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飞来一对祖宗》查一蘼

10、第 10 章

　　盘着盘着发票，渐渐地走神了……
　　陆小枫用力摇了摇我的手臂，把我的灵魂拉回办公室：“会计大美人，中午要一起订饭吗？”被她摇得我脑壳都快要疼死了的时候，郑华安调侃咱俩：“两位会计的花魁，最近是干得不分彼此了是嘛？”
　　我苦笑着脸甩开她的手：“别晃了，再晃颈椎病都要复发了。”
　　“别提颈椎病了……我最近腰疼，都不知道是不是车开太多，椎间盘有问题……”黄佑国耷拉着脸转过来，继续说：“最近真的好累啊……”
　　郑华安吐了吐舌头，苦笑着说：“没办法，老钟最近天天往外跑，我们这里就你的车方便……就麻烦你当一下老钟的临时私人柴可夫吧，这个还真的……只能辛苦你了。”
　　黄佑国用力往后仰着头挺着腰，问：“那我这个能算是工伤吗？”
　　“呃，你要不跟人事聊聊？”
　　“那我这个算一天打两份工吗？另一份工的工资怎么结？”
　　“呃，你要不跟老钟聊聊？”
　　郑华安笑着打太极，黄佑国也笑嘻嘻地敲鼓。反正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最近的财务室也是天天这种相互打嘴炮的氛围……
　　我看着章爽和黄佑国座位中间的空位，出着神……
　　黄佑国和章爽同时伸手到我眼前晃了好几下。章爽扭头盯着黄佑国问：“佑哥，你是泡了雨婷然后甩了她吗？”黄佑国眼睛瞪大了好几圈，反驳说：“你别瞎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本少爷今天心情很一般，万一有什么得罪的话说出来了，可别生气啊。”
　　郑华安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拿着手机踱步走了过来。她在身边拍了拍我的背，问：“雨婷，怎么了？今天怎么发呆这么明显，被抓包两次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郑华安，摇了摇头：“没事，没什么，只是最近跟室友的相处有点……没有以前那么顺利、舒服，就现在有那种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感到自在……也不知道是我有点清闲还是说她最近太忙的原因，又或者说是两个方面的原因都有点吧……不好说，真的不好说。”
　　“哦哦哦。”陆小枫率先接着话：“还以为你是想说，现在有喜欢的男生，结果发现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铁T……毕竟现在的女生帅起来，没男生什么事。现在的男生，以油为贵呢。”说到最后的一点点，她的眼睛和嘴角一点点挪动着指向黄佑国的方向。
　　章爽也斜眯着眼瞥着黄佑国：“‘以油为贵’，我还挺同意。”
　　黄佑国别开脸，冲着走道翻了个白眼：“两大美女，别一竹竿打死一船人。华姐，有空主持一下公道嘛？”
　　郑华安笑了一下：“你的公道，你自己能解决。我比较担心雨婷这边的事，看着她的样子和工作状态，不太像是好解决的事情。这样吧，小枫，找个好店给大伙点奶茶。佑哥，等会饭点把大门锁了。先不管雨婷说不说，大伙都先让自己的神经放松一下。”
　　“哇，华姐万岁！”陆小枫忙着找店没反应，章爽抢着嚷了起来。
　　“华姐的精神奶嘴又上线了。”黄佑国皮着脸，笑嘻嘻地盯着郑华安。
　　陆小枫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来来来，发出来了，赶紧点，要赶着掐点收。甭管是不是精神奶嘴，反正能把自己哄舒服，啥事都可以有转机。”
　　我笑嘻嘻地抬头看了一眼郑华安，发现她还站在身边看着我。我笑着说：“谢谢华姐。没什么大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会说出来让大家帮忙想想办法。”
　　郑华安手上用了点力，再拍了拍我的背，说：“可以。赶紧点，小枫在催促了。”说完，她才转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中午饭点，陆小枫和章爽提着奶茶和外卖回来。刚进来，关门锁门，这两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黄佑国回到自己的位置，还夸张地给自己鼓掌式拍手去尘。
　　郑华安抬头看着黄佑国的方向：“佑哥，这手法越发熟练了。”
　　“怎么，华姐想学？”黄佑国的眉毛挑起一边。
　　“不用，我坐得太靠后。你可以考虑收袁林为徒。”郑华安用下巴点了点实习生座位的方向。
　　“她呀……”黄佑国脸上嫌弃的表情明显得，怕是瞎子都能摸出来：“算了，放过我吧，还想多活几年，这破烂又没意义的世界我还没玩够呢。”
　　“哈哈哈哈哈。”章爽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我之前还打算撮合你和人家小妹妹呢。”
