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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百密一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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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白看出它的意图,也顾不得头晕,立刻捉住它的尾巴,“你要去作甚。”
谢临水扭过头,冷冷道:“放手。”
“我不,你是不是想去杀了他们,可千万不要,给的教训已经够了,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呆在这儿了。”
“那你自己先走,别管我。”
“要走一起走。”
“你...”
两人争执之际,云麒抱着小白飞速冲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沈燕白跟前,仰起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大侠,我向你道歉,求求你救救小白吧呜呜呜,它快没气了...”
沈燕白没想到云麒说跪就跪,忙要把人拉起来,却拉不动,看向他怀中,那只小老虎不复方才体型气势,耷拉着脑袋,瞳孔涣散,脖子上的毛发被血糊了一圈,已是奄奄一息。
想是被水榭咬了一口,快毒发身亡了。
这件事仔细说来也是他冲动在先,没事装什么高手,本就修为不够,还以为能应付,现在想想真是太蠢了...而且仔细看这人气度穿着,也不像是小偷,兴许其中是有什么误会。
事到临头,还得靠水榭,沈燕白感觉废柴两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了,要是有食物链分布图,不出意外他应该是最底层...
思此及,沈燕白垂落视线,尴尬望着地上已收起双翼,拿后脑勺对着自己的黑蛇,犹豫道:“水榭...不然...要不...就救一下...”
“.........”
不出意外,水榭没理他,沈燕白只得徒手捉住那条对他冷战的蛇,把它捧在手中,低声解释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脑子有病,要救差点咬死我的东西,但我是误以为他偷了我钱才追到这的,现在看来好像是一场误会。”
“你唯一的优点也只剩下有自知之明,以为这世上什么毒都能解?拿我当什么灵丹妙药使吗。”
听着沈燕白的絮叨,谢临水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火气也消减下去一大半,沈燕白定是不认识云家的人,才会闹出这么个乌龙。
“我没有,只是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
说着,沈燕白讨好的拿脸去蹭水榭的脑袋,放软了声音,“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在呢,最后一次,以后我会小心行事,不会再犯了,嗯?”
“...你给我让开!”
温热气息扑面而来,听他说着撒娇卖乖的话,明晓得他没脸没皮惯了,遇事向来会使这招,谢临水还是浑身一紧,挣了挣,意识到鳞片可能会割伤他,还是任由沈燕白在这胡作非为。
“这位大侠的灵宠,如果有能解毒的办法求求你告知于我,待我回去后,定会有厚礼相赠,不,是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云麒吸着鼻涕,见它态度略有松动,举起手对天发誓,“不然就让我云麒天打雷劈,不得好...”
“等!慢着,你说你叫什么,云麒?是麒麟的麒?”
沈燕白挪开脸突然问道,云麒懵逼的眨着眼,点了点头,“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沈燕白:“......”
问题可大了去了好吗!
这不是原著里的深情男二吗!
那本书沈燕白没看完,但他好奇看过评论区,当时就有很多人替这位小少爷打抱不平,好像是他为了女主一直跟谢临水争锋相对,落败后差点被谢临水砍死,最后带着一身伤寻了个地方归隐山林,孤独终老。
比起他的结局来说,还算挺圆满的。
再回看眼前这淌着鼻涕,眼圈红肿的少年,沈燕白有点无法将别人风流倜傥,肆意洒脱的评价同他联系上,但既然是以后能跟谢临水分庭抗礼的人,就不能让他出事。
若是能跟他交好,将他背后势力纳为己用,还何须畏惧谢临水?
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沈燕白眼珠一转,笑容瞬时挂上唇角,把他扶了起来,“多年不见,你倒是长变许多,一时竟未认出,我是鹤归派沈燕白,尊号衔霜,你可认得?”
“沈燕白...?”云麒嘟囔着这个名字,尔后脑中灵光一现,惊道:“是沈...沈...沈叔...您是我沈叔!”
