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
-
32
星期六吃过晚饭，杨文被陈智辉推进浴室洗澡，然后又被逼著换了衣服。穿上紧身的牛仔裤与丝质的上衣，杨文别扭的差点没抓狂…他觉得自己看起来相当的风骚。
「看不出来你挺有肉的。」陈智辉上下打量杨文。
杨文随即怒斥「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陈智辉硬塞给他的…天知道好友为什么会有这种“特种行业”才穿的衣服。
陈智辉对杨文难看的脸色免疫，他吹了一声口哨「张俊他们一定会恨死我约你出来。今天出来的女孩子一定会被你迷得昏头转向，找不著北。」
「别乱说话！」杨文真的快抓狂了。衣裤太紧，紧身裤上居然没口袋，杨文除了在胸前的小口袋里装了钞票与卡之外，连手机都得找绳子挂在脖子上。
看杨文真的快炸毛了，陈智辉赶紧拉了杨文出门…天知道郭书与张俊他们利用杨文答应出来跳舞的名义约了多少女孩子出来。杨文改变心意不去了，到时百分之百会将女孩子惹毛，绝对不好收场。
打车到了舞厅，陈智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果然是最晚到的一个…他才刚踏出车门就听见张俊问「你怎么这么慢？小杨呢？」
陈智辉将仍坐在车里的杨文拖下车「人在这儿！」
杨文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车，他除了为身上的衣服闹别扭之外，心里仍然挂心著自己到底会失去什么。
心烦意乱的杨文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更没有听见女孩子们压低的尖叫声。
一旁的陈智辉忍不住对张俊他们说「你们看看那些女孩子，一副要把小杨给吞了一样。」
张俊搂著女友朝著陈智辉龇牙咧嘴「不要以为我认不出小杨身上的那身行头是你的杰作，你把他弄成这样，其他人怎么找伴？」
郭书接话「就是…我让你找小杨来不是为了让他抢走所有人的机会。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还打光棍。」
陈智辉小声的说「你们少在那里叽叽歪歪，以小杨的性子，用不了多久包准偷溜。你们还怕没机会吗？」
进了舞厅，杨文在心里长叹…所谓的魑魅魍魉就是眼前这种情景吧！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领地里有这么多的精怪，更别说舞厅里还藏了许多枉死的鬼魂。杨文将自己隐藏到角落，静静的打量著舞厅里群魔乱舞的情景。不少人在阴影之处做著交易，也有不少人的手已经滑到女人的衣裙里。那一杯杯的酒水里，又有多少被加了料？看著这些场景，杨文垂下眼睛。
「先生，这是您的酒。那边穿红衣的小姐请您的。」侍者端著酒送到杨文的面前。酒杯下压著一张纸条。
杨文抬眼看著侍者「我不喝酒。帮我谢谢那位小姐。」说完，他将纸条从酒杯下抽出，收在胸前的口袋里。纸条上写著的是一串电话号码…
侍者见他将纸条拿走，端著酒杯回吧台去了。
接下来杨文收了数十张的纸条，他心里越发无奈。大部份的纸条都是用口红写的，难道现在的人除了滚床单之外没别的事好做吗？
「看来你的收获不少。」陈智辉调侃的说。他的身上流了不少汗，看起来玩得相当的尽兴。
杨文撇嘴「算了吧！你少拿这个亏我。人越来越多，我差不多该回去了。」他可不喜欢这种糜烂的夜生活，更何况自己身后还跟了军方的人。
「回去？现在还不到九点…」陈智辉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
杨文凑到陈智辉耳旁低声说「你也小心点…这里不是所有披著人皮的生物都是人。」
