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茶兔

19、番外

　　6.

　　整整一周时间都在忙，倒省了分心乱想。
　　临到周末的时候，小阮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小老板，跟你打个商量。”
　　伍夏忙着擦杯子，也没在意，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小阮在旁边转了几个圈才道：“今年过年，我打算回趟家。”
　　伍夏啊地一声，停了手中的活，呆楞了几秒钟又觉得有点失礼。
　　小阮跟他在店里干了三年，年年春节都不回去，说是春运的票不好买，正好留下来跟伍夏看店，把假期调到正月十五一起放。
　　这次小阮提出来回家，说意外也不意外，只是春节那几天不好招短工，剩伍夏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还不如关门算了。
　　这想法只在伍夏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定了下来。
　　反正也不在乎这几天的钱，过年人萧条，何必还搭上电费人工费。
　　伍夏点点头说：“那成。你要走几天？”
　　小阮搓着手笑：“一个星期就好，我托人订票了。今年要带着媳妇回去见见父母，把事定下来。”
　　伍夏说：“成吧，等着你们好消息，回来给你们红包。”
　　“哎，谢谢小老板。”小阮一挽袖子，干活气焰高涨了几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嬉皮笑脸地凑到近前，“您也赶紧着拐个老板娘回来，过年过节的也有个帮手。”
　　伍夏笑了声，摇摇脑袋没说话。
　　俩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伍夏面前的吧台被人轻轻敲了敲。
　　“老板，过年招临时工么？”
　　那声音挺好听，清亮又干脆，还有点耳熟。伍夏抬头一看，竟然是田惠。

　　“……很意外嘛？”田惠坐在高脚椅上，左右转了转，歪着头问。
　　“嗯，挺意外的。”伍夏垂了眼睛，手里的活没停。“徐阿姨告诉你的地址？”
　　“哪有，你这店也挺有名的，随便问问就找到了嘛。”田惠眨着眼睛，从手提包里拿出个纸袋，“那天的围巾，洗好了，还给你。”
　　伍夏叹了口气，把纸袋收下。
　　“喂，跟你说真的，要不要招工啊？我过年没事，来帮你看店嘛。”
　　伍夏捏了捏自己肩膀，觉得身后像压了块石头似的沉重，田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啊！可对个姑娘，你还能横眉立目地拒绝么？
　　伍夏只好耐心地解释：“不用，我们这儿过年也休息的，不招人。”
　　田惠撇了撇嘴，没吱声。小阮反倒从旁边凑了过来。
　　“老板，我看这姑娘靠谱，你就招她顶两天呗。”
　　伍夏一瞪眼：“管你毛事！你不想要带薪休假了？”
　　小阮拿人手短，灰溜溜地背过身站在一旁，嘴里却小声嘀咕，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田惠笑了起来：“伍夏，你这人太不厚道。”
　　“怎么说？”
　　“那天我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说有。这是你第一次骗我。”田惠托着腮，直直地看着伍夏，“今天我来问你过年需不需要人手，你说不需要。这是你第二次骗我。我跟你一共见了两回面，每次不是敷衍就是搪塞，你能不能给个理由？不来电也是朋友嘛，何必这么见外。”
　　伍夏的头都大了，这么豪迈的妹子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没骗你。”伍夏擦了擦额头，明明是数九寒天，他竟然被田惠吓出了汗。
　　“哦？刚才他说的我可都听见了。让你拐个老板娘帮你看店，这不就是说你现在还是空窗期嘛。”
　　“我的确没有女朋友，”伍夏说，“但我也不是单身。我跟你讲过了，我有恋人。”
　　“扯……”田惠刚要怒斥，却马上反应了过来，“你说你是……”
　　“嗯，我是。”伍夏轻描淡写地答。
　　田惠哼了一声：“为了赶我走，不惜撒这种谎，真是低级。”
　　伍夏笑了笑，伸手把趴在吧台上跟女学生聊天的小阮揪了过来。“没骗你，你看我俩不像吗？”
　　伍夏说着，把小阮一把搂在了怀里。
　　小阮不到1米75的身高，干瘦的南方小伙，带着眼镜，文质彬彬，被伍夏这一把抓过来抱住，吓得脸刷白。
　　“老板，老板！你要干什么！”
　　伍夏低头咬着他耳朵小声哼哼：“你给我配合点儿，涨你工资。”
　　小阮脸色铁青，鸡皮疙瘩刷刷起。
　　“老板，你冷静！”眼看着伍夏的脸离自己越靠越近，小阮完全不能淡定地挥舞起手脚，“您别这样啊！我做错了什么您可以指出来啊，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
　　伍夏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试图去拨开小阮乱晃的胳膊，本意是趁他不防备的时候亲上一口，结果小阮脑袋摇得跟陀螺似的，伍夏眼都花了，啵地一声正亲在小阮的镜片上。
　　“……真……真恶心……”小阮看着自己镜片乌蒙蒙地一片，欲哭无泪。
　　田惠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真服你了。”田惠一边擦眼泪一边笑，“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啦。”
　　唉，伍夏揉了揉太阳穴，让小阮配合就是个错误，没准拉着阿贵效果还好一些。

