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从零开始的绿组拯救计划》WriteNovel

24、第二十一章

　　过了一会儿，流和昴回到箱庭。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暂时加入我们的J级成员——八佾昴。”
　　流的一席话把须久那给整懵了：这人不是刚刚入侵了基地吗？怎么突然成了J级？而且“暂时加入”又是什么意思？
　　“流，这家伙的账号只有U级，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谢谢你的提醒，须久那。不过我没有搞错。”流解释道，“我和昴立下了一个赌约。在赌约的结果揭晓之前，我决定暂时将她当作J级成员对待。”
　　在刚才独处的时候，昴把她所经历的两次未来都告诉了流，顺便还给他讲了比水树的事情。
　　流表示他并不太相信昴所说的未来，但是看在她帮助树的份上，他不计较昴闯入基地的行为，可以饶她一命。
　　“那我们来验证一下吧。”昴直率地说道，“根据我所知道的未来，在周防尊死后，安娜会成为新一任赤之王。”
　　“栉名安娜吗……我不认为她有成为赤之王的可能性。”流思索了一下，然后否定道。
　　流的看法不是没有道理，赤之王的权能是“暴力”和“破坏”，而安娜身上并没有表现出与这两个词相符的特质。
　　昴自信满满地说道：“那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安娜真的成了赤之王，你就相信我。”
　　流自然而然地反问道：“如果她没有成为赤之王的话？”
　　“那我就是欺骗你的罪人，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来赎罪。”
　　昴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好，赌约成立。既然你们已经进入了基地，不如我直接将E·C这个账号升为J级吧，这样你和树就不用再积攒点数了。”
　　面对流的慷慨决定，昴有点惊讶：“你筛选J级成员的标准不是很严格的吗？怎么这么轻易就允许我们加入了？”
　　“我看了你和树与紫、须久那战斗的过程。我认可你们的实力和勇气。不过——”流说出了让昴加入绿组的条件，“如果你做了对Jungle不利的事，就会立刻丧命。”
　　原来如此，对所有来路不明的人都有所防备，不愧是流啊——昴在心里感叹这才是她认识的流，然后接受了他提出的条件。
　　就这样，昴和树在绿组的秘密基地安家落户。现在昴需要做的就是一边增强自己的实力，一边等待安娜成王、流彻底相信她的那一天来临。

