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从零开始的绿组拯救计划》WriteNovel

17、第十五章

　　Jungle的秘密基地被入侵了。赤、青、白银三位王带领各自的氏族从位于读户地区的入口进入了地下通道。
　　绿之氏族的几人匆忙应战。磐舟和须久那已经离开了箱庭，紫带上他的剑，正欲出门——
　　流叫住了他：
　　“紫。交给你一个特别任务。”
　　察觉到敌人前来，流一边调整应对策略，一边思索着。
　　无论是青之氏族的搜查，或者是赤之氏族的情报网，甚至是黄金氏族的特务都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基地所在的位置，否则绿之氏族也不可能潜伏十四年之久。但是几天前昴刚被俘虏，然后他们就如此迅速地展开行动……
　　“我们的位置，有可能是他们从昴那里拷问出来的。但是……”
　　——某个可能性浮现于眼前。
　　“我怀疑昴已经倒戈了。如果你在战斗中遇见了她的话……”
　　——紫和流对视一眼。
　　“请务必将这株叛逆的枝芽一刀斩断。”
　　磐先生有可能下不了手。须久那有可能战胜不了昴。流要警惕敌方的王。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
　　对于流的命令，紫一向都会完美地将其执行。
　　但是这一次，他迟疑了。
　　在奔赴战场的同时，在心中不断否定着。
　　难以相信。拒绝接受。
　　无法认同。绝不可能。
　　小流一定是太慌张了才会这么想。
　　背叛绿之王、抛弃Jungle什么的。
　　我们之中，谁都有可能这么做。
　　——但只有那孩子不会这么做！
　　而且，昴是不会与磐先生为敌的。哪个孩子会与相当于自己父亲的人厮杀呢，虽然曾经与师傅刀剑相向的我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
　　紫穿过最下层，正好遇上了四名入侵者。
　　预料之中的三人，和曾经是同伴的一人。
　　伊佐那社、夜刀神狗朗、雨乃雅日（Neko），八佾昴。
　　“小白，你们先走吧。我来对付他。”昴对伊佐那社说道。
　　白银氏族的三人从紫身边匆匆跑过，紫没有理会他们。
　　只是，狗朗与紫擦肩而过之时。
　　他看见了，他的师兄眼中那刺骨的冷意。

