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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卓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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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要让萧慕说清楚为何，唯栀夏而无他，他说不清。
毕竟，说得清的都不是感情。
但就是一种直觉，一个捡到了，一个见到了。
当然这些都是即将要走到门关之时的胡乱想法，人到关头，总会紧张，或许还会用其他转移注意力。
“咳，稍等。”
萧慕想整理衣衫，有不想放开手中牵着的皓腕，就傻不愣登的盯着看，看得栀夏有些不好意了，想抽手，却惊于这人的力度。
“你这是？”
“咳，些许紧张。”
萧慕觉得自己一遇到栀夏或是与其相关的事，就会失去暂时的理智或是清醒的人设，。
自己怕不是真的如陈陈所说，是个恋爱脑？！
栀夏看这人，倒还真不是装的，毕竟这手中略微的凉意，真真切切的触摸得到。
他还真是有够重视，重视自己，重视有关自己的人和事。
用力握了握攥着自己手的温热，予以力量，但其实栀夏自己是没能体会此时萧慕的迫切情感的。
收到回应，也整理好状态，萧慕不禁有些好笑这样少见的自己。
“走吧。”
有些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中的柔软，萧慕觉得自己就这堂而皇之地牵着进去，会显得唐突。
尽管不舍，清醒的头脑还是提醒自己，大局为重。
栀夏说过，师父师母和她的亲人，并无二致，自己应该郑重些。
“好。”
栀夏也慰藉于萧慕对自己家人的重视，不像是装的，是发自内心的重视。
但是吧，栀夏上前直接推门进去的举动，还是出乎了萧慕的意料，他本以为还是要敲一下门的，尽管这门还没有自己高。
但他就顾着情急，忘了这就是栀夏的家，而且姑娘也就是出门挖个菜罢了。
“师母！”
“哎！回来了！”
本来已经平稳的心神，还是在栀夏喊人的时候咯噔了一下。
嗯，栀夏真的就如自己所想，大都是表面清冷拒人千里，其实慢热罢了，面对自己的朋友与家人时，就是个不时跳脱的姑娘。
这边的师母从厨房走出来，准备看看这小妮子摘的鱼腥草怎么样，最近雨水多了，草木都开始疯长。
出门抬头的间隙，却看见了栀夏身旁跟着位年轻人。
甚高，笑得温润，谦和有礼，倜傥出尘。
“您好！”
看着这位哪怕白发如雪，却也依旧精神灼灼的女士，就这么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己。
萧慕附身颔首，先出声问好。
“诶，你好你好，小伙子。”
师母解开了腰上的围裙，将之放到身旁的木架上，顺道洗了洗手，就笑着走了出来。
“您好，我叫萧慕。”
“好好好，嗯，乖乖给我们说起过，小伙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师母打量着眼前走进后，芝兰玉树般地站着，愈发显得高挑的年轻人。
萧慕觉得这称呼还蛮中听的，乖乖，好像是川蜀之地的一种称呼，还挺贴切合适。
“您说得我都惭愧了。”
萧慕的心终是放了下来，看起来栀夏的师母是位温和之人，就是不知道那位口中时而严厉时而跳脱的师傅是怎样的。
就这么一瞬想着，另一边的书房里，走出一位老者，也是白发简衣，却脚下生风，精神矍铄。
“夏夏啊，有客人？”
嗯，声音还洪亮，朗声一瞬，神采奕奕。
说着话出了门的赵老先生，抬头就看见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年轻人，也就是自己所问的客从何来。
但是吧，这样的年轻卓绝。
这客，貌似不是为自己而来，走近些，好像是曾见过的面孔。
嗯，是了，是自己听名字后，让夏夏师兄查了下究竟是何许人也的那位主人公。
是了，看着就是这眼前之人。
呃，之于为何不叫儿子，而是夏夏师兄，就是小老头的一丝怨念，也可能是几丝，哪怕自己也觉的那混账配不上夏夏，也有些怨怼，这肥水还是溜出去了。
不过也好，这人好像不错，在那圈子里不随波追流，就说明持身有道。
能于乱流而卓绝且不落俗套，说明此人心性可嘉。
但，就这么见到了，还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毕竟夏夏回来其实不过月余的时间，后又听闻这小子忙得飞起。
嗯，只怕是，相思磨人。
“您好，我叫萧慕。”
“嗯，好，年轻人气度不凡啊。”
“您谬赞了。”
萧慕突然就觉得，这遗传的外貌还是有些助力的，之前只觉得给自己还是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同龄人眼中，自持过高，就不平易近人，就会被一些人敌视，会被看不惯。
