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如夏（深红）》双**魂

6、深红，我爱你

　　星期一我就把书还给了韩律，并对他说了若干，“你的书很好用，谢谢。”之类的话，然后就开始拼命地躲他。韩律似乎也被我躲得挺郁闷，三番五次想跟我说话都被我用“不好意思我想上厕所”之类的话给搪塞了过去。
　　有两次我碰到韩律之间相差的时间还不到五分钟，我就用了两次“我想上厕所”的借口，回头想想自己真是蠢毙了！
　　黔夕老缠着我想套出我和张飞扬的进展，都被我恶狠狠地顶了回去，最后他看着我摇摇头说：“看来是没什么进展了。可怜的今杰啊，他的秋思然又是一块不确定的饼了。”
　　弄得我一巴掌给他脑袋扇过去，他大叫着“哎哟哎哟”其实脸上带着贼笑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至于张飞扬，对我殷勤地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早上我拖着沉重的眼皮来到教室，他本来在和其他男生聊天的也转了过来跟我开心地招手：“流夏！”
　　然后我发现大多数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然后抬脚走到座位。
　　我的座位靠墙，需要越过张飞扬才能进去。
　　所以张飞扬站起来替我让开道路让我进去，并且带着微笑。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我极其不自然地走进去坐下，忽闻前面有女生堆说着：“诶？张飞扬不是前段时间在和秋思然交往的么？怎么现在又和流夏在一起了？”
　　另一个女生说：“喂！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张飞扬啊是大小通吃，不过流夏倒是让我有点失望，以前听说她是个很帅的人呢，没想到……”
　　“没想到还是跪倒在张飞扬的校裤之下了吧。”
　　哈哈！哈哈！
　　张飞扬我跟你没完没了！！
　　上课的时候我斟酌了半天然后传纸条给张飞扬，纸上铭曰：以后我们就互相不认识了，别再跟我说话。
　　他起初接过纸条的时候还高兴地不知所措，看了内容之后又转变为受伤的表情，回传：为什么啊？
　　我传，因为我和你根本也没什么关系！
　　他不死心地再传，我不管！我就要缠着你！
　　我气急败坏地将纸条撕成粉碎，扔进旁边装垃圾的口袋里，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张飞扬说：“谈判破裂了！我不会再理你了！”
　　不久之后就是冬季运动会了。
　　姚老师说班上每个人必须报一项运动项目的时候我的心就紧了起来，她又补充道班干部必须报三项项目的时候我的内心在狠狠地流血。
　　体育我除了跑步厉害就没啥特长了，可是就这么一个特长，在初二那场比赛我的韧带拉伤之后也给抹杀了，虽然后来好了，但是当时的疼痛给我造成了童年阴影。
　　初三的时候中考，居然要考座位体前倾，我全身的骨头是十分之硬。
　　当我们在操场上两个同学在一起互相帮忙压的时候，我用尽了自身最大的努力却还是没能用中指指尖触碰到我的鞋。
　　林韵诗在旁边压着我的膝盖，然后体育老师一边若无其事地数着节拍一边更若无其事地压住我的背，我瞬间就听到我的骨头“咯咯咯”地响。
　　我当场就大声嚎叫了起来：“妈妈！妈妈——！”然后流下了眼泪。
　　结果被班上男生嘲笑了很久很久，我与体育老师不共戴天之仇！也就是对体育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拿着报名表万分踌躇地在女子4x100米，女子200米，女子400米跑步的后面写上了我的名字。
　　张飞扬看了看我的，说：“你好像对跑步情有独钟嘛。”
　　“闭嘴！”
　　人家说，高一的时候就要玩，高二的时候就要学习，高三的时候就要复习。
　　所以说运动会即将开始之际，每天早上雾气还没消散的时候，学校操场上总是被高一的孩子们给霸占住，虽然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我更喜欢的校园生活是窝在教室里认真学习。但是军令如山倒，班主任姚老师一声令下说全员操场集合我就知道我这么点微不足道的愿望破灭了。
　　自从初中体育科考结束之后，我再也没碰过体育。
　　看着黔夕精神十足地围着操场跑圈我就满脸黑线，当我站在起跑线看着这群对体育充满爱好的人发窘的时候，感觉有一个人站在了我旁边。
　　我侧过头一看，是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秋思然，她把头发绑成了马尾，正在做着准备运动。
　　我视线随随便便往旁边一扫，就看到了很多男生停下手上的动作而看着秋思然出神，今杰首当其冲。
　　秋思然看了看我，对我温柔地笑了一下。
　　我霎时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得愣在那里。
　　还好秋思然不在乎我的反应，她做完了准备运动就单膝跪在起跑线前，接着抬身，然后就如射出去的箭一样飞快地冲了出去。
　　我看得简直眼花缭乱，我从来不知道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少女居然跑步这么快。
　　张飞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看着秋思然奔跑的身影对我说道：“小然跑得很快啊。”
　　“……”我侧过头看看张飞扬，他的嘴角有一丝笑意。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往秋思然的方向看过去，接着情不自禁地说：“你喜欢她吗？”
