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岁月我望青山》考拉考

175、第175章

　　王雅瞥了撇嘴，对他的话感到不以为然。李慕按了按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来说点正事吧。”

　　在燕飞等人殷殷的目光下，李慕也开始给他们搭起了线。云吾被李慕话语里的意思惊住，前一刻，我才建议大人去找江湖人士帮忙；怎么下一秒，瞌睡就有人送上了枕头？

　　他反倒开始担心起眼前的人，是否值得信任。他不安地瞟了瞟李慕，支支吾吾地……

　　李慕好笑地颔首，“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放心吧，我信得过他们的人品。你说，对吧？”

　　他看向了燕飞。燕飞一下子被李慕予以重任，开心地连眼前食物的诱惑都抛到脑后了，“那是必然。大人请一定放心。”

　　王雅绞着自己如丝缎般的秀发，百无聊赖似的；他低低地嘟囔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大人要如何结算我们的酬劳呢？”

　　燕飞连忙：“大人愿意让我们干活，是我们的荣幸。你怎能如此不识相。”

　　李慕阻止了燕飞的怒火，温和地笑道：“不要紧。王雅说得对。事后成了，我会为你等结算功劳。只是，这事当没有那么容易落幕，你们得做好长久战的准备才是。”

　　王雅被勾勒的十分精心的红唇，美妙地扬了起来，“还是大人聪明。明人不说暗话哪……只是，您需要我们怎么做呢？”

　　李慕拍了拍正紧紧盯着王雅，痴迷地望着他一板一眼说话的样子——把他从愣神的状态喊了回来。

　　他“咦”了一声，在李慕暗含着打量的眼神中，讷讷道：“小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

　　一直是众人中的边缘人物，来到首都后，胆子也越发大了；正所谓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自上次勇敢地呛声王雅后，他再次大胆地嘲讽道：“我看你，是被美人勾了魂吧？”一边说着，一边向王雅投来冷淡的一瞥。

　　王雅反倒是“呵呵”笑得更开心了，他没被优话里的奚落之意打倒，反倒被话里行间赞他是个美人，而满意地面生红光。

　　云吾别扭地道：“都说不是这个原因了。实在是，见到故人，难免心有戚戚焉。”他突然拽起了酸溜溜的书面文字，得到了优长长的“哦……”声。

　　李慕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终于把这好不容易拉回正题、又再次跑题的声浪，艰难地拉了回来。他看向听完他的话后，就早已陷入沉重忧思的燕飞，“燕大哥，不知你可有什么好想法。”

　　燕飞稳稳地道：“我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攻人必先攻心。不知道大人可曾知道，这位林智、林大人，可有什么弱点呢？”

　　李慕觑了一眼云吾——不需要李慕更深的暗示，云吾终于调整好状态，飞快地接话道：“因林大人已有相当长的时间不上朝。我依稀可得的印象也是时日已久，不知还作不作数……”

　　迎着众人催促的眼光，他慢慢地回忆着，谨慎地说道：“这位大人，是有点好运气在身上的。

　　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向先帝提出要先南下平定战乱的人，不止他一人，但却只有他，光光彩彩地回来了……”

　　眼见还没有进入正题，大家只好继续听着。云吾尴尬地挠挠头：“时日过长，有些东西，我也得一边想，一边为各位转述。

　　还请各位大人见谅。没有人知道，他是用的什么办法从南边回来——但当他踏入王朝的那一日，他们家族的举世功勋就来了。当时的林府，人丁不兴旺，满打满算都拎不出几十人。

　　不管是要联袂结枝，亦或者在朝中走动，都需要大量的金银去打通。

　　而当先帝呼啦啦的赏赐一笔又一笔的下来，他开始扩大府邸建造的规模、开始娶了贵女为妻、甚至为自己在宫门卫留下了一个肥差。”

　　李慕怔住，原来，这一切的开始，都是那场南下的战役。王雅已经不耐烦了，懊恼地啐道：“小哥哥，这些事迹都是他干过的好事罢了。燕大哥问你的，难道不是他的弱点吗？”

　　被别了一嘴，云吾只是好脾气地笑笑，耳朵不知不觉间悄悄地羞红起来。

　　他咳了咳，“……别急。我正要说到关键之处。朝廷发的赏银当是不会源源不尽的。

　　用完了怎么办？那得去赚！要去哪里赚呢。这位匆匆上任的林氏家主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派一群人去其他郡县敛财了。

　　那些干得好的，每旬都要给首都的人贡献一笔家财。那些干得不好的，林氏不会承认他们的身份。”

　　云吾下了一番注解：“都说战场上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深谙杀人于无形之道啊。就这么些年过去，林氏的人员始终在壮大了又零落下来的反复循环中往复进行。

　　但时局总有转折之日。某一日，林家派出去的人马终于在郡县上安稳地扎好了根，为林家送来了第一笔白花花的银子；而从那以后，这每旬必有得银子从未缺席过。”
　　王雅听得眼睛一亮，“这林家，可算是富可敌国？这是做什么生意的，竟如此大赚？！”

　　云吾眼见得到了美人的“青睐”，脸都憋红了，陷入了更深的回想：“我也不记得了……依稀算得上，是在朝中商贸上数一数二的地位……”

　　没等王雅露出沮丧的表情，云吾连忙说道：“故对林家来说，这笔银子的积累，就是他们能在繁华的首都中立足的根本。

　　这恐怕也是林智的心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金银更重要了。”

　　李慕心下一哂：“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当不能算是什么能被人侧目的弱点吧。”

　　云吾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小的听闻，每旬到了特定的日子，郡上的林家人都会派人到来，运送一批金银进首都。

　　但坊间传言，每到这个时候，这家人就会闹得十分不快。也是，现在没什么仗好打，林智没法为本家做出更大的贡献；而另一批人，又远在天边，一时之间，竟是他们隐隐压过林智一头。”

　　云吾摊了摊手，“即使闹得如此不愉快。但每旬的金银进献还是朝朝不落——这从林家的宅邸越来越大、位置越来越好就可看出。”

　　他看了一眼李慕，斟酌着道：“小的想着，这里面难不成有什么文章，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即使双方有再多纷争，都得握手言和。”

　　优听得津津有味，适时地来了一句：“这怎么和我在话本里听的故事，一模一样呢？”

　　众人望向了他。他不好意思地道：“首都私底下的书肆不是总有这些东西嘛：两个大官，非得紧紧地靠在一起，那必是两个人都犯了足以杀头的大罪啊！这就是所谓的‘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李慕听得怔住了，无奈地劝道：“优啊，你看这些书的时候要小心。可别被朝廷逮到了——毕竟，明面上，书肆是不能正常营运的。”

　　优挠了挠头，嘀咕道：“这和俺们那的律法不一样得很！怎么买个书看，都得偷偷摸摸的？”

　　李慕笑而不语。但世事的走向，可能正巧妙地藏在这些虚构的故事里。他看向燕飞，“不知燕大哥怎么看？”

　　燕飞已经想到了办法：“最好的情况即，把我们几个都塞到林府里。但如何安放我们的位置，是个难题；而这个位置，又能不能探听到林府的机密，更是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