？”
　　“这个，很奇怪吗？”余盈丰笑着收拾着出门的装备，提着大包，正在换鞋。
　　我用力咬了一口包子：“不奇怪，稀罕而已。宜家宜室的盈盈姐居然会不吃早餐就出门，而且今天还是这么早……”
　　“今天你确实早了，但我就晚了。我们团队今天有活动，要提早一个小时回去准备。但特意定好的闹钟被我摁掉，现在只能赶紧往外跑，不然迟到要被老大碎碎念很久的……我走了，记得锁门。”
　　“嘭！”大门关好。
　　我看了一眼手机，三两下就把包子塞进嘴巴里，抓起包也赶紧往外跑了。早点在工位上补补眠，比在马路上穿越人潮舒服多了……

　　今天来得早，一路畅通地回到办公室。还以为办公室只有我一个，没想到郑华安已经来了，在刷着手机吃早餐。黄佑国居然也到了，甚至已经戴着眼罩和耳机在补眠。我自觉地降了点音量，把包甩到椅子的抱枕上。
　　郑华安笑着看我坐下，才说：“你在佑哥耳边放鞭炮他都不一定会醒。”
　　我打开电脑，给手机插上充电线，摘下耳机，思索了好一会才问：“为啥？佑哥昨晚做了什么大事吗？”
　　“他可厉害了，几十公里跑了个来回。”郑华安憋着笑，差点被自己正在吃的面包呛到。
　　完全没听懂。但看到郑华安突然低着头忙着回消息的样子，我把疑问句吞了，给自己耸耸肩，就转过脸刷自己的手机玩。
　　章爽和陆小枫一起进门。章爽不出意料地发现了黄佑国在补眠，但出人意料地没把人一把拎起。反而是给正准备甩包的陆小枫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下陆小枫愣住了，却没说什么，只是该干嘛干嘛。
　　等到袁林也回来了，咱们办公室就齐活人了。
　　各自安静地开展着之前的工作安排，没有一个人特意叫醒黄佑国。
　　等到手机时间跳成了11点，郑华安才发话：“爽，把佑哥踹起来，看他中饭吃什么。”
　　章爽双手抓着椅子扶手，用力一脚踹在佑哥椅子的中心升降轴上。佑哥的椅子听话地随着外力往旁边漂移了十来公分……
　　黄佑国还在睡。
　　郑华安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让你踹，没让你真这么踹……反正你把他弄醒吧，我不管了。”
　　章爽挑着眉毛，用力把黄佑国地椅子往过道方向拉去。黄佑国终于睁开了眼睛：“啊，姐……”章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昨晚到酒吧当啤酒弟了么？”
　　“啥？”黄佑国抬着头，眼神清澈，脸上写满了傻字……
　　“佑哥，11点了，赶紧叫外卖吧。”郑华安及时把话题往回拽。
　　黄佑国低下头，摸索着手机的位置。突然，“嘭”一下，直接磕在了桌面。
　　郑华安苦笑着看着我们：“爽，在你中午订饭的店里给他也来一份吧。”
　　章爽爽快的掏出手机：“当然没问题。钱照算。”
　　陆小枫跟我一样，满脸的好奇，只是她比我更憋不住：“华姐，佑哥怎么了？”
　　郑华安扫了我们一眼：“昨晚，老钟跟领导出去了。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醉得不省人事。领导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头绪，就只能喊佑哥开车过去先把人弄回去再说。结果没想到那地方又偏又远。听说佑哥回家都已经快能看朝阳了……今天早上佑哥提早回来补眠……其实老钟今天早上给我发消息，让佑哥带薪在家补眠。但他说得太晚，佑哥已经在办公室里……”
　　黄佑国歪着头看着郑华安：“早说啊……今早就不过来了嘛……”
　　章爽用手机敲了敲黄佑国的脑袋：“佑哥，今天中午吃盲盒吧。”
　　黄佑国头也不抬地回复：“可以，能吃上口饭就行了。”
　　郑华安看到黄佑国看着清醒了不少，就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怎么会困成这个鬼样？老钟说他自己宿醉头疼，有没有吐你车上？”
　　黄佑国背对着我们，在抽屉里捣鼓了好一会，掏出了梳子和小镜子梳起了头发。就在大家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居然开始说昨晚的经历。
　　原来，昨晚他开车到隔壁城市的农家乐休息区接的钟俊杰。据当时还在现场的领导说，钟总监和客户相互劝酒，喝着喝着就倒下了。领导也不太熟悉他的家庭情况，就把电话打到郑华安那边，让她安排接人。黄佑国当时试着扛了钟俊杰好几回，但都没很成功。其中有一次，把钟俊杰扛到车旁边准备上车的时候，他吐了一地。黄佑国就只好搬了把椅子，把他挪远一点，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再扶着上车回来。这么一折腾，等黄佑国回家洗完澡，朝东的窗台上都开始发亮了……
　　郑华安沉默着挠了挠头，问：“佑哥，你今天什么安排？要早点回去休息吗？”
　　黄佑国没有接话，只是直接抬头盯着章爽。章爽被盯得不太好意思，挤出笑容看着郑华安：“华姐，今天打算让佑哥送我去补交资料的。”
　　“你自己一个人能去吧？！”郑华安叹着气。
　　“能。肯定能。”章爽回答得出乎意料的肯定。
　　黄佑国幽幽地补上：“前提是她不迟到……”看到郑华安揉着太阳穴看着他，他继续说：“补材料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上次交资料的时候出门太冲忙……”
　　“爽！”
　　章爽赶紧求饶：“哎呀，华姐，我这会准点，自己打车出门就好了。佑哥，回家休息吧。”她用眼睛瞟着黄佑国，估计是想让他帮忙讲点好听的话。
　　不料，黄佑国又戴起了耳机，睡过去了……

