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潏吃过饭后就移位回到地底陪伴润。临走前潏让杨文十五中秋早一点过去,说是要带他出门。
王老先生看著杨文在潏离开后有些闷闷不乐,走到杨文的身边劝道『今日潏复命无法久留,十五后即可长驻。』
杨文抿嘴『潏仍会伴于润身侧,直至刑满。』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事。潏会等到润能离开地底后才搬过来。
王老先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杨文坐在沙发上吃著晚饭剩下的水果,他盯著新闻上女主播邓晓有些感叹。女人遇到不好的事情后,真的很坚强,很快就能重新爬起!邓晓现在越来越有名,看不出来过年前她曾在鬼门关前走过。
泓帮杨文倒了杯茶后问道「小文,你打算假死换身份了吗?」
杨文回神「不。这么早换会让人起疑心。反正林家三口有替身顶著,潏与润他们也需要时间适应这千年的变化。只不过,公司的事还得请你们帮忙找人看著,免得公司垮了。」
「这当然。我会派帮手过去盯著。」泓马上答应。他对杨文在潏身前与身后的表现感到惊叹。杨文的个性相当独立,很少需要他们帮忙的地方。可是在潏面前,却黏得紧,去哪儿都要抓著衣摆或是牵著手,还会撒娇。
「谢谢!」杨文露出笑脸。说实话,王先生给他们找的身份很合适,若是没有那家公司,杨文很担心润以后找不找得到工作。依润的脾气,他自然是不会甘心居于人下,更不会按人家吩咐的好好做事。
泓摸了摸杨文的头「不用谢。反正我养的那群人也该动一动。」
隔天,杨文接到严柏钰的电话,请他到市中心的餐厅吃饭。杨文下午从汪教授那里出来后,直接打车过去那家餐厅。
「这是你的驾照、欠你的三份喜糖,还有陈师长订婚了,这份是陈师长的喜糖。」严柏钰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给杨文看。
杨文收下后问「这些人是?」包厢里坐满了人,看衣领上绣的军衔都不低。
「是我在京里认识的同僚,是来庆祝我这次死里逃生。虽然…出钱的人是我。」严柏钰吊著手,笑呵呵的说完还补了一句「当然他们都是能“知道”一些事情的人,也听说过你。」
杨文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拿出一包严柏钰同僚欠他的喜糖与陈师长的那包。杨文拿了一点收进口袋后,走到窗边敲了敲。窗外飞来一只小麻雀与一名游魂。杨文将陈师长的那包交给麻雀又将另一包交给游魂「拿去分给大家吃,沾沾喜气。」
严柏钰看著麻雀的脚爪抓著喜糖离开后惊问「那只是麻雀精?另一个是什么?」
「是这附近的游魂。不过那只小麻雀虽有修为,却还未成精。要成精还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杨文喝了口茶后笑了起来「你这样子也太惨了吧!」手吊在脖子上也就算了,脚还包著石膏,脸上更有不少淤血,看起来真的很凄惨。
「喂!你有没有点同情心?我这条命能保下来就很好了。」严柏钰没好气的说。
杨文轻笑「我早就说过你不会有事。」
严柏钰苦笑「就是因为你说我会没事,我才会这么大胆。」
「你也真不怕死!」杨文笑著摇头。
「现在说这些…算了!我先跟你介绍…」严柏钰开始介绍包厢里的同僚。
介绍完一圈,杨文根本上没记住半个人名,只记住那些人的脸孔。他看著那些人的脸与他们身上的气,明白那些人怕从他口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吃饭。
酒足饭饱后严柏钰送走了同僚。等人全离开之后他对杨文说「你大哥好运气,早一步进了营里。马国超的孙子死了,儿子又心肌梗塞,底下的那些人正在蠢蠢欲动。」
杨文听了之后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才说「我说呢…马国超怎么会带人去我那儿,问我怎么没想过要报效国家!说实话,我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子,进去了也只是给人背黑锅,当踏脚石。」做不到全心全意的他,没有那种资格。
「报效国家?这话他也好意思说。」严柏钰撇嘴。他在医院就听人说过马家连私生子也搭进去的事,更别提儿子住院后马国超花了多少的心思,才保住他儿子的位置。可惜现在人才这么多,根本不缺马国超的儿子一人。况且,马家资历在那儿,干嘛非得争破头,以后再慢慢来不就成了。
杨文没说什么伸手招了车「我们去砚的饭馆喝茶吧!他那儿请了个手艺不错的点心师父,我还没去吃过。」
「行!我刚没吃到几口饭,原本打算回家请厨子削面条。」严柏钰撑著拐杖同意。
俩人打车到了饭馆后才发现,即使是晚上十点,饭馆里面仍然很热闹,所有的包厢全没了。好在杨文他们还可以在严砚会客的地方吃饭…
