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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行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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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城东中学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这个学校分初中部和高中部,两边都是住宿制,初中那边九点钟放学,十点钟宿舍熄灯,高中则是十点钟放学,十点半熄灯。
学校属于半军事化管理,对学生比较严苛,但是学校的升学率在A市算的上前五。
“直接去教学楼?”苏宁宇将车停在校外。
林祁风应道,“嗯,他们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刚好他们班主任是年纪教导主任,这个时间他还在办公室。”
“嘶,教导主任应该没有晚上查寝的排班啊。”苏宁宇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不过听说这个学校的升学率是前两年换了领导后才升上去的。”
“嗯,余诺他们那一年分数线算是最低的一年,所以他才能进这个学校,因为他们那一年的学生基础知识都比较差,所以校领导对他们这一届管的严了些。”林祁风说这些的时候兴致不高,能明显感觉到他言语中的落差。
“你以后也可以重新读书,别急。”
林祁风全当苏宁宇说这些是在安慰自己,笑着,“我没事儿,我就是在想余诺的事儿,我们之前打算让他学艺术的,以他现在的成绩,学艺术能勉强上个本科。”
“我觉得喜欢更重要。”
“不,学历更重要,现在不管什么工作,学历才是敲门砖,我不想他跟我一样,出了社会,连敲门的机会都没有。”
苏宁宇拍着他肩膀,“他高二吧,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别太急。”
余诺他们年纪的教室在三楼四楼两层,其中四楼文理科尖子班所在的楼层,三楼是普通班。
针对这两类学生,校领导对他们的要求也不一样,尖子班的学生冲985/211稳一本,普通班的学生则是冲一本保本科。
对于吊车尾,学校针对家境还过的去的一般劝走艺术这条路,对于家境差的则是劝最差也得上一个公办专科。
两人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已经到了另外两位家长。
林祁风咽了一口唾沫,这两人一个看着刚下晚班赶来,或许也可能是上班期间请假过来,另外一个妇人画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挎着的是最新款的驴包,她时不时的玩着新做的指甲,满脸不耐烦的听着另外一位妇人的道歉。
苏宁宇按着他的肩膀,小声道,“可能是跟人打架了。”
果然,旁边站着的三位少年脸上都带着青紫伤痕。
“我想我家崽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现在另外一位当事人的家长也来了,既然这样的话,老师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儿。”贵妇人懒洋洋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位少年,倒不是说眼中带着不屑,只是带着几分他们看不懂的意味。
班主任看到来的是林祁风表情有些顿住,“你们父母呢?”
林祁风回道,“母亲在住院,父亲在外省还没有回来。”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余务在哪儿,毕竟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尽到过做父亲的责任。
班主任知道余诺家的情况,只能摆手让他们先坐下再说。
“事情是这样的,这三个孩子都是一个寝室的,我们学校的寝室为了保证学生的财产安全都是配备的独立钥匙,除了本寝室的学生别的学生是进不了寝室的,但是今天中午的时候罗飞说自己有一块手表不见了,中午在他回来之前就在寝室的只有余诺,所以他怀疑自己的手表是余诺拿的。
余诺说自己没有拿他的东西,于是两人便起了争执,最后两人在方梁的抽屉里找到了这块手表,方梁是最后回寝室的,他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吵到白热化阶段了。
余诺和方梁都说不是自己拿的,后来他们三人就打了起来。”
班主任说罢将手表摆了出来,是一块绿水鬼。
绿水鬼的价格林祁风听说过,早十年,已经是十几万,现在只多不少。
“一块手表偷了就偷了,还回来就是了,这也不是个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你们打架这就有很大的问题。”贵妇人,罗飞的妈妈道。
她心疼的摸了一下罗飞的脸,叹了口气,随后啧了一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你说好好一张脸,你打什么打,妈送你来学校是让你打架的吗?”
“妈,那是我生日礼物,没见了我一下子心急,就跟同学打了起来,本来就是他们偷的,我怀疑是他们两个合伙做的,凭什么只准他们偷不准我说啊。”罗飞有些委屈,有用恨恨的眼光看了一眼两位同学,“物证都在,你们还不承认?”