　　“啊？”张飞扬似乎有些被这个问题吓到，然后微笑着对我说，“要说喜欢的话那肯定是喜欢的，因为小然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
　　我感觉我的瞳孔缩小了一点，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回答。我觉得我不能再在他旁边待下去然后快步走开。
　　张飞扬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抓住我的手腕，我一惊，转身看着他。
　　他的表情很严肃，他对我说道：“对她是朋友的喜欢。”
　　我愣了愣甩开了他的手，张飞扬又说，“流夏，有时候你老是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让我误会的事情。”
　　我抬眼看了看他，说：“什么事情？”
　　张飞扬半眯起眼睛，有些深沉地说：“说你不喜欢我，却老是会吃醋，说你喜欢我，有时候又绝情得吓人。”
　　“哼！你是笨蛋么？我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张飞扬突然冲上来抱住我，我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感觉到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我用力将他推开，带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情绪看着他，接着沉吟了半天，只说道三个字：“你很烦。”说完之后我有些后悔，因为张飞扬面上毫不遮掩的受伤。然后我愤愤地跑开了。
　　幸好刚才大家都在看秋思然跑步，还没怎么注意我。
　　可恶的张飞扬！这是在学校操场！在操场啊！
　　接着是化学课，上课的时候张飞扬趴在课桌上一直盯着我看，我被看得有些发毛，虽然装作在认真听课的模样但是老师说的是什么我基本上都没听进去。
　　我脑海里想的尽是些，他在看什么？该死！他是不是生气了？可是如果要说生气的话，怎么也该我比较生气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即将达到新一轮高峰的时候，趴在课桌上把左脸扭曲地不成形的张飞扬说：“流夏，对不起。”
　　“……”我到底要不要装没听见？到底要不要？要不要啊！！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
　　“流夏，你别不理我。”
　　最后我终于装不下去了，微微低下头表情僵硬地说：“没、没生气。”
　　他一下就复活了过来，“没生气就好。”接着进入听课状态，十几本参考书坐镇，超快抄笔记速度。
　　我叹了口气，幸好张飞扬不是小说里面那种不听课不复习不做作业但是成绩却永远第一名的人，不然我只有愤恨上帝造人的不公平！
　　当我第二次来到图书馆的时候，碰上了我们现在关系非常微妙的人物——秋思然。
　　我拿了一本穿越小说大致翻阅，秋思然围着白色的绒毛围巾站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了看她，她朝我微微一笑，说：“请问你有空么？”
　　我低头看了看她手上的一本《雪国》，作者是川端康成。
　　我点点头，接着我们来到座位那里，她将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光滑的木桌上，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书放在桌上，当手指触碰到桌面的时候微微感觉有些凉意。
　　“有什么事儿么？”再也受不了这种情敌见面的气氛我说道。
　　秋思然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啊……那个，虽然这样问有些失礼，但是。”她正眼看着我说：“流夏同学……是喜欢飞扬的么？”
　　这个问题把我问愣住了，虽然好几次我都有这种觉悟，但是下意识地却不愿意多想这个问题，所以到现在我都还没得出个答案来。
　　见我没回答，秋思然的眉头微蹙，又不甘心却小心翼翼地问道：“喜欢么？”
　　我看着秋思然，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都是个很漂亮的人，让人不愿意伤害她。
　　可是，我是流夏，我绝对不会为了让别人好过而让自己不好过。
　　我叹出一口气，很快化成白烟飞腾到上空，接着慢慢消失。
　　我说：“我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别告诉我如果我喜欢张飞扬就会放手祝我们幸福的蠢话。”
　　秋思然微微有些诧异，还没等她开口我继续说道：“你的为人是怎么样我是不知道，张飞扬喜不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单刀直入问别人的心事是很失礼的事情么？”况且我和你又不熟。
　　秋思然看了我半天，最后说出一句，“流夏同学，你真的……很直接呢。”
　　废话！我最讨厌的就是拖泥带水。
　　“我想相比于我这样优柔寡断的人，飞扬更会喜欢流夏同学你这么直来直往的人吧。”她朝我笑了笑，奇怪了，我的印象中秋思然不是应该哭出来或者很尴尬才对吗？
　　秋思然继续说道：“其实在第一次见到流夏同学的时候我就有些在意了，当时在校门口碰到飞扬，问他做什么，他说他在等人，开始我还以为是在等男生呢，结果流夏同学一出来他就马上冲过去了。还有在香槟广场的那次，也是在等流夏同学吧。那么我也对当时飞扬说‘和你不是很熟’有些明白了，恐怕是因为故意气你的吧。还有今天早上……我看到了呢。”
