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氛围感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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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
【明明如月：怎么不说话了？不想吃了？】
几乎是白栖夏消息过去的一瞬间，‘小花’两个字就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很快消失，很快又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来来回回好半天归于平静，仍旧是一个字都没发过来。
【明明如月：？】
顾金瞻站在自己独栋别墅门口的鹅卵石路上，四周静的只有虫鸣的声音，路灯影影绰绰地亮着，连个鬼影子都不看见。
【明明如月：你怎么能浪费食物呢？黑料果然有依据。】
顾金瞻七窍生烟，烦躁的啧一声，脚下打滑，一脚踩在了路旁边的鹅卵石里面，疼得瞬间龇牙咧嘴，他看到消息匆匆忙忙就从楼上跑下来，站在在院子里看，在路上看，最后跑到小区门口看，什么都没有！
骗子骗子骗子小骗子！
连病号都骗的没有心的黑粉小骗子！
还要反咬他一口。
黑料又怎么样，反正网上黑他的新闻能搜出来几千页，他还怕这么一点小小的诽谤？心里实在生气，简直想控诉他，想直接打电话问白栖夏为什么要这么耍自己。然而手指已经按在通话键，又收回了。
他们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
白栖夏不记得他了。
对白栖夏来说，他只是一个黑料缠身业内风评差的唱歌的而已。
最多，再外加上一个公司太子爷。
反正都是负面的，也不差再他误解，再多加这么一点点负面的。
心里有委屈，也有气愤，然而到最后，都渐渐归于以往的平静。
【对，网上我的黑料都是真的。】手指打完这一行字，屏住呼吸，正要狠狠按下发送键。
叮——
【明明如月：在C口等你】
顾金瞻愣住，A口是大门，B口是侧门，至于C口，车辆很少，但距离他房子的距离确实是最近的，他接到信息下意识就到A口和B口都看了，完全没想到他经常去的C口。
顾金瞻唇角拽也拽不住地飞起来。
高冷回复【小花：来了。】
顾金瞻在这个小区有房产是以前狗仔蹲的时候曝光过，好几次拍到顾金瞻都是在C口，顾金瞻一边心里美滋滋白栖夏果然关注自己，一边咬牙切齿，他以为白栖夏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是他黑粉！
伴随着复杂的心情，顾金瞻小跑到C口。
小区门口的大榕树在风里舒展摇曳，路上只有一个外卖小哥趴在车头上打盹，保安室里保安正在聊天不时传出笑声。
顾金瞻左右张望后，根本没看见白栖夏，心渐渐沉冷下去，返回的时候又不死心地在保安室里问了一下今晚有没有他的访客，保安肯定的说没有。
顾金瞻呼出胸腔里一口沉闷的气，低着头手机揣进兜里往小区里走。
叮——
【明明如月：你人呢？外卖小哥都等半天了。】
顾金瞻瞬间脚步钉死在原地。
试探的走到小区门口，正趴着打瞌睡的外卖小哥看见顾金瞻，昏昏欲睡地大打个哈切，他常年在这一片送外卖，对明星已经免疫，公事公办：“你助理给你点的外卖。”
外卖小哥递给顾金瞻一个肯德基袋子转头走了。
触手，食物是热的。
左右张望，确定真的再没人，顾金瞻拿着食物心情很不错地进了小区。
【小花：多少钱？我可不占你便宜，双倍给你。】
小区外的林荫道两侧都是高大的榕树，路灯照不到的另一侧，在顾金瞻发出这条消息后，倏忽有屏幕亮了。
白栖夏从大榕树后走出来，看着顾金瞻背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明明如月：不用了】
