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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66章 ...

  •   正夫皱着眉头盯着地上趴伏的人——虽然他已经被俩人翻了个身,但面色紧紧地皱着,显见面前之人睡得极不舒服,眉毛和嘴巴都在微微地颤动着;但他就是不愿意睁开黏连的眼皮,砸吧着嘴似乎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什么;间或一行行口水趴下皱褶的面庞。
      正夫闭了闭眼睛,又换忙睁开,深深地呼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还不知道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吗?

      勋对正夫投来尴尬的一瞥,他讪讪地收回手,恨不得整个人缩到一旁。哪怕他这个人再大大咧咧,也不愿掺和到别人的家事中。
      正夫忽略勋投以他头顶上颇具复杂意味的眼光,双手反向、不停搓揉着清夫的脸颊;看的勋睁大了眼。
      就这么几个来回后,清夫好似感到了什么烦扰事物在打扰他的睡眠:但他只是伸出手指,漫无目的的推了半天,眼皮颤了颤,继续舔着嘴巴、愉快的继续他的美梦。

      正夫紧紧地闭了闭眼,伸手痛苦地按压着鼻尖和眉心的着眼点;猛地伸出手来,捏紧清夫的脸颊——直看得勋啧啧称奇;而不需等待片刻,清夫终于被疼醒了!他“啊”的大叫一声,一边呼喊着:“痛、痛、痛……”一边双手推拒着正夫的手劲;像胶水一样紧紧闭合的眼皮终于舍得挤出一丝缝隙,透过缝隙的微光,他呢喃着:“怎么是……正……夫……你啊?”他直到此时,余光才瞥到了身旁的勋,脑海中逐渐开始找回清醒的意识:“这不是勋吗……好久不见你来找勋玩了!”

      正夫冷冷的看着他父亲挤眉弄眼的模样,“别装了!既然看到我们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正夫的直言不讳戳穿了清夫极力掩饰的不自在;清夫仍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父亲说话呢?”语尽,只收获了正夫用力的一搀:“你快给我起来!”
      清夫在和正夫的推搡间,不情不愿的坐起了身形,纳罕着道:“我记得,我饮酒之前,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啊……”他不安的双手揉搓着下巴。
      正夫气急,“不是有贵客找你来安排马匹吗?你是还没安排就去喝酒了吗?”

      清夫恍然大悟:“对、对、对!”他皱了皱眉,“你老父亲年纪大了……”他悻悻地偷瞥着正夫:“我忘记有没有先安顿好正事了……”
      正夫恨得颤抖着伸出双手指着他:“我就知道……”正夫本欲继续指责他的父亲,好说明白此间的重要性——却被勋喏喏着阻止了:“正夫,我们这还有其他急事呢?”

      正夫突然福至心灵,“哎呀!我怎么忘了!”他猛拍自己的额头,懊恼道:“都是这不成才的父亲,总是让我替他担心这、担心那的,这不,可不得啥事都耽误了!”他焦急的看着清夫:“现下还有更要紧的事,需要父亲大人您出马一趟……至于安排马匹的这另一桩要事,”他呵呵冷笑,“咱们先不急着算账。”
      就这么在一番鸡飞狗跳中,正夫和勋终于把事情的脉络向清夫解释清楚;而匆匆忙忙的一行人,又片刻不能停歇的,赶到了王大人府上。

      另边厢,在优耐不住王大人奇妙的打量眼神下,坐立难安之时;清夫一行人终于姗姗来迟。
      而他所料未错,从王大人并未一脉驱赶燕大哥和优看来;想必王雅掳人之事,若说一开始是先斩后奏,后面则是变成了同流合污。
      他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递往清夫,而清夫眼明手快,端正好官腔对王大人发出责难:“本官听闻,王大人府上一宠臣,违背桓朝律法,擅自做出扣留人之事?可是确有此事?”清夫面色诚恳:“如若未有此事发生,请恕臣消息有误,在此望打扰您一事,请您多谅解……”但清夫面色一肃,“若真有此事,还望王大人勿宽私、以身作则,让这一方百姓都能唯您为榜样。”

