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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雪豹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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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很聪明。
尽管还是不能理解，但他把雪豹传授的要点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开始磕磕绊绊地呼吸，把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
“不能贪多，别忘了就行。”雪豹拍拍他的头，示意他正常呼吸：“呼吸法其实要配合剑术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功效，但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没有人指导你的话需要的时间更长，还容易出错。”
他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眸光闪闪：“嗯……要不等我活着回来，我就把我会的都教给你。”
库洛洛看着他，脸还是有点涨红，抿着嘴不说话。
[当前心情：不安(轻微）]
“不用想着去哪里找我，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雪豹弯下腰，勾起库洛洛的小拇指，额头和库洛洛的额头抵在一起：“相对的，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很棒的大人。”
这是一个很亲密的动作，库洛洛没有拒绝。
温热的鼻息交融，他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冷香，在雪豹身上，像是从他毛茸茸的发梢中散发出来的，是流星街里没有的味道。
他很小心地勾住雪豹的小拇指。
“我们约好了。”
雪豹低声道，他隐隐约约从库洛洛身上看到了主公的影子。
而且他坚信库洛洛会成长成那样优秀的人。
——
——
雪豹没想着趁机逃跑，而是回到了内街区。
从打听到的消息来看，阴兽计划本身就是不靠谱的。
十老头一般会高价从流星街里收购有天赋的孩童，加以非人的打磨，将他们彻底塑造成人形兵器。
这些是流星街为了换取□□庇护付出的报酬，没有人会有异议，牺牲一小部分人，换来更多人的安稳。
所以雪豹不会逃。
他奇怪的正义感促使他留下。
雪豹一回到这里就被严格看管起来，连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内解决，门外站着两个念能力者，防止他暴起或者逃跑。
目测一下，根本打不过。
念能力者是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特异人类，人数稀少，能操控一种叫念的东西，比直来直去的呼吸法剑术更加难防，具体的雪豹不太了解，据说他活过阴兽计划后也会成为这一类人。
雪豹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这个机会。
他在刚复活，还奄奄一息到处爬着寻找能果腹的垃圾时莫名其妙被捡…救回来，发现他拥有不俗的能力后又分配去护卫队，辗转一圈后又回到了这里。
啧，果然没什么好事。
不过比捡垃圾有那么一点点出息。
雪豹的刀被收走了，唯一与阴兽计划的其他参与者不同的是，他拥有一身还算不错的衣服。
不过这点优势很快就没了。
……
雪豹眼前的绿色半透明小点在靠近通往实验室的大门时突然变成红色，转移到别的地方时又变回绿色。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那扇锈迹斑斑的暗绿色铁门看着也没什么不同，门把手甚至坏了一个，门板上沾染着可疑的暗褐色放射状干涸了的液体残留。
犹豫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他还是推开了门。
眼前没有任何阻挡，可视线中央的红点还在，固执地闪着光。
房间内空气不流通，微微发绿的光线昏暗，挤满各种各样的机械器材。
滴滴的仪器警报伴随着冷漠的机械女声，莹蓝色的屏幕泛着凄凄的冷光。
他很快就懂了这红点是在提醒他不建议进入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是人类屠宰场。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空气清新剂和人类粪便呕吐物混合起来的古怪味道，盖住了血腥，突然响起非人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有穿着白大褂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上给他做简单的全面检查，戴上镣铐，沉甸甸地压在腿上和手上，雪豹努力了几次才抬起脚，被人半拉半拖着关进一个笼子。
好消息，这是单人间。
他带着几分苦中作乐的意味想着，顺便打量四周。
和他一样的笼子还有很多，半死不活地躺着一堆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
雪豹的目光下移，在地上看到一截人类的手臂，从关节处齐齐截断，手指扭曲变形，像交错的树枝。
视线里的红点还在努力发挥它的作用，触目惊心：
[这是一截有明显畸变的人类手臂]
抬眼，入目全是骇人的数据。
[状态：极差]
[状态：极差]
[状态：差]
[状态：死亡]
[状态：濒死]
[状态：死亡]
他瞪大眼睛，看着白大褂举着还在滴出液体的针管，朝他走来……
……
饶是雪豹这样强大的意志力险些都没撑住，更别说那些身心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了。
每天耳边都回荡着他们似野兽的惨叫声，每天都有孩子以凄惨的方式死去，又有源源不断的新生血液输入，开启死循环。
比鬼还恶劣，人心有时真的是最恐怖的东西。
