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又一桩命案 ...
-
101
翌日太阳还未初升，文晴就起床了，是时寺里有小和尚晨练的，提水的，也有打扫院落的，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整个感觉一派祥和，身处其中好不安逸。
远远地，她看到净空老和尚往自己这边走了来。
“娘娘金安。”他双手合十拘礼，“寺院条件简陋，娘娘一定睡不好吧？”
“还好。”文晴微微笑，抬眸之际却是看到有个人影从一旁晃过。
“什么人？”不远处保护文晴的大内高手也看到了，其中一人喊着便追了出去。
文晴也由另一人保护着小跑跟上，还有净空，还有附近的小和尚，他们也都跟上了，一直跟到寺院后面的小树林里。
“净空大师，从小树林过去是什么地方？”文晴问。
“是后山。”
“娘娘，还要不要属下去追？”大内高手请示。
而就在此时，树林里又有所动静，是那人影从这里跳到那里有意闹的。
“追。”文晴发号施令，因为她觉得，那黑影从出现到逃跑，倒不像是真的逃跑，而像在故意引诱。
林子深处是一方乱坟岗，荒草凄凄，不经打理，还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着，看起来有些阴森古怪的感觉，估计若是一个人到此，大胆的也会吓得毛骨悚然，那些坟头，有些碑文只剩一半残缺不全，有些则倒在一边，被风水侵蚀不成形状。
也就抵达此处，那人影彻底没了踪迹，至于它往哪个方向去了，更是没有眼睛看到。
“哪去了？”
“该不会是闹鬼吧？”
有小和尚私语议论，文晴看他们一眼，又看向净空问：“大师，这些坟墓是……”
“回娘娘话，这乱葬岗早在龙云寺建寺之前就有了，倒经历了不少年月，具体埋的什么人，老衲也不得而知，只是猜想，山中从前若是住有村户，这些坟墓也就不足为怪了。”
文晴点头，思虑着就要往里头走。
“娘娘，”净空忙上前拦阻，“娘娘千金之躯，还是不要……以免招来晦气啊，这乱葬岗多年无人问津，就是本寺僧侣也很少靠近。”
“那里……”听着他的话，文晴并不放在心上，两只眼睛还是四下看，终于发现几座坟头后面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不禁大步走过去。
“娘娘，娘娘使不得啊……唉。”净空一直追着，直到拦不住才作罢。
走近一点就会发现，那个地方的土层，约略两米长，半米宽的面积，明显被人翻新过，看起来就是这几天的事。
102
“诶，奇怪，这里的土怎么跟旁边的不一样？”净空呢喃，其他人也跟着低声讨论。
文晴蹲身看了看，琢磨一阵便又起身对净空道：“大师，本宫想看看下面埋了什么，麻烦你去喊几个人过来干点力气活吧。”
“是。”净空应承着便让身边的小和尚去办事。
不消多时，小和尚便带着四名师兄弟拿着干活要用的家伙跑来了。而且，李诏言和王福锦小桃如意等人也都后脚跟了来。
“娘娘，听说有刺客，你没受伤吧？”李诏言走至文晴跟前，担心地上下看她。
“我没事。”文晴也懒得解释，退到一旁就让那些和尚挖土。
“你这是要做什么？”李诏言不明所以。
“呆会就知道了。”文晴一直盯着他们挖土，没什么心思回答李诏言的疑问：“你们小心点挖，只怕里头有什么东西，别弄坏了才是。”
“娘娘……”小桃一直抓着如意的胳膊，藏于她的身后，畏首畏尾看着周遭的环境道，“这地方好阴森恐怖，会不会有鬼啊？您让他们挖，说不定会挖出死人的骨头架子来……呃。”
说着她打了个寒噤。
“停停停！出来了，有东西。”挖土的小和尚喊，看来东西埋得很浅。
文晴忙过去，看到一方埋在土里的麻布袋，就说：“大家现在用手，小心点挖，把这东西弄出来。”
又过去半会，大家带着忐忑地心，终于将麻布袋彻底暴露在空气当中。
“里面装了什么呀？”
“呆会解开就知道了。”
小和尚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解开。”文晴下令。
一个和尚便上去了，解开麻布袋的口子正要将其拨开，却是悸吓得惊叫一声退出老远，跌倒在地，口不能语。
“里面装什么了？啊！”又有人去看，又是一声尖叫。
“娘娘在此，你们几个休要一惊一乍的。”净空不免训斥。
“方方……方丈师傅，里面是一具尸体啊……尸体……”
“啊？”净空赶紧去看，忍住骇然将麻布袋剥去了，以至于那死者的头能被大家目睹。
死者是个年约十六七的小和尚，眼睛微张，面相扭曲充满惊惧，颈上脸上衣服上到处是血。
文晴初步判断：此悲剧死于他杀。
外行人一看也该有这种认知。
“玄慈师弟……”多少人还处于那种悸吓之中难以回神，唯有一与死者年纪相仿的小和尚叫出了死者的名字并凄然跪地落泪泣声。
“玄慈？”其他人一听就仔细看死者被血迹染得有些模糊的脸，顿时豁然：“是啊，是玄慈，方丈师傅，是有人谋害了玄慈啊。”
“果然是玄慈……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
103
后来，玄慈的尸体被清理过将要重新安葬，文晴除了知道他是被人割断脖颈处的大动脉而毙命，还了解到，他是寺里安排在虔心阁伺候的小和尚之一，而最先认出他的那个人，则是从小跟他一起住，并且与之关系要好的玄仁。
“净空大师，寺里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了玄慈的？”文晴问。