      王大人身形白胖,脸上总是挂着笑呵呵的表情;眉眼弯弯,笑起来时,一方弯弯的月牙眼只让人觉得十分可亲可近;虽然乍一看,有敦实的气息稳稳地扎在一方宝座上;但莫名的,这种欢快而稳重的气息,却如笑面弥勒佛转世,透着无限雍容和无限尊贵。
      但和古书里的弥勒佛打扮不一样,王大人此人,画了红唇,描了细眉,点上浅红胭脂;白润的面庞上有红光焕发之势。
      王大人,即王雍,笑呵呵的开口了,声音浑厚又典雅:“我说这是何方大官,突然莅临寒舍!”他掂了掂脸上扬起的粉尘,“原是太仆大人啊。”
      在清夫“哪里哪里的”谦虚之言下,他笑容满面地继续:“你说的宠臣,是何人呢?”他呵呵一笑,“我可不愿参与到朝廷中事,我府上可没有这等人物!”

      清夫头疼的闭了闭眼:众人皆知,王雍此人,唯爱打扮俏丽的少男儿;想当然尔,他们除了陪伴床笫之事,不会有更多用途;他想着用“孪、、、宠”一词过于难听,也未免令正夫伤心;想着装模作样,面上换个说辞,大家都能揭过去;却没想到王雍根本不买账。
      正夫突然张口:“我父亲说的不是您的宠臣……他怕是过于急切,用错了词语。其实,应该是您的仆人才对。”
      王雍仍带着不少笑意的弯弯眼看向正夫,“想必这就是太仆大人您的令郎吧?可真是小儿不忌啊!”清夫无奈地瞪了正夫一眼。
      王雍嘿嘿的笑着,“大人别介意……我可真是羡慕您家有个这么茁壮成长的少年郎啊?”一边用温柔慈善的眼神打量着正夫,直看得他浑身发麻。但王雍并没被正夫下了脸面,只是柔和的说着:“若说是仆人,那更加不可能了……我家的仆人,哪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啊!”

      在清夫被逼无奈,终于要于此刻用朝廷命官的威名压制住“死鸭子嘴硬”的王雍时,正夫向他本来,偷偷耳语了一番。
      清夫清了清嗓子,“本官是收到了密报,你府上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他擦了擦面上不存在的冷汗,“不管此人是谁也好,既然我收到了这个消息,那我就有权去查探一番。”清夫本是想强搜王大人的府宅后院;但思绪翻滚,最后还是换了个义正言辞的说法,想要以理服人。
      王雍抿了抿嘴,肥胖的面容上被抿出了一个深深的肉窝;他不明意味的“哦?!”了一声,“就算我的人真的掳了谁……谁又知道是不是误会呢?”王雍见坡下驴,又迅速转成了另一种说辞。
      清夫挑了挑眉:这是以为,被绑架的人,不敢对王雍发难吗?也是,如果是生活在这片地上的人,怎么着也要给王雍三分讨好为是。除非他是王公贵族,不然,谁会和这个地方把持了经济大脉的人计较呢——但,哪些个贵客,会来这荒无人烟的破旮旯呢?
      他大感事情不妙,但也只能淡淡颔首:“是与不是,都请等贵客被找到了——再听听他们的说辞吧。”

      清夫只能按照正夫耳语里的一番安排,先把犬子说的大商人给救回来。于是,正夫就这么在王雍刺眼的视线和清夫紧张的眼线跟随下,急匆匆的带着他的伙伴们,赶去救人了。
      不需等待片刻,就在正夫直喇喇的戳穿了王雅和刘云的阴谋后,一行人就这么步履轻轻地踏入了殿内。路上,王雅还不满地叫唤着:“我可不是你们能捉拿的犯人!”一边护着刘云,一边不满地翻起不悦的白眼,甩向正夫带来的一群人。
      哪怕进了正厅,王雅却仍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甚至轻轻松松的掸着衣袍上的纹路,在刘云的伴随下、在李慕一行人的愤怒逼视下,轻巧地款款步入。

      一时间,厅内众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们的面上。众人反应不一:王雅轻轻松松,刘云如临大敌,而一群生人,怒的怒,冷漠的冷漠,害羞的害羞……直看得人二话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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