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五十八章 顿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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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里大约行走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找到鸣人和佐助。
一瞥见我的身影，鸣人笑着朝我打了声招呼，而佐助则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便扭头向别处看去。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接触，毕竟昨晚发生的事对我们两个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想到这里，我便神色如常的向鸣人走去，并一屁股坐在地上，无聊的拨弄着地上的杂草。
“裳香，你怎么也来了？难道是和佐助……”
“不是。”
“不是。”
知道鸣人要表达什么意思，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出声否定了这个猜测，谁知，就在自己出声的那一刻，另一个声音也同时响起，并且回答的内容出奇的一致，虽然我并不想承认，但事实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确实是佐助没错。
相对无言，我抬眼看了看对面的佐助，谁知，却与他投来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这次，我们两人的头都转向不同的方向，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你们两个……没事吧？”
鸣人不解的看了看我和佐助，而我们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的内心必定不会如表面那么平静。
忽远忽近的鸟鸣声在树林四周盘旋回响，一缕略带凉意的清风从树叶缝隙中渗透，使地面的杂草顺着风行驶的方向微微拂动着。
久违的祥和，让我终于找到一丝放松的机会，我平躺在地上，杂草因为风的作用，轻轻的从我脸旁擦过，有些痒。
“喂，我说啊，裳香。”
像是压抑许久的，鸣人突然出声叫住了我，可话说到一半，又戛然而止，似乎在顾忌着什么。
“干嘛？”我扭头将视线定格在鸣人的脸上，那双湛蓝的眸子直直的与我的视线相撞，却没有丝毫移开的迹象。
真漂亮啊，那双眼睛，为什么以前没有留意到呢？那双眼睛竟纯粹得……想要将其毁灭。
呵呵，我在想什么啊？我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然后从地上坐起。
“裳香你……为什么总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呢？”
鸣人的话使我坐直的身子怔了怔，而将头偏向一旁的佐助不知为何竟将头转了回来，墨黑的眸子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紧盯着我，像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东西。
这次，轮到我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迟钝的鸣人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是我的表现太明显，还是因为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迟钝呢？
但不管怎么说，鸣人的这番话确实使我思考了很久，或许用一针见血来形容也不为过吧，我没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一直在逃避的现实会被掀开其中的一角。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语气有些僵硬的反问道。
鸣人随意的拔起地上的草根，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着，“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啊，我并不是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说你人虽然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心却不属于这个世界……啊，也不对，到底该怎么说呢？啊啊啊……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啦！”
似乎对自己的解释不清感到懊恼，鸣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然后又发泄似的一连拔出了几根草，拿在手中使劲搓着。
看着鸣人孩子气的举动，我的心却特别沉重，不知道为什么，鸣人的回答竟使我无言以对。
或许我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在以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这个世界，包括身边的人和事，也一直是抱以漠不相关的态度来对待的……吧？
呵，有时候我连我自己也搞不懂，却反而被一个外人看透，我还真是失败透顶呢……
“对啊，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或者说，我的人在这里，可心却跑丢了……”
我抬起头，眯起双眼向着太阳的方向看去，尽管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也不想移开视线。
“啊？你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啊？”
鸣人疑惑的眨了眨双眼，而我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当中，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而不多时，小樱和卡卡西竟也跟着找到了这里。
为了表示自己已能顺利爬上树，鸣人站在树干上对着我们哈哈大笑，没想到脚下一滑，身子也跟着向前倾斜，眼看就快要从树上摔下来。
在小樱的尖叫声中，鸣人快要滑下的身子却忽然停滞住，而脚底则紧紧的贴附在树干的下方，形成一个倒掉的姿势。
虚惊一场，小樱缓过气来的同时又大声训斥了鸣人一番，而鸣人则傻傻的笑着，谁知，就在下一秒，紧贴着树干的脚底却忽然脱离了树干，这一次可看不出鸣人是在恶作剧。
在急速向下坠落的过程中，鸣人的惨叫不绝于耳，好在佐助眼疾手快的跑上树抓住了鸣人的脚，鸣人才幸免于难。
在掀起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后，由于鸣人和佐助还要再修炼一番，无事可做的卡卡西便带着我和小樱朝达兹纳家中的方向走去。
而在临走之时，我侧过头深深地看了看那不断在树木间跃上又下坠的两抹身影，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那般，我立马转身离去，不允许自己有任何一次回头的机会。
——再怎么想也没用的，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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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达兹纳的家中，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等到快要天黑时，佐助和鸣人才满身是伤的回来，而在吃过晚饭过后，达兹纳突然以一种松了口气的语气说道：“大桥还差一点就要完成了，也全托你们的福。”
达兹纳突然顿了顿，而后又像想起了什么，对卡卡西说道：“我一直很想问你，我委托的时候说了谎，可为什么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帮助我？”