与肉，体的痛苦比起来，他的头脑每天都在被迫接收大量数据，那些变成红色的字符不断眼前刷新，兢兢业业地完成自己的使命，收集一切能看到的东西的资料。
遭不住。
好消息是头脑混沌了，身上也不那么痛了。
雪豹蜷缩在在笼子的一角，闭着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企图开启通透的世界，借此来缓解身上蚂蚁爬般的瘙痒。
但是并没有成功。
他痛苦又难耐地哼哼两声，睁开眼睛。
头皮好痛。
好像要脑子要长外面了。
雪豹看到隔壁笼子里有个小孩正扒着栏杆看自己，金色的眼睛在昏黑中熠熠生辉，像某种猫科动物。
[状态：差]
[当前心情：感兴趣(略微）]
“嗯……什么事？”雪豹的眼皮掀大了点，灰蓝的眼珠蒙了层雾霾，无神地看着那个孩子。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皮，扯掉不少黑白交杂的头发。
“你这么老也能成为阴兽？”
黑发金眼的小孩问到，他又凑近了些，贴在铁栏杆上，雪豹借着夜视的功能和黯淡的光线看清他脸上嘲讽的神情：“这点就让你受不了了。”
“痛苦的事情本来只要成年人去承担就够了。”雪豹回答道，他的指甲紧紧抓着胳膊，强忍着挠痒的欲望，“你叫什么名字？”
“这可没意义。”
小孩冷哼一声，似乎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金色的狭长眼眸一闪而过，消失了。
雪豹再次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忍受着海潮般不断涌动的瘙痒。
——
阴兽计划进行的第二周。
雪豹的身体被折磨到惨不忍睹，营养不良导致体重急速下降，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皮肤烧得干枯蜡黄，内脏也有不少损伤。
药物将他的骨骼摧残得极度脆弱，稍稍一折便断。
这是要玩完的节奏。
如果眼里的奇怪东西能扫描自己，那估计是[濒死]吧。
雪豹四仰八叉地躺在笼子冰凉的地板上，出气多进气少，鼻血不断地从鼻孔流出，很快就染红一小块铁板。
他感到一股恶寒，已经能闻到死亡站在面前与他行贴面礼，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你要死了。”
隔壁那个小孩又问话了，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带着与众不同的语尾助词：“要我帮你缓解痛苦吗？”
“谢了飞坦。”雪豹缓慢眨着沉重的眼皮，原本还算清俊的脸此刻比毒君子还像毒君子，眼窝深陷，皮包骨头，看着疯癫极了：“你……进行这个计划多久了？”
他早在几天前就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了。
“不知道。”飞坦回答得很干脆：“比你早一些日子。”
雪豹又躺着缓了很久，太过疲惫导致他的脑子有些不太灵活。
看着飞坦的状态栏，雪豹问道：“你想要成为阴兽吗？”
“不想。”飞坦回答得很快。
“你想要出去吗？”雪豹又问道，他的舌头麻麻的，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隔壁沉默了一会。
“我……是这里最有可能成为阴兽的。”
良久，才听到飞坦不算太大声的回复：“我逃不掉。”
“不，从此以后我才是最有可能成为阴兽的。”雪豹撑着身体打算爬起来，无力的胳膊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才直起腰板，又险些折断骨头。
他看到视线里一直刷存在感的红色警示突然收缩，闪烁两下后变成绿色，同时，一直显示[成为垃圾之王]的[任务栏]出现变化。
[任务目标：成为阴兽]
[奖励：念能力熟练度随机礼包x1]
【检测到宿主念能力开发程度已达82%，开始自动推进】
【请稍后……】
雪豹闭上眼睛，听着耳旁飞坦的不屑嘲笑，用很轻的声音喃喃道：“我会的。”
【86%……】
“信我一次。”
也信这个古怪东西一次。
雪豹看向黑发小孩，在黑暗中，他的头发以一个稳定的速度不断生长，面部深陷的肌肉也开始鼓起，泛着亚健康的光泽。
灰蓝色的眼瞳里点亮了星火，像黑夜中振翅不熄的萤火虫。
他放开了对身体的掌控，任凭痛楚的潮流将他带去何方。
【92%……】
窒息般的疼痛布满四肢百骸，这种强行觉醒能力的感觉，像整个人被当做面团一样被不断扭曲拉伸。
【95%……】
骨骼发出不堪负重的嘶鸣，肌腱断裂又重组，雪豹的皮肤因为充血而泛红胀起。
他咬紧牙关，还是忍不住低声嘶吼起来，身体痛到无法动弹，四肢增粗发大，皮下组织鼓鼓的，像注满了气体和液体。
【99%……】
【开发完毕！校对中……】
【警告：身体中残留大量不明药物，正在分析成分……】
【是否进行智能矫正？】
“是！”
雪豹的胸腔被压迫着，几乎窒息。他在心里怒吼着，不甘心就这么被拖入死亡的深渊。
说好了竭尽全力也要活下来！
【正在录入……】
【矫正中，温馨提示：矫正过程将会伴随剧烈疼痛，建议使用麻醉等道具】
【已解锁技能：念能力(新）】
【系统将在五分钟后进行更新】
雪豹再也忍不住了，他像触电一般四肢疯狂痉挛，脸埋在地上，扯着脖子嘶吼着，指甲乱抓，在身上留下无数血痕，在坚不可摧的多层锻钢上划出恐怖的深刻痕迹，制造出的声音在午休期间相对安静的实验室分外尖锐。
很快有穿着白大褂人被这不正常的惨叫吸引过来，他们挤在笼子面前，防毒面具背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成功了！”
他们看着笼子里蜷缩成一团痛苦挣扎至失去意识，几乎衣不遮体的少年人，喜出望外：“太完美了……”
银白色带着黑色圆点的长尾垂在笼子外边，一个人伸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了一下。
尾巴触感厚实，轻轻抖了一下。
雪豹睁开眼睛。
他昏迷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蓝灰色的竖瞳收缩如针尖般大小，充满兽性，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冷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进击的雪豹人(不是)
我修我修我修修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