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程平景

11、泠亨的小聚会

　　将小车停在几辆豪车间，泠亨便进了被"餐馆"包装的俱乐部。
　　过了无人的空荡大厅就是两手边各有一列的包间。
　　走到柯远发的房号门前，泠亨也没多犹豫就开了门。
　　屋内的圆桌旁坐着10多个人，抽烟的抽烟，嬉闹的嬉闹，还有和女朋友热/吻的...
　　“咳咳！”像突袭的拳头一样，那呛鼻的雾连门也不敲就闯入鼻腔，呛得人家骂骂咧咧。
　　泠亨快速捂口鼻，但还是止不住咳嗽，扇扇脸前的臭气，他骂道：“妈的都不散气儿吗。”
　　“………”
　　房间内的一群不看人，就听这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泠亨。
　　“哥！泠亨哥！”童气声的他见到泠亨时笑容满面就差奔赴而来。
　　此位有喜庆阳光长相的小男孩就是泠亨手机里的“陶洵小娇气”
　　他年龄虽只比泠亨小一岁，但心理和见识二人相差甚多，所以他自认是一个打不得骂不得的小娇气。
　　“亨亨还是老样子差脾气啊，进来吧，现在开窗。”
　　白金发色，玩味脸，暧昧眼，轻浮声，这正是人人皆知的花花公子"柯远"21岁。
　　衣冠禽兽形容的也就是他这类人。
　　泠亨也不是个扫兴的人，泄了火也就是没事人。
　　关了门进屋，圆桌旁陆续站起四个人向泠亨走去，勾肩搭背的向中心位的柯远走去。
　　入座，大家也都各聊各的，
　　“小栗子想没想哥啊？俩月没见了。”柯远右手边的是同如柯远亲族兄弟似的沈都余，21岁。
　　也是穿着夜店王子衣着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一副整夜不回家看妻子的渣男样。
　　“不想。”泠亨脱掉棉服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上，笑着回答沈都余。
　　“怎么不信呢，这棉服不是我买的那件吧？”一头湖水蓝发色的沈都余用手背撑着太阳穴眯眼看着泠亨问。
　　“不是。”
　　“有女朋友了？”也就趁着和时机随口问一句，沈都余并没真想问。
　　“有喜欢的了也算有吧？”
　　“嗯？喜欢的？”柯远放下手机，吐口烟向泠亨看去，他开始好奇了。
　　“是啊。”泠亨左小腿垫在右大腿上，对着柯远点头道。
　　“哎呦呦呦呦呦，我们小桃子不会哭吧？哈哈哈哈。”柯远故意突然提到陶洵，因为他知道这句话的伤害性有多大。
　　“小事一桩，我才不会哭呢。”陶洵娇气包，小嘴一嘟眼睛一垂说着违心的话。
　　“哈，哈哈哈哈！”
　　包间里谁不笑啊，都是一阵阵不存在讥讽的爽朗笑声。
　　“小桃子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小鸡鸡长多大啊天天说喜欢，鸡小可不好找女朋友～”这些话虽然没恶意，但从柯远这张恶臭的嘴里说出来就多一种诋毁了。
　　“我。”陶洵嘟着嘴向上推右边鼻头的肌肉。
　　因为年龄的差距，陶洵不懂也不会强装懂更不会去证明自己多懂，所以他放弃回嘴。
　　“少对小孩犯嘴贱。”
　　话声出在陶洵左手边。
　　不苟言笑，这位该被称为娴静的美男名叫徐怀延。
　　相貌不可忽略，难言的一等绝色，贵气脸，清酌声，19岁。
　　“啊..那对怀延犯，怀延有女朋友吗？要没有跟哥说，哥手里正好有几个还没碰过的，要什么类型的啊？”柯远闷口酒对徐怀延奸笑说。
　　“你要是我你能跟自己谈吗？”徐怀延一手托脸一手玩手机，话语说的轻巧但有着不可描述的杀伤力。
　　暗自的战争，谁也不打算罢休。
　　“哥！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吵架？”陶洵摇摇徐怀延的右手臂，一脸焦急问。
　　“呵～要不打一架？”泠亨瞟了眼二人，带有嘲笑的语气说。
　　“真是，给弟弟聚的局你俩还吵上了，都认识多少年了什么人都还不清楚？都安分点闭嘴吧，远儿你也少发骚了。”看上去年龄比几人都大得多的男生开始控局了，讲的顺畅流利让气氛变僵了不少。
　　沈都余看眼表情不变还在玩手机的徐怀延，贴近柯远耳边秘密传话了一番。
　　说完后沈都余向后移，意味深长的勾嘴角笑，仿佛在用表情告诉大家他说了什么话。
　　“好好，来，点菜，看弟弟吃什么。”柯远听完突然就没事了，翻开菜单放在泠亨身前。
　　重归于好，虽然未曾有过道歉。
　　嘻嘻哈哈，包间里除了烟雾就是笑声。
　　“弟弟真是有趣啊，哈哈哈哈！”
　　一桌人都笑的合不拢嘴，直到柯远发现门前站的人。
　　“嗯？”这一声像看见脏东西似的问句让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门旁的男生打扮娘气，粉毛，一脸的欠打样，站直了身子将近一米八。
　　“哎？我操，这谁他妈叫来的？想死吗？”紫毛开口了，像驱赶似的嫌恶道。
　　“喂～就算有人叫你来你也该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啊，你觉得这是你该出现的地方吗？”沈都余叼着烟，皱眉吐烟质问。
