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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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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你是还和你的前搭档们藕断丝连吗?”
□□泛着冷光的枪口指向他,无论组织的审查报告证明“安室透”有多么清白,他始终不相信这个出了两只老鼠的小组,唯一剩下的那人也全然无辜。
“也对,”他甚至不需要面前的人给他以回复,“毕竟是出过一个日本公安的,正好和警察也有些关系。”
同春野渺一样,降谷零现在也是强逼着自己镇定站在原地,甚至还能不疾不徐地给出解释。
“那你怎么不去问问长岛冰茶?”波本嗤笑一声,“那些炸弹的当量我可是按照她给的数据进行复查的。”
场上温度骤降,烫手山芋又抛回长岛冰茶手里。
“那麻烦你也给出一个解释吧。”
这下子不仅是琴酒,其他的人看向她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
如此场景之下,春野渺几乎是瞬间便想到降谷零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具壳子恐怕是真的保不住了……她有些遗憾的想,这几年努力和假肢互相适应的苦还历历在目。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壳子和降谷零今天只能留一个。
对于春野渺来说是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嗐……”
她轻轻叹息一声,不知是为了什么。
“还以为能够多隐藏一下的。”
她就这么大喇喇地向前走,直抵枪口。
琴酒忽然变了脸色,手指几乎瞬时就要扣下扳机!
春野渺用一个假动作骗开他,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际从基安蒂和科恩身上顺了三枚手榴弹。
“靠!这女人!”
还不等基安蒂气急败坏地骂完,□□的子弹已经先一步出膛。
他们似乎都忘记,还有一个“遥控器”能够掌控长岛冰茶的行动。
“咕噜噜……”
一枚手雷打着圈滚到他们脚边,站在最前方的伏特加忙不迭捡起来重新掷回空中。
巨大的冲击暂时阻拦他们的脚步,只可惜此处偏僻,硝烟过后春野渺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位置躲起来。
降谷零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几乎弄傻了。
他本来还准备出好几种方案用来应付琴酒,安心把锅甩到长岛冰茶身上,万万没想到长岛冰茶会自己跳出来,主动揽下这口黑锅。
她是公安?还是FBI?亦或者是MI6?
降谷零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猜测。
比他想法更快的是琴酒的枪。
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长岛冰茶后背绽出几朵血花。
滴落在柏油路上的鲜血已经写定她今天的结局。
不过春野渺也不会让自己死在琴酒的手里,她迅速翻过围栏,站在山路边上,拉开手雷纵身一跃。
“轰——”
一团火光冲天而起,一众成员分明还隔着点距离,皮肤仍能感到灼热。
“这次先放过你。”
长岛冰茶的一系列行为都证明着她才是出问题的那一个。
波本似乎只是被她顺道坑了一把的倒霉蛋。
现在知道这次行动失败真相的人只剩下降谷零一人,只要他小心点,不被琴酒找到证据,就没人能说他有问题。
“伏特加,联系科研组,过来收尸。”
长岛冰茶的尸体落在山体凸起的一块大石头上,降谷零跟着其他几个好奇的凑过去看,烧焦的尸体上还有未熄灭的火星,因为爆炸的缘故,尸体并不完整,蜷成一团,周围还掉落着不少尸块。
“看见了吗?”
也许是降谷零一时间忘了防备,琴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这就是老鼠的下场。”
“哈,不需要你提醒。”
降谷零应付着琴酒,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大家都默认是长岛冰茶杀了诸伏景光。可在今天出事之后,这个事实就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他带着点奢望地想,长岛冰茶能救下他,会不会也救下诸伏景光?
哪怕长岛冰茶身死,也改变不了行动失败的事实,等到科研组匆匆赶来收敛尸体,行动组的几位加上波本,掩护他们返回位于东京都的实验中心。
“波本。”
降谷零正准备离开,身后忽然有一人叫住他。
是他现在名义上的上司——朗姆。
“大人,有什么吩咐?”
“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大概了解了,”波本现在是朗姆的得力干将,他一得知消息就连忙赶来,想和人把事情解释清楚,“琴酒自己看不住手下的人,这事与你无关。”
“我明白。”
降谷零不知道朗姆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顺着他的意思,“只是长岛冰茶居然想把我拉下水,实在是奇怪。”
“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朗姆闻言,脸上浮现嘲讽的深色,嗤笑道,“她真的以为自己就特殊到独一无二?不过刚好是一个能活动的而已。”
坐在他的位置上,知道的辛密还是更多一些。想到保存在更深处的那些实验体们,那张失去一只眼睛的脸上表情奇异。
降谷零不动声色地尝试套话,“刚好是一个能活动的?”
