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景卿衍生）》猫豆腐

20、章十九

　　新月章十九

　　赵时俊在地牢里，看梁永昌笑得有些疯狂。他抿着唇，擦了擦手上的血。
　　“呵……”梁永昌笑得很嚣张，眼角却都是绝望的神色，那样毫不在乎，“来指责我。”他说。他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对，你是她丈夫，我只是爱慕她而不得的一个大夫！我看着她对你百般好，而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梁永昌走前两步，身上都是被打的乌青的伤口，让他有些趔趄，他抓住牢房木门，铁链晃动发出声响回荡，他目光凶狠，却又在大笑，“时俊兄！你知道什么是爱一个人么？是一直默默付出只期许你的目光投在她身上那么片刻！多卑微啊？啊？！你知不知道啊？！”
　　赵时俊看着他，看他笑着发狠，又绝望着喃喃，许久，轻声问，“你爱她？”
　　梁永昌像看笑话一样看了他一眼后，把头扭开。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她会恨你……”
　　“恨？……恨总比看不见我来的强得多！恨也好！”梁永昌背对着他，近乎自言自语，“恨了更有分量……她不爱我，那我要她恨我……记着我……我死了，她也会也必须一定要记着我……”

　　赵时俊出了地牢，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万大权被气得不轻，下令把梁永昌关起来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秋玲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梁永昌蹲在地牢的墙角失魂落魄。
　　他仰天，徐徐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
　　听见有人说，姑爷，易小川醒过来了。
　　他点点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朝小川房里去。

　　小川皱着眉，觉得热的难受，在看见赵时俊的那一刹，又强忍了下来，动了动苍白的唇，问，怎么了？
　　赵时俊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如今深凹在眼窝里，周围都是青色，看着让人心有不忍。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里正流露怎样的情绪，也不想去想，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小川。看着他的眼睛，因睡太多而迷蒙，看着他的眼睛，因疼痛而湿润，看着他的眼睛因自己的到来而逐渐清明。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着纠缠，很多话原本都要询问，却都忽然之间有了答案。
　　静静地，如同秋日午后阳光照进房间，尘埃飞舞。
　　“梁永昌……”赵时俊顿了顿，缓缓开口，“昨晚上，和秋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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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奎安看着被推进他一个牢房间的梁永昌，好奇不已，凑过来，“梁大夫？你怎么也给关进来了？”
　　梁永昌皱着眉掸了掸身上的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哎，你别不说话呀，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万大权诬陷我开枪打伤了那个小子，你呢？”
　　梁永昌又看了看他，随便找了一块地还算干净，坐了下来，“……还是不说的好，事关大小姐和赵爷声誉。”
　　“声誉？”朱奎安眨了眨绿豆眼，“怎么，还跟赵时俊秋玲有关？……说说，说说！”
　　“秋玲，”梁永昌一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她……她知道了赵爷，赵爷其实……有龙阳之好。”
　　“什么？等会儿等会儿……什么龙阳之好？什么意思？”
　　“……喜欢男人。”
　　朱奎安从地上一蹦多高，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梁永昌，“你……你小子，真能掰啊！他喜欢男人？……对你下手了？”
　　“二爷你别吓我！”梁永昌也跳了起来，“不是我！是被你打伤的那个易小川！”
　　“什么被我打伤，关我什么事！说了不是我干的！不对不对，等会儿，你说谁？……易小川？”朱奎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眯了眼，“哈哈！我说那会儿他们互相关照得很！还有这层渊源！妈的，赵时俊果然不是个东西！那你怎么被关进来的？跟你什么关系？”
　　梁永昌从他脸上收回目光，淡淡道，“秋玲心灰意冷，转而对我百般勾引，……我……你知道，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受得住……就……唉！”
　　“你行啊！梁大夫！你居然上了万大权的女儿！哈哈哈~！小子，你有种！！不错！！”朱奎安高兴得很，这话谈下来对梁永昌突生了亲近来，靠过来又道，“他万大权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为万家庄尽心尽力这么多年，他看什么都不满意！，说我不好，还诬陷我！妈的，老子最看不惯他这副样子！哈哈，这下好，他女儿勾引人，女婿喜欢男人！我看他还有什么脸掌管万家庄！”
　　梁永昌看着他若有所思。
　　忽听外面有很大动静，大门被猛地推开，赵时俊冲进来，满脸焦急，“开门！快点！！”
　　梁永昌站起来，不明所以。
　　牢门被打开，赵时俊一把拉住梁永昌，“跟我去救秋玲！”
　　梁永昌愣了一愣，忽然拔腿就跑。
　　朱奎安畅快的不行，从地上捡了一根草，剔牙，对看押他的小弟说道，“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哼！哈哈，诬陷我？当年我要是不去卖鸦片，整个庄子的兄弟吃什么喝什么？没有我来掌管，万家庄早乱了套了！我为了什么，还不是兄弟们？现在好了，说我先斩后奏！妈的，照他那个熊样，兄弟们迟早喝西北风！！”

　　梁永昌拨开众人冲到床边，秋玲刚刚被从屋梁上救下来。“缺氧，昏迷不醒，怎么办？怎么办？”他有些失常地喃喃自语，又转身对后面的人吼，“我的医疗包呢？！”
　　立刻有人去拿来。
　　他挽起袖子，掐秋玲的人中，一只手解开她的领子。
　　秋玲在轻咳中缓缓醒过来，睁开眼，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看清了眼前的人，却又蓦地溢出泪来。
　　“……秋玲……”梁永昌有些不知所措。
　　屋外来人报，“大哥，姑爷，易小川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