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诺的荣耀之路[西幻]》梨宵

33、上古遗迹

　　埃莉诺的房间里，玛戈无语地看着埃莉诺急匆匆地收拾武器，为探索上古遗迹做准备。她与一个随卢卡逃出赫尔兰的见习骑士订了婚，目前在埃莉诺身边当女总管。

　　埃莉诺恨不得把自己补武装到牙齿。做过防水处理的符咒，刻印能简单激发的魔法阵的钢板，还有曾经的老师鲁伯特托人送来的佩剑“星夜”，一样样戴在身上，放在可以随时取下使用的地方。

　　“有必要这样着急吗？”玛戈一边帮忙，一边不解地问。

　　埃莉诺低头检查自己的一医疗箱：“有。遗迹的密封性已经遭到破坏，随时可能进水，必须尽快发掘。”

　　波喀纳伽湖南面的两个联盟不管怎么斗来斗去，都不影响埃莉诺的步调，就算他们联手，新赫尔兰也有足够的实力把他们打下来。暂时往后放放也没事。上古遗迹却是宝藏，埃莉诺总能从中收获许多东西，或许是失传的魔药配方、咒语、魔法阵，或许是炼金武器、历史传说、日记见闻。魔药咒语魔法阵有的可以直接使用，就是因为环境变化导致的魔力因子减少、药草灭绝等原因用不了，也能给埃莉诺提供研究思路。历史传说和日记见闻更是能让她拼凑出被掩盖扭曲的历史事件和情报——关于众神的、关于教会的。

　　“好吧，”玛戈帮她提着箱子，送上北上的船，“祝您一路顺风。”

　　夏天的波喀纳伽湖天气变幻莫测，狂风在湖面上掀起滚滚波涛，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紫红色的闪电像蛇一样在云层中爬行。埃莉诺所在的芦苇船在暴风雨中颤抖。

　　珀莉把几个没有魔力的学者用两指粗的麻绳捆在柱子上，以免他们被抛出去掉湖里淹死。“陛下，这条船真的能撑住不散架吗？”

　　“应该不会？”埃莉诺趴在船头，用精神力感知遗迹的方位，“这条船上有三个用芦苇编织的魔法阵，出发前都激活了的，应该能撑过这次风浪。

　　“通讯板和水息板戴好了吗？”埃莉诺把极其耗费魔力的水中通讯改良成刻印在钢板上的魔法阵，又发明了小巧便携的水息魔法阵，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两个小时。

　　“戴好了，戴好了。”珀莉扯出两块挂在脖子上的钢板，给安利路检查过后，又把钢板塞到衣服下面。两块钢板都有成人手掌大小和一根手指的厚度，分量颇重。

　　埃莉诺指挥凡法尔刻把船停在遗迹正上方。“我还珀莉下水，法尔刻，你留在船上跟我们维持保持通讯。”法尔刻手里也有一块通讯板。

　　法尔刻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当年跟着卢卡上船避难的时候，他还是个见习骑士，现在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他一头黑发桀骜不驯，就算完全被雨水打湿了，也朝四面八方支棱着。

　　“是！”法尔刻把握着船舵，不让风浪把船吹到别的地方去。

　　埃莉诺和珀莉最后检查完身上的装备，靠着船舷，身子往后一翻，双双落入水中。

　　法尔刻抓起通讯板放在耳边。因为埃莉诺和珀莉都把通讯板贴身放置的原因，他能清晰地听见她们沉稳的呼吸和心跳。

　　他往钢板中输送魔力，魔法阵亮起盈盈白光。魔法阵启动了。“法尔刻呼叫陛下和珀莉，法尔刻呼叫陛下和珀莉。收到请回话，完毕。”

　　过了几秒，钢板中传来珀莉空灵的声音——水中不方便开口说话，珀莉是用意念跟法尔刻交谈的，声音变得空灵是魔法阵的效果，她原本声音是有点低沉的。“珀莉收到，请讲。完毕。”

　　“请汇报水下情况。完毕。”

　　“我和陛下正在下潜……下面水流很急。完毕。”

　　“还能继续任务吗？完毕。”法尔刻知道水下的危险丝毫不比水面上的少。上古遗迹再重要，也比不上陛下的安全。

　　珀莉和埃莉诺对视一眼，埃莉诺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还能继续。再往下十几米，水流速度就会减缓，不影响探索任务。完毕。”

　　意念对话中断。钢板上的白光消失。好在法尔刻还能通过呼吸和心跳确认她们的状态。

　　水面上乌云蔽日，水下更是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好在这两年埃莉诺捣腾出不少实用的好东西，比如安装在帽子上的魔法射灯——不需要额外补充魔力，全靠太阳充能就能在任何环境中使用六个小时。着这些靠谱的水下光源，埃莉诺和珀莉才能执行水下探索任务。

　　“听说这个遗迹规模很大。”珀莉摆动手臂，强有力的双腿上下摆动，和埃莉诺像两条灵活的鱼一样往水水底游去。“希望它的内容能对得起我们辛苦冒险。”

　　不是所有上古遗迹都能对得起他们的付出的。有一次，埃莉诺带人在危险的沼泽地带辛辛苦苦挖了一个月，最终收获却不过是上个纪元的冒险队员的遗骸和几张粗糙的手绘地图——就连图也因漫长岁月中巨大的地形变换不能用了。

