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双层公寓女人失踪谜案》晨義散人

5、开端 5

　　5 检察官其人
　　柏弘伟绕过杜卡迪 959 Panigale，调了调手机音量。马克西姆的野蜂飞舞钢琴曲在蓝牙耳机中荡漾开来。David Garett小提琴版的野蜂飞舞虽然也广为流传和称颂，但是马克西姆版钢琴版的野蜂飞舞仍然是柏弘伟的最爱。他如今花费了半年的工资入手了杜卡迪 959 Panigale，在他读书的时候，他可是啃了两个月馒头，去看了一场马克西姆的演唱会。
　　柏弘伟扫了一眼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他得赶紧完成手头的工作。他从工作台上拿起扳手，把手伸进杜卡迪车身尾部。他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将排气管与发动机连接处螺纹拧紧。螺纹的松动造成了发动机声音过大。但是几次尝试之后，他都没有成功。
　　“该死的！”柏弘伟有点气愤地将扳手扔在地上。
　　今天对他来说不算成功。女孩被人侮辱，因为施暴者是一个未满十六岁的男孩，于是就可以从轻判罚。但是女孩浑身的伤口和所受的严重心理创伤就是可以视而不见的？
　　半晌，他又重新捡起扳手，看来寄希望于螺纹会自动旋紧，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他再一次将扳手伸到排气管与发动机连接处，紧接着用扳手再次尝试，这次成了。
　　“柏队，我们一定会上诉的，而且一定会成功的。检察官的职责就是让每一个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胡宏远检察官温和的声音再次在柏弘伟脑海里响起。
　　“很好！还有希望不是吗？”柏弘伟对自己小声地说道。
　　***
　　胡宏远和往常一样，6点半睁开眼睛。刷牙洗漱之后，他走出房间。这个时候一楼公寓里的其他住户还没有起床。只有谢兰蕙在一楼厨房里开始准备早餐了。
　　两个儿子并没有和胡宏远夫妇俩一起生活，大儿子已经购置了自己的公寓，小儿子不太争气，目前住在女友家中。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决定将房间出租出去的原因。虽然并不缺钱，但是260多平的房子两人住实在太冷清了。如果能够将房屋出租，同时也能解决一些都市年轻人的居住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胡宏远看着自己老婆的背影。虽然她脾气比较坏，但是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照顾自己和这个家，他应该心存感激的。
　　“今天早饭吃什么？”胡宏远轻声开口问道。
　　谢兰蕙转身看向胡宏远，说道：“我们早上有包子和豆浆。楼上三个年轻人就吃鸡蛋煎饼和牛奶吧。”
　　胡宏远点了点头，坐在了餐桌前。忽然他问道：“关于元旦节收到的U盘，奉和区刑侦支队有展开调查吗？我是指，他们这两天有回到公寓对你们进行问询吗？”
　　谢兰蕙摇了摇头说：“就元旦节那天来了两个民警，以及一个毛毛躁躁什么都不懂的女警，随便问了几句。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对我们展开过任何问询了。”
　　胡宏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他又问道：“乐浩和倩语知道这件事请了吗？”
　　“乐浩已经知道了，倩语还不知道。”
　　“这件事乐浩怎么解释？”
　　“儿子当然说不关他的事啊！”谢兰蕙有些生气地说，“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儿子？无缘无故地，儿子为何要杀死那个女孩。”谢兰蕙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接着说道：“你不会不相信儿子吧？我看那个叫做史忆雪的女孩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和楼上402室郑丹雪的丈夫董玉山也有扯不断的关系。”
　　胡宏远抬起手，露出和气的笑容说道：“放心，我没有说过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但是我们总得把事情查清楚，这样才能还给儿子一个清白。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不需要你管了。”
　　当胡宏远步入检察院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工作了。
　　遵城检察院的工作范围比大多数市民理解的还是要大不少。大多数人对于检查官的工作内容只局限于公诉部门的工作。但事实并非如此，三到四十年前，检查官还是需要配枪的。现在虽然检察官们无需配枪了，但他们仍然需要像警察一样外出调查案件，也保留着十四类公检司法等司法机关工作人员渎职侵权类犯罪的侦察工作。
　　胡宏远今天得接受一些记者的采访，最近的未成年人犯罪的案子也在逐年增多，胡宏远最近就接受了一起这样的案子。
　　在演播厅坐下，女主持人很随意的和胡宏远打招呼道：“胡检察官，我们已经算老朋友了。之前你也参加过我们台的多次访谈节目。”
　　胡宏远点点头，笑道：“不错，我也感谢贵台让更多人开始了解检查官们的日常工作。”
　　“那你如何看待最近多起热议的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女主持人进入了今天采访的主题。