“......”叔?沈燕白嘴角抽搐,“对,是我。”
“原来是您,晚辈太失礼了!真是被狗屎蒙眼,还得让沈叔先认出我来,真是该死!”云麒懊恼不已,把怀中小虎往前递了递,可怜巴巴道:“沈叔,事后你怎么罚我我都认,现在能不能...小白是我最喜欢的小宠,它不能有事。”
“此事好说。”
沈燕白忽略他说的狗屎,淡然转过身,把水榭揽在怀里小声哀求道:“水榭救我...”
“呵,我当你同他套近乎,还以为有了应对法子。”
谢临水确认沈燕白不认识这云家小少爷,但突然又假装记起,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他不得而知,不过,用尾巴想想,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得试探一番。
“放我下来,真当我是你的灵宠么。”
“好好好,只要你答应一切好说。”
沈燕白听话放下蛇,谢临水蛇尾卷起,利落挑下一片深红蛇鳞,“给它吃下,再晚点,直接找地方埋了。”
“多谢,太感谢了。”
云麒没在意谢临水的话,接过鳞片掰开小白的嘴就喂了进去,不出几息,小白便扑腾了几下手脚,气息重新变得鲜活起来,只是仍在昏睡。
云麒爱怜的抚摸着它,亲了亲它的脑袋,把它塞进领口,对着沈燕白躬身道:“这次的恩情晚辈没齿难忘,沈叔以后若有事找我,晚辈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哪算得上是恩情,一场误会罢了,索性没出大乱子。”沈燕白汗颜,同时对云麒的性格有了些许了解,没头没脑,能屈能伸,还讲义气,倒是好接近。
这正和沈燕白心意,若来个像方叹柳那样的千年老狐狸,那真是太折磨人了。
沈燕白也学着他把水榭塞领口,只让它露出脑袋,带着云麒出了巷子,两个人边走边聊,也解开了误会。
云麒才发现自己腰间挂着的真是沈燕白的荷包,但他自己的却不翼而飞了,因此更加脸红,想着自己方才嚣张态度,不住跟他道歉,沈燕白摆摆手让他别介怀,心里琢磨着这特么一看不就是圈套吗。
有人故意引着他认识云麒。
“说来惭愧,我是偷跑出来玩的,沈叔下山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嗯,下山来采买。”
“不介意的话我来带着沈叔去买吧,我对这块很熟。”云麒自告奋勇,说完又意识到人家就住这块,这话未免太过抬高自己,又连忙找补,“沈叔我的意思是我想陪着你一起去买,不是说我比你对这里熟。”
“无碍,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我鲜少下山,对这里确实不太熟悉”
云麒说话直来直去,沈燕白不用去猜弦外之音,听着十分舒服,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便走吧,不耽误时间了。”
“好。”
云麒乐颠颠点头,让身后随从把他的钱袋子给自己,沈燕白看着笑意加深,看来私房钱又能增加一笔巨款了。
缩在沈燕白怀里的谢临水看他交际的游刃有余,全然忘了自己的存在,略有不爽,兀的,他内心掀起一阵波动,望向鹤归派的方向,谢临水心里微沉,结界有波动,有人闯进了他的居所。
揽月峰。
杜景寒扫向眼前简陋的屋子,面上闪过一丝嫌弃,转过一圈,将目光定在了床上叠的整齐的衣服上,他凑近闻了闻,又把床褥小心掀开搜寻,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没有呢...”杜景寒喃喃自语,他在原地踱着步,犹豫再三,还是用灵力展开搜寻,屋子里一无所获,一缕灵力顺着飘向了窗外,杜景寒翻窗跳下,沿边走了一段路,在一棵树下停下了脚步。
他蹲身用手刨了刨树根松软的土,一片闪着冷光的黑色鳞片静静躺在里面,杜景寒拿起嗅闻,双眼一亮,对在阳光下透光瞧着,脸上逐渐漾起一抹诡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