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B***E

23、不见子都

　　“主人……”扶苏缩了缩身子。

　　呼延烈一手收着缰绳，一手圈住他，俯下身来：“扶苏，你是我的东西。永远都是。”

　　扶苏人一抖，手刚想伸进衣襟去捏那布片，却被男人大掌一把抓住。粗糙的护掌捏得他生疼，却不敢挣动，只能任他大力握着，身体却自发的颤抖。

　　呼延烈感觉到胸前人在发抖，反手扯下自己的披风兜头裹住他：“还冷吗？”

　　布料上冲鼻的膻气惹得一段时间脱离开这味道的男孩一阵反胃，加上马背上颠簸，他几乎立刻呕吐起来。“唔”扶苏倾着身子爬在马颈上，手捂着嘴硬生生将冲到口中的酸液咽下。呼延烈皱了皱眉却没有责骂他，又催了一鞭更快向回返去。

　　又是不眠不休地奔了一夜，前锋军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回到了扶苏的故乡。追星在李府前踢着蹄子，马上的扶苏在最后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酸涩的胃液喷到呼延烈的身上，几个迎上来的奴隶见状吓得呆在当场。

　　眼看着男人扬起的手，扶苏闭上眼睛准备接受惩罚，却不料只是被男人提起扔到马下。他想挣扎起身，却被一只手暗中按住，一转眼正对上荛苒闪亮的眸子。呼延烈自己也下了马，草草脱了沾上秽物的软甲丢给奴隶，便大步经过他们向门里走去。

　　“扶苏！”见他走远了，荛苒才欣喜地拉他起来，摸着他的脸“弟弟，终于回来了，你吓死姐姐了……”

　　“姐姐……”扶苏看到荛苒才又觉得一丝宽慰。这些天她都在为自己担心吧。

　　扰苒拉着他往里边走边说：“那天只看到小主人回来，可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你遇了不测……后来我终于从给大主人侍寝的奴隶那里打听到，你因为为小主人挡箭被汉人俘虏……”

　　“我，不是为他……”扶苏话未出口就被女子掩住口。

　　“我知道，我知道”她用眼神制止他“为主人舍命是最容易就此得到主人宠爱的好事，所以弟弟，你这次做的好，知道了吗？”见扶苏点头，荛苒才松开他“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得了宠就能更好的活，就有更多机会……”

　　“扶苏知道了。”

　　女子此时才注意到他肩上的箭伤，隔着衣服怜惜地抚摩那伤处：“伤还疼吗？”

　　扶苏摇摇头：“姐姐，我已经和一个人约定了，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将来再相见也要好好活……”

　　荛苒虽然不懂他话中含义，却知道他已经下决心努力求生，赞许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军队似乎马上就要回朝，塞外不比此处，气候变化很大，姐姐会尽量帮你多添置些衣物……”

　　“我们要出塞？”扶苏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

　　“是回宫呢”荛苒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主人都是王子。”

　　“王子……”扶苏有些吃惊，继而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么说自己的命还不算太差，算是攀附上贵人了吧。

　　“扶苏！”呼延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两人赶紧跪倒在地“晚上到我那里去……”

　　扶苏不作声，荛苒只能代他回话。呼延烈低头看着趴在脚边单薄的小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临走时抛下一句话：“你想吃什么东西就告诉荛苒。”

　　天将晚时，呼延鹏已将回程路线和物资调度一切安排妥当，听闻弟弟也回来了，就带着琼来到呼延烈大帐讨论下一步的行动。琼乖巧地坐在一边为他们斟酒，两兄弟共饮了几杯后呼延鹏问起了扶苏的情况：“我想我们宫中的动向汉人皇帝很快也会知道，所以这个奴隶作为借口也马上会被戳穿，若醍，你答应过我，要把这汉人奴隶送给军中的。”听说这个奴隶是为了弟弟挡箭才会被俘虏，弟弟现在似乎对他更加关心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发生，他想尽早解决掉这个小问题。

　　呼延烈抬眼看了看他：“可是哥哥，我也记得是在我们打下下一个城市之后，才把他赏给军队的。现在我在澧城吃了败仗，没有把城打下来，扶苏应该还得跟在我身边的。”说着撕了块肉干丢在嘴里。

　　“可是弟弟……”

　　“扶苏前来服侍主人。”荛苒的声音在帐门外响起，紧跟着扶苏矮小的身影瑟缩地走了进来。

　　他换下了一身汉人的衣服，穿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胡人的皮衣，绒皮衣领和袖口伸出的颈项和手腕看起来越发细小。呼延烈禁不住笑出声来：“谁让你穿的……”

　　“扶苏自己想这么穿的。”扶苏垂着头。

　　呼延烈招手让他上前，一抄手将小毛球一样的男孩揽进怀里：“你这么穿是想做一个胡人？”

　　扶苏没有回答，却听见一边呼延鹏冷笑了一声：“果然是擅长狐媚术的汉人，你们连男子都是这样，女人想必更加会讨好男人了。”

　　呼延烈却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再见到这奴隶后，心情就异乎寻常的好。骑了一夜的马竟然也一点也不觉得困倦，像现在这样把他抱在怀里，就觉得一颗心又落回了原位一般。这时，猫儿似的琼膝行过来给他斟上酒，被呼延烈拉住手：“琼，我听说你平时都不是这么给大哥斟酒的，今天怎么改了方法了？我也要你像对哥哥那样给我斟酒呢……”

　　呼延鹏脸色微微一滞，转而笑到：“弟弟还对我的琼感兴趣么？要不要我把他也送给你？”少年手一抖，酒洒了几滴出来。

　　男人大笑着放开他，拍着怀里的扶苏道：“我可不敢抢大哥你的宝贝，我想让他示范一下给我的扶苏看，让他照样学着做啊……”

　　琼听话地回到呼延鹏身边，端起他的酒杯含了一口在嘴里，接着匐到呼延鹏身上，仰头将酒哺到他口中。呼延鹏借着酒深深吻了他一下，呼延烈低头对着怀中人轻声说：“扶苏，你能做到吗？”

　　扶苏也捧起酒来，含了满满一口，学着刚才琼的样子闭着眼送上呼延烈的唇。呼延烈微张了口让他将酒送进一半，忽然舌一顶将所有酒又推进扶苏喉咙，扶苏没有防备，半口烈酒呛到气管，半口酒灼得胃火烧火燎。想要咳嗽却被呼延烈大力吻住吸吮着，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气还没有接上就被按在了毡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