陈智辉打了个冷颤「喂！你别吓我。」
勾起一个微笑，杨文淡淡的说「你说呢？」市中心的夜晚，真是热闹，几乎可与鬼月相比。
「不会吧！」陈智辉苦著脸。
杨文轻笑「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留太晚。」向好友告别后，杨文快速的离开舞厅，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已经逼得他不得不离开舞厅。
站在路边，杨文已经抬手招了几次车子，总被人插队抢走车。最后他只好认命用走的离开舞厅这一区。走在路边，杨文总觉得心神不宁。当他放了几只水鸟飞在自己的四边时，旁边的暗巷里伸出一只手将他拖了进去。杨文觉得脖子上一麻，连忙伸手按住脖子，转头警惕的看著攻击他的人。被杨文按住的地方，已经慢慢的浮起鳞片…
暗巷里站著三个混混，其中一人拿著电击棒惊慌失措的问「怎么没昏过去！你不是说只要用这个就能将人电昏。」
「妈的…」另一人伸起拳头用力的往杨文的腹部揍了一拳。
杨文一个踉蹡退了好几步！男人的拳头虽重，对杨文却没什么伤害，因为腹部在拳头碰触到皮肤前已长出了鳞片保护身体。虽没受到伤害，但杨文想逃…再这样下去，会被他们发现自己身上的鳞片。
将杨文拉进暗巷的男人，这时抽出一把刀子抵住杨文的腰「不要动！乖乖跟我们走。」说完他对著揍人的混混骂道「你他XX的！居然还敢说自己打黑拳，连个人也摆不定！」
杨文心里暗叫不好，那把刀的刀气已经引得鳞片从腹部的鳞片沿著背瘠蔓延开来。他的左手死按著被电到的地方，右手引了大量的水气，化成几十只水鸟去找湛与泓求救。
「走！」身后拿刀的混混威胁道。
杨文这时引了水气将整条暗巷封锁住，他不能跟著这些人离开，因为他已经控制不住身上鳞片生长的速度，而外面是马路，马路边有商店，商店里可能会有监视器。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监视器录像，杨文根本就不敢离开暗巷。现在将暗巷封住，除了让监视他的军人找不到他，同时也不会让三名混混跑掉。
两名站在杨文面前的混混，看见杨文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只有站在杨文身后的那位仍将刀抵著杨文「还不快走！」他怒骂道，手里的刀子也架到杨文脖子上。
当刀锋碰触到杨文的脖子时，杨文的脖子也长出鳞片。两名面对杨文的混混先是眨眼，后是发出尖叫「啊～怪、怪物！」他们快速的往后跑，中间还摔倒好几次，但巷子被杨文封住了，他们跑不了，被堵在里面出不去。
用刀架著杨文的混混，见他的同伴连滚带爬的逃离，终于将视线落在杨文的身上…杨文的皮肤上有著网痕同时散发著微弱的青蓝光芒，仔细一看…那是鳞片！混混手里的刀子握不稳，不小碰到了杨文的皮肤，发出「叮」的一声。
杨文松开按住脖子的手，慢慢的转身看著混混。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鳞片，瞳孔虽然仍是黑色，却透出淡蓝色的光芒。
混混倒抽一口冷气，手虽然颤抖著，但刀握得更紧了。惊吓让他的声音变了调，他尖声叫道「不要过来！」
杨文抬起手，他发现自己的手也被鳞片所包围。伸展手掌，鳞片如水纹一样伸展开来。他慢慢的开口『你们是谁派来的。』说完，他才发现自己的声线也变了。发不出人所应有的声音。
小混混彷彿听到催命音一样，发狂的用刀子捅杨文…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随著每一刀的落下时发出的碰撞声。混混的神情变得疯狂。
杨文抬手一挥，打掉混混手里的刀。他从小就很少与人打架，一是怕拉坏衣服，二是他觉得没必要用武力解决。成了水族，为了扩张领土，不得不与精怪打架。今天这么清松就能打掉混混手里的刀，八成是因为身体异化…