即使自己不是他们所想之人，还是会被异视，甚至诟病。
很多人，才不管你究竟怎样，他们只想说自己所想说的，主观臆断他们所臆想的。
“没有没有，你当得起。”
赵老看着这年轻人，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最重要的是谦和有礼，丝毫没有那圈子里很多人的浮躁，惊才风逸，却又安稳如常。
嗯，很好，起码自己看着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冒昧打扰二老，我这次来成都时间有些紧张，就没打招呼前来拜访。”
萧慕觉得哪怕人家两位客气不介意，自己还是有些唐突。
哎，情急嘛。
“没事儿，我们喜欢热闹，小伙子不着急一顿晚饭时间的话，在这儿吃个饭如何？”
“没那么急，荣幸之至。”
“好好好，夫人啊，今晚我做饭。”
“好。”
两位鹤发童颜之人，就这么相互对视一眼。
已过一生，又仿若不止一生。
…………
坐在书房里的萧慕，此间有些恍惚。
恍惚自己误入这山间深林之处，寻找救过自己仙女儿的途中，遇到了久居深山的两位老神仙。
嗯，这其中一位还给自己泡茶呢。
本想自己动手的，但这老先生说要尽地主之谊，把栀夏都撵去洗菜了。
“来来来，吃樱桃，四川的樱桃不错，夏夏每年寄的天水的樱桃更好吃，今年你估计也吃得到了。”
嗯，还有位端着水果进来了。
“劳您辛苦了，谢谢。”
萧慕赶紧站起来，过去接过栀夏师母手中的果盘。
嗯，分量不轻，还是个实木的盘子。
见萧慕盯着果盘看，师母坐过去的时候说道：“这盘子啊，是夏夏以前雕的，为了练手，也不知道她和老赵都是些什么爱好，那边还有各种各样的，空了你去看看。”
“好。”
“嗯，你不用客气，也不用这么自谦，年轻人，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有能力，那就是你的底气。”
“……好，我知道了。”
萧慕一瞬了然，眸亮如光，直视着眼前老人的双目，这位先生不知从何知道自己的事情，但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甚至，知道自己如何，知道自己所想。
这位，也不过是第一面的陌生人，却知人入心。
真乃人生如幸，真的有这么一些人，不会以貌取人，不会只看自己想看的表面现象。
“这就对了，虽然我与你仅是第一次相见，但虚长的这么些岁数，也不是虚度的，况且，夏夏提及你，是安心的。”
对，安心。
赵老师一直知道栀夏又个毛病，就是不安。
或许是家庭环境的问题，让她觉得四海为家，却又无以为家。
还好，又个视她如己出的姑姑，还有他们这些把她真心相待的长辈朋友。
之前说起萧慕，栀夏从没有避讳过，堂堂正正，郑重且安心。
对了，也只有能让她安心之人，才是那良人。
而他们这些家人，则是助力，而不是阻力。
这年轻人，本就是那恃才傲物之人，应是那惊才风逸之人，之前貌似被什么困住了，有些掩盖自己的锋芒。
但，总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的，不论是才华还是意气。
就像那门口本说去厨房洗菜，这会儿悄悄搬了个凳子，挪到门口偷听的小姑娘。
姑娘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大本事，只有那一腔热血和满怀抱负，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那明珠，从未蒙尘。
只是自己不安的心，暂时看不清甚是有才的自己。
要不然，老曾他们几个老小子，不都在嫉妒自己有个好徒弟得以传承衣钵。
哼，又不是他们徒弟，一个个的，总教来教去。
不过也好，集各家绝学之所长，不失为一个更好的路子。
哎，这不是嘛，徒婿也有了，还是这么个卓绝的年轻人，他这张老脸啊，甚是有光。
哼，才不要流落海外那小子呢，不堪大用。
“安心，那就好，我一直怕自己所在的圈子，会给栀夏带来困扰。”
这是真的，原来担心父亲那种些许古板之人，会歧视这个圈子打拼的自己，后来又担心栀夏会介意自己身处个逆江乱流的圈子。
到后来，不过都是，画地为牢罢了。
“不会，你们都是清醒之人，清醒于世，就应清醒于心。”
“谢谢。”
这一声谢，源自内心，即使这老先生是为栀夏说的这些，都在对自己大有助益，自己真的因为一些所谓的所谓，有些消极了。
是了，自己本也是那满怀踌躇的少年，即使已到而立之年，却也不用放下那少年心性。
应当如何，那就如何。
看到眼神突然就应当如此坚毅之人，又似天朗气清，赵老先生觉得这次的话多，倒不失为是件好事。
这年轻人啊，就应如此。
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