“回娘娘，前天早上，玄慈就写了一封信搁在玄仁的枕头下面，说自己不想当和尚，要离开龙云寺，下山过普通百姓的生活，然后寺里的人就再也没看到他，老衲一直以为他是真的走了，不想……唉，竟发生这种事。”
一个从小就当和尚的人，长大后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还俗呢？文晴觉得蹊跷，但没多说什么，只道：“那封信呢？拿来本宫瞧瞧。”
净空便让人去自己的卧房拿来。
文晴一看，发现这小和尚倒写得一手好字，至于其中内容，跟净空说的，也没什么出入。
“娘娘，老衲已经告诉太后，您跟十三王爷奉旨来探望了，您看……”
“娘娘，这事交给净空大师处理便是，我们去给母后请安吧，别让她等急了。”李诏言知道文晴那点好事的毛病，这会出门在外的，他也不想她多管，尽管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是谁害了那条命。
文晴点头，想了想对净空道：“大师，玄慈的死，你一定要派人好好查明真相。”
“娘娘放心，老衲自当尽力。”
“走吧，见过母后，我们也该回去了。”李诏言催促，还说：“皇上让我来，就是要我提醒你早日回宫的。”
文晴看他一眼，知道他诓人，就笑笑没有理会。
因为死者生前是伺候太后的，又绝于非命，文晴很自然将两个人联系起来，在虔心阁谈天唠家常的时候，她就故意说：“母后，今早儿臣等人发现，先前伺候您的玄慈小师傅死了，被人杀死的。”
“啊？有这等事？他不是早几天不当和尚下山去了吗？”太后的反应还算正常，不过，免不了早有准备的嫌疑，毕竟净空跟她是相通的。
“谁知道呢，”文晴故作叹息，继而认真道，“儿臣看他死得冤，已经让净空大师一定全力查查此事了，母后切勿担心。”
“唉，想不到佛门清净之地，竟也会发生如此凶恶之事。”
“母后，”许久说不上话的李诏言这会终于插上嘴，“儿臣等人此次受皇上之意微服出宫，看您身体无恙就放心了，只是后宫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皇后娘娘处理……皇上嘱咐过，让儿臣务必带皇后娘娘早日回宫，因此……”
“王爷只怕是假传圣意吧。”文晴打断他，还以诓治诓说：“要不然，我出宫之前，皇上怎么让我在龙云寺多陪陪母后？”
“那……”李诏言多少有几分心虚，但还是坚持道，“那是皇上后来改变主意了，他就跟我说，要我带你早日回宫。”
104
“单凭你一面之词，我不信。”
“薇儿，皇上让你早日回宫，你就要听话。”太后跟着劝导，“且不说后宫需要你执掌，在这宫外多呆几日，只怕……”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看，龙云寺这不是出人命了么？依母后看，佛门清净之地未必清净，只怕你也出什么岔子啊。”
“母后，儿臣会出什么岔子？不过死了一个小和尚而已。”文晴一脸是笑说，“更何况，这龙云寺若真是凶险之地，儿臣就更不能离开，让母后在此受苦，您说是不是？所以啊，害死玄慈的凶手一天抓不到，儿臣一天就不离开。”
“什么……”李诏言惊了，“娘娘，这要抓个杀人凶手谈何容易？”
“是啊，薇儿，回头皇上等急了，母后这戴罪之身还真不知该怎么交代。”
“母后就这么不希望儿臣在此多陪您几日么？”文晴做伤心状。
“这……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行了。母后，您跟王爷聊吧，儿臣就不打扰你们说悄悄话了。” 文晴说着莞尔一笑，而后出门离开。
李诏言和太后都表示无奈。
出得虔心阁，她打听到玄慈生前的住处，就要过去看看，小桃和两名护卫紧跟其后。
房中无人，两个床铺的被褥都叠得很是整齐，屋里的家什简洁而干净，不染尘埃，有些让人意外的是，靠窗有一副桌椅，上面摆了笔墨纸砚，还有几本经书。
随手一翻，文晴便能翻出几份人工手抄的经文，而那字体，跟玄慈写给玄仁的辞别信倒是如出一辙。
文晴拿出那封信对比看看，发现果然，但仔细比一比，她还是看出了一点区别，诸如所有汉字的那一“捺”，偏向平衡的角度就有些微小的差距。
“小桃，你去把玄仁叫来。”
“玄仁在给死了的玄慈处理后事，娘娘您叫他有什么事？”小桃多嘴问。
“叫你去你就去。”文晴有些不耐烦。
“……我知道了。”小桃不无委屈，默默退下，毕竟她是第一次见文晴对自己使脸色。
看她有些落寞的背影，文晴方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不过也难怪，出了案子，她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所处的时空，把身边的人当成自己的下属，以为自己还是那个检察官，下属不听话了，她那检察官纪律严明的架子就会不自觉爆发。
不多久，小桃就把玄仁叫来了，只是她自己，宁愿嘟着嘴躲到屋外墙角掐手指也不再管文晴在里头做什么，尽管她也好奇。
文晴知道她是跟自己生气，然而，且不说她现在是皇后的身份，自然不会去跟自己的丫鬟道歉，就算她还是当年的检察官，她也拉不下这个脸来，唯有心里自责罢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又一桩命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