就当杨文伸手抓住用刀攻击的混混时，原先拿著电击棒的那个人跑了过来，对著杨文大叫「妖怪！」还拿地上的垃圾往杨文身上丢。
杨文爱干净，他对扔垃圾的举动感到火大，转头打算先将那个人抓起来…就在他转头的同时，枪声响了起来「砰、砰、砰！」
杨文的左眼感到一阵剧痛「吼～」他发出长鸣，抓住混混的手化为爪子的同时，不自觉的用力，将混混的手腕整个捏爆！
「啊～～～～～～～」混混的惨叫声在巷子里引起回音。
杨文捂住眼睛痛苦的嚎叫著。湛这时也赶到，连忙伸手盖在杨文眼上送入灵力，缓解杨文的痛苦。单眼看著三名混混，杨文的心里第一次起了杀意…
持枪的混混被杨文的眼神吓坏了，连忙开枪「砰、砰、砰、砰！喀嚓、喀嚓！」发射出去的子弹被湛架起的屏障挡了下来，几声空响也清楚的告诉他们子弹用完了！混混们被吓得失禁…
『洵。冷静一点！』湛捧住杨文的头。
杨文压下心里的杀意对著湛说『他们看见我的样子。』除非将记忆抹除，要不然杨文以后不用在这里生活了。
『完全消除记忆会变成白痴。』湛对著杨文说。
杨文愣住了！上次移寿那件事阴差锁住了道士的一魂一魄，事后杨文曾问陆十，得到的却是阴间办案，不能让凡人看见。更何况是涉案的道士，只封他一魂一魄已是轻了。
泓这时也赶到『枪声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洵再不快一点的话，这里被术法封锁的事就会被发现。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取他们的性命！』
杨文心里一震…他忍著痛看著湛问道『一定要完全消除吗？』
『过去有搜魂术，现在有深入催眠与脑波探测。洵…他们只是人。』湛伸手搂住因为眼睛受伤，痛得发抖的杨文。
杨文颤抖的说『泓。你先把这一区所有的监视器与摄像破坏，我怕我走进巷子时有被录像。这些人…让我再想一想。』有过杜世澄将他去年在火车买票的影像翻出来的经历，杨文最先想的是要破坏证据。
泓走过来抱了抱杨文『放心。我会处理那些。现在要你换身份还太早，也容易被人发现。』说完他乘著水气离开了。
用不了多久，远处传来爆炸声。停电了！
黑暗中杨文的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芒，衬著他脸上的鳞片，看起来更加的恐怖。其中一名混混在这个刺激之下，捡起地上的东西用力往杨文这边丢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抓起什么就丢什么。
湛并没有帮杨文挡掉那些东西，他想趁这个机会逼杨文做下决定。
当杨文被一块石头砸中头时，怒意从心底升起，他身上已经长满了鳞片，手与脚全化为爪子，抓烂了袜子与鞋子。当他慢慢的走向混混时，脑里自动的浮出抽取记忆的方法。伸爪抓住其中一人的头，杨文轻易的就将混混的记忆全部抽出。
甩手将一人丢出之后，杨文一步一步的逼向剩下两名混混。他抓住曾向他拳脚相向的混混，用力的揉捏他，再粗暴的将记忆从他的脑子里拉了出来。最后一个是开枪打伤他的人，杨文闪过那人丢来的物品，愤怒的用爪子抓去。那名混混顿时被杨文抓得肚破肠流…倒在地上抽搐著。
泓这时已破坏完监视器，他抓住杨文的手，将杨文拉过去抱到怀里。接著他转头对著湛说『帮这个人止血，别让他死了。』
湛伸手一挥，混混的血就止住了。接著湛伸手确定杨文已将三人的记忆抽走之后，将三名混混分别送到远离这里的暗巷里之后，将巷子里处理干净，就连杨文滴在地上的血，也被暗火烧得一干二净。
杨文被湛带回家里。他躺在湛的房里休息，他现在受了伤，无法将身上的鳞片收回。泓让孺光化成杨文的样子，待在租房那里掩人耳目，还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让孺光还给陈智辉。杨文听见湛与泓两人对杨文为何不直接化为原形而感到奇怪，但他只有在潏与润的身边才化过形，根本不懂得怎么自由的变形。