　　埃莉诺也想起几次堪比做白工的探索经历，带着笑意安慰魄珀莉道：“这次收获应该不少。这座遗迹原本也有魔法保护，大概是跟我布置的魔法大阵冲突了，才会被人找到。如果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为什么要用魔法保护呢？”

　　珀莉思维发散：“对哦，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的陵墓，或者是哪个富豪藏宝的地方。”

　　“打开看就知道了。”

　　她们一边说话，打发人类在深水中本能的紧张和恐惧，一边越潜越深，到达水底。

　　水底距离水面有六十多米，上面的风浪经过六十米后只剩下柔和的水波。埃莉诺谨慎感知一下，附近没有危险生物。

　　“埃莉诺呼叫法尔刻，埃莉诺呼叫法尔刻。收到请回答。完毕。”埃莉诺钢板里输送一点魔力，再次启动对话。莹莹的白光照亮她的脸。

　　“法尔刻收到。请讲，完毕。”

　　“我们已经到达水底。周围环境安全。”埃莉诺一边说话一边用射灯照着湖底的泥沙。“现在我们要开始寻找入口了。完毕。”

　　“水息板已经使用十七分钟了，注意安全，完毕。”

　　那座遗迹并不难找。数百年岁月没有让它被湖底的泥沙完全掩埋，还是露出一个浅浅的青石做的顶。但埃莉诺毕竟不是盗墓的，直接从顶上进去，会对遗迹造成难以挽回的破坏，最好还是要找到入口。

　　埃莉诺在观察青石之间填缝的材料。

　　“犀骨灰泥、火山灰、北海橡树蜜、岩浆蛞蝓……这是北方王国流行的墓室建造填缝材料，从上个纪元一直流行到现在。”埃莉诺在通讯钢板上点来点去，把青石图像拍下来传给法尔刻。

　　法尔刻举着钢板，跑到那些被捆在柱子上的学者面前。钢板正上方悬浮着埃莉诺拍下来的图像。那几个学者被风浪折腾得奄奄一息，看到图像却爆发出仿佛回光返照的激情。

　　“能使用这些填缝材料的人身份绝对不低。”一个灰白头发的学者伸长了脖子，想把图像看得更清楚。他的脸因风浪变得苍白，眼睛却发射着灼灼的神采。“普通人可没资格用犀骨灰泥和岩浆蛞蝓。”

　　旁边一个花白胡子绑着彩色蝴蝶结的老头也把头探过来：“何止普通人没资格用，岩浆蛞蝓可是供品，只有王室才配使用。这墓主人少说是个王子，怎么就埋在这里了呢？”

　　他的旁边，一个脑门没有一丝头发的老头抬杠道：“你怎么知道里面埋的是王子不是公主？”

　　“这不是看朝向就知道的吗？！”蝴蝶结老头恨铁不成钢，“你看那些石头，上面都刻了树神像的。树身贡多勒苏头朝北，脚朝南，这是典型的男子墓葬。女子墓葬外面刻的树神像，是头朝南脚朝北，与男子墓葬正好相反。”

　　光脑门老头服气了，虚心问道：“那你知道，墓葬入口在哪里吗？”

　　“让我想想……”蝴蝶结老头还在思索，钢板传来埃莉诺的声音：“入口在墓室的正南方。”

　　“哦……对！是这样！”蝴蝶结老头激动起来，“陛下真是博闻强记！”

　　钢板里传来埃莉诺空灵而不明显的笑声。入口被泥沙掩埋。埃莉诺想进去，就得先把泥沙清理干净。这是个漫长又枯燥的工作，埃莉诺把通讯暂时中断了。

　　她和珀莉在水下忙活了一个小时后，才堪堪看见入口的大门。

　　“唉，又是魔法阵。”珀莉叹息。想要保持遗址的完整性，就不能暴力破门，只能耐下性子等埃莉诺把魔法阵破解开。

　　她们胸前的通讯钢板又亮了起来。“法尔刻呼叫陛下和珀莉，法尔刻呼叫陛下和珀莉。收到请回答，完毕。”

　　“珀莉收到，请讲，完毕。”

　　“水上风浪正在变大。你们的返回时间会延长。”法尔刻看了看手腕上的防水表。“你们只剩下四十分钟的水下活动时间了，建议中断任务返回，下次继续。完毕。”

　　珀莉正准备请示埃莉诺，石质的大门上，魔法阵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大门豁然洞开，湖水却被排斥在门外。

　　埃莉诺一步踏进墓道，里面的空气居然是干燥的。珀莉也跟了进来。埃莉诺不用意念，直接用声音和法尔刻对话：“这里是埃莉诺。我已打开墓室大门。门上的防水魔法阵没有破坏，水不会跟我们一起灌进去。墓室里的空气可以呼吸。我认为可以继续完成任务。完毕。”

　　钢板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法尔刻跟学者们讨论任务继续的可能，十秒后回复埃莉诺：“继续执行任务，注意安全，完毕。”

　　埃莉诺和珀莉中断了水息板的使用，顺着墓道往里走。墓里没有常见的机关，只有失去作用、黯淡无光的隐蔽魔法阵。二人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进入了主墓室，同时被里面的景象惊地目瞪口呆。

　　“我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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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主出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