余诺白了他一眼,“我说了不是我拿的,虽然你的表确实贵,但是我不需要你那点儿钱。”
“嗤。”罗飞笑了一声,“啊对,你是不需要,毕竟你爸爸一赌就是几百万,确实是看不上我们这点儿小钱,诶,妈!”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耳朵就被他妈妈揪住,“好好说话,不然你小心点儿,我回去跟你爸说你信不信。”
罗飞有些不服气的将头别去一边,“我又没有说错。”
“老师,我家方梁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方梁妈妈急切的解释道。
“寝室就他们三人吗?”林祁风问道。
“是的,我们学校是三人寝的。”
“校方的意思是......”
“因为他们打架事件情节严重,所以我们学校给出的处罚是五千字检讨,对于偷窃者的惩罚是在一周升旗仪式上公开道歉并做出保证声明,并且需要记过一次。”
罗飞妈妈有些惊讶于校方的惩罚,“这对高中生来说有些严重了吧。”
高中生的这些孩子正是青春期,校方这么做无疑会损伤他们的自尊心,万一再受到同学的排挤,当事人要是一下子想不开的话,估计就会成为社会新闻。
对于这个惩罚,在场的两位家长都不是很乐意。
罗飞妈妈接着问,“那如果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偷窃的呢?”
她蹙眉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两个学生,“算了,我们不追究了,这件事儿就算了吧,我得带孩子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我送孩子来学校没有别的意思,就希望学校能帮忙照顾一下我孩子的安全,他以后的路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我不希望他扯上这么多的是非。”
“让这两个孩子也去医院包扎一下吧,东西已经找到了,也没造成实质损失,我们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让孩子把贵重物件带到学校是我们的失职,我想孩子们也是一时感到新奇,这件事儿就算了。”
“我没偷。”余诺再次出声,“他回来的时候我也才回寝室,寝室走廊是有监控的,我去找过宿管,但是宿管说没有校方允许不给看监控,可以调走廊的监控,我就比他早回去两分钟左右,我又不知道他手表放在哪里,我不信这两分钟的时间足够我找到并且嫁祸给别人,我没有做的事儿我不会承认的。”
“老师,我弟弟确实不会做这种事儿。”林祁风道,“既然走廊有监控,那不如直接查看监控吧,我想老师找我们来也是为了查监控的事儿。”
班主任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余诺,“行,既然没人承认的话,那只能查监控了,罗飞妈妈,我们学校的规定是这样的,这个惩罚改不了,如果他们没有打架的话,还能私了,但是因为他们打架加上偷窃,这个行为就严重了。”
哪有什么严重,林祁风都懂,余诺这是和当初的自己一样遭遇了校园歧视,因为他有一个赌鬼父亲,所以这些不好的事儿大家都会选择性的怀疑是他做的。
城东中学的校训也是,成绩固然重要,诚信难能可贵。
“老师,既然要查监控,咱们就先看了再说吧。”林祁风忍着脾气,“早上你们寝室谁最后走的。”
“方梁。”余诺道,“因为他今天打扫寝室的卫生。”
“你什么意思!”
方梁妈妈嘟嘟囔囔道,瞪着林祁风,“你这是在说是我家孩子做的?我们就算穷也没有赌鬼,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父亲输了钱,让你们来学校行窃。”
林祁风攥着的手发白,他在心里默念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您也说了,你家穷,那谁知道是不是你儿子想偷了卖掉换钱呢?”
苏宁宇接过他的话。
他的教养让他尊重女性,但是眼前面对这咄咄逼人的人,他只能暂时抛弃这个无用的教养。
“这个学校也算是半贵族学校是吧,学校的学费便宜,但是就我所知,这个学校也是不少官二代聚集的地方,你儿子当年中考的分数线远比这个学校要高很多,你们却选择了这个学校,难道不是贪图钱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你把学校当成什么了。”
“您又把学校当成什么了。”苏宁宇怼着,好在林祁风及时拉住了他,“先看监控吧,那麻烦先把早上他们出寝室的那一部分调出来,然后再看中午他们回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