「我第一次上馆子居然跑到人家老板的会客室里吃饭。」严柏钰夹著水晶饺笑著说。
杨文挑眉「传统清式十件家俱给你当饭桌,你该感谢了。」
「嘿~我家也有一组,不过那是爷爷泡茶专用的桌子。」严柏钰笑著说「我今天还是瞒著家里的人出来,这段时间真是闷死我了。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能做。」
杨文不以为然的说「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身边有人二十四小时伺候。喝茶有人端,饿了有人餵!」
严柏钰笑了笑「这可是拿命去换来的。」
杨文扫了严柏钰的手与脚一眼后问「你说我大哥运气好。他去的那营真有那么好吗?」
严柏钰诧异「你不会连你大哥去哪儿都不清楚吧!他那营可不容易,背景身份全没有用,一切得靠自己打出条路来。要不然你大哥五年前怎么会申请调过去。」
杨文放下筷子「可是他现在怎么突然调过去了。」
「这也算是托了你的福。」严柏钰笑著说「先前他太亲近马家,就算调过去,也是碍手碍脚。自你来了后,他因为你的事与马博文闹僵,去了点派系的颜色,人家营里正好缺人就调你哥过去了。我听人说他混得不错,事情办得也漂亮。」
「那就好。」杨文放心后淡淡的说「你说现在的人怎么就不能安份点,总把馊主意往别人身上打,利用别人出头。」
严柏钰笑著说「京里讲求进退,营里讲求能力。你也别想得太坏,他们私底下做的事上头都知道。」
杨文笑了笑,帮严柏钰倒了点果汁。有些人比不过就把出身当成借口,说别人因为出身好、有背景,要不然那位子怎么会轮不到他坐。真要有心往上爬努力就行了,走上歪路的人大多是为了私心。可是杨文知道,只要他非人的身份曝光,不管是谁都容不得他在人世走动,要不然水神庙那里怎么会被放了那么多的仪器侦测地底到底有什么东西。若不是岩石太厚,又不能随便爆破整个地底,只怕潏与润早就没有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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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杨文在学校帮教授打字打到一半的时候,隔壁的教授跑了过来「老汪,有警察来了。隔壁学校的教学楼里发生凶杀案,凶手是往我们学校这里逃离。现在找所有留校的老师与学生过去礼堂那里问话。」
汪教授将嘴里抽著的烟按熄「真麻烦!」他对杨文说「电脑与资料带著。我们过去集合。」
杨文将资料装箱,连同笔电一起带进礼堂。由于过几天就要开学,学校里许多帮忙新生报到的学生,将礼堂挤得水泻不通。
汪教授资格老,而且他正在准备要在杂志上发表的资料,所以学校安排他优先接受询问。杨文自然是跟著汪教授。进了礼堂后的小房间,杨文看见梁青书的影子…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大动干戈。恐怕不只是凶杀案!
由于汪教授这一星期都忙著发表,所以他们每天都耗在办公室里,早上八点不到就入校,晚上八点离开。两人身上的卡片记录都证明他们出入办公大楼的时间,电脑里e-mail的收信回覆时间也与吻合电脑资料室里的记录。更不用说他们办公室里的电话不断。他们俩人的行踪不用五分钟就被确认无误了。
回到办公室,汪教授相当不满的点了根烟与过来串门子的其他教授说「为什么别人学校发生的事,会牵连到我们学校!?」
「听说是情杀。」教授历史的教授吸了口烟「两间学校靠得近,年轻人又满口爱来爱去的,不出事也难,你们还记得年初就有人从教学楼上跳下来自杀吧!」
「每年都跳好几人,弄得我都不记得他们是为什么跳了。」另一位教授喝了口即溶咖啡叹了口气「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容易想不开,真是难搞!上次我分数打低了,还有人到办公室闹,说我分数打错了!」
汪教授叹了口气「可不是吗?上课还叫我弄投影,说我字太草看不懂!怎么不想想我都这把年纪了…」
杨文的手指快速的打著字,心里乐得很。汪教授的手写稿子,写得是龙飞凤舞,就算是读研的学生也没几个人看得懂他把各种字体混在一起写的笔迹。更何况是那些刚从高中上来的大一新生,完全是在看天书。也因如此,打字这活最后才会落在他身上。可是就算杨文看得懂,几十万字的稿子没人帮忙,一个人打了好几天也还没打完。
「小杨。咱们中午吃什么?还叫外卖吗?」汪教授问道。
停下手,杨文翻出左手边的褐色信封「外卖的单子在里面。最上面的那张是早上从警卫那拿的,好像是附近新开的馆子送来的菜单。」
汪教授接过信封倒了一堆外卖的单子,对其他教授说「我看今天哪也别去,让人送过来就行了。省得等一会儿又要找人问话。」
