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速（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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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对反叛团的追踪一直处于进行时，当年帝国最高研究院的顶级技术员毁灭式带走了所有尖端数据。几百年过去，反叛团的科技超越帝国一大截。
第一军团内部自检在暗中进行，毕竟只是推测，虚惊一场是好事，但如果真查出什么，不光军团挂不住脸面，连帝国也要被民众谴责。
卡洛斯作为受害者，需要他配合的部分已经落下尾声，终于有时间喘口气。
因身份缘故，他暂时无法参与剩下的工作。
他去了趟财务处，把两艘飞船、几十架飞行器以及无数被他弄废的武器的罚款交了。
财务处的军雌：“共计三亿八千九百万星币，请问是分期还是一次付清？”
这还是看在内部职工的份上打了骨折价，第一军团的东西无一不是最新科技的结晶。
“一次付清。”
从财务处被扒了一半财产的卡洛斯看着剩下的四亿星币陷入沉默，略有些忧虑。他第一次养雄虫，不知道剩下的钱够不够斯里鹤的开销。
正想着，卡洛斯就收到了信息。斯里鹤很少给他发消息，加上这段时间工作繁忙，连线下聊天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免责同意书。
刚好，如果他想继续在军部上班，也需要斯里鹤签署授权书。
卡洛斯跟上级请了半天假，索恩飞快地给他批了假条，但拽住他没让他立刻走，欲言又止：“卡洛斯，你觉不觉得最近气氛怪怪的？”
卡洛斯一根根掰开他手指：“我很忙，没感觉。”
索恩：“你要不好好感觉一下？”
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要求？
卡洛斯把他手指全都掰开了：“如果你很闲，就和亲卫一起盯着，夏维亚说最迟明晚背叛者就会行动。”
索恩换了只手拽着，将笑眯眯的阴险亲卫副队抛之脑后，面色凝重：“卡洛斯，这是很重要的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求索风把你要过来，他的品性你应该清楚……”
卡洛斯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把捏响了他的关节，在索恩骂骂咧咧的声音中走出办公室。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遭琐碎的声音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安静了一瞬，卡洛斯扫视一圈，目之所及的虫族纷纷挪开视线，好似无事发生。
他捏了捏太阳穴，捞起外套离开。
身后嗡嗡声重新响起：
“……不行……抑制剂……”
“……讨厌他……”
“……可怜了殿下……”
＊
伊森尼尔面对着直播球，坐姿潇洒，和直播间各大星域的虫族扯东扯西。
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从斯里鹤焊死的嘴里扣出有用的信息，他很少受挫，这样反而更来劲。
在哪等不是等。
他打开了直播，斯里鹤把那枚金属球推开了些，表示不想入镜。
“……是啊，今天碰到了有意思的事，我打算挑战几天能拿到飞行器的驾驶证……”
“旁边？是，旁边坐了个雄虫，今天新认识的，他不愿意入镜，你们刷评论他也看不到。但可以透露一下，他看上去和军雌差不多高，长得也很帅，而且没有雌君也没有雌侍……联系方式，急什么，我还没加他联系方式呢。”
伊森尼尔转头想跟斯里鹤要通讯码，视线内忽然伸出一只手，把金属球摁在地上。
伊森尼尔不爽：“你做什么？”
“把音频切掉。”斯里鹤淡声道。
伊森尼尔还要质问，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愣神过后手忙脚乱抢过直播球关掉。
银色长发，身姿挺拔，深蓝色的眼睛朝这里望过来。
三殿下卡洛斯。
帝国最耀眼的雌虫，主星不少贵族雄子在背地里意*淫，幻想将位高权重者压在身下的刺激。
伊森尼尔嗤之以鼻。
三殿下因伤害雄虫受罚的消息他听说了，有鼻子有眼，而王室也没有出来澄清，那多半是真的。他嘴上跟狐朋狗友议论了一阵，但到底没有跌落神坛的真实感。
而现在……
伊森尼尔看着卡洛斯越走越近，然后在他们面前停住了。
他眼睁睁望着卡洛斯微微躬身，同他新认识的小伙伴温声温语道：“雄主，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伊森尼尔像被狗咬了似的跳出去，准确无误撞到斜对面的桌子，丁零当啷的金属饰品硌了他一脸痛苦表情，无声嘶吼。
卡洛斯认得这位贵族雄子，迟疑片刻：“伊森尼尔阁下，您没事吧？”
“……啊，我没事。”伊森尼尔面目狰狞。
斯里鹤：“没有很久。”
就跨越星球来说，卡洛斯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银发军雌弯了弯嘴角，尽管是客套话，但他能感觉到斯里鹤在认真回答。
