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部族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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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诺和奈曼塔丽说起药剂师的时候，那些正在参观的药剂师也正在谈论她的功勋。
两名药剂师走进一艘挂着“博物馆”木牌的大船。博物馆自然取自埃莉诺前世的创意，里面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有的仅仅是埃莉诺创建新赫尔兰的真实记录和有人进了就自动播放音乐的魔法阵。简单真实的记录，搭配上卢卡逼真的绘画和史诗般的音乐，生动地向两位来客展现了埃莉诺从一无所有到打下全新国度的整个过程。
“真了不起。”黑发男子对他的同伴说。他的黑发发全部细细的扎成小辫，捆绑在脑袋左侧，左耳戴一枚青金石耳环。他全身只用一块白麻布裹缠下.身，身上和脸上的皮肤上布满靛蓝色的刺青。颇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他的同伴与他有着同样的黑发和相似却更稚嫩的面容，发辫捆绑在右侧，右耳戴耳环，着蓝色的裹身布。
“哥哥决定留下来了？”
“当然。”哥哥点头道。“这是一个年轻的、正在急速扩张的国家。它需要大量人才。而且，”他顿了顿，妖异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悲哀，又迅速恢复平静，“过去两年里，王国上下对药剂师的态度一直都很友好。我相信这种友好的态度短时间内不会有改变。”
“那我们就留下来。”弟弟赞同哥哥的决定。“要是师姐还活着，和我们一起加入新赫尔兰就好了。”
哥哥沉默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这就是药剂师的悲哀之处。”
伟大广袤的奥格拉赫沼泽是魔法生物的乐土，却不欢迎人类的到访。数万年来，只有一些走投无路之人陆陆续续逃进来，残酷的环境淘汰掉绝大多数人的生命，留下零星幸运儿。这些幸运儿有的再未遇见活人，孤零零地度过一生，有的遇到别的幸存者，慢慢聚集起来，繁衍生息形成部落。数代人筚路蓝缕，在沼泽中开辟出能勉强生存的地方。这样的地方又注定引人觊觎，于是不同的部落征战不休，从外界带进来的魔法典籍大多失传了。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在漫长岁月的演变中，这里因传承中断不再有祭司和骑士，却慢慢产生了新的魔法职业——药剂师。
药剂师负责用药剂驱逐杀死居住地附近的魔兽和危险的魔法生物，还要为部落战士提供药剂令他们战斗时不惧疼痛、增加力气，战后负责救助伤员。但是，与寻常祭祀不同，药剂师们不仅深度参与了政治，还时常卷入继位争斗中。部落首领一边不得不倚靠他们，一边对拥有超凡力量的他们怀有莫大的警惕。首领们乐于利用政治斗争将他们分化为不同阵营，让他们彼此结下血仇，也乐于在出问题的时候把他们丢出去当替罪羊平息民愤，反正药剂师的名声向来糟糕。
弟弟想起那些死于非命前辈，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低声问道：“要是时间久了，这里也翻脸把我们当工具怎么办？”
哥哥眉眼凌厉，揽着弟弟的肩膀说：“那我们就闹一场，让他们知道，药剂师也不是好惹的！”
奈曼塔丽还记得在奥格拉赫沼泽边缘与埃莉诺重逢的激动心情。
明明赫尔兰的王室继承权是男性优于女性，按理卢卡才应该是这个小小的流亡政权的首领，她却把埃莉诺当做主心骨，看到埃莉诺，仿佛内心就有了支撑。
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大家都拥抱着哭泣。卢卡也紧紧拥抱姐姐，诉说数月不见的思恋和逃亡的恐惧。
大家发泄一通，心情平静后，埃莉诺提议：“我认为，我们应当组建流亡政.府。”
卢卡迟疑道：“为什么？我以为我们要绕道去阿库斯投奔帕特里克姐夫。”
埃莉诺如实告知他们教会的预言，并展示多种神系的魔法。
除了已经见过的萨拉和玛戈，其余人都震惊不已。奈曼塔丽最先回过神来支持埃莉诺的决定：“殿下跟教会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再去阿库斯就不合适了。”
见还有人没明白奈曼塔丽的话，埃莉诺不疾不徐阐明深意。
虽然阿库斯也被教会算计得元气大伤，跟教会有旧怨，但现在双方还勉强保持着克制，还能维系和平，没必要去激化矛盾让阿库斯和教会提前对上。再就是，埃莉诺这里若能发展起来，可以与阿库斯互为奥援，不至于被教会集中力量打击。
”
大家讨论一番，赞成埃莉诺组建流亡政.府的意见，并一至推荐埃莉诺为王。卢卡不许埃莉诺推辞，说姐姐的才能远胜于自己，时值乱世，应选年长有位者为君王。