　　田惠这边还在打趣不识闹的小阮，吧台前又来了位客人，黑西装下露出白衬衣干净的袖口，对着伍夏敲了敲桌面。
　　“来杯酒。”
　　伍夏一看那双手就认出了来人，林棋手里还搭着大衣，脚边放着拉杆箱，像是刚旅行回来一样。
　　伍夏还在发愣的时候，小阮早就从旁边递过了杯子，推到林棋面前。
　　“哎，林棋哥，今天小老板不知道抽什么疯，非当着这位美女的面前非礼我！”小阮的嘴一向是没有看门的，伍夏还来不及让他闭嘴，就已经什么都招了。
　　林棋淡淡一笑：“我都看见了。”
　　“林哥得给我做主！我们打工仔也是有合法权益的，性骚扰可是犯罪！”小阮推了推眼镜，精光四射。
　　伍夏头又大了一圈，可还没等说话，坐在一边的田惠又趁乱掺了一脚。
　　“你好，你也是伍夏的朋友吗？”田惠抿嘴一笑。
　　“你好。”林棋也是笑笑，“刚才看你们玩的很热闹啊。”
　　“是哦。伍夏非说自己是gay啦，还强迫那小哥索吻，那小哥很可怜啊！我都看不下去了！”。
　　林棋抬起眼皮看看吧台对面不停擦着杯子掩饰尴尬情绪的伍夏，轻轻咳嗽了一声。
　　“那个……哥，你喝酒。”伍夏从酒架上又拿了一瓶，推到林棋跟前，“我请客。”
　　“你过来。”林棋冲着他点头。
　　“……”
　　“过来。”
　　伍夏硬着头皮凑近，被林棋一把揪住领子，吻了上去。
　　“……”
　　虽然刚才亲小阮的时候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可林棋这种百分百前戏式的热吻让伍夏一下子就懵了。比任何人都熟悉彼此的，相处了十年的恋人，轻轻松松地就让伍夏进入了状态，底下立刻就精神起来。
　　林棋亲毕，松手松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好意思，”林棋冲着田惠点点头，“喝得有点多了。”
　　去死！伍夏憋红了脸抬袖子抹了抹口水，林棋自打进屋也一滴酒都没沾过，身上半点儿酒味都没，装什么蒜。
　　田惠在旁边也觉得脸上有点发热，闷闷喝酒，不再说话。

　　“那个……”小阮不明所以地过来搭腔，“老板，你们别玩了，这都十点了，关门的牌子也挂好了。我下班了啊。”
　　伍夏咳嗽了两声，挥手跟他告别。
　　小阮还不住地回头嘱咐：“美女，你晚上回家一个人怕不？要不我送你回去？”
　　小阮的离开，让咖啡店的气氛更加尴尬。
　　田惠把林棋面前的整瓶酒拿过来，给自己满了一杯，咕嘟咕嘟一口气灌了下去。
　　“算你狠！”田惠叹气，把杯底往吧台重重一磕。
　　“唉……”伍夏也从吧台后转了出来，“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吧。”
　　“嗯。”
　　“……我给你叫辆车？”
　　“算了，不用。”田惠摆摆手，“才十点，我们值班加班还不是常走夜路。”

　　送田惠出了门口，看她打车上去，伍夏这才关店门落锁。
　　一回头发现林棋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外套大衣都随手扔在椅背上，衬衣的扣子已经解了一半。
　　“过来。”林棋说。
　　“……”
　　“脱衣服。”
　　“……哥，你听我解释。”伍夏俯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正敛着怒气的恋人持平。
　　林棋伸手将他拽了过来，翻身压倒在沙发上。
　　“你误会了。”伍夏气喘吁吁地挣扎，“你先听我说。”
　　“我没误会。”林棋闭着眼，一手除着彼此的衣物，一路不停歇地吻下去，“我要什么，一直都很清楚。”

　　……我对于番外迟迟不能完结感到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