　　我微微一怔，感觉秋思然对张飞扬的感情肯定还很深，不然也不会在跑步的时候也随时观察张飞扬的动向了吧。
　　“啊，抱歉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秋思然把书拿上站起来，对我微微一笑说道：“真是希望能和你成为好朋友呢。”说完就默默地走掉了。
　　我回头一想，我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人误解的话？
　　不过秋思然……我侧过头去看她的背影。确实是很善解人意的人，虽然她也会有迷惘，有不甘。
　　再次回去上课的时候我眼神就很不自觉地看向秋思然，她的侧颜也很完美，简直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
　　我转着笔对张飞扬说：“张飞扬，你他丫的就是一祸害。”
　　“恩？”张飞扬转头问我，“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我耸耸肩，转回身道：“没什么。”
　　“难道你爱上我了？才会说我是祸害？”
　　我轻轻地咬着笔头，并不看着张飞扬，“是不是真的爱上你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担心你在耍我吧。”
　　张飞扬正要说什么，我说道：“什么也别说，你解释也没用，这是我的心病。”
　　然后他看了我很久，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
　　很快就到了深冬，已经是十二月了，我已经不怕再避嫌那条和张飞扬一模一样的围巾而围上它来上学，不过张飞扬倒是没有围，他穿着连我都觉得冷的黑色西装校服，看到我的时候只是微笑，但是已经不像是我告诉他我觉得他在耍我之前那样的纯真。
　　再过三天就是令我觉得该去死的运动会。
　　那天放学是星期五，运动会在星期一。
　　走的时候张飞扬叫住我，我回头，他笑着向我扔来一颗糖。
　　我双手接住，他说：“别迟到了，星期一。”
　　我笑着点点头。
　　我捧着那粒糖果，是红色的包装纸，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我没多想地就剥掉了糖纸，刚刚将糖塞进嘴里，我也就刚刚走出校门。
　　看到一个在摩托车上的人影我一下就忘记了呼吸。
　　很熟悉，我曾经无数次地趴在那身影的背上说着些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甜言蜜语。
　　他看到了我对着我咧开嘴笑了笑，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嘴里钻出来。
　　他笑着叫我：“小夏。”
　　逃！
　　在我心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是这个字。
　　但是我的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他向我走来，看得出他有些高兴。
　　我试着微笑，但却觉得牵连了已经干掉的嘴唇有些发疼，“恩，郭杰。”
　　郭杰并不对我有些奇怪的反应而显得不高兴，他看了看四周说道：“有空么？我请你喝杯茶。”
　　“天太冷了，我有些想回家。”
　　我想逃开他，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半年前他是如何无情地扔下我去完成他所谓环游世界的理想。
　　我转身要走，他一把拉住我。
　　他的皮手套上传来微微的热度，我脸颊一热竟然忘了甩开。
　　他眉头微皱道：“小夏，别这样。”
　　我侧过头有些惊慌地看着他，他一点儿也没变，和我们分开的时候一样帅，一样光彩照人。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我了。
　　我依然甩开他的手，义正言辞地说道：“那走吧。”
　　我知道郭杰想跟我说什么，之前已经拜托林韵诗给我带话的事情。
　　坐上他的摩托车我来到了成都24中的校门口，那有一家卖奶茶的店，以前在交往的时候我们经常来这里。他停下了车我也就下来取下的安全帽递给他，他把安全帽挂在摩托车的把手上然后拉着我进去。
　　我很是不自然地挣脱掉他的手，他回头看看我，我故意不去看他。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走了进去，找到了一靠窗的位置坐着，服务员上来问我们：“两位请问要点什么？”
　　“一杯冰奶茶，你呢？”郭杰问我。
　　这个天气居然还喝冰的，我心里想但是没说出口，我转过头对服务员说：“热可可。”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在本子上记下然后离开。
　　郭杰看了看我，然后说：“很好看，你的围巾。”
　　我低下头看了看，说道：“谢谢。”
　　“最近还好吗？”
　　“恩，还好。你呢？”
　　“去了很多地方，伦敦、马德里、希腊……”郭杰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散发着神采，其实一方面来说我还是很羡慕他的，他有良好的家境以及足够的决心，能让他放弃学业去环游世界完成他至高的理想。说完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笑着说：“每次看到那些风景，我心里就想着，要是小夏在我身边就好了。”
　　我顿了顿，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并不说话，只是研究着桌上的菜单。