　　“怎么不该出现？泠亨这是还记我仇呢？”吊儿郎当倚靠门边，双臂交叉这是对谁挑情呢。
　　“记不记仇得看做到什么地步啊。”泠亨头不抬眼抬，抬视金启琛他眉都不用皱就能吓退对方。
　　“什么地步？你是受到伤害了吗？”金启琛装作无辜，用着很纯的语气问着。
　　得寸进尺的金启琛不再只是站在门口，开始走进来奔着座位去。
　　（啪！）
　　一声猛烈的撞击，众人耳中很清楚的能听到一个物体碰撞到另一个物体而发出的声音。
　　被手机砸脸的金启琛气急败坏就地取材拿起桌上未开封的碗碟仍向徐怀延，还破音大声道：“妈的徐怀延你他妈真该死！”
　　“操！怀延躲着点儿！”急慌的声音是看着徐怀延说出的。
　　“哥！”陶洵紧拉着徐怀延的手臂。
　　没打算躲，徐怀延不动就看着冲自己来的东西。
　　还是左手边男生的手速快，一揽避免了一场战争。
　　“注意点儿啊，就差一点脸毁了。”男生声粗但都是关心，说完松开手。
　　“我今儿必须好好折磨你，出来！”紫毛站起一把拽住金启琛的头发拖出去。
　　就在紫毛出去的霎时内，陆续有四五个人跟着出门。
　　“没事儿吧？”沈都余问。
　　摇摇头但不说话，徐怀延站起去捡回了自己那开不开机的手机。
　　深呼吸，温室里的小花被吓得不轻。
　　“怎么吓这么狠？又不打你还成这样儿？”柯远灭了烟问了一嘴。
　　“我哪有机会见这种场面啊...”陶洵看着走开又走回来的徐怀延脸青道。
　　“那下次避着你点儿。”
　　“呵～”泠亨突然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啊亨亨？”
　　“不过哥跟金启琛发生过什么吗？为什么他一进来就都骂他？”
　　“你不知道吗？就....”
　　一桌人都吃了东西垫肚后才开始去往下一个包间喝酒。
　　三楼包间里，贴墙垒着不下20箱不同酒度的啤酒。
　　走了4人还剩10人不到，他们围着一张长条木桌盘腿坐。
　　“喝！弟弟喝！”
　　“喝！”
　　泠亨在一声声哄闹中一杯一杯灌着自己。
　　来时看时间是17点不到，但走时是5点不到。
　　“亨亨得再长大点，成年了就能带去酒吧逍遥了。”柯远拍着泠亨的肩，一句话慢吞吞能说半天。
　　“嗯，嗯。”泠亨笑着点头。
　　“今儿睡亨弟弟那儿吧？行吧？”紫毛趁热打铁说道。
　　“嗯，走吧。”泠亨站起。
　　泠亨看上去有点晕，但不至于说醉了，脸不红就是眼睛有点色，神经也比几个哥哥正常点。
　　“那小栗子都说行了，走吧，回去吧，回小栗子的别墅～！”沈都余被柯远，泠亨两人扶着走出房间。
　　“亨亨，..给怀延戴上帽子！还有小桃子，注意点儿。”柯远回头迷糊告知道，自己都多显踉跄还逞能扶着沈都余。
　　“嗯。”泠亨点头。
　　几人相互搀扶走到饭店门口，四辆轿车停成一列。
　　“少爷。”刘叔看到泠亨出来，接过泠亨扶着的沈都余，沈都余醉的最厉害，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
　　各个车的司机都拉着2个人坐在后座。
　　“走吧，回别墅。”泠亨最后一个上了刘叔的车。
　　“好。”
　　下按窗户，吹着风总算舒服点了。
　　“少爷喝了多少？别墅里备了药。”
　　“用不着，我爸啥酒量我啥酒量不用担心。”泠亨不屑的笑了笑。
　　“嗯，吃饱了吗？”
　　“饱了。”泠亨手心托下巴看着窗外。
　　即将天亮的风有温度也有柔度，泠亨酸涩的双眼在强撑下还是闭上了。
　　....
　　早泠亨几个小时的宋舍麒。
　　陪爸爸赴饭局，不定时的来一场还能锻炼宋舍麒的演技。
　　“路上小心点，也没喝多少你打起精神。”这个仪表不凡，心宽体胖的40多岁男人是秉荣，秉欲的爸爸，宋满20年友情的贵人。
　　秉荣趴在宋满开的迈巴赫的副驾驶窗户上，认真交代着宋满让他注意安全小心开车。
　　“嗯，你也回去吧。”宋满看眼右手腕上的名表时间，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对着秉荣说。
　　“小麒，拜拜？”秉荣通过后视镜看向坐后边玩手机的宋舍麒，挥手笑道。
　　“拜拜。”宋舍麒抬头看着后视镜，随意敷衍。
　　“好，走吧。”秉荣向后退，看着宋满驶车离去。
　　本就不是蝉鸣声声的季节，又开着车窗这下车内别想有任何温度。
　　等红绿灯时的那分才是最窒息的一分。
　　二人均不开口，一方是不好开口，一方是不会开口。
　　“小麒，回来这几天几点睡？”宋满右手食指敲着方向盘，左胳膊肘垫在车窗上，指间还夹着烟。
　　宋舍麒两大拇指在敲击手机屏幕，一看是在和“泠亨”发消息。
　　打字框内出现了一行完整的句子后点击发送。
　　（明天去XX画廊，下午2点）
　　发完消息，头向后仰回答宋满：“困了就睡。”说完他闭上双眼。
　　“...一天能睡够6个小时吗？”绿灯亮了，车发动了，宋满也没听到宋舍麒的回答。
　　将熄灭的烟头扔到窗外，关上车窗，瞟了眼后视镜他开始把心思放在开车上。
　　也许这就是成熟男人的处事能力，不激不怒，什么事比起说出来不如自己去想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