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晚来迟

5、罚跪

　　阿妩慢慢眨了眨眼睛，抿嘴微微一笑，藏在帽子里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天上的星辰，闪闪发亮：“谢谢你呀霍去病。”
　　霍去病仰起头看着飞舞的雪花慢慢笑了。
　　除夕刚过，汉武帝和卫子夫要去寿华寺祈福，这些时日阿妩一直在茶室准备出行要带的茶，霍去病很多日没有见到她。
　　“公子，你想见阿妩姑娘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嘛。”辟方抱着基本兵书跟在霍去病身后。
　　“你怎么话这么多？”霍去病拧眉，这些日子似乎兵书都有些无趣了，听说寿华寺的山后开了青色的蔷薇，过几日可以正好带她去看看。
　　过了除夕霍去病就十岁了，阿妩呢，应该九岁吧。再有两年他就该去战场保家卫国了，时间真快啊。
　　刚进未央宫就听到婺仪安抚卫子夫的声音，霍去病停了脚步往主殿看去，似乎在责罚宫人。
　　阿妩跪在殿中央，一张小脸带着泪痕，用手擦去，湿漉漉的眼睛似乎有些不服输。婺仪端了杯茶水奉给卫子夫：“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当心身子。”
　　卫子夫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缓缓开口：“你可知错？”
　　阿妩咬唇：“烟火树是皇上赐给公子的，可是武王平白抢了去，奴…”
　　“住口！”卫子夫气急咳了几声，婺仪忙给顺着气，摆了摆手，卫子夫冷声：“武王是什么身份你可知？你要为去病伸张正义，可你又是什么身份？”
　　阿妩缓缓抬头，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却被狠狠的困在眼睛里。
　　身份？在姚府她做什么都有人提醒她她的身份，进了宫做伴读，盖长公主也是拿身份压她，如今，。她气不过武王拿身份压人夺了霍去病的烟火树，被困住的还是身份。
　　“姨母！”霍去病踏入殿中，看了一眼跪在中央的阿妩，向卫子夫拱了拱手行礼：“姚家姑娘不知朝堂的事，您还是原谅她这次把。”
　　卫子夫看了一眼霍去病，缓缓叹了口气：“罢了，阿妩，这次是去病替你求情，下次你若还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就不用在未央宫侍候了。”
　　出了未央宫，阿妩低着头不说话，往茶室走去，虽然有霍去病的求情，卫子夫还是罚了阿妩每日正午跪在荷花池旁，也是要给武王一个交代。霍去病跟着她一起，到了茶室门口才叫住她：“姨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武王事关重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很高兴，但是，下次别这么莽撞了。”
　　阿妩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霍去病，秀眉紧蹙：“你是这么想的？”
　　霍去病移开眼睛，看向一旁的牵牛花：“你早该知，这宫里的人都是不由己的。“
　　阿妩点了点头：”多谢霍公子，阿妩明白了。“转身走进茶室，脚步一顿：”阿妩以为霍公子并不在意身份这个东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去病抬头望去，有些急。
　　”霍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霍去病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午的阳光很足，刚过了除夕，空气中还飘着几片雪花，天干冷的厉害，阿妩跪在荷花池旁，来来往往的宫人对着窃窃私语。
　　霍去病站在远处看着阿妩平静的小脸，辟方在身后忍不住出言提醒：“公子担心姚姑娘为什么不亲自把软垫送去呢？反倒是让婺仪姑姑去送。”霍去病怕雪地冻伤膝盖，拜托了婺仪送膝盖软垫给阿妩。
　　霍去病慢慢垂下眼睛：“过几年我就要随舅父出征了，护不了她多久的，让她自己明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