　　紫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用无比锋利的眼神盯着昴。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紧绷了起来。
　　战斗，一触即发。察觉到这一点，昴摆起迎击的架势。
　　缠绕在纤细的手臂上的锁链，不是为束缚，而是为防御。
　　昴双手握拳。缠绕在手背、手指上的锁链发出相互摩擦的声响。
　　这时候，紫开始行动了。
　　“你竟然真的背叛Jungle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从背后拔出了剑，说话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昴——！！！”
　　紫的脚猛踩地板，他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昴一边用手臂挡下紫的斩击一边不断移动着，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在交战的过程中，昴一言不发，完全没有跟紫解释的意思。
　　紫的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刀刃与锁链碰撞摩擦，爆发出激烈的火花。昴手腕一旋，锁链瞬间伸直，雷之刃在锁链的一端化作薙刀的形态。昴熟练地挥舞锁链薙刀，向紫猛地一刺。攻击被紫用剑挡下，但同时又有数根锁链从昴的衣袖里射出，闪着绿色流光的锁链就像青蛇一样瞄准紫的四肢关节突刺，逼得紫跳退一步来躲避。
　　与昴拉开距离后，紫这才发现，整个空间已经被灰色浓雾覆盖，正是这些雾气隐藏了昴的身影，让紫无法感觉到她的气息。
　　“这雾……磐先生给予你灰之异能，流也信任你，所以赋予你完整的绿之异能。现在你却用这些力量来对抗我们。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再一次问道。他的声音在充斥着雾气的空间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得不到她的回应，紫心中愈发焦躁，他决定先去追杀突破防线的白银氏族。
　　雾气使紫迷失方向，但他动用作为异能者的感官，开始向着异能之力最集中的地方跑去，那里一定是德累斯顿石板的所在。
　　在紫的前方，无数的锁链形成了一道网墙，挡住他的去路。
　　昴在阻拦我，说明这边是正确的方向。——紫一边想着一边挥剑向网墙砍去。
　　剑刃和锁链之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但那泛着银色光芒的锁链却纹丝不动。
　　“这是、白银之力……为什么你能够使用？！”
　　紫惊讶不已，他随即再次挥剑。
　　这一次，他用了全力。缠绕着紫绿双色的剑刃将网墙一举击破。
　　与此同时，昴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是白银之王派遣到绿之氏族的卧底，自然可以使用白银色的异能。”
　　昴的声音在雾气中回响，紫无法判断她的方位，只能朝着石板的方向继续前进。
　　“绿、灰、白银……三色的异能使！这就是背叛者的力量吗？”
　　“这不是背叛。我只是为了我所跟随的王而战——哪怕是在敌人的阵营里！”
　　地板上闪烁着隐隐约约的绿色光线——那是使人身体麻痹的异能道具·“电气之纲”。
　　紫一边小幅度跳跃着避开网状电流一边奔跑着。
　　“你之前说，你知晓未来，磐先生和流都会死去，你加入Jungle的初衷是想救他们。难道这些都是谎话吗？”
　　许多锁链从不同的方向袭向紫，都被他用剑击飞。
　　这时，一个小物件滚落到紫的脚边，在地板上弹了两下。
　　紫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小小的圆形金属徽章，中央有一个双头鹰的图案。
　　——白银氏族·白米党的象征。
　　就在紫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以白银徽章为中心，湍急的电流扩展成蜘蛛网的形状。昴在那枚徽章上也安置了“电气之纲”，并在此时将它启动。
　　“呜……！”
　　紫彻底中招了。流过全身的电流灼烧着神经末梢，令紫感到疼痛的同时也让他的行动变得十分困难。
　　这时，昴的身影在前方的雾气中逐渐清晰。她向他走来。
　　紫勉强稳住身体，双手握紧了剑柄。
　　昴的脚步声从容不迫。她在紫面前停了下来，用一把手枪瞄准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未来？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说出了这番话的她的眼中，尽是冷漠。
　　紫的瞳孔微微一缩。
　　昴毫不犹豫地开枪。
　　汇聚了灰绿银三色异能的子弹，像流星一样，带着绚烂的尾焰向紫直射而去。
　　紫用眼睛紧盯着子弹，一边判断弹道一边将剑竖在身前。
　　应该说、“幸运”吗。
　　——他的剑成功地挡住了子弹。
　　应该说、“不幸”吗。
　　——那把剑从中间彻底断裂了。
　　紫眼睁睁地看着师傅赠予自己的爱剑的碎片落在地上。
　　双手不断发抖。震惊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任由昴用锁链将他的身体固定在原地。
　　比之前更加强烈的电流贯穿身体，对此他也没有任何感觉。
　　昴再次拿出锁链薙刀，准备给紫最后一击——虽然他看上去已经崩溃了。
　　利剑在子弹的威力下支离破碎。
　　花朵在雷雨的击打下奄奄一息。
　　蝴蝶在蛛网的环绕下落入绝望。
　　但是、他真的放弃了吗？
　　紫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昴。
　　刚才、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紫暗自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左手的手腕还能动。
　　昴说的话，让他想到了什么……
　　昴手中的薙刀向紫刺了过去，紫努力扭动着手腕。
　　快点、想起来……
　　在“雷之刃”刺入身体的同时，紫的左手挣脱了束缚。
　　紫伸出手。昴来不及躲闪。他的手指碰触到了她。一道电流击中了她。
　　看似轻如鸿毛的一击，却令昴跪倒在地。
　　尽管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但紫还是露出了笑容。
　　刚才他并没有攻击。仅仅是拼尽全力发动了带有“改变”属性的绿之异能而已。
　　在那一瞬间，紫体内迸发出的力量足以撼动存在于昴的体内的“认知干涉”。
　　于是，昴清醒了过来。
　　“她接受了身为罪犯的我。”
　　——想起了她与比水树的相遇。
　　“流，你是我的王。我愿意追随你……”
　　——想起了她对流许下的誓言。
　　“我想吃圣悟先生做的咖喱。”
　　——想起了她与磐先生的过往。
　　“我们来比赛，看谁能打倒更多敌人！”
　　——想起了她和须久那的游戏。
　　“虽然现在不认识，但以后会认识的。”
　　——最终，想起紫是她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