“见义不为非勇也，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是先代火影的教诲。”卡卡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语气中还夹带一丝不容动摇的坚定。
听闻，我不觉冷笑出声：“卡卡西老师，如果你所说的正义是以命为前提的话，那么那不叫正义，那叫愚蠢。”
我抬起头来，面色平静的正视着卡卡西。这是我第一次反驳卡卡西的话，或许只是为了讽刺这种以正义之名所表现出来的愚蠢行为，又或许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或许没料到一直默不作声的我会突然反驳卡卡西，在场的每个人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在那些复杂的目光中，有惊讶，有疑惑，也有猜测。
“没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重要的人离自己而去，就算拼尽全力也在所不惜，又何况是生命呢？如果你将那些行为看作是愚蠢的表现，那么我想我应该就是那些愚蠢人类中的一员。”卡卡西平静无波的眸子对上我的眼睛，在面罩的遮掩下，我不知道他此时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模棱两可，又像是意有所指。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答案……
这一次，我像是一个输了全局的失败者，低下头不再言语。
四周又回归死一般的寂静，不知道彼此沉默了多久，直到一声沉闷的拍桌声响起，才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
我抬眼看了看声音的来源，果不其然，那个叫做伊那里的孩子正满脸泪水的从座位上站起，冲鸣人歇斯底里的吼道：“没错！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为了所谓的正义连命也不要了！就连他……也是一样……”伊那里抽泣不止，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但那垂放在身侧的两只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为什么你要那么拼命啊？！就算你再怎么修炼也赢不了卡多那伙人！不管说得多好听，在真正厉害的强者面前，弱者是一定会被打败的！”
“真啰嗦，我可跟你不一样。”鸣人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闭嘴！我一看到你就恶心！你根本就不了解这个国家，还那么爱出风头！我跟你这种根本没经历过伤痛，又整天笑嘻嘻的家伙是不一样的！”
伊那里此时看起来异常激动，而鸣人也安静了数秒。
他将脑袋埋入臂弯，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已有些低沉：“所以你就把自己当作是悲剧的主角，整天哭哭啼啼了？像你这种笨蛋就哭去吧！没用的哭虫！”
鸣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抬起头的一刹那，那愤怒的表情让伊那里当场怔住。
见此情景，小樱有点看不过去了，她训斥了鸣人一两句，而鸣人压根就不理睬她，在不屑的轻哼一声过后，鸣人闷声闷气的离开了客厅，留下除我以外的众人在尴尬的处境中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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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讨厌夜晚的到来。
因为每一晚我都是在思绪万千中度过，连一点点睡意也被就此剥夺。
如果在睡梦中真的可以缓和鲜血淋漓的伤口，使其不致于伤得那么深，那么痛，那我岂不是连最后的避风港也没有了？
望着夜空中高挂的上弦月，我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不一定是伸手就能触摸到的，透过我的这双眼睛，我所能看到的或许就只有悲伤，痛苦和绝望。
不得不承认，鸣人的那番话确实给了我不小的影响，也让我认清了自己，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哭哭啼啼的走过来的，因为总是将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会把错归咎到别人身上，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双眼才只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东西，而忽略了更远的风景。
但是现在，我似乎也能看得更远一些了……
如果我真的放下了心中自我束缚的枷锁，是否一切都会因此而改变呢？
看来，如今的我只能遵循命运所指的方向，一步步的走下去了呢……
心中忽然有了一些释然，我轻轻的推开门，在寂静的走廊中缓缓行走着，却碰上了意料之外的人——佐助。
起初的惊讶已经消失无踪，我平静的看着面前站定的人，心中暗自猜测着他的出现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我却发现，他那双在平日里冷漠得似乎要将所有人拒之门外的黑瞳，如今在月色的笼罩却柔和了许多，以至于我在不经意间，已将话说出口：“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话一问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有多么的愚蠢，这不是在间接的提醒他，我之所以睡不着也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为自己不假思索说出来的话感到懊悔，而另一方面又希望他说点什么，毕竟这么平静的相处可是难得一见的。
还好，他的回答并没有导致我陷入更多的尴尬，虽然也只是短短的“睡不着”三个字，但也算是为我们俩提供了一个可以继续进行下去的话题。
虽然我从来不指望我们之间能说些什么有意义的话题。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有默契。”我微微勾起唇角，半开玩笑的回应道。
本以为他会不屑的轻哼一声来表示自己的不赞同，没想到他却出乎意料的“嗯”了一声，这点倒让我惊讶万分。
就在那一瞬间，我头一次用如此认真的目光打量着他，可惜，什么也没发现。
我将头转向窗口，黑眸静静的眺望着平静的海面，轻声说道：“呐，佐助，你有在恨一个人吗？为什么只要一涉及到那个男人的事，你就会变得如此失控？你是在追寻什么？还是想要毁灭一些
什么呢？”
别人的私事我并不愿干涉，但不知为何，我最终还是将那个想法说出了口，或许是今晚异常平静的相处模式所致，才让我无所顾忌的说了那么多话吧。
身旁久久没有声音，我本以为得不到他的回答，却意外的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这声叹息在静谧的夜晚中是如此的飘渺不定，甚至让我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我还是禁不住疑惑的侧目看去，佐助那异常精致的面部轮廓就像用美术刀雕刻出来似的，微抿的嘴唇好似拉伸了整张脸的线条，在淡色的月光中泛着异样的苍白，也因此，像极了一个人。
“我不会再向你追问有关那个男人的事。”他突然出声，也成功拉回了我的思绪，“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会自己去寻找……那个答案，有关那个真相，我想要亲眼去见证，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那么我一定会亲手……毁了他，没错，正如他当初那样。”
佐助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我甚至不知道他口中那些看似无关联的话中所隐藏的故事，只是从那双漆黑得见不到底的瞳孔中，我仿佛看见了那一丝不属于他那年龄段的狠厉的寒光，从他幽深的
瞳孔中一闪而过，竟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心寒……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顿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