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美人的治疗方法[穿书]》禾如

16、第 16 章

　　彦楚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一样。

　　徐洲派了人在大海上打捞，过了十二个小时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

　　陈默青的灵魂好像也随着彦楚一起坠入无尽的深海。

　　深夜时分，陈默青独自走在海边，没有目的，也没有想法，好像缺少了什么，让他的心空落落的。

　　他凝望着海，突然脱下鞋，海水漫过他的脚，他慢慢往前走去，一直到海末过腰际，在这个时候，空旷的海边响起风声。

　　陈默青转过头，好像听见了有谁在喊他。
　　那声音无比缥缈，似在天边，又像在眼前。

　　他看向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有。

　　陈默青的脚步停了，他重新回到岸上，他坐在岸边，心脏的某个地方好像有了空缺，叫他隐隐地抽痛。

　　他回到彦楚住的那间屋子里，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如果是在晴天，窗户半开着，会有阳光穿过叶片的缝隙照进来，窗户上倒映着斑驳的树影。

　　陈默青坐在床头，打开了有些灰尘的床头柜。

　　第一层什么也没有。
　　他接着打开第二个抽屉，里面躺着一个纸页有些发黄的笔记本，
　　就是此前彦楚从他家里带来的那个。

　　陈默青拿了起来，里面都是些乱涂乱画，第一页是这样，第二页也是这样，全是乱糟糟的黑笔划过的痕迹，划这些线的时候，他要么没有想法，要么想法太乱。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陈默青看到了彦楚的字，很潦草的字，陈默青把它们从杂乱的涂画中辨别出来费了很大的劲。

　　上面写着：
　　妈妈说不听话的小孩会被老虎吃掉
　　老虎把自己的肉切成一片一片喂蚊子
　　我抬起头看窗外
　　夜色静谧
　　猩红的月亮上站着一只蚊子
　　它在吸月亮的血
　　——————
　　陈默青终于离开了这座岛，岛上的一切好像都是泡沫般的幻影。

　　陈默青重新回归了正常的生活，回到宠物医院做兽医，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他好像已经遗忘了有个叫做彦楚的人，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会想起他头也不回的跳进海里的背影。

　　如此的清晰，难以忘记。

　　每当这个时候，陈默青就会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里点燃一根烟，他学着去抽烟，让尼古丁充斥着自己的整个鼻腔。

　　有时候他会想着让自己遗忘掉一切，有时候想的却是除了自己谁还会记起那个像烟花一样炽烈却又短暂的人。

　　陈默青越来越分不清，自己是想将他铭记还是永远遗忘。

　　他带回了彦楚的那本破旧泛黄的笔记本，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从最下面一格的抽屉里把它拿出来。

　　陈默青轻轻抚摸本子的封面，纸质很粗糙，皮肤划过会有刺手的感觉。

　　他拿起一把打火机，把本子扯下来一页一页的点燃。

　　然而当那火焰快要吞噬玩纸页时，陈默青抢回还未点燃的页面。
　　还是留下吧，他想。
　　他已经忘不掉了。

　　陈默青把自己投入到工作里，日子就这样一天过了又一天，陈默青还是那样客套，一起工作的同时想给他介绍对象，被他给拒绝了。

　　时间真的可以淡忘一切，陈默青偶尔会想起那个人，但已经有些面目模糊。

　　宠物医院的大厅里挂着台电视机。
　　每天不知疲倦的播放时事新闻。

　　陈默青歇着的时候就去大大堂里坐坐，今日播的新闻里居然有他认识的人。
　　“洲瑞集团董事长因行贿被警方带走调查。”

　　他是这个下场吗，算是大快人心了。

　　陈默青没休息多久，大厅里又有客人抱着爱宠过来看病，陈默青带着客人去候诊室。

　　他没有留意到下一条新闻是：“本市前首付儿子声称放弃继承权。”

　　陈默青来这儿干了挺久了，他干的事永远比说的话多，大家都很喜欢他。

　　同时这几天休假，问他：“老陈，要不要一起休假，你的年假都没用过，我们几个可以一起自驾去海边玩，今年爆火的那个海边小镇，叫什么来着，好多人都去了。”

　　陈默青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没出去玩的想法。”
　　和海有关的东西，他不想再去回忆了。

　　陈默青站在二楼的窗台往外看，外面只有车水马龙，喧闹的街道。

　　陈默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准备着接下来的手术。

　　这次给狗子做手术花了快一个小时。

　　陈默青出来后同时和他说，“老陈，有人找你，一个小时之前就来了。”

　　他在这儿无亲无故，想不通会有谁找他。
　　陈默青问：“是谁？”

　　同事说：“他说是你以前的患者。“
　　同事开了个玩笑，“你以前原来是医人的。”

　　陈默青洗了洗手，出去看看到底是谁。

　　陈默青刚走到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人站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微微笑着说：
　　“陈默青，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