“您想学飞行器和飞船，其实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安排。”
斯里鹤把合约和笔递给他。
“你很忙。”
银丝倾泻如月光瀑布，卡洛斯俯身：“您的事情比较重要。”
斯里鹤不易察觉地瞥了眼呆愣在旁的伊森尼尔，他分辨不出这句话是不是在演戏。
“你的文件呢？”
伊森尼尔缓过劲儿，丢脸的酷哥保持着茫然，他缓缓地坐了回去，然后他不经意地瞄到卡洛斯递过去的文件标题——
《雌奴权利授权书》
他眼皮子一抽，一种尘埃落定的怅然席卷全身。
伊森尼尔还没有哀伤多久，也没弄明白这种哀伤来源何处，就听到笔尖与纸张毫不迟疑的摩擦声。
他下意识转过去看，就见比他更冷酷的黑发雄虫在每一项授权后都打了勾，伊森尼尔甚至怀疑他压根没看那些条例。
“一会儿您要留下练习吗？我可以陪您。”
“不用，你回去。”如果预感成真，他无法向卡洛斯解释学习速度。
斯里鹤的语气因不容置疑显得冷硬，卡洛斯敛下眼中失落，点头轻声道：“我明白了，结束后请告诉我，我来接您。”
卡洛斯直起身子，同还在状况外的伊森尼尔礼貌道别，踩着军靴离开了。
“不是……”伊森尼尔咽了咽唾沫，头顶一撮水绿色的头发颤颤巍巍，“你怎么不早说，你是三殿下的……”
“你没问。”
销售从卡洛斯进来时就极有眼色在角落缩着，这会儿飞快过来，双手捧过斯里鹤的合约。
伊森尼尔：“我问了你就会说？我问你有没有雌君雌侍你都说没有，正常虫族谁会先有——”
他拔高的嗓门骤然消音，看了眼出口方向，确定银发军雌彻底离开后，略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真行，直接把主星最厉害的雌虫撬走了。”
伊森尼尔的雌君赶到时，斯里鹤已经做好了训练准备。
雌君看起来很是沉默木讷，一言不发地签完字，就被伊森尼尔赶走了。伊森尼尔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好像雌君在他眼中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但雌君离开后，伊森尼尔也变得沉默起来，穿戴完毕坐在训练场边，直播球重新开启，他也不管直播间疑问的弹幕，对准半空中缓慢升起的飞行器自顾自聊天：“看到了吗？驾驶舱里是我新认识的小伙伴，他和我一样刚开始学，大言不惭说能提前学会，所以我也想试试，看能在几天……卧槽！”
那架颤抖摇晃了没多久的飞行器试飞了几圈，像忽然打通了关窍，在障碍道上灵活顺滑地练了起来，越飞越快，从滞涩到熟练不过短短几分钟。
最后它直冲云霄，短暂地停滞后直接一百八十度调转，关闭了引擎轰然坠下。
在伊森尼尔和场边救助员几乎以为飞行器失控时，它尾部重新点燃橙红色的光芒，加速坠落，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呼啸刺耳，眼花缭乱的转体后，它平稳落地。
舱门打开。
斯里鹤摘下头盔，若有所思地朝陪练员道：“我好像学会了。”
差点把心脏吐出来的陪练员：……
伊森尼尔深吸了口气，瞥了眼直播间里质疑主播摆拍演戏的观众，不耐烦道：“演？我玩直播就是为了炫富我演个屁？现在该怀疑我是被演的那个好吗？”
纵然态度极差，伊森尼尔还记得斯里鹤不想入镜，他摘下头盔的瞬间就关闭了金属球。
但不妨碍有灵敏的观众录了视频回去一帧帧截下来。
斯里鹤打算明天试试飞船，被伊森尼尔拦住了。
“你以前没玩过飞行器？”
察觉伊森尼尔并不和善的目光，斯里鹤缓缓道：“我失忆了，或许以前开过。”
“失忆了？”伊森尼尔半信半疑，但接受这个说法总比接受斯里鹤其实是个超级天才要好。
雄虫之间也有竞争比较，有一个出挑的格兰维尔吸引走大部分雌虫目光已经够了，没必要再出现一个更受雌虫喜欢的。
伊森尼尔有些酸溜溜地看了看斯里鹤高挺的身材和脸庞：“把通讯码给我，加个好友。”
斯里鹤最终没有通知卡洛斯来接，对方眼底有青黑和疲惫。卡洛斯需要休息，无意义的车夫工作可以让出租司机代替。
车程半小时。斯里鹤断断续续收到了伊森尼尔练习失败的愤骂，大部分毫无意义，斯里鹤只偶尔搭理他两句。
卡洛斯在主星的居所位于中心环区，是主星最繁华的地带，距离王宫很近。
独栋双层别墅视野宽阔，和邻居们相隔遥远。
平常这里很安静，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
斯里鹤看到了草坪上停泊的两架飞行器。
有客？
斯里鹤进门前看了眼手环，可卡洛斯没有发消息。
这不像他的风格。
斯里鹤推开门时，先闯进来的是傲慢阴阳的责骂：“……三殿下恐怕没在军校学过跪下吧，所以姿势摆得这么丑，您这样怎么讨斯里鹤阁下的欢心？王室没法让您摆脱现在这层身份，还是早点放下羞耻心生育雄子，说不定能变成雌侍……”
门锁打开的声音很轻，至少无法让正在兴头的虫族察觉到。
不速之客围成一圈，银色的身躯跪在地上，微微低着头，脊梁沉默着挺直。
他什么都没说。
斯里鹤有一瞬间头痛难忍，更有一股无名怒火快要在心头炸开。
“你们……”斯里鹤眸光冷冽，声音蕴涵怒意，“想对他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不速（已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