【明明如月：就当是我贿赂大面试官的】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面试的人还没到，启睿大楼有点冷清。
韩蕾夹着一个黄纸袋路过议室，意外的看见顾金瞻在会议室里面坐着有点意外，陈伟打完电话进来。
韩蕾拉住陈伟，冲会议室里看摆弄手机的顾金瞻扬了扬下巴：“他今天心情这么好，写出新旋律了？”
“没听小金说啊。”陈伟摸不着头脑：“不过确实心情很好，他刚才让我联系小琳了，说要化妆。”
韩蕾皱眉：“他今天又不出活动，找这么贵的化妆师干什么？而且他不是一向不喜欢化妆么？”
陈伟猜到可能跟白栖夏有关，但不愿意透露顾金瞻隐私，摇摇头。
韩蕾知道陈伟无脑听顾金瞻的，问不出什么线索，索性放弃了，只要顾金瞻不来什么幺蛾子就行。
韩蕾转头去忙工作，陈伟想了想还是叫住了韩蕾。
“韩姐。”
“说。”韩蕾好整以暇。
陈伟扶了扶眼镜：“咱们小金好像认识昨天来面试的一个人，是启睿的，是小金的粉丝，他叫。”
“栖夏。”韩蕾截断他的话。
陈伟愕然。
“你以为顾家的助理吃干饭的？”韩蕾把手里的黄纸袋交给陈伟：“昨天晚上你们在柳霞路，被狗仔拍到了，顾家截住了照片。”
“顾家也太大惊小怪了。”在韩蕾的神情里，陈伟渐渐声调低下去，帮顾金瞻说话：“顾家又不管他，要是管，也不至于他受那么多委屈。”
“顾家再不管他，他也是顾家的长子嫡孙。”
陈伟沉默着接过牛皮纸包。
“本来打算面试完再给他的，现在给他吧，省得面试的时候他出幺蛾子。”韩蕾：“给他自己看看，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陈伟给顾金瞻当助理有四年。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顾家到底什么来头，但是顾家背景确实远远超过启睿的范围，就连公司高层都很忌惮且保密。
顾金瞻在娱乐圈打滚这么多年，认识的人确实很多，但熟悉的，称得上是朋友的，可能只有陈伟和韩蕾。
刚开始，陈伟也不理解顾金瞻拒绝跟人亲近，后来几次顾金瞻突发事故收尾时，碰到顾家的人出面，才知道顾金瞻在娱乐圈，什么人能走近顾金瞻，大多都是被顾家筛选过的，能靠近顾金瞻的人，几乎都是被顾家安排过来的，他们只是来顾金瞻身边当NPC。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是日常偶遇，但能到顾金瞻面前，或多或少也是出于某种利益，也许有因为志同道合而欣赏顾金瞻的，但顾金瞻已经排斥且抗拒和人走近。
有时候陈伟也觉得很公平，顾金瞻含着金汤匙出生，天生在音乐上才华横溢的人，上帝又给了他足以让人疯狂的皮囊，他同时也拥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能一眼看透人与人之间的利益，然后丝毫不粉饰的撕开利益场的伪装，我行我素到树敌，哪怕一个人站在规则的对立面，也丝毫不忌惮。
顾金瞻宠粉，某种程度上，是他清楚，粉丝的爱意起码在当下，是真而纯粹又热烈的。
那是顾金瞻想要的感情。
但人总是有很多面，怎么可能有人能长期保持那样的感情一成不变的对顾金瞻。而且，哪怕有人能保持，顾金瞻这种学会某项技能就会瞬间对技能丧失兴趣的人，又怎么不会对对方厌倦。
陈伟把信封给顾金瞻。
顾金瞻看见信封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冻结，甚至带着杀气。
陈伟站在办公室外。
顾金瞻打开信封，是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
照片拍到的是昨天晚上，顾金瞻和陈伟送白栖夏上出租车，这张唯一的偷拍照片，拍的内容上白栖夏已经坐在车里，顾金瞻和陈伟站在车外，是在车租车发动的前一秒。