当太阳升起时，杨文左眼被太阳照到的地方痛了起来。当疼痛加大，变为剧痛时，杨文嘴里发出的已经不是人声，而是鸣叫声。杨文的爪子早将床铺整个抓烂，连床架也被拆了。
湛与泓在房间里布下层层的阵法，将所有的声音封住。但仍止不住杨文拍打地板所产生的摇晃。
杨文痛得捲曲著身体，伸出爪子想将眼睛挖出。湛与泓没办法，两人扑过来按住杨文。过了一会儿湛扭头对泓吼道『去请玄天大人帮忙。』
因为湛是用吼的，杨文虽然神智不清却也开始在心里呼喊著潏，他希望是潏能帮他…
就在泓准备抽身去找玄天大人时，杨文突然化为水气消失不见！湛与泓两人直接摔在地上。
『是潏大人？』泓坐在拆散的床架之中，愣愣的看著湛。
湛倒在被杨文抓烂的床垫旁，浑身狼狈的回『应该是洵向潏大人求救。』
『昨天是怎么回事？洵为什么躲不开子弹？』泓虽累仍然记得昨天洵被攻击的样子。
湛摇头『这几天洵领地的阵法也变弱不少，我才想找他问一问就出事了。』
『你这几天帮洵看著领地。我怕出事了他会难过。』泓叹了口气『他还太小，不该这么早建府，但就算潏大人愿意，润大人也不会同意。』
湛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我不该逼他…唉～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另一头，杨文在潏的手里打著滚，他能感觉到眼睛不停的在吸收自己的力量。潏伸手抚上杨文的脸，突然将手指插入杨文的左眼里，指甲勾出一条虫子。
潏的语气里有著愤怒『蛊。』他将蜷著身体的杨文，小心的放到润的身边，让他靠著润吸取润身上的精气，然后入水离开了。
杨文的眼睛总算不痛了，他这靠在润的身边，依靠润传来的气息修复眼睛。心里对潏从他眼里挖出的虫感到噁心。他什么时候被虫占据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才想起在监视豪宅时，眼睛曾经感到刺痛，接著他又想起魏敦被人下蛊…想著想著，杨文闭起眼睛。睡梦之中他的手总有一种触感，将人撕裂的触感。
§§§§§§§§§§§§§§§§§§§§§§§§§§§§§§§§§§§§§§§§§§§§§§§§§§§§§§§§§§§§§§§§
杨文在十一放假后回到租房，当他看见陈智辉时，手指有种麻麻的感觉，总想伸爪子招呼陈智辉。吃饭时，他也觉得吃在嘴里的素菜没有味道，总想吃一些荤时，特别是内脏…人的内脏。
虽然没吃过人，但杨文却知道“人”应该很好吃。他对自己存有吃人的想法感到厌恶，更加不愿意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深怕自己忍不住伸手一抓就是一条人命。
还好潏在送杨文回来时给了他一盒装满食物的盒子，让杨文在饿的时候补充一些灵气。杨文也习惯在出门前，撕一小片放在嘴里含著，免得他忍不住攻击人。另外泓也吩咐林志祥每日准备食盒让孺光在晚上送给杨文用餐。这样一来，杨文只需要在早餐与中餐忍耐，晚餐再好好补回来。
等杨文平静下来，已是十月下旬。杨文总算有勇气上网查询那晚的事情。
隔天新闻除了写明了“送电不稳”造成变电箱爆炸与大量的电子器材毁损之外，还有几条杀人未遂的新闻。其中两条的受害人，一人断了手，一人被剖腹，两人虽无生命危险，可能因为惊吓，知能与智能全失。
杨文靠在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居然没有感到内疚！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