　　“不可能有那么一天！你是想当媒人，就先去贴个媒婆痣，这样才方便你发展业务。”黄佑国转着眼珠反击回去。
　　“可以可以。我第一个举手同意刚才的方案，就是不知道落地的预算怎么样。”陆小枫用力戳开奶茶店封口纸。
　　郑华安抬头看着我们吵吵闹闹，笑着摇摇头。她的目光逐渐移到我的身上：“对心情有帮助嘛？”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其实也没有心情很差……”思考了一下，估计今天被观察挺久了，还是挑一些特别明显的事情说说吧。我也戳开奶茶店封口纸，再打开外卖饭盒：“为了避免你们瞎猜和谣言式聊天，我决定还是挑一些特别明显的说一下。”
　　其实，最近余盈丰的电话数量和她接电话的态度，都跟以前非常不一样……
　　那天晚上，余盈丰也在晚饭时间点就下班回到家里。手里还是一如即往地拿着电话。之前是拿着电话不停按，不停发语音给对方，有时候甚至还听到了‘易拉宝’、‘横幅’、‘KPI’这种词。那次，她在大门附近换鞋的时候，手机屏幕闪亮了一下。我无意中发现，是电话通话中。她换了拖鞋之后，一边把电话夹在肩上，压低着声音不知道说着什么，一边单手把斜挎着的公司物料直接卸下来甩在门边的地上，勾着拖鞋就进房间。她房间门一锁上，里面马上传出欢乐的笑声。电话内容听不清楚，但是门后传来的笑声有点陌生。晚上，轮到她洗澡的时候，估计是手机没电了，一开始她提着小提篮进浴室的时候手上没拿着手机。但没过两分钟，她又返回房间，然后急急忙忙地冲到我面前：“雨婷，你有充电宝吗？”
　　我正看着电视剧精彩的画面，头也没抬：“有啊，在房间，怎么了？”
　　“借我，快点，手机没电了！”余盈丰的声音里有种不容迟疑的命令感。
　　把视频暂停，我这才抬起头认真看着她，说：“在家里怎么还需要充电宝呢姐，你直接插插座不行么？”
　　“浴室里不方便用插座充电呢，之前不是很多科普视频都说容易导电，手机会爆炸嘛。赶紧回房间拿给我。”余盈丰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低头回着信息，态度就开始强硬起来。
　　“盈盈姐！”我转过身，正脸盯着她：“这不是用插座还是充电宝的问题，是正在充电不能进浴室的问题。你不要命我还想继续平安生活。不借！”
　　余盈丰把眼从手机屏幕转到我的脸上，看到我一脸拒绝，才讪讪地说：“嗯，知道了。”然后把手机放回房间充电，人在浴室洗澡。
　　据我跟她那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洗澡时间从来都没有短于45分钟，如果遇上要洗头发，时长必须翻上一倍。但那天，大概30分钟不到吧，就又提着小篮子冲回房间。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忘拿东西，估计一会就回去继续洗，也没在意。没想到，没关严的房门传出了像是聊电话的声音……我一整个愣住了，回头看一眼浴室方向，灯没关。不放心地到浴室里看一眼，差点气疯，脏衣服随地乱扔，湿毛巾随意搭在洗手盘的边缘，防滑地毯平躺在地上，接了一大滩水，仔细看看，好像还有点泡沫……
　　“余盈丰！”我原地拍了照，扭头就冲到她的房间前敲门：“你洗完澡不收拾吗？”
　　“等等。”余盈丰稍微有点不耐烦地把房门打开多一点点：“你帮我收拾呗，大家都是女生，没什么所谓吧。”
　　“盈盈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请您去把东西收拾完毕再回房间继续忙，谢谢。”客客气气，态度强硬。
　　余盈丰不太高兴，但看着我脸色不太好，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她说：“我稍微收拾一下房间，马上过来。”就把门关上。还好，没过一会，她把头发夹起来，就往浴室里走。一会，估计收拾好了，她又急急忙忙往房间赶。这次，准备关上房门之前，她冲我说：“我睡觉了。没什么大事的话，给我发消息，别敲房门。”

　　我一脸平静地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办公室鸦雀无声。
　　陆小枫问：“那浴室还原了吗？”
　　“嗯。相比她之前的收拾程度，那个模样只能说是‘稍微收拾过’了。”我低头扒拉着自己的外卖。
　　“按我的理解，”章爽一蹬椅子，把手里的奶茶搁到我和陆小枫的桌子中间：“她肯定是恋爱了。”
　　“而且，”黄佑国也转过来：“如果合着你之前吐槽她对电视剧恋情的点评，估计她就是恋爱里特别上头的阶段。”
　　“啊，不是吧……”外卖剩余一点点的配菜，很精美味道也不赖，但我完全没有胃口。
　　一直没说话的郑华安发锤定音：“我同意他们的观点。”
　　如果余盈丰真的是恋爱脑，还真的恋爱了，那这下怎么办啊……
　　我吸了一口奶茶，啧，早知道今天该选多糖，这口有点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