　　“法律目前对于未成年人，即未满16岁的人在法律上是采用宽容的态度的。14到16岁之前，只需要承担严重犯罪的刑事责任，并规定需要从轻处罚，以教育为主。”胡宏远用一种十分客观的语气说道，“但是我个人认为即使如此，在不同的案件上，还是需要考虑案件的严重性和对受害者的伤害程度。”
　　“那么，你对于法律上给与酌情轻判的各类人群，比如未成年人，精神病患者，主动认罪的人，如何看待呢？”
　　“我的观点还是一样，在不同的案件上，案件的严重行和对受害者的伤害程度是必须要考虑到的。”
　　当胡宏远从演播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中午12点多了。回到办公室后，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拨通了遵城封副局长的办公室电话：“封局？”
　　“哟，胡大检察官，你可是大忙人啊，最近你可是红遍整个遵城啊。”封俊杰语气十分自然地说道。
　　“哪有，我只是代表检察院接受过几次采访而已。”胡宏远说，“其实我今天打电话来是一件私事，估计得封局你帮个小忙了。”
　　***
　　“你们柏队呢？”封俊杰跨进刑侦队大门说道。
　　整个刑侦办公室这个时候只有实习生彭子安在。他还没有和局长直接对话过，这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柏队和简哥出去办案了，初雪姐今天轮休。”
　　“办什么案啊？不会是死到哪里偷懒去了吧。”封俊杰眯起眼睛说道。
　　“封局，怎么会呢，我们就是出去办案去了。”正在这个时候，柏弘伟的声音从身后刑侦办公室的大门处响起。
　　封俊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有兴趣听他的借口。“快快快，有一个挺重要的线索，是胡宏伟检察官提供的。你去趟奉和区刑侦支队。”
　　“等会，封局。你好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我去管人家奉和区刑侦支队的事情，不太合适。”柏弘伟站着没有动，双鬓抱胸，等着局长大人的解释。
　　“我说过不告诉你了吗？”封局笑道，“最近你们不是在查无头女尸的案子嘛。我看你们一直在筛查遵城走失人口的案子，调查死者的身份。”
　　“对啊，没错。然后呢？”
　　“今天胡宏远检查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之前有一个女房客不辞而别了。一开始他也没有十分在意。不过最近，就是元旦节那天，胡宏远检查官公寓收到了一个神秘U盘。U盘里面有段视频，可能和这个女房客失踪有关。但是奉和区刑侦支队似乎完全没有展开调查。”
　　“我说封局，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才告诉我啊！”柏弘伟十分不要脸地说道。话音刚落，他又转身对简铭说道：“还愣在干什么啊！我今天总算抓到那家伙的痛脚了。走，我们去打老虎。”
　　封局摇了摇头，转身走回办公室。
　　***
　　方飞文陷进皮质的高背转移上，准备休息一会。他今天不得已中午还参加了一个分局的汇报会议，现在是时候休息一下了。一会得泡一壶好茶，好好补偿一下自己。普洱还是正山小种呢？算了，一会再想吧。
　　在方飞文刚闭上眼睛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他十分讨厌的声音。“你们方支队在吗？”柏弘伟在奉和区刑侦支队办公室门口喊道。
　　丁沐儿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压低声音说道：“柏队，你声音小点。方支队现在正在休息。”
　　“这都下午1点半了，还休息啊！方支队好福气啊，不像我们天生劳碌命！”柏弘伟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引得整个刑侦支队办公室里的人全部朝他望去。
　　方飞文十分恼怒地走出他的私人办公室，说道：“吵吵嚷嚷什么呢？到底什么事啊？”
　　柏弘伟朝站在身边的简铭摆了摆头，示意简铭说。
　　简铭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支队，不好意思啊。我们实际上是来您这里取资料的。”
　　“什么资料？”方飞文皱起了眉头。
　　“就是最近金和苑一间一楼双层公寓里收到一个U盘，U盘里的视频很有可能和一个叫史忆雪的女人失踪有关。”简铭说，“因为这个女人失踪的时间和无头女尸死亡时间十分巧合，所以我们想到您这里借用一下那个U盘。”
　　“U盘？史忆雪？”方飞文想了好一会，才在丁沐儿的提醒下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们收到民众报案，也不进行调查，难道不是失职吗？”柏弘伟十分不客气地指责方飞文。
　　这下惹恼了方飞文，他反击道：“分局的刑侦支队，可不比你们市刑侦队，你们办的都是大案要案。我们每天要接到民众多少起报案，你知道吗？这种没有证据，又没有立案的案子，怎么可能全部调查？”一分钟后他又说道：“如果你是来取证据的，我想丁沐儿可以帮你。如果你是来无理取闹的，请恕我不奉陪。”说罢，方飞文转身走回私人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只留下丁沐儿尴尬地站在门外。
　　“柏队，你要不随我来取资料吧。”丁沐儿一边说，一边摆出请的姿势。
　　柏弘伟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点头朝丁沐儿说道：“你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