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景卿衍生）》猫豆腐

21、章二十

　　新月章二十

　　易小川烧迷迷糊糊间看见晓文正对着他笑，他忍不住开口，“我靠，我都要死了，你还笑……”
　　赵时俊猛地回头，梁永昌从药箱里找出一堆药，声音有些紧，“内伤发热……你们把这拿去熬了，快！拿冷水来！”
　　晓文的笑慢慢变模糊，看见粽子皱着眉说，“去喝牛奶。”
　　“我也要喝牛奶……”易小川不甘心地喃喃，粽子突然又变成了赵爷，赵爷也皱着眉说，“发烧喝什么牛奶！给你打抗生素！”
　　“你也知道抗生素？你这儿有抗生素嘛？”小川笑。“手术感染不打抗生素会死掉，你猜我厉害还是感染厉害……啊？……”

　　赵时俊眼睛有点红。
　　他捏着拳，坐在床边，忍了又忍，回头的时候看见梁永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川自言自语，“抗生素？……对，我在西洋医馆时是听过，这种药很难得，而且还没有得到广泛应用，只有急重症才会使用，成功率低，风险极大。”
　　“哪里有？！”赵时俊猛地站起来。
　　梁永昌看看他，别开眼，“我不知道，只是听说有这样的药。可能上海会有，但是他熬不到去那里。他这个样子，不要再轻易动的好。”
　　“小川……”赵时俊懊丧颓然，无力地再次坐下，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带着痛意却又翘着嘴角，那张脸无比狰狞。

　　冰凉的湿巾覆在额上，降了心里那股火气来，易小川微微睁开眼，梁永昌正俯身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小川忽然笑了起来，眼睛微眯，“梁大夫……”
　　赵时俊从椅子上跳起来。
　　梁永昌忍不住也勾了嘴角，“你还笑的出来！”
　　“梁大夫，我青霉素过敏……”小川笑着说。
　　梁永昌皱了皱眉，随即又笑，“我听说，没心没肺的人一般阎王都不收。”
　　“……”易小川动了动唇想反驳什么，蓦地蹙了眉，住了口，闭了闭眼忍过那一阵痛，才又睁开，“怕什么！”
　　“对，你是不怕，有人怕。”
　　易小川从他肩头看过去，赵时俊站在梁永昌后面，盯着他。
　　“赵爷怎么这么一张晚娘脸……”易小川想起来一些事情，又偏偏头看着梁永昌，“梁大夫，你是好人吧？”
　　梁永昌一愣，嗤笑，“我不是。”
　　“你是的吧？”
　　“……不是。”
　　“你是的，你是好人，然后我才不冤枉啊……”小川笑的有些心虚。
　　梁永昌直起身子，看着易小川又疼的皱了眉，抓着被子的手指在用力，“我给你打一针。还有，我没说我是好人。”
　　针管中透明的液体从针头滴出一滴来，梁永昌卷起小川的袖子，看他的胳膊上血管细的快要看不清了，“小川，我一直挺欣赏你，”针尖戳进身体那一刹，易小川和赵时俊同时有些颤，“你挨过去了，那一切好说，挨不过去，有人会自责一辈子。”透明的药液被缓缓推进血管，小川觉得胳膊冰凉。
　　“我说，没有……抗生素，……你给我……打……的什么？”
　　“……”梁永昌推了推眼镜，“吗啡。”

　　“把我的衣服给我！”小川有点挣扎。
　　“你别动！”赵时俊把他按住，“别动，我去给你拿！”
　　小川靠在床上，看着他出门，忍住疼闭了眼，整理了下思绪。
　　他又穿了，然后刚来就给人打了一枪，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日！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不对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妹的梁永昌给他打吗啡！对~！他可真是为自己着想透了！吗啡！上瘾了怎么办！
　　赵时俊拿着衣服进来，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易小川不以为意，伸手接过来，想找找看口袋里面会不会有黄玉坠，上次的虎纹坠能让他身体迅速痊愈，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
　　但是摸了半天，只摸出了手机。
　　他自己的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丢了，这一个Nokia还是从晓文那里顺过来的。
　　开机，两只手搭上，黑屏。
　　……
　　赵时俊看着他，目不转睛，小川伸直脖子，瞪了眼，把手机反过来翻过去看了半天，“靠，不会吧？”他不知道小川在做什么又准备做什么，只能在一边静静地看。
　　看见小川忽然抬头问，“赵爷，我衣服里面，有黄玉坠子吗？”
　　“没有！”赵时俊摇头。
　　小川眼中满是失望，他看回手上的手机。
　　赵时俊轻声问，“这是什么？你要坠子做什么？”
　　“手机，不过没电了，没用。我要坠子，不知道坠子能不能把我的枪伤治好，以前那个坠子是可以的。”
　　“……你说什么？坠子可以治好你的枪伤？……呵，小川，你在开玩笑！”赵时俊不信。
　　“唔，我就是猜猜。没有就算了……”小川有些颓然，“赵爷，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这几样东西，磁铁，铜丝，木块，转轴……咳咳……”他把手掩在唇边轻咳，“帮我拿下纸笔，我画给你……咳咳……”
　　赵时俊看着他咳嗽，神色复杂，半晌，把桌上的药端给他，“你喝药，我给你拿纸笔。”

　　赵时俊看着易小川喝了药，支撑不住又睡了下去，眉头微微皱着。他就坐在一边。
　　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的睡颜。
　　展开怀中小川画的图纸，上面是各种奇怪的东西。
　　小川皱着眉头语带埋怨说又要做发电机，这个时代怎么还没有电真烦！
　　小川说每一样图纸上面的东西他都写好了质地，只要按照图上的样子做出来给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他来想办法！
　　小川介绍这是发电机的图纸，简易直流电发电，做好了，手机就可以用了！
　　小川说这些的时候才有了精神，不再被枪伤折磨的没有血色……
　　只是，这样的小川，……真的太陌生……陌生到他生生在他自己周围筑了透明的墙，把别人都隔开。他站在遥远的那一边，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川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听说你在造发电机。”
　　赵时俊端着药碗站在小川门前，听梁永昌说话，没有推门。
　　梁永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气色比之前两日好太多，发电机的效果，比吗啡强。”
　　易小川咬牙看着他，“你个混蛋，你不知道吗啡打多了会上瘾啊？！给我打吗啡！不如揍晕我！”
　　梁永昌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果然很多，只打少量的，不会上瘾。何况你那么痛苦，我当然先要给你减轻痛苦，医者父母心嘛。”
　　“对~！等于说，我还要谢谢你！”
　　“不敢不敢，谢什么的就免了，我有几个问题问问你，”梁永昌笑出两个酒窝，看着很是教人愉快。“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易小川翻白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