于是，就在荒无人烟的奥格拉赫沼泽的边缘，埃莉诺带着魔法催生的花枝编织的花冠加冕为王。
“你在想什么？”
奈曼塔丽把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笑道：“我在想我们两年前重逢的时候。”她打量埃莉诺的蜜棕色皮肤，“您当时可白了，现在风吹日晒，又变回来了。”
“捂了几个月，能不白吗？”埃莉诺也笑了。她想起这两年努力的成果，说道：“我还是喜欢现在的肤色。”
“听说那两个部落首领要过来。”奈曼塔丽叉起最后一块鲑鱼肉，“是约肯部落和鲁恩萨部落？我没记错吧？”
“没有。”埃莉诺点头：“若是运作得好，我们能得到一块新的地盘。”
会议要下午才开始，但两族首领已经在会议室等待了。
会议室在一艘仅有少数木材做框架的芦苇编制的大船上，室内仅有少量桌椅，宽敞空旷的空间增加肃穆庄严的氛围，明丽鲜艳的彩色棉布窗帘和麻编地毯则令与会者心情愉快。在往常，埃莉诺和她的大臣们就在这间会议室里愉快地达成共识，签署命令，让国家飞速发展。
但是今天，这些鲜艳的窗帘和地毯似乎失去了作用。
约肯部落的首领戈文穿着深浅相间的绿色长袍，脖子上带着红珊瑚珠串项链。鲁恩萨部落的首领卡西姆穿着红黄相间的条纹短上衣和鱼皮裙，脸上用白色粘土勾勒出复杂的图腾。他们恶狠狠地瞪视对方，恨不得把对方的眼珠子抠出来。
卡西姆咬牙切齿，含混低沉的声音像含了一口痰在喉咙里滚动：“老东西你怕不是疯了！你以为那女人会是个善茬？”
戈文冷笑：“她不是善茬，难道你就是了？”
卡西姆骂了一句粗话，想到湖中巨蛇死后，新赫尔兰连灭几个前来占便宜的部落那令人震怖的武力值，又不得不放软身段跟死对头说：“戈文，你想想，这次我暗算成功了，也最多得到你的一小片领土。你知道我没有能力吞并整个约肯部落。但是吧，”他压低声音，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指向外面：“那个女人想要灭掉你的部落，可是不费一点力气的。”
戈文“呵呵”冷笑：“不劳你费心。”
卡西姆气急败坏：“你听不懂人话吗，灭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我终于可以换个不那么贪得无厌的邻居！”
之后卡西姆一直爹爹喋喋不休地劝说戈文改主意：“这只是我们两个部落非常常见的又一次冲突，没必要大动干戈。”“我为我的的女儿向你道歉。我会让她回娘家并且归还你的孙子。”“或者我们商量一下，我把阿里岛当做陪礼如何？”
而戈文的回答一直都是“不。”听到卡西姆要把阿里阿里岛割让给他的时候，戈文稍微动心了一瞬间，但最后回答依旧是：“不。”
戈文执意消灭鲁恩萨部落自有他的理由。约肯和鲁恩萨部落位于波喀纳伽湖的南方，原本共同归于格瑞乌西联盟，与朗阿赫联盟是敌对阵营。但近年来格瑞乌西联盟渐有分崩离析之势，鲁恩萨部落与朗阿赫联盟地理位置最接近，政治立场也渐渐倒向对方。这一次借助女儿的婚姻占据戈文长子的领地，就是卡西姆给朗阿赫的投名状。
维持现状已经没有意义了，戈文思考。朗阿赫联盟已经看透约肯部落的虚弱，必将支持鲁恩萨部落不断入侵，挑起战火。而约肯部落背后的格瑞乌西联盟绝不会允许约肯部落输掉战争，他会给约肯部落持续输血，让战争一直继续下去。
戈文年纪大了，又失去了长子，已经没有翻身打胜仗的雄心壮志。他只想找个能够安稳居住的地方，带着病弱的小儿子平静地生活，把血脉传承下去。这样一来，奥格拉赫沼泽的新势力，埃莉诺领导的新赫尔兰就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让埃莉诺灭了鲁恩萨部落，约肯部落就与新赫尔兰接壤，成为新赫尔兰与格瑞乌西联盟之间的缓冲地带。格瑞乌西联盟暂时没有能力招惹新赫尔兰，埃莉诺的近期攻略目标是波喀纳伽湖的北方，暂时不会对南边的部落动手，作为缓冲地带的约肯部落就能过上梦寐以求的安生日子。为此献祭一个关系不好的邻居有什么大不了的？
戈文定主意要促使埃莉诺灭掉鲁恩萨部落。卡西姆也绞尽脑汁想能用什么代价换取埃莉诺对南方的争端保持中立态度。
下午一点半，奈曼塔丽走进会议室，抱歉地对两位首领说：“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延期举行了。我们把会议时间改到两周后，如何？”
两位首领当然不会有异议，说不能让陛下为了他们的琐碎矛盾耽误了自己的大事。
卡西姆期期艾艾问：“祭司大人，陛下要做什么事，能透露一二吗？”
奈曼塔丽粲然一笑：“没什么好隐瞒的。波喀纳伽湖北边的湖底，有新的上古遗迹被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部族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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