“哼,我们距离逆转时间的洪流已经不远了。”
朗姆虽然自大,但在某些方面又谨慎的过分,明显不愿再和波本多聊这个话题。降谷零也看出这一点,随意应付几句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按照惯例,他还有一个在便利店兼职的工作需要完成,但在眼看着长岛冰茶身死之后,他突然没了工作的心情。
这很奇怪,见多了生死的公安先生应该不会因一个在组织恶盈满贯的坏蛋烦扰才对。
可他心中就是隐隐觉得不安。
实在是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午夜房门被风见裕也敲响后到达顶峰。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的表情非常奇怪,按说这也是一位经验很老道的公安才对,居然会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风见裕也站在降谷零的公寓门口,表情像是活见鬼。
“有什么话进来再说。”
这里只是他用作掩护租住的公寓,门口并不适宜久待。
降谷零让出一步想让风见裕也进门说话,谁知眼前一晃,跟着进来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人。
“这是谁?”
降谷零几乎是瞬间摆好架势,准备把这位不速之客“请”出去。
“降谷先生手下留情!”
风见裕也转身关个门的档子就见这一幕,心脏差点跳到嗓子眼。
“等等!”
蒙面人一手拉住降谷零,一手扯下自己的面罩,又拉掉里面的一层口罩。
“zero是我!”
降谷零傻了。
诸伏景光三两下把围在自己脸上层层叠叠的伪装卸掉,拉着降谷零走进客厅坐下,整个人难掩兴奋。
“审查期总算是结束了,我马上就联系上风见来找你。”
他上上下下把人从头到脚打量好几遍,确认降谷零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没受什么伤才放下心。
直到现在降谷零的脑袋才逐渐转过弯,确信“诸伏景光还活着”不是幻想,是事实。
“hiro,”他声音颤抖,两手死死抓住诸伏景光的肩膀,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似的,“你是怎么……是怎么……?”
“长岛冰茶放了我一马。”
诸伏景光记起等待审查期的这段日子里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
“zero你还记得长岛冰茶的眼睛吗?和教官一模一样的红棕色!而且她自己说在组织实验室醒过来的时间和教官出事的时间差不多!”
诸伏景光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幼驯染分享这个好消息,语速越来越快,甚至于一不小心忽略了降谷零逐渐僵硬的神情。
“那一天晚上,在东京湾栈桥下,口罩浸了水贴在她脸上,轮廓真的也和教官很像!”
他好看的猫眼睁圆,“找个机会看一看长岛冰茶的脸!说不定教官真的从爆炸里活下来了!”
“hiro,长岛冰茶她……”
诸伏景光的话犹如一盆刺骨的冷水,把幼驯染失而复得的喜悦浇个透凉。
公安先生嗓音干涩,“看不到的……她已经死了。”
“什么?!”
诸伏景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会出事?是琴酒吗?是琴酒不相信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不是。”
降谷零否定掉诸伏景光所有的猜测。
“我设计抓捕琴酒,本来只是想利用一下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最后纵身一跃的场景历历在目。
“但是我没想到……她会主动分走我所有的嫌疑。”
两个人在客厅沉默许久,风见裕也对这期间的细节一知半解,但听到“教官”二字后果断退至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刚做降谷零联络人的时候,他就常常提起降谷先生在警校时的这位春野教官,是个很优秀的警察,抛开身份不谈,也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人。
“zero,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良久,诸伏景光开了口,他的声音也打着颤。
“……春野教官她,记起我们了。”
降谷零没应声。
这不是一种猜测,而是唯一的答案。
不然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他们冷面相对的长岛冰茶,愿意豁出性命去救他们。
“她是什么时候认出我们的?”
肯定不是一开始见面的时候,那时春野渺一身死气,成天行尸走肉一样混沌的活着,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痛苦。
那她是什么时候认出他们的?降谷零说不清楚,他居然半点记不起和“长岛冰茶”相处时的具体细节。
分明早就不止一次的怀疑过“长岛冰茶”和春野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多去查一查呢?
降谷零很是后悔,可现在人死茶凉,后悔也来不及。