　　又是这个梦。
　　停在海湾中的游轮。
　　潜藏在游轮上的罪犯。
　　不过，这次没有达摩克利斯之剑。
　　登上游轮的警卫找出了那个罪犯的所在地，但是谁也不敢去那个地方。
　　直到一个手持镰刀的少年来到游轮上。
　　“太好了，是‘绿之勇者’大人！”
　　“勇者大人，罪犯就在那个船舱里，请您务必要除掉她。”
　　“那个罪犯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是恶名昭著的‘灰之魔女’！她杀死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少年模样的绿之勇者——五条须久那回答道：“啊啊，我知道了。你们这群胆小鬼全部都退下吧。”
　　须久那孤身一人走进船舱。这个船舱被装修成类似于教堂的风格，里面很昏暗，只有几支点燃的蜡烛提供光源。
　　在教堂船舱的尽头，放置着简单的神像和祭坛。身着一袭黑裙的少女大大咧咧地坐在祭坛上，对那尊贵的神像毫无敬意。
　　须久那朝着祭坛的方向走去。
　　“我就说这个梦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你的异能在搞鬼吗？八佾昴。”
　　没错，潜藏在船上的罪犯、被称为“灰之魔女”的人、坐在祭坛上的少女，正是昴。
　　须久那从流口中得知了昴的异能，却没想到自己会和昴进行梦境连接。
　　须久那：“又是勇者又是魔女的，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这么中二！”
　　昴：“我们会在梦里见面的确是因为我的异能，但是以前我的梦境可没有这么中二。我看让这个梦境变得中二的人分明是你才对吧，须久那！”
　　须久那：“在梦里把自己的角色设定成罪犯和魔女的人才最中二！”
　　即使在梦里，昴和须久那依然是一见面就开始互怼。
　　“我也没办法啊。我至今都对我杀死爸爸这件事抱有负罪感，这个梦境只是反应了我的精神状态而已。”昴无奈地摇了摇头，“倒是你，居然把自己的角色设定成勇者，难道是想拯救世界吗？真是可笑！”
　　这一番话说得须久那无言以对。这几天他确实是在玩一个新发售的、以“勇者讨伐魔女”为主线剧情的RPG（Role-playing game，角色扮演游戏），可能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话说回来，你不是被判正当防卫吗？为什么还会有负罪感？”
　　得知了昴的心结，须久那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毕竟他还是挺同情昴的。
　　“法律判我正当防卫，可是我身边的人并不认为我是无辜的，尤其是我的……妈妈。我明明是为了保护她才杀死了爸爸，她却觉得我也会杀了她，所以她抛弃了我。”
　　昴用简洁而无情的语言陈述自己的困境。
　　“就好像在这个梦里，我为了保护母亲而误杀了父亲，母亲却说我是邪恶的魔女，还日夜祈祷正义的勇者来处死我一样。”
　　“虽然在这个梦里我是勇者，但是我不会杀你的，昴。我可不愿意做那些大人的棋子，他们想杀你就应该亲自来。”
　　须久那坐在教堂的长椅上，把镰刀随手丢在一边。
　　“我是知道的，当时最先动刀子的人是你父亲。你如果没有杀你父亲的话，说不定你和你妈妈都会被他杀掉。你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那么做的，对吧？”
　　昴听出须久那的话是在替她辩护，顿时松了一口气。
　　须久那站起来，拿着镰刀走向船舱外面。
　　“不过，外面那些大人，自己不敢来找你，就把讨伐魔女的危险任务推给我，真是又恶心又愚蠢。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给他们一点教训？”
　　须久那向昴伸出手——叛逆的勇者，向悲哀的魔女发出组队邀请。
　　昴突然想起来，「上一次」的时候，也是在教堂里，与须久那同龄的少女王者?安娜向她伸出了手。但是，那时的昴没有握住安娜的手。
　　现在，向昴伸出手的人是须久那。
　　「这一次」的昴决定握住他的手。
　　于是，勇者和魔女并肩走出船舱，与游轮上的警卫战斗。须久那挥动镰刀割下那些愚蠢之人的头颅，昴操纵锁链把那些恶心的大人全部绞死。
　　停滞的游轮终于起航了。昴和须久那站在甲板上看风景——甲板上到处都是警卫的尸体。他们就站在那些尸体旁边。
　　“其实，我那么做还有一个原因。”
　　昴靠在船舷边的桅杆上，慢悠悠地说道。
　　“爸爸砸坏了我的吉他。那把木吉他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它是我的第一把吉他。我弹了它好几年，我好喜欢那把吉他。”
　　“嚯，那你爸可真是活该。”
　　须久那对昴的父亲毫无同情，他说出幸灾乐祸的话语，嘲讽着那个死去的男人。
　　闻言，昴笑了。她的笑容看上去又悲伤又凄凉，看得须久那一阵心慌，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昴，你和流打了什么赌？为什么流愿意让你成为J级？”
　　听到须久那的问题，昴的笑容消失了。
　　“……抱歉，流让我保密，所以我不能说。”
　　不要把未来的事情告诉绿组的其他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这是昴和流商讨后的决定。
　　“好吧，既然流不让你说，那就算了。”
　　须久那无聊地撇了撇嘴。
　　两人不再说话。甲板上吹过无言的风。
　　“须久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流死了，你打算怎么办呢？”
　　昴用紫色的眸子盯着须久那，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啊，流才不会死！”
　　须久那很快就反驳道，但随后他发现昴的表情很正经。
　　过了片刻，须久那认真地回答道：
　　“如果流死了的话……我想继承他的意志，贯彻他的梦想。虽然我大概无法成为王权者，但是我想成为像流一样的人。”
　　听罢，昴再一次地露出微笑。
　　“太好了。既然有你这样的人在，我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少女翻过桅杆，纵身一跃。

　　须久那从梦中惊醒。他急急忙忙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向昴的房间。
　　“须久那，闯入女生卧室的男生通常会被认为是图谋不轨哦。”
　　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昴无语地看着一头撞进自己房间的少年。
　　“什么啊，明明是你先跑到我梦里来的！”
　　须久那不甘心地反驳道。他只是被梦中昴的跳海行为吓到，想确认一下现实中的昴是否还活着而已。
　　“不过，你在梦里说如果流死了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须久那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梦。他的直觉告诉他，昴肯定知道什么隐情。
　　“那个啊……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昴躺回被窝里，“现在才凌晨六点，我还想睡会儿。晚安，勇者大人。”
　　几秒钟后，昴就睡着了，看来她并不打算认真回答须久那的问题。须久那只好离开昴的房间，回箱庭睡觉去了。
　　殊不知，须久那凌晨跑去昴房间的举动，被同样在箱庭睡觉的琴坂看得一清二楚。
　　当天上午，琴坂把这件事告诉磐舟。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磐舟把须久那拎起来，一边疯狂摇晃一边质问他去昴的房间里干了什么。
　　“昴！你别在那儿笑了，快跟磐先生解释清楚，我什么都没干啊！”
　　双脚离地、整个人悬在空中的须久那只好向昴求救。
　　可惜昴被眼前滑稽的景象逗得狂笑不止，不断发出“口合口合口合口合口合”的魔性笑声，根本没空讲话。
　　不明真相的流和树面面相觑。
　　紫露出“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啊啦，没想到须久那和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