顾金瞻手指绷紧青筋明显，按在玻璃上，模糊的创口贴从他指尖刚落进车窗内，他微微垂头，目光深深而不自知，拍照的角度非常巧妙，堪称神图，照片甚至正好取景到了一辆车路过，车光照透玻璃，能模糊看到白栖夏在窗内也看着顾金瞻，表情微讶，瞳孔微微张开带着一点被抓拍到的自然笑意。
顾金瞻看着照片上白栖夏的呆萌的表情，自己笑了他也没察觉，身上的杀气在看见照片的一瞬间，就褪去了。
近距离接触爱豆，白栖夏昨晚虽然睡得晚，但睡得很好，早上到公司精神奕奕。
齐苗苗：“你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白栖夏意外的愣了下，失笑：“没有。”
“你这春光满面的样子，看着就像是在谈恋爱！”齐苗苗突然回过味来：“你该不是昨天跟招财和好了？”
白栖夏摸摸鼻子：“算是吧。”
齐苗苗：“我就说了招财人不错的，你今天去，打算面试什么角色啊？”
其他几个美工也凑过来，好奇地看着白栖夏，昨天启睿的大阵仗她们都听说了，一想那么多参选的争角色，顿时还是觉得自己当美工挺不错的。
昨天白栖夏还没拿定主意，他一向是只冲最好的，可能是大学毕业前的每次逆风翻盘局他都打的完美，所以养成习惯永远只盯着对困难但收益最高的目标。只是经过昨天，他突然开始重新审视这次机会，能靠近顾金瞻的时间再长一点已经很好，他这个上个赌桌□□的人，也开始畏手畏脚，选取竞争力最小的角色。
“男五号。”
“男五号？”顾金瞻脸色阴沉。
汇报完的陈伟也想不通，明明顾金瞻对白栖夏态度挺好的，白栖夏怎么不冲一下男二号？
“可能是栖夏哥珍惜这个机会吧，就想着小角色开始？也是为了靠近你，好用心的唯粉。”
顾金瞻嘴角抽了抽。
唯粉？
连选角色都选了跟男一号几乎不同框的男五号，这是有多讨厌自己？
下午两点，启睿人满为患。
启睿工作人员发了不少便利贴贴纸，可以用来让演员们给自己的临时剧本做批注。
郑微微拿着一张粉色桃心，正要恶作剧地给背对她的白栖夏后脑勺头发贴，冷不丁一只宽大的手掌凭空出现，贴纸贴在对方手心。
周围嘈杂声瞬间消失。
顾金瞻看着自己掌心的贴纸，微笑着轻声发表直男言论说：“画的挺可爱的，就是——脸不太对称呢。”
周围人倒吸口凉气。
但白栖夏始终没有回头。
郑微微激动的快晕过去，陈伟看见顾金瞻虽然在笑，但黑沉沉的眼睛毫无笑意，怕顾金瞻再干出什么或者说出什么，赶紧把顾金瞻带走了。
郑微微沦陷在顾金瞻的魅力里，挑刺的话都在她心里直冒粉红泡泡。
顾金瞻被陈伟拉着走远，周围的演员都在看顾金瞻，只有白栖夏，仍旧背对着他，背影看起来非常放松，但始终没有转过来看顾金瞻一眼。
陈伟也纳闷：“栖夏哥也太避嫌了，这么保持距离。爱的好有分寸感，我喜欢这样的粉丝！这种粉丝才是你的真爱粉！不像那些私生粉，太可怕了，总是想着摘星星据为己有。”
“……”顾金瞻更烦躁了，扭头直接进了面试间。
开始面试，走动的演员各自走回自己的位置。
白栖夏被人提醒，才从台词里面回神，他抱歉地笑笑。他做事总是很容易沉浸进去，一旦入定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先面试男二号角色。
都是各有特色的帅哥。
然而一个两个都脸色不佳的出来。
等待的人开始提心吊胆，逐渐有声音传到白栖夏耳朵里。
“今天那个小魔星心情不好，一点小问题就开火，选拔门槛都提高了，要不是十票制，只听小魔星的，估计今天没人能拿到男二号候选。”
“幸好我们没冲男二号，这么多人，到了后面的小配角，小魔星那种没耐心的人，肯定就走了，到时候压力也小很多。”
白栖夏摩挲着剧本忍不住卷起边儿。
顾金瞻怎么又心情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氛围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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