　　最后，黄佑国还是把章爽连人带资料一起按时准点接送完毕，才提早了那么一丁点时间下班回家。郑华安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把我们招呼到一块：“今天咱们准点走吧。最近老钟那边还没有更新消息，咱们就先多回家歇着。赶紧干完赶紧跑。”
　　“嗯。知道了。”

　　踩着晚霞回家的我，欢欢乐乐地摇开了门锁。屋子乌漆麻黑，空气弥漫着冷冷清清的味道。
　　奇了个怪，余盈丰今天要加班吗？但下午的时候没有收到消息啊……
　　我迟疑着给她发了信息。很快，她给我回复：还在公司，估计还得忙一两个小时，能不能回来吃晚饭不好说……
　　我简单地回复知道了，顺带安抚了一下她企图疯狂道歉的情绪，就开始溜达到附近的超市和菜市场买菜。毕竟，道歉和解决晚饭，明显后者才是要事。
　　本来想着要不点个外卖算了，后面还是在绕了好几回菜市场后提了一大兜子回去。时间还行，自己做饭不仅能解决晚饭问题，还可以解决明天中饭的思考。万一的万一，余盈丰加班后没吃饭就跑回家，好歹还有点青菜鸡蛋能让她对付一顿，不用太饿着等外卖……
　　等到客厅的时钟短指针快要走到十的中间，大门门锁发出了被打开的声音。那个女人，她回来了。
　　余盈丰一脸歉意地看着正在拖地的我：“雨婷，不好意思。我回来了。”
　　“盈盈姐。”我直起腰看着她：“你可终于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了点，但赶回来的时候又饿了。”
　　“厨房里还有点青菜，冰箱里有鸡蛋，你要是不挑的话就做个面当夜宵吧。”说完，我背过去，继续‘对付’地板。
　　一阵响声过后，余盈丰的声音响着：“雨婷，最近我们团队都要冲业绩，估计我都会早出晚归。中饭和晚饭，估计就顾不上了……”
　　我转头，发现她在厨房忙活着，估计在煮面吃。等到把打扫工具整理完毕，余盈丰也坐在饭桌上开吃。
　　我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盈盈姐，那晚饭要给你留点菜当夜宵吗？你跟我说一下就行了。最近就由我来买菜做饭吧，我们部门最近加班安排往后缓了点……”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等忙完之后，我会重新负责的。”余盈丰的脸上沾了不少四溅的面汤。
　　其实这没什么，当轮换就行了，我也没有这么残废非要你来照顾……
　　我满不在乎地说：“那我就先回房间去了。明天中饭冰箱里还留了一份，如果你有需要就记得装到饭盒里。”
　　“嗯呢。我中午还是带饭的呢。最近，估计得靠着带饭，中午到点能吃上一口……”
　　看着她边回消息边吃夜宵的姿势，我仿佛看到了后续加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