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W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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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芙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看向自己的病友。
她对这个金发女孩很好奇，之前这个病友自己往窗户撞的画面她还记得很清楚，这次居然又被送回来了。
她火热的视线终于使得晚安朝这边看过来，“总是看我做什么？”
夏芙抬手指着自己的额头，“你，的额头，血……疼。”
晚安蹙了蹙眉，望着瘦弱的女生没讲话。
夏芙看着并不年幼，可说话却像是小孩子学讲话一样，断句断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为，什么，还，要进……来。”她有些费劲的讲完这句话，睁大眼睛看着晚安。
晚安忽而微笑，朝她勾勾手。
夏芙有些呆愣的望着那葱白的手指，脚步下意识的往晚安那边靠近了些，然后在距离病床1米远的空地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怎么也不肯再往前挪一步，满是好奇的眼中又带着警惕。
最小码的蓝白条纹病服在她身上也显得很宽松，可以想像在这衣服下瘦骨嶙峋的身体，晚安这才回答了她的问题，“被抓回来的。”
夏芙虽然说话不利索，但智力是正常的，她直接道：“为，什么，会被抓，回来？这，里，是…看，病的地方。”
她努力把话说的连贯，“我们，是，一样的，吗？”
一样？
听到这里的晚安视线自上而下的审视着她，神情说不出的冷淡，“这就是你今天看我八百次想说的话？”
“你是想从我嘴巴里听到我说自己有病？”
“还是说想在我身上找到同类感？”
女生逼近的语气带着刻薄的尾调，夏芙当即害怕的往后挪动屁股，仰头看着在眼前站停的晚安，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顿时整个病房的气氛变的有些沉重。
晚安有时候对于自己给别人带来压迫感并不自知，所以当她看到夏芙有些颤抖的胳膊时，她很不解，“你抖什么？”
夏芙却突然大哭起来，声音尖锐，像有无穷的肺活量，一声更比一声高，病房警铃大响，紧接着门口跑进来好几个医生和护士，看到房间里的场景二话不说齐齐冲上前将夏芙摁住。
晚安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看到一个医生捋起夏芙的袖子拿起注射器往那满是针眼的手臂上扎了一针，很快少女惨烈的哭声逐渐平静下来，进入了昏睡状态。
这时晚安才突然回过神。
夏芙是发病了。
而且似乎是被她吓的。
后来夏芙的病床被推走了，晚安没有在意，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却没想到在第二天就听到了夏芙自杀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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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楚晴是在和夜班交接的时候知道夏芙自杀了。
“怎么被她自杀成功的啊？”
同事刚上完夜班，眼皮都在打架，“用耳机线自杀的。”
楚晴无声的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
说不难过是假的。
夏芙是从她工作进来就在医院住的老病人，已经在精神科住了五年了，是家族遗传精神病，母亲发病时差点把她活生生勒死，中途是被邻居听到不对劲报了警。
“对了，张院刚才过来找你，让你来了去他办公室。”同事换好衣服一脸憔悴的摆摆手，“扛不住了，我先下班了，这一晚上折腾的我人都快疯了。”
楚晴拍了拍她的肩膀，换好工作服后去了院长办公室，张院正坐着，他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起身，“小楚来了啊，走，和我去看6床。”
没反应过来且一头雾水的楚晴嘴巴还没答应就这样跟在张院长身后来到了病房门前，只是她被迫停下了脚步。
因为张院长并没有打算开门进去，只是在门外的小窗口看着里面正安静背对着门坐在病床边的金发少女。
楚晴不明所以的跟着看了眼。
未等她说话，张院长先开口了：“这个6床是特殊重点病人，你知道的吧。”
楚晴点头，“知道。”
但也只知道她是重点病人，为什么需要特殊看护并不清楚。
“昨天5床是在她面前发病的。”张院长手背到身后，“然后当晚5床就自杀了。”
楚晴听院长慢悠悠的铺垫，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本负责的小许明天转去心身科了，之后6床你来负责。”
楚晴：“……”
果然没好事。
“这些天你得加班，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听到加班二字楚晴的眼皮直直跳了跳，瞬间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一片暗淡。
感受到她认命似的沉默，张院长转回身带她踱步在走廊里，“她的养父你见过一次，那个坐轮椅的男人，是我们医院主要投资人，也是恒乐的老板，我担心5床的自杀刺激到6床，如果因为这事导致6床也自杀，到时候大家谁也跑不了。”
原来不是普通的有钱家庭，而且万恶的资本。
楚晴嘴角抽了下，她没想到晚安后面的背景这么硬。
张院长在走廊尽头停下脚步，转身看楚晴在一脸不情愿又很无措的样子，便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郑重道：“交给你了。”
楚晴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肩膀千斤重。
回到护士台的楚晴立马打开了晚安的病例重新研究了一遍，刚上班的同事凑过来，“怎么？看6床病例干嘛？”
“老张说6床需要特殊看护。”楚晴滑动鼠标，“而且是24小时，这段时间我不能休息了。”
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了，由衷祝福：“运气真好，你以后肯定会赚大钱。”
楚晴听完面无表情的抬头望着天花板，过了两秒捂着脸嚎叫：“救命，没人和我换班吗？！”
同事在一旁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6床还好吧？她都不用挂水，应该没那么难管。”
“呵，还好？她应该住心身科的。”楚晴虚脱的扒着自己的脸蛋，“上回那个为了逃出去自己拿头往窗户撞的病人就是她，这种吹逼病人压根就不是精神科的，这不纯纯过来折磨我的？”
同事震惊，“啊？？就是她啊？”
“对啊，我一开始也以为她挺轻的。”楚晴回想起当时和医生一起推门进来看到的场景就后怕，“结果我发现我还是太天真，她也是个疯子。”
她们这种在精神病院工作久了的护士，对晚安这类有明显躁郁并伴随自虐自杀倾向的病人都很害怕，很多人以为这些病人看起来好像都挺正常，很好聊天的样子，只有她们这些医护人员才知道——
药物和陪伴根本治愈不了她们，只会跟着她们一起疯。
每次轮转科室，只要去了心身科，没有一个是不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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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基地附近的一家餐厅的包厢内，中途被工作人员喊来的时吻将帽子摘下，柔顺的黑发披散而下，她将头发往后撩了撩，在坐下的一瞬察觉到了投向自己的审视目光，这才轻轻皱起眉，打量起对方，“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W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