　　“小夏，我很想你。”
　　“恩……”我终于决定说点儿话，“我想再来份提拉米苏，可以么？”
　　郭杰似乎有些惊讶，但是随后又像从前那样温和地说：“可以的。”
　　再次召唤来服务员点下，这个时候饮品已经上来了。
　　我拿着小勺子不断地搅拌着白色马克杯里的热可可，郭杰的奶茶端来的时候我看到里面还浮了几个冰块，他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褐色的奶茶沾了他的嘴唇一圈。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笑起来，然后拿出纸巾帮他擦掉。
　　但是现在我心里很平静，甚至没提醒他，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嘴唇上皮肤的不适，扯了旁边的一张纸巾擦拭着。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我搅拌着热可可，他晃着装有奶茶的杯子，冰块碰到杯壁发出“铮铮”的响声。
　　郭杰突然说道：“我觉得你变了。”
　　“恩。”我坦然地迎上郭杰的视线，“从你离开我就变了，但是……现在变得越来越彻底了。”
　　“才半年的时间。”
　　“半年可以改变很多，就像你可以去很多地方不是吗？”
　　“那是我不懂事，我现在明白了，我需要你，流夏。”他叫了我的名字，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的名字。
　　第一次是在我们初见的时候，他当时朝我邪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凶女人！都把人家给弄哭了。”
　　也许是被他的外表深深地震颤，我中邪似的说：“流夏。”
　　他说：“流夏？那我叫你小夏好了。”
　　于是和郭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叫小夏，只对他温柔着的小夏。
　　我突然笑了笑，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笑无疑就像在嘲笑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心一般。
　　他皱了眉，“你不相信我？”
　　“不。”我解释道，“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的表情又宽心了一点，我继续说道：“郭杰，你明白了，我也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从头来过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我把自尊看得很重要，当初我那样哭着挽留你已经是用尽了我的自尊了。再在一起的话，我已经没有自尊可以拿给你去践踏了，我受不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很悲哀，又或者是语气很沧桑，郭杰蹙眉得越来越严重。
　　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和这个男人耗下去，于是我提起书包对他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没有对他说再见，没有对他说下次再聊。
　　我真的不想他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了，对我来说，过去的永远都是过去，画上了句号就不可能再有下文。
　　我会怀念你，但是我不会想见你。
　　我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当我踏出奶茶店的时候，右手手腕突然被抓住，然后它的主人开始牵着我狂奔。
　　他身上穿着和我一个学校的校服，从他的背影我辨认出了他是谁。
　　我有些不自在地想挣脱，“你干什么？放开我！张飞扬我叫你放开我！”
　　“流夏，就是他让你变得不敢再相信别人对你的真心么？”
　　“哈？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叫你放开我！”我很害怕，害怕张飞扬说出来。
　　的确是郭杰让我变成这样的，让我认为以前已经连孩子名字都想好的爱情全都是可笑至极。
　　周围的人开始注意到我们，我听到有人在说：“现在的孩子啊！哎！”
　　我正要使更大的力量，张飞扬突然转过身来再抓住我另外一只手对我说道：“流夏！”
　　我愣住了，因为我第一次在张飞扬的脸上读出了哀伤。
　　“我真的恨不得冲进去把那个男人给碎尸万段！”他这样说道，“我嫉妒他，因为你毫无保留地爱过他对吗？不然你也不会吓得再也不敢爱上别人了对吧！”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心虚地继续挣脱，眼泪已经在我脸上纵横，无法停止。
　　“就凭我了解你！我爱你！”
　　说完，他将我揽入怀中，我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笨蛋！你哭得难看死了！”他骂着我，声音中也带上了哭腔，我哭得更厉害，连我都知道我的哭声引来了多少人的侧目。
　　但是停不下来，我觉得我都疯掉了，从他骂我笨蛋我也回抱住他的时候我就疯掉了。
　　对张飞扬再也防备不起来，我只觉得我很累，我需要找一个地方停靠，而张飞扬就是那个让我休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