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狐狸（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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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狐志》曰:“世间白狐万状，狐中扬名者，狐四族也。即有苏、涂山、青丘、纯狐。四族之中，涂山居上，最近仙人也。”
再翻一页。
《饲狐志》又曰：“涂山狐族，毛发胜雪，四足九尾，隐世于山。因始祖女娇，与人为妻，故善牵姻缘。”
临初通体雪白，不仅是头一只天地灵狐，还被玉帝亲自带上九重天。日后化形必受封仙职。涂山狐最接近神仙，那临初的饮食上可以参照他们的来置办。
思及此处，我把《饲狐志》翻到涂山氏饮食习惯的那一页。
此页只记载了一句话：“涂山狐，常食植物浆果，惯饮雪水。”
空白的页面，不知被哪位神仙添上留言，话里先是点评著作《饲狐志》，称其鸡头凤尾，虽字字珠玑，但饮食一实上，言过其实。闲暇观之，可取乐放松。若有心养狐，不可纳此文。
我接着往下看，这位神仙评价完后，然后开始讲他的养狐经验。
“纵观天下之狐，常以荤为主食，次之为果，末之为虫。饮水喜净，若灵力辅之为上佳。”
“《狐》中记载‘狐耳灵敏，入眠需净’。涂山狐狸酣眠，栖地需用千年玉石或百年紫竹制之屏音。”
看到这处时，留墨的神仙停笔不再写自己的养狐心得。而是潦草写下一句恨语。
“狐者多媚，善戏心智，不可养狐！”
墨迹不知历经岁月几何，现在已经很淡。刚才看注释时，都得把书凑近看才行。可最后一句不是，许是当时这位神仙蘸墨过多，落笔时字迹厚重，甚至染透纸张——由此可窥视这位神仙的心情。
将《饲狐志》合上，我在藏书阁里又找基本有关狐狸的书籍和竹简。惊奇的是，每一本书或多或少都有那位神仙留下的批注。
看着边上的批注，我忽然想见一见这位神仙。然事与愿违，把书带出藏书阁时，我向藏书翁打听曾借过这些书的神仙。老翁听了直摇头，道这些书并非藏书阁所有，而是某位神仙死后，九重天便把他遗留的东西收走了。
“这位仙者走了几何？”我问。
“大概有几千年了吧。”
“因何陨落？”
藏书翁摸着胡子，面容遗憾：“他动了凡情，九重天便容他不得了。”
离开藏书阁，我往狐苑方向走去。这个时候，灵狐该醒了。
如我所想，灵狐确实醒了，可这精神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它浑身毛发竖起，警惕地盯着我，露出尖尖的犬齿，嘴里发出“咔咔”的声音。显然，这只白狐在警告我不要靠近它。
然，我要与它共处一段时日，不靠近它是不可能的。
“临初。”我这般叫着它，白狐歪了下脑袋，黑色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咔咔”声更大了。仿佛排斥着我叫它的名字。
我蹲低身子，试图减少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眼睛牢牢盯着白狐瞳孔，“我奉玉帝旨意，前来狐苑照顾你，懂吗？”
白狐听懂了，摇着脑袋，“咔咔”声转为尖细的哼唧，抗议着这个事实。
不得不说，它这个样子让我想起素天山那些小精怪，同灵娘打赌输了，也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一样的雪白，一样的可爱，就是有点难哄。
我掏出芙蓉仙子所赠的肉干袋，从中拿出一小块肉干，哄着这头炸毛的狐狸，慢慢朝它走去。
肉干香味很快传到狐狸的鼻子，它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似乎被这股味道所吸引，但随着我前进的动作，它本能地往后退。
“肉干，吃么？”我不动了，伸长手，晃了晃捏在手指的肉干。
白狐咕噜叫着，我迈进一步，将肉干抛到它面前。肉干在空中打了个转。白狐伸直半个身子，肉干完美被接住。
吃进嘴里里那刻，白狐的眼睛睁大，顷刻被它的味道俘获。
一块肉干很快吃完，我又拿出一些：“还有。”
它吃得欢，丝毫没察觉我逐渐靠近。这次我把肉干放在手里，在它吃完后，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白狐没有吃，忽然压低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仙君小心！”
我还没从仙娥的一声惊呼中反应过来，顿时感觉手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咬住，接着是一抓，低头一看，手上鲜血如注。而那只罪魁祸首已然退到山岩后面，露出半个脑袋观察形式。
“仙君贸然靠近灵狐，必定会伤到自己。”仙娥放下手里的工具，施法止住我手背的血，“好了，仙君。”
“多谢。”我道：“仙子对这灵狐有何饲养心得?”
仙娥摇头，老实道：“我不曾照顾它，故而没有经验。但我听其他同僚此灵狐性子桀骜不驯，又排斥旁人靠近，所以不曾发现它有什么喜好。”
“它可喜欢其他狐狸?”
“不喜。”仙娥拧起眉毛，颇为抱怨：“灵狐伤了许多同类，如今这一块地方只有他独霸，对于靠近的狐狸排斥得很。先前，我养的那赤狐，就被它咬掉许多毛发，现在还不曾长好。”
“确实桀骜不训。”我瞅白狐一眼，白狐立马缩回头，留个屁股对着我们，似乎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这只白狐有点难养，但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狐狸（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