由于现在还没开学,基本上所有教授都是闲著没事干!就算有事也让跟著的研究生去处理。几个人留在汪教授那里聊天,大谈八卦。
傍晚,汪教授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其中一名教授开门后看见门外站著的梁青书。由于梁青书身上的军服,开门的教授客气的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梁青书已经看见杨文,但他还是客气的问「杨文在吗?」
杨文停下手,回头看对门前站著的梁青书说「我在忙。有事的话晚上十点去我家找我。」
「那好。我晚上过去找你。」梁青书马上有礼冒的说「打扰你们了。」
梁青书关门后,杨文对著好奇的教授们说「他是我哥以前的同僚,八成是来问我有没有听见什么小道消息。」
汪教授笑了起来「也是!你哥是军里的人,他们不问你问谁…我听你父亲说你大哥调到营里面了。他过得怎么样?还行吧!」
杨文点头「比待在京里等著靠资历升迁好多了。可惜营地离得远,不能常常过去探望我大哥大嫂他们。」
「那倒是。不过季枢还有你这个小儿子在,不用愁家里没人照顾。哪像我儿子成天吵著要换科,刚从化工转到生物去了。唉~还不都是理科!」汪教授叹了口气。
「这可真是巧了!季枢是理科生,儿子却读文。老汪你是教文的,儿子却跑到理科去了。」教授们笑了起来。
汪教授苦笑「我儿子说他看到一堆字就头痛!心里会有压力。你们听听,这像话吗?」
杨文将稿子打好后存到电脑里,再备份后印出来。顺手整理那一堆手稿。等他整理好东西装进纸箱内,打印机也印好那一叠的论文。
汪教授接过论文与纸箱对杨文说「麻烦你了。你记得通知郑光下星期一过来一趟。今年有三名新生,你与郑光自己去协调商量谁多带一人。我等一会儿跟曾教授他们一起走,你就先回去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杨文点头。
晚上十点。杨文等到的是梁青书与一大叠的照片。照片里一名女性被人塞在马桶里面。下一张是拉出马桶后的照片,她的下半身完全粉碎只留下上半身。杨文伸手摸了摸照片,他感觉到上次那个黑色的魂体。抬头对梁青书说「你们查过这个女孩吗?感觉上这女孩是被人咒杀。」
梁青书叹气「你确定?」
「我…不确定。」杨文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武断「但我可以确定杀死这女孩子东西,是被人用同一种方法杀死的。」
「那好我去查一查。」梁青书点头,收了照片离开。
隔天,杨文刚与郑光联络完就接到梁青书的电话「查到了。这女孩租的房间,上一任的屋主失踪。我们正在挖化粪池,已经挖出了一些脚骨头。」
杨文握紧了电话,心里对那魂体的不守信而生气!牵连无辜人的性命,它到底想做什么!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信错人了。
梁青书并没有告诉杨文太多,但杨文派出的水鸟却将所有的调查传了回来。上任的屋主是杨文学校四年级的学生。今年五一后就不见人影,被学校退学了。父母还是接到学校退学通知,才知道儿子不见,并将租房的东西收走。房东等东西搬走后,就将房子租了给这个女孩子。谁知…从连接马桶的化粪池里捞出了碎骨,把整栋楼吓得够呛,连附近邻居也惊动了。
在杨文寻找黑色灵体的同时,梁青书那里也传来更多的消息。化粪池里揍出碎骨的事情曝光后,有一名大四生突然休学了。而与那名休学学生相熟的学长之中,更有人突然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选择回乡工作。
梁青书一路查下去才发现,休学的那位学生已经死在回家的路上,死状如那女同学一样,下半身粉碎,被冲入马桶里面,只留下上半身插在马桶上面。而杨文也在同时从土地公那里得知黑色的灵体已经离开他的领地。
杨文特地请霍坷去地府里找那名死去的女学生问话,却得知那女学生并不是被误杀。她说被他们杀死的男学生靠卖作业给他们赚钱,一篇报告收两百。他们合作的相当顺利,连著两、三年都是从他那里买作业交差。没想到在今年五月的时候,双方在毕业论文上面起了口角。那名男同学狮子大开口,还威胁他们要将事情抖到学校那里。女学生明知道她的男友要报复,却没有劝她的男友,更在人失踪后装成没事的样子到学校上课。他们还认为把男学生租过的房子租下来,别人就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因为谁会租下自己犯案的地点?还住在里面。
杨文受到了震撼。他没想到那些学生会有这种心机与胆子。不过是几篇论文,他们居然能为此杀人,而且还能毫无芥蒂的住进那间房间。若不是黑色的灵体开始报复,那些人恐怕就当做作没发生过,安稳的渡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